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零星的車輛穿梭,不時摻雜著雷雨聲,甚至是

槍聲!

八點剛過,中央巡捕房內氣氛凝重,遲瑞一襲警裝臉色陰沉站在門前,十幾具屍體冷冰冰躺在地上,死相恐怖。

雨水澆滴在周圍警員身上,本不算冷的天氣卻看眾人面無血色。

「為何!」遲瑞眼睛像刀子一樣盯視其中兩人,甲組新任的兩名隊長,死去隊員是他們的兵。

「是!」

「晚上兄弟們見無事可做,就去仙樂斯玩樂,開始好好的,後來就看到幾個黑衣男子上樓,期間因為一些事發生矛盾」

話沒說完就被遲瑞接過去,「然後你們仗著人多示眾想要收拾人家,沒想到被打的滿地找牙,甚至是搭上性命,你們兩個在突圍中獲得永生,是嘛!」

「這這組長,那幾個小子太厲害了,長得也不高大,沒想到招招致命,兄弟們一個個倒下去,屬下也沒辦法只好回來求救。」

「廢物!都是廢物!」遲瑞出奇的憤怒,「何人敢如此囂張!」

「這」兩名隊長像是一眼,低著腦袋道:「亞洲面孔,屬下猜測是日本人,且是頂級高手。交流期間,有意無意透漏報復其目的,屬下懷疑跟最近日本情報人員頻繁死去有關。日本人把帳算到軍統頭上,屬下覺得實在冤枉,應該讓招惹是非的人出來承擔責任,而不是」

「閉嘴!」

話沒說完,顧叔同眼神憤怒盯視道:「殺日本間諜拿不分種族,不分黨派!沒本事被人殺死怪罪其他人身上,這只是為你的無能找足藉口。你告訴我,難道沒有刺殺者戰爭就會結束,軍統人員就會安全,那你們的使命是何!?」

「不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尋藉口,日本人要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想殺就殺!你要去祈求毫無人性的鬼子給你送信嘛?」顧叔同出奇的憤怒,跟這幾天的亂局有很大關係,神情嚴肅訓斥冒雨站立的幾十特務,「我告訴你們!這裡是前線不是後方,是直面日軍的窗口,你們不再是存在後方的救國軍,而是潛伏在敵人眼皮底下的軍統同仁,每做一件事要前思後想,黨國不需要沉寂在港灣里的軍人,同樣的使命跟任何人無關,是生是死,踏入軍統的一天就應該知道,這不是在談和平,而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戰爭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妥協就會停止,你們應該時刻抱著犧牲的準備,提高警惕!而不是紀律散漫的遊玩,黨國需要的是拋頭顱灑熱血的軍人,而不是躲在後面說是非的娘們!軍統人員是用來殺人的,同樣也是用來犧牲的!每一個人都身處險境,隨時面臨生死抉擇!如果你覺得無法承擔這份責任就趁早離開,不要害人害己!」

一番怒斥包含真理與怒火,讓這些剛剛加入軍統,不以為然的士兵認識到面臨的處境。

不是花天酒地,而是刀尖上舞蹈!

不是醉生夢死,而是鴆毒時刻環繞!

你能活著不是你能力強,而是有先驅者血與淚的付出!

一番訓斥甚至讓遲瑞都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沒有準備好,沒有準備好去做一名戰士!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心思要不得,因為代價實在太大!

臉色鐵青道:「都回去好好反省,今夜開始準備,全體撤離,重新隱藏身份,利用這幾天打好的基礎重新定位,明天開始按照軍統紀律行事!」

「散會!」

眾人把屍體搬走處理好,遲瑞示意顧叔同一起去開會。兩人坐一輛車幾次試探來到品茗居,走的後門,房間裡六人早已端坐。

情況顯然大家已經知道,氣氛凝重,圍坐一圈低頭無言。

雷震山吸著煙掃視眾人一眼,「情況大家都知道了,中央巡捕房被英美各國責令明天中午之前交還,黨國辦事處多次交涉未果,不可改變的事實,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顧叔同悄悄撇嘴,卻被眼神靈光的的雷震山看到,雙眉一聚:「顧副組長有何言?」

他沒客氣,淡漠道:「屬下實在不懂到底要如何,剛剛穩定下來就迫不及待搜刮民財,致黨國形象而不顧,搞得民怨沸騰謠言四起,鄙視我軍統同仁者遍地開花。如今面臨此局面有何奇怪?甚至殘酷剛剛開始,接下來日本人會有意針對軍統同仁,不要說完成任務,生存都面臨巨大考驗。屬下想帶領隊員暫時脫離上海站,獨立完成任務,不過多產生羈絆。沒有要對抗內部規矩的意思,只為保證各自安全。」

