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遠比死鬼可怕,這是秦流西見過許多枉死的人得出的結論,好比那謝啟康。

凌蓉可怕嗎?

不,為了攀附高枝而狠下殺手的謝啟康更可怕得多,他的可怕不在於拋棄糟糠,而在他的狠毒。

齊騫看不見那些東西,竟也覺得她所言有理。

「不管怎麼說,你小小年紀卻有如此膽量和心性,也足以叫人敬佩。」

秦流西被誇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道:「我就喜歡看你一本正經說大實話的樣子。」

齊騫:「……」

這跳脫的性子能改一下也就更好了。

他看向後頭,應北拉著陳皮碎碎叨叨的說話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問:「那些祭品,是因為被凌蓉母子吃了,所以沒味?」

「你嘗了?」秦流西看他的眼神既嫌棄又敬佩。

嫌棄是你竟和鬼搶食,敬佩是你竟敢和鬼搶食!

「我沒有!」齊騫滿頭黑線,解釋道:「是應北,他咬了雞腿,說沒味。」

「那是當然,萬物皆有精華,祭品也不例外,食物也有其精華,祭出去了被吸取了精華,自然就沒味了。」

「那應北吃了,可是會有事兒?」

「沒事,凌蓉母子都吃飽走了,不會怪他。」

齊騫還沒鬆口氣,她接著又道:「頂多做些夢,被指控一下。」

齊騫:「!」

救救孩子吧!

齊騫又有幾分好奇,問:「你能看那些東西,是因為學道的緣故?」

秦流西用大拇指指著自己:「並不是,像我這樣打小就開了天眼的天才,萬中無一,別的道長要開陰陽眼誅邪鎮崇,還得輔以外物,比如……」

她話音一頓,睨著他:「你怕不是想見識一下?」

「可以麼?」齊騫有幾分躍躍欲試。

「可以是可以,但這有什麼好看的,時運低了才會看到那些好朋友,你是嫌自己運道太好,盼著倒霉不成?」

齊騫看她一副看自己像看大傻子的眼神,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問:「也就是好奇。那我和我祖母身邊,可有那些邪崇跟著?」

秦流西沉默了一會,道:「你祖母,乃是命犯刑克六親,這種命格,往好的一方面看,也是身懷煞氣的,俗稱命硬,邪崇輕易不敢近。當然了,活人也會嫌棄就是了。」

齊騫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有幾分陰沉。

祖母命硬的名聲,在盛京是傳開了的,所以她不喜歡回盛京,可為了他,她卻說要回去運作。

「至於你,有皇氣護體,邪崇近身,傷的是他們,吃力不討好的事誰干,鬼又不傻。」這皇氣還不一般。

所以這兩人身邊,目前來說都是乾乾淨淨的。

齊騫只顧著剛才秦流西的那句活人,倒沒聽清她後面的話,待回過神來後,秦流西已經走遠了。

應北走上來,道:「主子,小陳皮說那些祭品,都是敬給鬼神的,我偏還咬了一口,這可怎麼辦?」

「沒事,秦大夫說了,你頂多時運低,被指控一下,也警告你以後不要饞嘴!」齊騫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長個心也是好的,保重。」

應北:「……」

他今晚就厚著臉皮去和小陳皮擠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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