「好。」楚光頭點點頭,沒再糾結這個,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繼續。」鏡頭外略顯冷淡的聲音道。

「三爺急著去西沙,就讓我拿著啞巴張的照片去廣西那一帶打聽,我花了兩個月時間,才在上思一個叫巴乃的小村查到了一些線索。」

「有村裡的老人認出了啞巴張,並帶我去找到他曾經住過的地方,那地方以前是四阿公的一個堂口,啞巴張就住在一幢高腳樓里,比較偏僻,我偷偷溜進去,裡面的陳設特別簡陋,一張桌子一張床,桌上的玻璃下面壓著很多照片,因為怕被四阿公的人發現,我不敢亂動,只隨手拿了一張照片。」

「讓我沒想到的是,四阿公早就派人盯上了我,我一出去就被他的人逮住了,之後……長白山那次夾喇嘛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和他一起對付三爺。」

「你之前說照片里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是什麼?」張杌尋問。

「不能說!」

楚光頭的神情惶恐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在發抖。

「嘖……」張杌尋漫不經心的敲了敲桌面,「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楚光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這位爺,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事情,背後的水太深,我今天說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我還是勸您,趁早收手,如果您非要查,就只能去那個房子裡親眼見過,自然也就會明白了。」

視頻晃動了幾下,畫面最終定格,楚光頭抬起眼,似乎在望著什麼,又似乎沒有,昏黃的眼睛裡顯出無盡的疲憊。

吳小邪按了返回按鈕,直起腰的時候才發覺脖子酸痛不已。

「怎麼弄?」他看向小哥和胖子,「木魚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也去廣西那個叫巴乃的地方。」

「那就去唄。」胖子伸了個懶腰,「木魚那小子連小哥的身份證都準備好了,明擺著是早料到了這一天。」

小哥沉默了一瞬,忽然道:「照片。」

「哦,對。」吳小邪趕緊拿起相機,開始翻找,一張泛黃老舊的照片一下子跳出來。

吳小邪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一口涼氣,「格爾木療養院!」

照片的右上角有一行水印,仿佛浮雕一樣寫著「1984年格爾木療養院」一行字。

照片上,老舊而陰森的屋子裡,屏風後面直直站著一個影子。

光線透過屏風,將那個黑色的影子照的非常清楚,乍一看好像是有一個人穿著非常寬大的袍子,不知用什麼方法從上方垂掛下來,因為黑影的兩隻肩膀看上去像是塌陷進去的,仿佛弔死鬼一樣聳著脖子。

吳小邪打了個哆嗦,手指無意識按了下一張,又一張照片彈出來,和上一張一樣,只不過細節部分被處理過,屏風後面吊著的影子看上去也更清楚了。

「這人……嘶,怎麼看上去像個畸形。」胖子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而且這個視角,你們發現沒,感覺像是有人蹲在地上,從門縫裡往裡偷窺的既視感。」

仔細一看,確實是這樣,照片的視角呈上仰,這樣會顯得畫面有種被放大,且頭重腳輕的感覺。

吳小邪看向小哥,「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小哥輕輕搖頭,顯然還是老樣子。

「看看木魚還有沒有留下別的。」胖子指了指相機。

照片跳到下一張,是一張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紙上寫著一串地址。

胖子點點頭,「這應該就是小哥的家了吧,給木魚那小子打電話,問問他現在幹啥呢,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去這個地

方。」

吳小邪把手機放在耳邊,等了幾秒,泄氣道:「還是打不通。」

「說不定木魚已經提前出發去廣西了呢,咱們也抓緊時間。」胖子道。

兩天後,三人坐上飛往南寧的飛機,而後轉火車前往上思。

﹉﹉﹉

被他們心心念念的張杌尋此刻剛到達藏地東南部最偏遠的一個小縣城,這裡剛下過一場冷雨,張杌尋穿著一件薄絨衝鋒衣,行裝簡潔。

他來這裡找一個人,已經兩個月沒見了,不知道她在這裡適應的怎麼樣。

當初也沒有實地考察,只給了阿寧一個墨脫的地址,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藏著。

張杌尋已經做好了在這裡多住幾天的準備,問了當地人找到一家旅館,還沒靠近,他就有了一陣熟悉的感應。

循著感應一直往前走去,穿過一小片擁擠的瓦房,又連續拐了好幾個彎,張杌尋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在這堆建築里晃悠了半個小時,然後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

他有些鬱悶的嘀咕道:「奇了怪了,明明感覺就在這裡啊,怎麼就是轉不出去呢?」

撓了撓臉,看附近沒什麼人,張杌尋一腳踹在矮牆上借力一下就翻上了房頂,踩在斑駁的瓦片上往前走了一段兒,平安扣的感應越發近了。

望見屋檐下方的小院子,張杌尋輕手輕腳,靈貓一樣跳下去,拍了拍衣角上不小心沾上的一點點灰,忽然感覺有哪裡不對。

猛地扭頭,這才發現自己後方的屋檐下石頭拼成的小台階上,一個簡陋的狗窩裡,有一條身姿健碩的狼青正弓著背,目光灼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啊哦!」

張杌尋心裡暗嘆一聲倒霉,三十六計,溜為上計。

腳剛一挪動,那條狼青就嗷嗚一下狂叫著從窩裡躥出來,餓虎撲食一般,血盆大口奔著張杌尋的脖子就過來。

張杌尋疾退兩步,剛要動作,就見那狼青正站在他方才呆的地方,四爪連撲帶撓,給地面上都撓出個土坑坑來,兇猛的不得了。

可惜一切攻擊都被脖子裡粗壯的大鐵鏈子束縛住,再兇惡也是徒勞。

張杌尋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好險好險,差點就見血了。

屋裡傳來動靜,顯然小院兒的主人被驚動,要出來查看了。

張杌尋正想溜之大吉,忽然感應到,平安扣所處的位置居然就在這個小院子裡。

腳下略一遲疑,屋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了,一個俏生生的短髮小子從屋裡跑出來,手裡還握著一把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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