「造反嘛!」

遲瑞雙眼一瞪:「軍統上海站歷來都是一個整體,何曾獨立分開,你是要脫離嘛!」

顧叔同悶頭不說話,卻聽李大龍開口:「屬下也想分開,今後單獨執行任務,並不是造反,而是現實問題。救國軍裡面真正接受過培訓的人屈指可數,紀律散漫不服管教,業務技能生疏,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甚至成為招惹是非的源泉。屬下建議把人單獨分離訓練,啥時候成熟業務技能有所精進在配合完成任務。」

雷震山斜睨兩人一眼,心裡很是不滿,卻有苦難言。卻如兩人所言,人員是填充到位卻顯得更亂,毫無建樹徒增煩惱,也是他未想到的結果。

聞薄涼靜靜吸著煙,腦海里想什麼只有自己清楚,「分吧,救國軍有我跟站長負責培訓,原小組三十名隊員獨自隱藏,摻雜進來的篩選一遍,任務各自領取,只跟我與雷站長交接,一級壓一級,增加安全的同時減少犧牲。」

「屬下沒意見。」

雷震山嘴角抽動悶悶吸煙:既然如此,原則上我同意聞副站長的意見,但行動要及時彙報,甲乙丙三組各自隱藏,原先的店鋪願意更換的再次更換,或賣掉自己單獨購買居所,紀律方面按照原有的來。」

「至於費用方面,每個小組三萬,剩餘的用在救國軍訓練與安頓上,也是迫不及待找錢的原因,最起碼這個月不用擔心費用問題。甲組的任務完成如何?」

遲瑞吧嗒吧嗒嘴回道:「膠捲被日本人得到第一份,第二份據說出現在情報市場,需要拿日軍準確的軍事舉措換取,很有難度恐怕」他沒有任何信心。

雷震山自然知道,沉默片刻:「姚組長的任務完成的如何?」

「是,報紙已經登了,三百多叛投者只有十幾個留言要回來,其餘均沒有消息,包括李天沐、萬里浪、楊傑等原軍統上海站長官。萬里浪手中經費也沒有上交的意思,已經給其送信,再不給就要採取行動。」

雷震山像是失去耐性,兇狠道:「冥頑不靈者殺!既然選擇做叛徒,就狠狠地打殺,先從其家人下手,讓這些叛徒付出代價!具體有乙組負責執行,其它小組遇到也不要客氣能殺就殺。」

「是!」

看向李大龍,「黃金的事情如何?」

李大龍皺眉道:「經過幾天的努力屬下有些發現,橫濱銀行里黃金的儲備可能不多,只是給外界的假象。真正存儲黃金的地方應該在崇明島,具體位置沒確定,就算確定也毫無劫取的可能,日本海軍學校上萬人的武裝,陸軍及各方面軍隊三千多人。不遠處停著航空母艦其警戒程度提到最高級別。

每天兩地只能坐船來往,且需要漢奸的一次篩查,在登陸崇明島要經過日軍的層層檢查,武器彈藥不要想著帶上去,更不要說攜帶幾十噸黃金離開,根本毫無可能。」

雷震山聽的臉色鐵青,「情報市場也不理想,進不去,需要鷓鴣天進行考核做出認可。目前其餘任務可能要擱置,集中力量想辦法進入到情報市場,另外展開對叛徒與漢奸的清除工作,儘快拿出成績,否則局座會大發雷霆諸位都逃脫不了」

特高課。

女子黑紗遮面把事情彙報給土肥圓,跪坐一旁靜靜喝茶。

「你的意思此人有可能探尋到帝國潛伏在租界的各個情報機構?跟殺害帝國情報人員的是同一人?」

「嗨!」

「此人知識淵博,消息靈通,花邊新聞與時政消息說的分毫不差,且把帝國下一步舉措分析的很到位。帝國進攻東南亞地區獲得石油資源的事情被其提前看穿,或許會對帝國下一步行動產生不好的影響。另外,屬下總覺得他提到大豆跟玉米價格會增長似有深意,所說之言提到周邊戰爭,會不會意有所指?」

「什麼!」

土肥圓心中一驚,粗大的眉毛聚在一起,「難道他獲悉帝國明天的軍事舉措?」

「有可能,二級市場帝國應該有意引導消息才對,怎麼會出現」

叮鈴鈴~

正在商談電話急促響起,土肥圓起身來到近前接起,卻聽到讓其睜大眼睛的事情,簡直不可置信。

「嗨!嗨!」

掛掉電話楞杵一會,回到桌前看向女子苦笑道:「情報是對的,剛剛接到松井將軍的電話,梅機關旗下三家情報機構,海軍兩家,陸軍三家,外務省兩家,以及其餘情報小組,十分鐘前同時遭到法租界與公共租界軍隊驅除,所牽扯的二十三名情報員拍照留檔,今後不許踏足租界範圍否則給予抓捕。」

「帝國在上海被打瞎了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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