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衣帶漸寬終不悔,誓作白首同心結

後心受到無比沉重的一擊,葉昊天的六根心脈斷了五根,一下昏迷過去,但片刻之後又清醒過來,感覺心房周圍六顆星閃閃發光、跳動不已,每閃動一次,心脈就加強幾分,剩下的那根心脈很快擺脫了奄奄一息的狀態。

此時他清楚的察覺自己隨水轉了一圈又一圈,越轉越深,周圍壓力越來越大,幸虧身體經過無數次靈丹妙藥的改造,這些壓力還可以忍受。大約過了盞茶功夫,身體終於不再下降,改成水平的向前漂流。他默默察看受傷的情況,發現全身經脈七零八落,四肢用不上一點力氣,只好順水而去,閉上雙目用春風化雨**引導六顆星發出的光芒向周圍擴散。大約一個時辰後,又有一根心脈接了回去。不由心中狂喜,看來身體恢復大有希望。他繼續運功通經,六個時辰後所有的心脈全部恢復了。睜開眼睛看時,周圍漆黑一團,不知道漂流了多遠,也不知水流最終會到哪裡。

然而他並不擔心,只要全身經脈打通,功力恢復,哪怕穿行千里也能找到出路。他只是繼續運功療傷。又過了七八個時辰,終於將全身的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都修整了一遍,手足可以自由活動了,功力也恢復了兩三成,但看來要想徹底恢復沒有十幾天是不行的。

葉昊天迫切想做的是找路出去。兩三成功力已經夠他在水底像魚一樣游來游去。他擺動雙臂順水向前游著,又過了三個時辰,忽然前方透出光亮。他欣喜的加速游過去,片刻來到有光的地方,原來是一口井。身邊的水還在向前流淌,他卻不願繼續漂流了,無法呼吸倒不要緊,難受的是暗無天日的感覺。

他貼著井壁緩緩的浮出水面,卻看見水面飄著一隻不大的木桶,還有一條長繩從上面垂下來,繩端的鐵鉤與木桶離開了。井口現出一個少女焦急的面容,似乎不知道怎麼將木桶弄上去。井很深,井底的光線很暗,所以她沒有發現貼在井壁浮出頭來的葉昊天。

葉昊天看她將繩索蕩來蕩去,始終勾不住木桶,不禁替她著急。飛速的伸手將鐵鉤掛在木桶上。木桶被提了上去,耳中傳來那少女驚喜的叫聲:「娘,我弄上來了!我勾回木桶來了!」

這時一個婦人探頭來看,葉昊天一時大意未能潛在水下,卻被那婦人看個正著,那麼幽深黑暗的井底竟然不妨礙她看清葉昊天臉上的表情。此時的葉昊天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雖然面色有點蒼白,但俊秀清朗,一看就讓人喜歡。那婦人沒想到井底有人,看了不覺一愣。葉昊天沒有迴避,對井上方的婦人微微一笑道:「大嬸,我一時不慎跌入井中,您拉我上去好嗎?」

婦人眼中精光一閃,道:「胡扯,你是從哪裡來的?不說實話就永遠呆在下面吧。」

葉昊天將儒家的浩然正氣煥發出來,朗笑道:「大嬸,我是從水底游過來的,遊了快兩天了,終於找到這個出口。」

婦人仔細看了他一陣,發現他一臉正氣,不像壞人,沒再詢問什麼,放下繩索拉他上去。葉昊天怕對方力氣不足,只是輕輕附在繩子上,沒想到婦人功力甚高,用力一提,他像鑽天炮一樣從井底直奔空中,飛起幾十丈高,耳邊傳來少女「啊呀」的驚叫聲,他呼一口氣,緩緩下降,將身形飄落在地上。

婦人吃驚的發現他功力極高,警覺的將女兒擋在身後,提聚功力戒備著。

葉昊天上前兩步,躬身施禮,口中道:「驚擾大嬸了,請多包涵。」

婦人看他衣服破爛不堪,遍體鱗傷,偏又丰神如玉,感到十分驚奇,她從葉昊天真誠的目光中看不出威脅,於是鬆了口氣,回頭對女兒道:「小梅,去把你爹的長衫拿來。」然後問葉昊天道:「公子貴姓?」

