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張勁廬問道。

「嗯。你只管問范軍的通敵罪,最好拿到他的口供,至於證據是不是確鑿,有時候並不重要。」林創道。

「證據不重要,什麼重要?」張勁廬問。

「政治正確才是最重要的。」林創道。

「啥意思?」張勁廬沒有聽說過這詞,連忙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林創神秘地一笑。

張勁廬湊到林創耳邊小聲說道:「爺,有你真好,有你兜著,臣妾有底。」

張勁廬說話的時候,飄下來的髮絲觸到林創的耳朵,弄得他一癢,揉了揉癢處,見張勁廬眉眼含笑,不由心中一盪,低聲調笑道:「你還有底?我怎麼不知道?」

「討厭啦!」張勁廬儘管在男女之事上十分大膽,但也是羞得滿臉紅霞,舉起粉拳捶了林創幾下。

林創見這個女魔頭此時春意盎然,若不是有紀老六和李洪林在,一定會和她來個車震遊戲

來到「安津酒館」,卻見身著和服的安津美枝子正站在店外迎接,門口還有兩名黑衣男子肅立在兩側。

林創一看這陣勢,就知道犬養健已經到了。

林創下車,往遠處一瞥,卻見丁默村的車子也在,他的三名警衛都坐在車裡,正朝他這邊看過來。

「爺,丁主任怎麼也在?」張勁廬顯然也見到了丁默村的車,連忙上前挽住林創的手臂,悄聲問道。

「不知道。見機行事吧,看看犬養健的態度再說。」林創嚴肅地說道。

「林先生好,歡迎光臨!」安津美枝子見林創下車,一名美貌女子挽著他的臂一起朝酒館門口走來,連忙低著頭,小碎步上前,深深一躬問好。

「美枝子小姐你好,顧問閣下已經到了嗎?」林創大剌剌地受了一禮,溫聲問道。

「已到多時,林先生,這位小姐是?」安津美枝子問道。

「這是特工部行動大隊三隊隊長張勁廬小姐,阿廬,這位是安津美枝子小姐,酒館主人,也是犬養顧問老友的女兒。」林創給兩人介紹道。

「張隊長,請多多關照!」安津美枝子連忙向張勁廬鞠躬見禮。

張勁廬把手從林創臂下拿出來,也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美枝子小姐,你好。」

「走吧,別讓顧問閣下等太久。」林創道。

說罷,安津美枝子引著,向酒館走去。

推拉木門拉開,林創攜張勁廬入內,果然,除了犬養健,丁默村也在,而且,她旁邊還跪坐著一個美貌女子,看裝束是漢人,不是酒館裡的女傭。

看這女人年紀很輕,大概不到十八歲,生得極美,因學著日本禮儀跪坐在那裡,看不清身高,但看身長,應該不會很高。

林創感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此女。

「哈哈,林桑,終於見到你了!」犬養健見林創進來,哈哈大笑,站起來鞠躬見禮。

林創身子微微一躬,道:「顧問閣下,你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林某人怕就被人蒸熟炸透了。」

「不不不,林桑,言重了,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坐坐坐,咱們坐下談。」犬養健看了丁默村一眼,拉著林創坐到南側,與丁默村相對,而他則西向而坐。

林創沒理丁默村,板著臉坐下。

「張隊長,你也來了?」丁默村一直安坐沒動,見林創並不搭理他,連忙跟張勁廬打招呼。

「長官好。」張勁廬立正問好。

「不是正式場合,別這麼客氣,今天是朋友聚會,大家最好隨意。顧問閣下,是不是啊?」丁默村笑著問犬養健。

「對對對,今天是朋友聚會,張隊長請隨意。」犬養健自然認得張勁廬,也沒客氣。

「謝謝太君,謝謝長官!」張勁廬分別向兩位長官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很自然地坐到林創身邊。

安津美枝子給林創和張勁廬奉上茶,林創頜首道了聲謝,張勁廬有樣學樣,也道了聲謝。

「林桑,我今天剛剛從重慶回來,丁主任就找我來了,說你們之間有點誤會,托我說合,所以,我就安排了這個聚會。林桑,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誤會,能不能有話說到當面,解開這個心結?」犬養健道。

林創聞言淡淡一笑,道:「顧問閣下,好壽分廠和文化交流中心即將完工,接下來,本人還想再建一個紙廠,生產一種全新的紙品,這種紙品,放眼世界,是絕無僅有的,它將全面改變百姓的日常生活。請問閣下,林某是繼續做下去呢,還是就此罷手?」

「當然是繼續做下去,當然……。」犬養健聽完這句話非常興奮,眉飛色舞地說道。

說著說著,感覺不對勁。

林明不接他的話茬,反而說開了生意,而且還隱有退意,這是何意?

微一沉吟,立即明白了。

很顯然,林明很生氣,丁默村這回算是徹底惹到他了。而且,自己剛才那番話沒有明顯的傾向性,他這是也生了自己的氣了。

這傢伙自尊心怎麼這麼強呢?

看來,今天不給林明掙個面子,這傢伙是不準備和解。

想到這裡,犬養健瞪了丁默村一眼,不悅地問道:「丁桑,難道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丁默村本來還自恃身份,拿著端著。在他看來,自己能請犬養健出面說合,就已經自降身份了,林明不過是一個商人,難道還要紆尊降貴,向他賠禮?

吳四寶大鬧刑訊室的事一出,丁默村就立即意識到,自己這事辦得倉促了。

倉促之處就在於,自己沒有選好人選,這麼快就讓林明給發現了。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去搞林明,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吳四寶一介莽夫不足為懼,可李士群不好對付啊。他本就對自己這個位子虎視眈眈,林明這個事出來,他會不利用林明這個事向自己施壓?

林明也不足懼,可懼的是他背後的勢力。

犬養健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他在日本政界、軍界都有極厚的人脈,動了林明,就是動了他的利益,他會放過自己嗎?

所以,精於官場之道的他,在得知犬養健回滬後,第一時間趕去,說是請他說合,其實是向犬養健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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