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的是熱鬧,一班的學生同旁人的心境就截然不同了。

畢竟,前面那個賣力扭腰、挺胯、甩臂、仰頭的,像是被什麼猴子精附身了的靚仔,是他們班的班長啊!

所謂班長班長,那就是一班之長啊,代表了他們班的整體風貌。

結果,這舞跳的,跟觸電了似的,簡直像是帶出了一班智障。

就在一班的同學們以一種羞恥、尷尬又麻木的表情,看著盡情搖擺著的時桑的時候,謝衍平靜又冷漠地打斷了時桑的施法過程:「行了,三兒,別跳了。」

「啊?」聽到謝衍說話,時桑暫時停了下來,「怎麼了?」

「你這是在跳舞?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開壇作法啊?」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裡面沒什麼情緒波動,但話里的侮辱性未減半分。

「哦,怪不得今天下雨了。」謝衍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天際,而後,繼續語氣平靜地道,「原來是你的功勞啊,你這作法作的不錯。要是天旱了,都不用拜龍王,拜拜你就行了。」

時桑:「……」

因為時桑大開大合的動作,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所以操場上挺安靜。

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停了。

於是,謝衍的這句吐槽在這一片寂靜中就顯得格外清晰。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開壇做法啊?

開、壇、作、法。

「……」

半秒鐘的沉默過後,此起彼伏的「撲哧」聲迅速席捲了整個吃瓜群眾團,圍觀的學生們笑得東倒西歪。

大佬又開始精準狙擊了。

吐槽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也不會缺席。

再問一遍,吐槽大會什麼時候請他上台?

下一期的吐槽大會如果沒有他,我們不看。

既集體搖花手之後,時桑的集體群魔亂舞計劃也宣布了泡湯。

眼瞅著校慶大典之日將近,時桑的腦袋肉眼可見地禿了起來,那頭髮掉的就跟開花散種的蒲公英似的,微風一吹,嘩啦啦地就要落一大把。

用謝衍的話來說,就是——頭髮的離去,說不清是風的追求,還是頭皮的不挽留啊。

連著這樣幾天禿下來,謝衍終於忍不住問時桑了:「三兒,你是在cos清朝的阿哥麼?

「……」時桑抬手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痛苦地到,「什麼阿哥啊?」

謝衍看著他禿禿的腦袋,答道:「就是清朝的阿哥啊,他們腦袋前邊不都是要剃光的麼?」

「……」聽他這句,時桑的表情明顯更痛苦了,「不是,誰問你哪朝的阿哥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閒的沒事去cos什麼阿哥啊。」

謝衍指著他的頭,表情似有疑惑:「那你這頭髮怎麼回事?」

時桑雙手摸著日益漸高的髮際線:「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聰明絕頂?」

聰明第一步,從絕頂開始。

聽他這樣說,謝衍的表情頓了一下,而後看著他真心實意地誇讚道:「那你是真厲害了啊,人又不聰明,還敢學人家禿頂。」

時桑:「……」

謝謝,表示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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