葉昊天又施一禮,答道:「我姓葉,叫昊天,大嬸就叫我小葉好了。大嬸怎麼稱呼?」

婦人猶豫了一下道:「小梅的爹姓胡。你是怎麼到水底去的?身上又這麼多傷?」

葉昊天看看周圍,自己正處於一個山野的小村落中,遠處有幾戶農家,雞犬之聲傳來,一切是那麼和平寧靜。他抬頭看了看青天朗日,舒了口氣道:「我是被幾個壞人逼下水的,也算再世為人,逃過一劫。」接著問道:「胡大嬸,這是哪裡?我在水底漂遊了一天多,真不知到哪裡了。」

胡夫人道:「這是桂林陽朔,你看那座山就是月亮山。」說著向東面一指。

葉昊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方有一座小山,山上石壁如屏,中空一洞,若明月當空,沒想到自己一天一夜之間竟然漂出三四百里,來到了山水甲天下的桂林。

此時少女小梅拿了一件長衫出來。胡夫人道:「公子且請入內更衣。」

葉昊天看看身上的衣服確實不像樣子,不再推辭,拿了衣服進屋。脫下舊衣,發現胸前掛的靈芝種子還在,衣袋裡還有一小塊剩下的鹿角,此時暫不管它,只是將新衫穿上,又回到院中。小梅母女都在院子中等著,看見他玉樹臨風的走出來,小梅的眼睛都看直了,胡夫人也覺得這樣的少年實在罕見。

葉昊天上前深施一禮,口中道:「感謝夫人相助,不知胡大叔是否還穿這衣服?」

胡夫人神色一黯,道:「他穿不著了。」看著葉昊天詢問的眼神,她補充道:「小梅的爹被人抓去了,三年不見蹤影,唉!好令人擔心啊!」

小梅聽了這話眼睛都紅了,小姑娘大約十五六歲,依偎在母親懷裡抽泣起來。

葉昊天按捺心中的憤怒,問道:「不知道抓胡大叔的是什麼人?」

胡夫人道:「我們胡家本來住在很遠的地方,以前是遠近聞名的望族,家人一百餘口,不乏武功好手,小梅的爹更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就連華山掌門也稱他為兄長。有一天夜裡,莊院忽然被圍了起來,十餘人進來就殺,全家盡力抵擋也擋不住。小梅的爹將我們母女推到地窖里,自己卻被抓走了。最後出手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和尚,沒出五招,小梅的爹就敗了。等我們過了半天出去的時候,全家人都┄┄」

葉昊天心中氣惱,一掌拍在旁邊一棵齊腰粗的松樹上,那樹喀嚓一聲斷為兩截。將胡夫人和小梅都嚇了一跳。他自己也沒想到,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一時生氣失手了。」停了一下又道:「我這次被逼得跳入化龍池其中就有那個和尚的功勞。那人是聖上親賜的蒼靈真君,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仙人界,端的是非同小可。」接著又安慰她們母女道:「胡大叔應該還活著,對方抓他去是作苦力,一般不會殺他。」說著將自己在玄陰宮解救了三百修真高手的事大體講述了一下。胡夫人和小梅聽了就像聽神話一樣。

最後葉昊天道:「胡大嬸,不知您家裡是否有空房,我想在此休養幾天,功力恢復再走。」

胡夫人趕忙說:「家裡房子好幾間呢,你住多久都不妨。」

葉昊天就住了下來。他首先做的是將靈芝種下去,同時每天在旁邊修煉春風化雨**,大約五天後,靈芝長到五寸高,他的傷勢也好了大半。順手抓起幾株靈芝丟入口中,靜坐練功。有了鹿角靈芝的幫助,他的功力恢復很快,只是三天就徹底復原,而且比以前又增長了上百年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仙人界第二重。不過他感到,越到後來靈芝的功效越來越弱。大概每種靈藥都是對於一定時期的修真特別有效,過了那個階段效果就差了。

此後他在附近山上走了走,找到些甘草、附子、黃柏,加入剩下的幾百株靈芝,煉了一爐丹藥,約有兩三百顆。他給這些丹藥取名柏芝附草丹,以靈芝為主,附子助陽散寒,可以抵抗靈芝的大寒之性,黃柏去熱堅陰,可以抵禦靈芝的大熱之性,甘草調和諸藥。此丹比在玄陰宮匆匆煉製的丹藥更加平和,普通人也可以服用。而且效果極佳,未到仙人界的人每服一粒可以增長功力五到十年,功力越低效果越好,特別是對剛開始習武的普通人,服下一粒可以增長功力三十年。

