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全局牽動

萊澤因南區軍用倉庫附近,情報局租住的房間裡響起了電話鈴聲。

「喂?找局長是麼?」

洛克施瑞福捧著報紙,看到負責接電話的下屬把電話拿來,便放下報紙俯身接過:「我是洛克施瑞福。」

「局長,伯因受傷了。」

「什麼情況?」洛克施瑞福的臉冷了下來。

「暫時還不清楚。他是在房間裡突然受的傷,現在我們的人正帶著他前往醫院進行救治。」那邊的人彙報著情況。

「傷得重嗎?」

「傷勢目前還無法判斷,只知道胳膊流了很多血。我們跟出去了兩隊人、四輛車作為看護。但這件事很有可能有蹊蹺,您看我們是否需要增派人手免得出現意外?」

洛克施瑞福緊緊攥著電話,幾乎要把其捏爛:「當然要增派人手。」

「好,我這就去安排。」

「啪嗒。」

「回去一趟。」洛克施瑞福起了身,點了兩個人徑直朝門外走去。

跟在洛克施瑞福身邊多年,他最得力的下屬之一霍金斯跟在身後問道:「局長,出了什麼事?」

「伯因在房間裡受了傷,我們的人在帶他去醫院。」洛克施瑞福快步走著,直覺告訴他極有可能要出事。

「怎麼就受了傷?還在這個節骨眼?會不會是他故意要爭取出去的機會,想做些什麼?」霍金斯分析道。

洛克施瑞福也是這麼想的,咬牙切齒道:「不用想了,這百分之百帶著什麼目的。我怕他的行動蓄謀已久,和平等會的大動作有關係,不然不至於冒這麼大的危險要離開。不過也已經增派人手過去了,是我們吃苦頭,還是平等會翻個大跟頭,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個答案。」

「先是來調查軍用倉庫,又是伯因試圖出逃,平等會是真的坐不住了啊。」霍金斯笑道。

他倒不怕什麼,在他看來,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平等會什麼都不做。反而平等會沉不住氣,頻頻行動,才是最不值得被擔憂的。

洛克施瑞福沒多說什麼。

豐富的經驗告訴他,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

萊澤因西區街頭

伯因、丹尼爾所乘坐的車子一路飛馳,把剩下的兩輛情報局的車子甩開了數百米,並且距離還在不斷拉大。

可與此同時,他們剛剛為了逼退情報局的車子,連開數槍的動靜也驚動到了西區附近的巡邏衛隊。這些巡邏衛隊平時收受賄賂、勒索平民不幹正事,但聽到槍聲也不敢怠慢,紛紛向槍響的位置匯聚。

「把後面的車子甩掉,往小巷子拐。」伯因靠著椅背,全身都被虛汗浸透。

「那我得先減慢車速。」負責開車的守衛頭目道。

「前面路口左拐。」伯因自顧自地說著。

守衛頭目皺起眉頭提醒道:「左拐是南邊。」

伯因深呼吸著,儘可能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我知道,就是要左拐,迷惑他們。」

「好。」守衛頭目減速朝左拐去。

「您還能撐得住嗎?」丹尼爾要時刻盯著守衛,因此沒辦法回頭查看伯因的狀況。他現在也搞不太懂伯因的計劃究竟是怎樣的,滿腦子都是擔憂伯因失血過多出大問題。

當初他選擇和伯因一同充當人質時,就和莫萊斯等人許下了承諾,自己一定會保護好會長。

要是伯因真出了什麼事,就算他能活著逃出來,也沒臉去見莫萊斯他們。

「我沒事,盯緊他。」伯因吩咐道。

「您放心!」丹尼爾的食指放在扳機上,隨時可以一槍打掉守衛頭目的半個腦袋。

——

平等會莫萊斯一派的總站里

這裡經過了兩批的搬遷,人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莫萊斯和幾個幹部邊處理例行公務,邊主持整體的遷移工作。

「他們在那邊怎麼樣?還適應嗎?」莫萊斯在辦公室里和工廠那邊的負責人安德烈通著電話。

「他們沒我想像中那麼脆弱矯情。」安德烈的語氣中滿含欽佩,「我們這裡的生活條件著實差勁,哪怕已經給他們做了很多特殊照顧,也還是跟西區總部差得遠。但他們沒什麼怨言,而且還拒絕了特殊照顧,要與工人們接受相同的待遇。」

