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洞是附近的一個溶洞。

只不過得有三四里地那麼遠。

洞裡頭有水流出來,裡頭空間也挺大的,有的時候下大雨,附近的人做農活來不及回家,也會在這裡頭去避避雨。

洞越往裡頭走就越小,誰也不知到底通向了哪裡,反正到了一定限度也就走不進去了。

關鍵是蝙蝠也在裡頭安了家,所以一般不是沒選擇大家也不會過去。

但是要說常山的地方,也就那兒了。

李長博聽說了情況之後,當即就說帶人去看看。

付拾一也覺得很有可能。

當時出了那樣的事情,可能她心裡很害怕,也不敢出現在人前,所以就會下意識的挑一個她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躲避。

一路到了貓兒洞,從遠處看只不過是山腳下的一片茂密的樹林。

直到到了入口處,付拾一他們這才發現裡頭是別有洞天。

貓兒洞的入口很窄,僅容一個成年人低頭通過。

而且底下就是一條小溪。

潺潺的從裡頭流出水來。

李長博命人點上火,把然後自己率先跟了進去。

付拾一緊跟其後。

其他人又跟在後頭一些的位置。

一群人就這麼排成一行,小心翼翼的往裡頭走。

大概走了有十來步,裡頭就豁然開朗,幾乎是有一個小籃球場那麼大。

借著火把的光亮,付拾一仰頭往山洞上頭看,頓時就看到了一些形態各異的鐘乳石。

有些石頭上還會不斷的滴答水下來。

果然是天然的溶洞。

不過山洞裡頭也並不是平坦一片而是也有高低起伏。

越往裡頭走就越高。

同時空間也越狹小。

幾乎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就有人忍不住問了句:「還沒看見人嗎?會不會沒有在這裡頭啊?」

這人的聲音有點大,瞬間就在山洞裡形成了迴響。

一時之間,還有那麼點兒嚇人的意思。

於是眾人齊齊的靜默了一下。

誰也不敢貿然開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山洞裡就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這哭聲來的太突然,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個哭聲還是有點嚇人的。

所以有人直接就被嚇得尖叫了一聲。

付拾一本來沒被哭聲嚇著,但是聽到這聲尖叫的時候,渾身都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就上前一步,緊緊的攥住了李長博的袖子,藉此來給自己增加一點安全感。

李長博在感覺到自己袖子被拽住的那一瞬間,立刻就回身將付拾一護在了懷中。

然後還輕輕的拍了拍,似乎是在無聲的安撫。

付拾一躲在李長博的懷裡,微微有點兒囧:所以要不然怎麼說人嚇人,嚇死個人——

嬰兒的哭聲一直在山洞中迴蕩。

很快大家也就反應過來了:會不會是真躲在這裡?畢竟她身邊的確還帶著個嬰兒呢。

李長博輕聲下令,大家繼續往裡頭走。

很快就走到了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地方。

又往裡頭走了十幾步,這下裡頭就只能容下一個成年人彎腰往裡爬了。

而且地上有軟軟的觸感,頭頂上也總有簌簌的聲音。

付拾一悄悄地往頭上看了一眼,就看見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蝙蝠,一個個用翅膀包裹著身體,倒掛在岩洞上頭。

而腳底下這些軟軟的東西,也就不難猜出是什麼了。

這是夜明砂。

也就是蝙蝠的糞便。

蝙蝠身上是帶有很多病毒和細菌的,所以付拾一壓低聲音提醒眾人:「儘量不要驚擾蝙蝠,不然的話他們可能會攻擊我們。它們身上不幹凈,到時候萬一染上病就不好了——」

再付拾一的提醒下,眾人於是都悄悄地放輕了腳步。

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就連呼吸都放輕柔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

四周一下徹底安靜了下來。

因為太過安靜,所以甚至大家都生出一種懷疑:難道剛才的嬰兒哭聲是幻覺嗎?

李長博示意眾人繼續往裡走。

眾人也就只能帶著疑惑,彎腰往裡慢慢的爬。

又爬了一小段兒,大概有十來米的樣子,忽然眼前又再次豁然開朗。

原來這個山洞就像是一個葫蘆。

後面是葫蘆的肚子。

中間那節最細的地方是葫蘆腰。

過了葫蘆窯,其實還有一塊空曠的地方。

而且爬過了葫蘆腰中間一個彎道後,還陡然就有了光亮。

這塊空曠的地方緊挨著一個懸崖。

懸崖上密密麻麻的垂掛下來藤蔓,估計從外頭看是絕對看不出來這裡頭是凹進去的一個山洞。

而那些光就是透過藤蔓穿過來的。

在藤蔓的邊上,一個婦人帶著三個孩子,驚恐的看著眾人。

她的手還牢牢的蓋在自己懷中那個嬰兒的臉上。

另外兩個小女孩兒也都牢牢的捂著自己的嘴,一點聲音不敢發出來。

只不過顯然她們兩個也都嚇壞了,眼淚都不停的往下落。

可是誰也不敢出聲。

眼看幾個人站的位置十分危險,李長博立刻輕喝一聲:「都往後退。」

萬一幾個人因為害怕掉落下去就不好了。

付拾一作為團隊里唯一的女性,這個時候自然要義不容辭地站出去。

她眼看著嬰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也顧不上說別的,立刻提醒一句:「你這樣捂著孩子,孩子可能會吸不上來氣。到時候就憋死了——」

直到這一瞬間,那個婦人才像是陡然反應過來,觸電一樣,將蓋在嬰兒臉上的手收了回來。

付拾一眼尖,發現嬰兒的臉都憋得青紫了。

不過好在還會自主呼吸。

等了一兩個呼吸之後,嬰兒就重新哭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哭聲微弱了許多。

那婦人身上一軟,差點兒就站不住,臉上全是後怕。

與此同時她的眼淚也猛然掉了下來,她輕柔地晃著嬰兒,嘴裡不住的念叨:「阿娘錯了,阿娘錯了,阿娘再也不捂著你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後悔和後怕。

付拾一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揚起親切的笑容:「你就是陳鐵柱的媳婦月娘吧?」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態度就越要和氣,不能夠讓對方覺得危險,否則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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