他取了三十粒遞給胡夫人,告訴她丹藥的功效和服用方法,眼看著她服下一粒。過了半個時辰,胡夫人行功一遍,感覺遍體輕快,果然功力增加了很多。於是對葉昊天一再感謝。

葉昊天道:「大嬸,我將來或許能遇到胡大叔,只是不知如何辨認,你們有什麼信物可以交給我,到時我拿給他看,說不定能救他出來。」

胡夫人卻抱歉的道:「公子請原諒,先前有所隱瞞,我相公不是姓胡,而是複姓令狐,名叫令狐瑾,他是令狐世家的主人,很好辨認,四十餘歲,面白無須,特別是他練了家傳的青玉掌,運功之時雙掌透明如玉,中掌之人身上也會有一個透明的掌印。」說完從腰間取出一塊紅色的玉片遞過來,道:「這是我相公家傳的東西,你拿給他看就知道了。」

葉昊天接過手來大吃一驚,這玉竟然跟自己擁有的三塊紅玉品質一樣,邊上都有細細的金絲,不同的是上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字,但跟那些玉能夠拼在一起是肯定無疑的。

令狐夫人看他神色有異,問道:「公子看這玉有什麼問題嗎?」

葉昊天老實答道:「我有另外三塊與此類似的玉,說不定裡面蘊藏了什麼秘密。」

令狐夫人道:「如此這玉就送給公子了,放在我家一百年,沒一點用。如果公子能找到什麼寶物也是物有所值。」

葉昊天道:「若是發現了寶物,我一定讓大嬸知道。」

然後雙方告別,令狐夫人和小梅將他送出好遠。夫人反覆叮囑他路上小心,小梅的眼睛裡閃爍著崇敬的神色,明眸顧盼間似乎隱藏著一絲情意。

葉昊天卻沒有注意,他想的是下一步該到哪裡去。

桂林山水甲天下,然而此時的葉昊天無暇細看,心裡一直想著玄陰宮一戰的得失。能夠救出群雄三百餘人,當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然而後面的差點兒斃命實在太兇險了,以後一定要避免。單以功力來說他已經能跟任何一位真君抗衡,問題是如果半個時辰不能解決,對方就會有幫手趕來,他還敵不過兩位真君聯手。所以迫切之間是要找幾個仙人幫助自己。

然而仙人在哪裡?十州三島嗎?是否有必要去一下仙界呢?

離開蘭兒已有一個多月,恐怕她等得人都消瘦了。縣裡可能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葉昊天決定先回去再說。

他駕起雲頭來到京城附近,緩緩隨著人流進了城,不久來到王府內宅。

剛進屋子,蘭兒一下撲在他的懷中,也不管父母是否在旁。王爺和王妃見此情景退了出去。蘭兒將粉臉貼在葉昊天胸前,雙肩抖動,壓抑不住的抽泣,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葉昊天一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一手拍了拍她的香肩,還是不能讓她停下來。他雙手捧起蘭兒如玉般的面頰,在沾滿淚水的紅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四唇相接,心中一陣迷惘。蘭兒停止了抽泣,緊閉雙目,滿面嬌羞,身體一陣發軟,意亂情迷的回吻了幾下,多日的思念終於得到了補償。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恢復了神志,輕輕將身軀挪開一點,美目注視著對方,幽幽的道:「公子,前些天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你被逼著跳進深井,背上還受了傷,好生恐怖,嚇得我好幾天都無法入睡。」

葉昊天不敢詳細描述事情經過,只是大體講了一下救出群雄的事,三言兩語就講完了。蘭兒卻明白事情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不然不會拖了一個多月才回來。她用春筍玉手在葉昊天背上摸了兩下,嬌嗔道:「公子不要瞞我,你自己摸摸這些傷疤,還沒完全恢復呢!」

葉昊天回頭看看果然是的。雖然到了仙人期什麼樣的傷疤都能修復,但那畢竟需要時間,先恢復的只是功力。於是他將經過細細講了一遍,嚇得蘭兒花容失色,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心有餘悸的道:「公子,我以後每天跟著你,你休想再甩開我。」