莫萊斯聽著露出了笑容,他最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這樣就好,但他們說歸說,你做歸做,不能怠慢了這些我們會裡寶貴的知識人才。」

「您放心!我們正在加緊提升各項設施待遇,爭取在之後全面接收完轉移人員後,給大家都提供更好的環境。」安德烈做保證。

「維拉克、基汀、皮雅芙他們呢?」

「他們表現也非常好,帶頭住進了環境很差的宿舍,帶頭在食堂里和工人們一樣站著吃飯,和工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安德烈趁機說自己的想法,「您看也是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工人同志們眼饞培訓很久了,能不能……」

莫萊斯早知道安德烈在想什麼:「你知道為什麼挑這個時候轉移人們過去嗎?就是因為這邊的培訓已經基本完成。後續的培訓工作,不用你爭取也會專門針對工人同志們的,這點放心吧。」

「那就好!」安德烈在電話那頭控制不住喜悅之情,大笑起來。

「行了別笑了,今天下午還會有一批人過去,你負責接收好,別給我出什麼岔子。」莫萊斯跟著笑了一聲,又迅速恢復正經。

「您放心吧!我們會把轉移過來的同志們照顧好的!」

「那就這樣,我這還有別的要忙,你直接去找維拉克、基汀他們商議培訓班等事情吧。」莫萊斯掛斷了電話,批閱起下屬一大早就拿來的文件。

「咚咚咚!」

就在莫萊斯聚精會神地研究著文件上的信息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平等會情報部門的查理斯開了門,氣喘吁吁地沖至莫萊斯的身前:「伯因受傷了!」

「什麼?!」莫萊斯騰地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我們的人在情報局附近蹲守,發現不到十五分鐘前有一隊人從情報局出來,乘著四輛車子趕往了醫院,其中就有伯因和丹尼爾。」查理斯平復著呼吸,把情況迅速地說給莫萊斯,「看樣子伯因胳膊受了什麼傷!」

莫萊斯的大腦飛速運轉,他來回踱步:「伯因怎麼會突然受傷?」

「目前看樣子情報局的人也不太清楚,我們還在調查。」查理斯道。

「洛克施瑞福在哪裡?」莫萊斯雙手擔在背後問。

「應該是去調查我們安插在軍用倉庫那邊的人了,具體位置不清楚。」查理斯站在辦公桌前,目光隨著莫萊斯的走動游移,「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應該會馬上往回趕。」

莫萊斯絞盡腦汁思索局勢:「這有可能是伯因故意打著受傷的幌子,在爭取出來和我們聯繫的機會。畢竟以他的性子見我們遲遲沒有行動,自己又無法獲知到消息,八成不會坐以待斃。」

「那我們安排人過去?」

「問題是洛克施瑞福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情報局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增派人手。」莫萊斯顧慮著諸多方面的東西,「而且我們還無法確定這是不是真的,萬一是洛克施瑞福故意拿伯因引誘我們出動呢?」

查理斯沉默了幾秒:「這是我們絕佳的營救會長的機會。」

「不是的。」莫萊斯搖搖頭,按耐住了心中想要救出伯因的衝動,「就算這並非洛克施瑞福的陰謀,真的是伯因自己在試著出逃,我們也不能去救他。」

「您是擔心克洛伊那邊?」莫萊斯在對外上向來敢想敢幹,查理斯猜測現在的謹慎是源於內部問題。

莫萊斯點點頭:「嗯,克洛伊那邊和洛克施瑞福這邊一樣棘手。我們需要先查清這是不是洛克施瑞福的陰謀,可時間一久,就算不是他們也足以及時調派人手防範我們了。而克洛伊這邊,我們好不容易和他達成了虛假的共識,要是因為營救伯因使得共識破裂,那極有可能導致我們的整體計劃崩盤。」

「克洛伊不會連伯因都……」

「伯因和我意見相投,克洛伊本來就對他有些不滿,再說現在在他眼裡,距離他帶領著平等會和政府和平解決問題只有一步之遙了,他是不會為了伯因放棄之前的努力的。」莫萊斯根本不對偏執的克洛伊抱有期望。

他們二者現在的矛盾已經到了頂點,就算伯因以會長的身份回來也無妨調和,更何況伯因還沒有回來,克洛伊估計也巴不得他回不來。

「克洛伊那邊情報不如我們,但半個小時總會得到消息,您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莫萊斯頓住腳步。

這一點就是他想不出來的最大的問題。

克洛伊得知伯因出來了,有營救的一線希望,他會怎麼做?

