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沉吟許久,只問了一個問題:「又如何判定此人到了這個地步?」

付拾一也十分淡定:「這個就看李縣令你決斷了。」

一時之間,李長博也是啞口無言。

付拾一「嘿嘿」直笑。

一轉頭吃完早飯,李長博也就直接進宮去。

付拾一則是收拾收拾,去了小路那兒。

去了才知道昨天夜裡小路有些發熱,但是到了天亮的時候已經退了燒。

現在睡得正香。

趁著小路睡覺,付拾一和除辛兩個將小路的傷口打開看了看裡頭的情況,順便再換個藥。

藥都是消炎止痛的藥,能夠幫助傷口恢復。

打開之後除辛立刻就高興地笑起來:「看來小路很快就能夠恢復了。」

付拾一看了看傷口的情況,也高興地點了點頭。

傷口並沒有紅腫發炎的情況,而且已經有微微開始癒合的跡象。

至少縫合的那一圈兒都已經起了血痂。

只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癒合就指日可待。

兩人給小路換過了藥,就商量著等過了明天就將小路帶回拾味館去。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白澤謄的事情。

付拾一也將那個餿主意說給了除辛聽。

除辛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倒是真的可以這麼辦。那些殺人的人或者是殺人虐屍的人,就應該被這麼對待!才算是一報還一報!」

「而且這樣一來也算是做了功德,恕清了罪孽!」

付拾一也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的確對於醫術的進步是有奇效的。」

就是屍體保存,重複利用這個事情有點困難。

沒有福馬林,屍體就只能是要麼腐爛要麼乾枯,要麼就用鹽腌起來。

可是都沒有新鮮屍體的效果好。

可是福馬林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好弄出來——

不知意,雖然知道福馬林的主要成分,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做。

所以只能遺憾的放棄。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去蜀地的事情,除辛好奇的問:「付小娘子東西都收拾齊全了嗎?」

付拾一點了點頭:「自然都收拾齊全了。其實衣服什麼的也沒準備太多,路上不夠穿了也可以買。」

主要是吃的荒郊野嶺沒了吃的,那可真的是要人命。

兩人正說著話,厲海就過來了。

聽聞付拾一和除辛兩個正在忙,所以他也就沒進來打擾,直接在外頭等著了。

付拾一和除辛收拾完東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抱著刀在外頭等著的厲海。

別說,厲海五官長得也挺不錯的。尤其是稜角分明那種硬朗感覺——

這樣抱著刀,靠在門邊的樣子,意外的有點帥。

可惜表情太過平靜,不然的話還能cos一下邊城浪子那種感覺。

他的刀鞘上掛著一包油紙包的點心。

付拾一一眼就看出來那一家點心很貴。

但是也很好吃。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厲海,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帶點心過來。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這個點心是——」

厲海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一眼除辛。

「他幫忙帶給我的。」除辛神色有些不自然,微微咳嗽了一聲,雖然還是竭力做出平靜的樣子,但還是讓付拾一看出了端倪。

付拾一微微揚眉:有情況啊這是!!!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厲海,滿心都是震驚:天啊,難道鐵樹還有開花的時候?!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厲海面無表情地將點心遞過來:「你喂奶,補補。」

付拾一就更加震驚了。

除辛慌裡慌張地接過來催促厲海:「行了,點心我也收到了,你快去忙吧。」

厲海還真就走了。

不過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除辛。

那個眼神倒不是多麼深情的眼神。而是——檢查貨物是否完好的那種眼神……

付拾一忽然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既不是冰山融化,也不是鐵樹開花可能真的就把除辛當奶媽——就是看不出來厲海這樣的人,居然這麼喜歡孩子。

在這一刻,付拾一居然感覺到了一點反差萌。

等到厲海前腳一走,付拾一就悄悄的拽了一下除辛:「厲海這麼喜歡孩子的嗎?」

除辛微微一頓,隨後神色微妙的點了點頭:「我感覺他是挺喜歡孩子的。多少讓人都有點意外——」

想到前些日子厲海特地過來看孩子的事情,除辛自己也有點狐疑起來: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反正不管猜錯沒猜錯,兩人都感覺自己發現了厲海的小秘密:鐵血奶爸,感覺還挺萌的??

當天傍晚李長博從宮裡回來之後,付拾一忍不住和李長博分享了這個小秘密。

李長博的表情一時之間也有點一言難盡:「這——可真沒讓人想到。」

付拾一用力的點頭:「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厲害,這樣能嚇哭孩子的人居然是最喜歡孩子的!」

說完了這個事情,付拾一又問起李長博白澤謄的事情。

順帶問了問他們到底多久出發去蜀地。

李長博這次終於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最終陛下他們還是決定,將白澤謄按律處置。

這是時間推遲到秋後問斬的時間。

而白澤謄的遺體,就用來做解剖教材。

對於這個結果,付拾一倒是半點的不意外,畢竟將最關鍵的那一點兒事情給點破之後,陛下他們應該就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之所以推遲到秋後問斬,那也是因為學院一時半會兒都辦不起來。

到時候她在不在不要緊,她不在的話可以讓鍾約寒代為主持。

主要是房子還沒修繕好。

至於去蜀地的事情,李長博直接釘在了後日出發:「要是再不快點的話,等到雷雨季節來了,水壩還沒修好就麻煩了。」

主要是再晚幾天的話,路上趕路就會非常的辛苦。

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也只能啃乾糧。

付拾一準備的那些東西也就全都用不上。

付拾一有點意外:「這幾天你也忙的夠厲害的,不要歇一歇嗎?」

先是訂婚這個事情,而後又是抓住白澤謄的事兒,緊接著就要出門,連個緩衝時間都沒有。

李長博微微一笑,目如春光:「那上路之後,付小娘子就辛苦辛苦,多伺候伺候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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