葉昊天取出那塊紅色的玉來,又從乾坤錦囊中取出另外三片,擺在桌上仔細端詳,拼了一會兒,兩人發現只要再有一塊就可以拼成一朵五瓣梅花的圖案,那樣大概就能破解其中的奧秘。揣摩了一陣後他們將玉片收回乾坤錦囊。

然後葉昊天走出房門,見過院中的王爺、王妃。王爺將他請入正廳,問他別後的經過。葉昊天粗略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行程,隱去了遇險的情節,只是說妖道勢力極強,不能輕舉妄動。然後他取出兩顆自己煉製的柏芝附草丹獻上,說是服了能身輕體健。王爺和王妃對他深信不疑,當即每人服了一顆。

半個時辰後,王妃驚喜的道:「哎呀,我的白髮一根也不見了!真是想不到啊!」

蘭兒看看母親,可不是嗎,母親容光煥發,滿頭青絲油光發亮,就像年輕了十幾歲一樣。她上前摟著母親道:「娘,現在我們一塊出去,人家以為你是姐姐呢!」

王爺聽了哈哈大笑道:「好!那樣我有兩個女兒了。」說著向前跨了一步,沒想到竟然跨出八尺之遠,不提防差點兒跌倒。他驚叫道:「不得了!我也像練了幾十年功夫一樣!真神!」

葉昊天趁熱打鐵道:「王爺請恕罪,晚生有一事相求,還請王爺、王妃恩准。」

王妃沒口的答應道:「好,你說,只要我們家有的東西,你儘管開口。」

葉昊天上前雙膝跪倒,語氣至誠的道:「我只想要一件無價之寶,就是想請王爺、王妃將蘭兒許配給我,那我就終生無憾了。」

蘭兒依偎在母親身旁,身體有些不自然,眼睛卻緊張的看著父母。王爺跟王妃對望了一眼,忽然笑眯眯的道:「我們對你的為人十分滿意,蘭兒對你也是一往情深,此事本來沒什麼問題。但是人性有一個缺點,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會珍惜,所以不能太便宜了你。蘭兒也算金枝玉葉,你不能虧待了她。我們只有兩個條件:一、婚事不能草草了事,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最好有聖上的賜婚。二、不管修仙到了什麼地步,你們今後必須每年回來住半個月。」

蘭兒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葉昊天。葉昊天卻果斷的答道:「好,謝王爺、王妃成全。」

王妃道:「婚事可以先定下來。明天我們就開個簡單的訂婚宴席,請幾個信得過的朋友過來一下。人不要多,一兩桌就夠了。天兒,你在京城有朋友嗎?也可以叫來。」

葉昊天答道:「翰林院的羅開山是我知己,我可以請他來。」

大家又敘了好大一會兒。葉昊天才告辭回到自己的房間。等了片刻,蘭兒來了,有點為難的道:「公子,你怎麼能得到皇上的賜婚呢?」葉昊天呵呵笑道:「會有辦法的,我將妖道滅了,他會對我感激不盡的。萬一不行我就拿監天尺出來逼他賜婚,哈哈!」

蘭兒聽了放下心來,對他莞爾一笑道:「那哪是賜婚啊?不成了逼婚嗎?乾脆拿監天尺逼我父母得了!」

葉昊天跟著笑了一會兒,然後將柏芝附草丹拿了出來,告訴蘭兒每天服用一顆,將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二天,羅開山忙完公事,忽然有人相請,拿的是王府的金帖,只說是請他赴宴,也不講怎麼回事。他莫名其妙的來到六王府,發現已經來了幾個人,每個人的官職都在他之上,大部分都見過面,只是從未交談過。正在狐疑不定的時候,王爺和葉昊天進來了。他看見葉昊天就放下心來。

六王爺請大家入座,然後道:「今天小女定婚,請大家來做個見證。」然後跟大家介紹葉昊天:「小婿李昊,是上界殿試的探花,現任浙江樂清知縣。」

葉昊天上前跟大家見禮。互通姓名後葉昊天才明白來的有兵部尚書胡節、內閣大學士張邦硯、九門提督苗香浦、御史劉若岩、還有一個是三王爺朱潛。他忽然想起前任御史王獻臣所說的幾個知交好友,其中就有兵部尚書胡節和內閣大學士張邦硯。