「等他得知消息,就是我們兩派重新產生信任危機的時候。」莫萊斯吐出一口濁氣。

他好不容易和克洛伊達成了假的共識,把克洛伊這一派安撫住了,開始陸續轉移人員,為和克洛伊一派正式分離,攻打政府大樓做準備。

要是這時候克洛伊知道了伯因出逃,出於莫萊斯和伯因的關係考慮,他一定會先分析莫萊斯怎麼想。

是莫萊斯繼續和他們合作,還是莫萊斯會去營救伯因,再度堅持之前和政府鬥爭到底的大方向?

「你去把在這裡的所有幹部叫去會議室,同時隨時向我彙報伯因那邊的最新情況。」莫萊斯坐下,給克洛伊打電話。

「明白。」查理斯離開。

「喂?克洛伊麼?我莫萊斯。」莫萊斯打通電話後,猶豫了一下,果斷地將伯因出逃的消息先一步說給了對方,「伯因出逃了,這件事你知道麼?」

——

萊澤因北區工廠

早班的工人們一大早就去工作,安德烈來到了員工宿舍,找維拉克、基汀談培訓班的事情。

現在七點出頭,和維拉克同一宿舍的其他轉移成員,因為有所不適應很晚才睡下,現在還沒有醒來,他和基汀倒是默契地洗漱完畢,都打算去吃早餐了。

「你們都醒了啊,我還想著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安德烈剛到門口時,就撞上了準備出去的維拉克和基汀。

「怎麼了?」維拉克怕打擾到宿舍里的人,低聲問道。

「你們這是……」安德烈也問。

維拉克和基汀出來,輕輕關上了宿舍門:「我們打算去吃早飯。」

「那好,我們邊走邊說。」安德烈先一步從狹窄的走廊走出,順便把剛剛和莫萊斯通話的內容說給了二人。

「也就是說,我們要籌備針對工人們的培訓了?」維拉克問。

出了宿舍後,寒風出來,三人齊刷刷地縮起了腦袋。

「沒錯。」安德烈聲音大了些,「那邊該培訓的都培訓完了,現在就負責我們這邊,給工人們講講咱們平等理念,講講課什麼的。」

「您怎麼看?」維拉克看向基汀。

「那側重應該也要做一點調整。」基汀道。

維拉克朝後看向員工宿舍:「我們要不要去叫皮雅芙同志?她也是培訓班的負責人之一,我們一塊磋商會比較好。」

「你去叫一下,我和安德烈先往食堂走。」基汀頂著風寒腳步不停。

「好。」維拉克轉身回到員工宿舍,找到了一個剛洗漱完的女同志,托其去叫了皮雅芙。

皮雅芙來這裡儘管有些不適應,也還是為了做一個榜樣第一個起來了,因此維拉克沒等半分鐘便和本就收拾好的皮雅芙碰面,一同趕到了食堂與基汀、安德烈匯合。

「皮雅芙知道情況了嗎?」基汀他們來得早,已經幫維拉克和皮雅芙都打好了飯。

「我知道了。」皮雅芙接過份飯,「我認為我們既然要針對工人們,就應該把培訓時間拉長,把培訓的內容變得更通俗易懂些。一方面是工人們還要工作,一方面現在的培訓不是針對總計劃了,他們不用承擔什麼壓力。最後就是他們的接受能力是有差異的。」

「確實要考慮到工人們的接受能力。」基汀吃著烤餡餅。

「沒錯……」維拉克附和。

安德烈沒說話,蹲在旁邊狼吞虎咽吃著飯,眼睛沒離開過商量具體事項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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