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為了安撫秦老太太,還撿了秦流西說過的好話去安慰她。

「……西兒說了,赤元道長曾給父親他們卜了一卦,說他們會有貴人相助,能平安到底西北的。」

秦老太太渾濁的眼睛頓時大亮,抓住她的手:「此話當真?你沒在哄我?」

王氏笑道:「我怎會騙你,彥兒他也在呢,我這當娘的,難道會想他不好?」

秦老太太聽了這話,看著王氏明顯蒼老了不少的面容,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道:「難為你了。」

論苦,秦家人人皆苦,可王氏卻是幾個兒媳中最苦的,她是長媳,有著長媳的責任,而她也是母親,可她親生的也只得一子,平日裡當眼珠子的看著,可這個孩子,卻是跟隨父輩上了那西北的苦地。

只因他剛滿了十二歲。

試問哪個當娘的捨得?

別看王氏跟沒事人一樣,瞧這眼皮底下烏青的,也不知多久沒睡過安樂的好覺!

還不是因為心裡存了事,惦念兒子給熬的?

王氏鼻子一酸,仍強撐出笑容,道:「所以母親,您別太費神了,還得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如今我們一家子還得靠您這根定海神針鎮著家呢。」

秦老太太苦笑:「還定海神針?我不中用了,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王氏眉梢輕挑。

「你說得也對,要論誰可幫,大概也就赤元道長了,他非官,又和我們秦家有舊,更是西丫頭的師傅,以他的名義尋些人打點,倒比我們自己在明面上出頭要強。」秦老太太說到這裡道:「西丫頭可說要在上頭待多久,不如我們去道觀找赤元道長吧。」

王氏連忙說道:「母親,您別急,您如今身子還弱著,哪好出行?家裡也還亂著,還有三弟妹那邊也要看顧。我相信,西兒會和她師傅提的,那丫頭是個聰慧的。」

「聰慧是聰慧,就是略顯薄情。」

「再薄情,也不會置我們於不顧,這您都看在眼裡的,還有,她讓李大貴採辦了不少東西,一分銀子都沒從我這取。」王氏把秦流西私下做的都說了。

秦老太太聞言臉上神色也有幾分複雜,道:「待秦家以後好了,她將來出嫁,嫁妝必不少她。」

王氏笑了笑沒接這話,心裡卻莫名有種感覺,秦流西神神秘秘的,只怕她們的認知還得要翻上幾番。

出了老太太的屋子,王氏緩步回到庫房那邊去,還沒入院子呢,就聽得沈嬤嬤頗有些急切的聲音,以及……

王氏腳步加快,果然見謝氏帶著孩子去拿那幾匹最好的綢布,臉不禁一沉:「二弟妹,你這是作甚呢?」

謝氏一僵,隨即綻開笑容,道:「大嫂,我這不是聽說李總管採辦了些布匹針線回來,我想好了,母親如今病著,我想給她老人家做一身新衣裳也哄哄她老人家歡喜,這幾匹布看起來質量一般,但也還算看得過去,就先讓我拿去?」

這眼皮子淺的,簡直沒法看。

王氏神色冷淡,道:「二弟妹有孝心是好的,這樣吧,不如一道去母親那邊,讓她老人家看看這花式可喜歡再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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