眾人都是看在六王爺的面上跟他寒暄了幾句,然而相處片刻之後都覺得他溫文爾雅、中正和平、頗有儒者風範,而且儀表清新、舉止有禮,所以不久就很自然的喜歡他了。

內閣大學士張邦硯道:「李賢侄,你身為知縣,這兩年做了些什麼啊?」

葉昊天微笑回答:「築城防倭、築堤防潮、富民強兵、重開科考。」然後細細的講述了自己赴任後主事的經過,眾人聽了都感覺很新鮮。

提起倭寇,兵部尚書胡節道:「朝廷擬加強抗倭,正在訓練兵丁,準備糧草,只是多年未曾開戰,將軍們都懶了,又覺得平倭只是一件小事,勝之不武,所以沒人願去。」

葉昊天一推身邊的羅開山道:「大人,前科狀元羅開山胸有十萬甲兵,困在翰林院太虧了。請大人明察。」

羅開山也趕忙上前施禮道:「還請大人提攜。」

胡節道:「好,回去之後,我們好好聊聊,我要看看你的馬上功夫,好的話我想法將你調到兵部來。正好目前年青的將軍十分緊缺,後繼乏人,你的才智肯定沒說的,只要馬上功夫湊合過得去就可以了。」

葉昊天補充道:「羅兄的功夫何止是過得去。大人考察以後就知道了。」

胡節又用心打量了羅開山幾眼,口中道:「好,很好!」

三王爺朱潛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問道:「王弟,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女婿的?我越看越覺得爽快。」

六王爺以手撫須笑道:「這個比較難答,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大家都拿眼睛看著葉昊天。葉昊天目露神光看了眾人一眼,發覺眾人都是心胸坦蕩之輩,但也不敢實話實說,於是道:「晚生認識公主在先。那年八月,我在蘇州拙政園喝茶,公主忽然從外面進來,身上受了傷,後面還有人追來。我出面將追的人拿下,拙政園主請大夫來給公主診治。在那裡我認識了公主。」說著取出王獻臣給他的摺扇,打開晃了一下,接著道:「這把摺扇是拙政園主給我的。」

內閣大學士張邦硯忽然道:「哎呀,這不是前任御史王公的摺扇嗎?」

兵部尚書胡節更是一把將摺扇搶了去,看了看道:「王兄弟最近還好嗎?」

葉昊天答道:「王公身體極好,似乎比以前年輕了十幾歲。」

胡節道:「滿朝文武哪個不服王公的為人?你有事儘管開口,小事我們幫你罩著。」忽然看了王爺一眼道:「呵呵,你現在是皇親國戚了,哪裡用得著我們啊?」停了一下,他又問道:「是何人傷了公主?」

葉昊天答道:「只是普通的流氓地痞,為首的被捉進衙門亂棍打死,其餘人痛打一頓就放了。」

說話之間,酒菜上來了。九門提督苗香浦一向嗜酒如命,此時頻頻勸眾人舉杯。在座眾人大都喝了兩三杯就停下不飲。苗香浦不好找王爺、尚書勸酒,只好拚命跟兩個年青人乾杯。

葉昊天和羅開山並不掩飾。三個人連乾了二十杯,苗香浦叫道:「爽!拿大碗來!好久沒這麼痛快喝過了。」六王爺知道葉昊天的厲害,此時並不勸阻,只是笑眯眯的看著。

三個人又連乾了三十大碗,苗香浦先撐不住了,好在他還能控制自己,沒有失態。羅開山小腹隆起,面上微紅,神態自如,兵部尚書胡節心裡讚嘆不已。大家再看葉昊天,發現他面白如玉,神采奕奕,腹部沒有絲毫改變,那些酒不知道喝哪裡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無話不說。御史劉若岩道:「兩位王爺,如今聖上迷於妖術,久不臨朝。如何是好?」

三王爺嘆了口氣,搖頭道:「你歇著吧,勸了多次不能再勸了。否則皇上惱了只怕你人頭不保。」

六王爺道:「看來只有等監天尺現世了。」

眾人皆嘆息不止。葉昊天知道時機未到,只能不露聲色的跟眾人一塊兒嘆息,但心裡更堅定了對於監天尺的信心。看來到時候登高一呼,滿朝文武自然會跟在後面。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