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姍姍來遲(為雨竹打賞加更)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久,付拾一和李長博才聽見外頭有動靜。

付拾一有點兒激動,連忙湊到了小孔上往外看。

再看李長博,居然也是如出一轍。

付拾一差點沒樂出來:這還是那個玉樹臨風的李縣令嗎?

而此時,盧知春先推開門,笑盈盈的對著柳綰綰道:「綰綰,昨兒你一夜未眠,可否要歇一歇?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吃一口東西,先墊墊胃。」

柳綰綰隻身一人,穿著一身月白的襦裙,上頭衣裳卻是水紅色的,另外披了一條石榴紅的披帛。

柳綰綰身上還背著一個背包。

背包鼓鼓囊囊的,看上去裡面裝了不少東西。

柳綰綰朝著盧知春微微一笑:「盧郎真是貼心。」

盧知春笑得更加迷人了:「那是必須的,不過,這樣的貼心也要看對誰——」

柳綰綰低頭一笑,真真是水蓮花不生嬌羞的美。

付拾一心道:也不知盧郎君有沒有心中一動?

不管盧知春有沒有心中一動,反正他是表現出心中一動的樣子了。

付拾一看著他那樣,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影帝啊,影帝。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你儂我儂的喂飯了——盧知春不知怎麼想的,居然真準備了一桌飯菜。還都是暖胃貼心的適合早上吃的。

看著兩人吃東西,付拾一都快無語了:辦正事兒啊辦正事兒!

不過李長博倒是老神在在。

甚至看見付拾一抓耳撓腮著急的樣子,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付拾一慢慢冷靜下來,聽著盧知春和柳綰綰兩個人開始憧憬未來。

盧知春也是夠下血本,連什麼此生此世,只娶你一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柳綰綰聽著,也不知有沒有當真。

柳綰綰不多時拿出了一隻酒囊來:「盧郎,我們喝一杯吧?」

盧知春登時愣了一下:「清晨喝酒?」

柳綰綰淺笑,眉眼都是柔情:「這是我的第一次,縱然沒有洞房花燭,可是合卺酒,卻是必須要的。而且盧郎還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柳綰綰柔情似水,這幅樣子,估計誰也抵擋不住。

盧知春只做聽話:「都依你,都依你。」

柳綰綰倒了兩杯酒,還真和盧知春兩人交臂喝了。

然後,她笑羞澀的看著盧知春:「見慣了那些人的醜惡嘴臉。我心中一直對這種事情有些牴觸——」

盧知春就坡下驢順著說:「那要不然就算了,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只要能這樣說說話,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付拾一:高,實在是高。這樣騙小姑娘,小姑娘哪能不動心?

柳綰綰又是幸福又是猶豫,最後才咬著嘴唇輕聲提議:「不然,就由我來主導第一次——我將盧郎綁起來,這樣,我心中就不怕了——」

盧知春心頭狂跳,面上卻乖順:「好,都依你。你都為我付出這麼多了,我如何能不依你?」

柳綰綰嬌羞一笑,然後就對盧知春道:「那盧郎先蒙上眼睛,脫了衣裳,躺到床榻上去。」

付拾一輕輕拍李長博的胳膊:要開始了!好戲要開始了!

李長博無奈的按住付拾一手腕:付小娘子太激動了,萬一弄出聲響,打草驚蛇怎麼辦?

盧知春那頭,還真照著柳綰綰說的,自己拿著帕子將眼睛蒙上了。然後就開始走到床邊慢悠悠一層層的脫衣裳——

而柳綰綰在盧知春綁上眼睛後,臉上神色就變了。

她冷冷的看著盧知春,哪裡還有剛才柔情蜜意的樣子!

柳綰綰從背包里開始往外掏東西。

首先是一大卷的繩子。

這繩子十分奇特,比普通麻繩要細,顏色是銀白色。

付拾一一看那繩子,心頭就狂跳起來:這就是兇器!每一個死者,都是被這種繩子捆綁住了手腳!而鄭欒和林桐,更是被這個繩子勒死的!

付拾一差點就要衝出去了,可李長博卻再一次按住了他。

付拾一明白:李長博這是想等到關鍵時候。

她有點兒囧:那盧知春怎麼辦?真脫光嗎?不知道盧知春介意不介意被看光……

盧知春那頭已經脫得就剩下褻衣褻褲了,他不敢再脫,抖著聲音問:「綰綰?準備好了嗎?」

柳綰綰冷冷一笑,掏出了匕首握在手裡,聲音卻甜蜜:「準備好了。盧郎,我來了——」

「動手!」李長博一聲輕喝。

厲海和方良從房樑上飛撲而下,一瞬間就將柳綰綰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堂堂花魁娘子,這會臉上都沾了土。

一切只是一瞬間,柳綰綰幾乎來不及反應。

付拾一和李長博推開櫃門從裡頭出來,先是深吸一口氣,這才笑盈盈看住了柳綰綰。

柳綰綰臉色難看:「你們設計我?」

李長博頷首:「請君入甕罷了。」

柳綰綰卻不吭一聲了。

付拾一蹲下去,看著柳綰綰的眼睛,嘆息一聲:「花魁娘子,沒想到真的是你。」

柳綰綰看著付拾一,有些恨意:「我也沒想到是你。」

付拾一還是憐惜美人的:「將人帶回縣衙吧。別摁在地上了,地上多髒啊。」

盧知春已經重新穿戴妥當:「我跟你們一起去!」

李長博看他猴急的樣兒,允了。

柳綰綰看著盧知春,盧知春有點兒尷尬,避開了她的目光,然後道歉:「那個,我騙了你,對不住啊。」

柳綰綰先是一愣,而後才笑了。

一路回了縣衙,李長博半點沒耽擱,直接開始審問。

李長博直奔主題:「趙熙,錢宦,鄭欒,林桐,四個人全是你殺的吧?還有蘇州城那兩個案子——」

柳綰綰似笑非笑看著李長博:「李郎君難道不是已經查明白了才抓人?我若說不是,李郎君信麼?」

這要是搞不清狀況的,還以為柳綰綰是在和李長博調情。

付拾一咳嗽一聲:「柳娘子,事到如今,就沒必要廢話了。所謂捉賊拿贓,咱們剛才,什麼都抓到了。」

柳綰綰輕笑:「可是,盧郎又沒死。」

李長博平靜道:「那花魁娘子不妨解釋一番,為何幽會還要帶兇器。」

柳綰綰仍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過是片肉的刀罷了,這種刀,不都是隨身攜帶?而且我怕他用強,防身罷了。我一個弱女子,總不能不為自己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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