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廢話,我抄起九龍劍一個箭步已然撲了上去。

變態男並未躲閃,他仍舊站在那裡笑著,仿佛勝券在握。

這不對勁!

但我已經沖了上去,開弓沒有回頭箭,索性心一橫,乾脆拼到底。

這一劍勢如奔雷,自上而下,直擊變態男腦門。

他仍舊不動!

呼啦!

九龍劍從其身軀上穿透過去,情況與變態男他母親是一樣的。

變態男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飄忽,須臾之間,如一縷黑煙,潰散的無影無蹤。

不及我做出下一步的反應,變態男再次出現,這回他就在我面前,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伸出手掌狠狠在我胸口抓了一下。

嗤啦!

我的衣服破裂,胸口留下好幾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頃刻血流如注,陣陣鑽心的疼痛從傷口傳來。

我嘶吼一聲,一手提劍,一手捂著胸口速速後退。

變態男不急著進攻,他似乎很享受我驚恐的樣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舔食著手指上的鮮血,悠悠道:「何必呢?放下你背上的人,你能安全離開,他也可以繼續活著,也成全了我,這是一箭三雕的事情,你為什麼一定要破壞好事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暇與他廢話,心中震驚不已。

為什麼我用九龍劍砍它的時候,他像是空氣一樣,只是影像。

可他攻擊我的時候,卻能結結實實的打在我身上。

這不合理。

「蠢貨!」

忽然,神經病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扭頭一看,她不知何時又偷偷摸摸爬上了我的肩膀,低聲道:「這是靈奴,裡面那個鬼醫的奴才,是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特殊東西,你這麼蠻幹是沒用的,這輩子都摸不著人家一根頭髮!我告訴你,對付靈奴只有兩種辦法,要嘛用柳條等專門克制它的物件,要嘛就只能等它來打你,當它打你的瞬間,它會又虛轉化為實,那個時候就是你幹掉它的機會!」

說此一頓,神經病頗不屑的道:「其實你如果能把九龍劍的威力發揮出來的話,別說是一個靈奴,天底下什麼陰邪東西你弄不死?說到底還是只能怪你廢柴。」

我斜楞了她一眼,低聲問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神經病冷笑一聲。

沒有答案,卻勝似有答案!

我一把抓起她丟在地上暴踩幾腳。

「再來!」

我怒吼一聲,再次朝變態男撲去,我和神經病交流都是說悄悄話,變態男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他看我撲上來,信誓旦旦怪笑一聲,主動發起了反攻!

這回,他直撲我懷中,照著我胸口就是一拳,隱約可聞氣爆聲,殺傷力很足。

就是此時!

我眼前一亮,在他出拳的剎那,手中九龍劍正好送了出去。

我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中彼此,這一拳頭很生猛,打的我退後兩三步,胸口有刺耳的骨裂聲發出,顯然胸骨已然折了,同時腹腔中似乎也有迴音,殺傷力十足,要不是我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還算可以,只怕這一拳頭就能斃掉我。

但他也好不在那裡,九龍劍已然刺入他胸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我與他僵持在一起。

變態男滿臉錯愕,垂頭看著將他胸膛完全洞穿的九龍劍,喉嚨里發出「咯咯」的怪異響動,最後瞪大眼睛看向了我:「你……你怎麼知道……」

「以命換命,我唯一的機會,就看看咱倆誰更能扛一點。」

我獰笑一聲,猛然拔出九龍劍,他身軀正一點點由實轉為虛化,我擔心他臨死反噬,狠狠一腳踹在他腹部,將他踹飛,等他落地時,「噗」的一下子變成黑氣,潰散的無影無蹤。

我也不大好受,胸口氣悶,兩眼發暈,確認幹掉對方,緊繃的神經才陡然放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下子勢大力沉,固定大兵的繩子已經鬆動,大兵隨之滾落到一旁。

「咋啦,咋啦!!」

這二貨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變態男已死,他終於醒來,想必身上的屍疹也該褪去了,就是乍一看眼前這情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臉色雪白,被這滿院子的魑魅魍魎嚇得不輕。

「咋個屁,快扶著老子走!」

我口中有血腥味瀰漫,和變態男硬拼那一下子屬實被打的有點慘,此刻渾身乏力,五臟六腑猶如要裂開一樣,再看大兵懵懂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哦哦,走,走,這就走……」

大兵忙不迭點頭,上來把我架起。

「拿下九龍劍的主人!」

祖祠中傳出伽羅陰森森的冷漠聲音:「這裡有我,速去!」

院中,鬍子豁然轉頭看向我和大兵。

同時,死人頭和小二從祖祠里沖了出來。

「我的娘嘞!」

大兵怪叫一聲,被嚇得不輕,乾脆一下子扛起我撒丫子狂奔,小豆子緊隨其後,等出了別院才發現那神經病早就跑了,站在遠處招呼我們,一看死人頭他們追出來,「嗷」的尖叫一聲,頭也不會的狂奔而去,身上所有根須全都動了起來,就像狗刨地一樣,速度叫一個風馳電掣。

眼下,魑魅魍魎盡在別院中,整個趙家大院空空蕩蕩,大兵又不熟悉這裡,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起初,鬍子、小二、死人頭一起在追我們。

可追了一陣子,死人頭和小二就朝著別處去了,唯有鬍子一直執著的在攆著我們。

「這不對!」

越跑,我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提醒道:「小二和死人頭不可能放過我們的,他們一定是包抄我們去了!」

「那往哪跑?」

大兵急得滿頭是汗:「實在不行,咱掉頭和丫拼了吧!」

拼?

肯定拼不過。

我已經傷了,就剩大兵一個,就是一顆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捏死。

跑,似乎也沒什麼地方可跑,而且這麼跑下去得活活累死。

一時間我也沒了主意,閉嘴不言。

轉眼,大兵又被穿過幾條巷弄。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得,別跑了,只能和他們拼了,咱哥倆這回算是交代了。」

我抬頭一看,心生絕望。

這是一條死胡同,大兵不辯方向到處亂竄,終於我們走進了思路里。

巷口,一個高大的人影堵著,是鬍子。

「不反抗,不殺……」

鬍子語氣木然,斷斷續續說道:「九龍劍,主人,跟我走,不殺!」

「殺他娘!」

我紅了眼,嘶聲道:「大兵,放我下來,和他拼了!」

鏗!

忽然,一道清脆的箏音傳來,一下子打破了這裡的死寂。

然而,一切只是個開始。

這不是天籟,而是一首鏗鏘有力的殺伐之音,是一首我曾聽過的琵琶曲――十面埋伏,不過現在卻用琴而奏。

琴聲鏗鏘,殺伐之意畢露,卻不知從何而來,四面八方皆是此聲。

「吼!!」

巷口,鬍子忽然捂著頭痛苦的咆哮了起來,聲如野獸,人已經搖搖欲墜,像喝多的醉漢一樣,踉踉蹌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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