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頗為詫異的看了姬子一眼。

看來,他對那些東西也有很深的認知?

我能有這樣的猜測,全賴黎皇的「收藏品」,那他呢?

這個同伴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

我心裡默默想著,隨即道:「你先說說你的猜測。」

「你也肯定覺得不可置信吧?」

姬子面色很精彩,輕嘆道:「一種完全在預料之外的東西竟然犯了事。」

不用說,我們肯定是想到一塊了。

他話不多,可是裡面的信息卻不少。

我苦笑道:「可是,兼具我們得出的種種特點的東西,只有這一種。準確的說,在我們已知的東西里,只有這一種最符合目前的情況。」

姬子默默點了點頭,蹙眉垂頭不語。

無怪他如此,這件事裡確實處處透露著詭異,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出了問題,換誰都一樣。

「你們能不能不打啞謎?」

大兵火爆脾氣有些忍不了了,急得抓耳撓腮:「小九,長能耐了啊?這才幾天的工夫,就開始裝神弄鬼起來了,快點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猶豫一下,一咬牙,道:「齙齒犍!」

這是一種怪物。

如果用民間的稱呼來說或許更加好理解一些,它和妖差不多,本體是一種非常小的動物。

犍,在古代指的是小牛,齙齒犍這種東西本體確實和牛有些相似,但體型連牛犢子都不如,非常迷你,頂多跟黃皮子大小差不多,尾巴如鼠,頭上長著雙角,口中有上下四顆獠牙,牙齒極其鋒利,常年在嘴巴外面暴露著,所以被人很形象的稱之為齙齒犍!

它確實屬於那種東西里的一個。

只不過,它也是真的慫,生性謹小慎微、膽怯懦弱,基本沒有任何威脅性,這與那種東西給人的凶狂毒辣印象格格不入。

它到底慫到了什麼地步?

民國年間有這樣一隻齙齒犍,它像大多數齙齒犍一樣化作人形,混入人類社會中,做著苦工,後來經人介紹娶了一房媳婦。

怎料,這娘們是個悍婦,養著一條碧睛猛犬,據說是山上的狼和守山犬配種生出來的東西,極其兇猛,悍婦常常將其放出四處咬人。

這個齙齒犍的婚後生活可想而知了,一言不合就被老婆打出屎,終有一日,他受不了了,夜裡化成本體想給他老婆來一下子,結果靠近床邊時,那悍婦夢裡說了句囈語,頃刻把齙齒犍嚇得魂飛魄散,轉身遁走,怎料剛出院門就被那條碧睛猛犬撲住,吃的一乾二淨。

從始至終,它不曾反抗過,仿佛就是給那條狗準備的乾糧。

第二日,那悍婦起來尋不到自己的丈夫,忿忿不平,以為對方不堪忍受家暴逃跑,直到某日清理狗窩時,在猛犬糞便中找到了丈夫手指上的老銀戒指,這才恍然覺悟原來是狗吃了自己的丈夫。

這只是黎皇收錄的諸多故事中的一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件,齙齒犍的慫也算是被演繹的淋漓盡致了,因為性格問題,常年處於被壓迫的地位,這讓其他「同類」看不上,那種東西只要逮到齙齒犍,肯定會不擇手段的虐殺。

相反,也正因為它們太無害了,黎明反而懶得去殺他們,遇到了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放過了,它們太慫,黎明都懶得欺負它們,以至於齙齒犍的數量一直在不斷攀升,可以算是那種東西里非常常見的一種。

要說它忽然殺人,那可真是千古奇聞。

這就是我和姬子吃驚的原因。

這麼窩囊的東西,怎敢殺人?看見血不給它嚇得竄稀才怪!

等我解釋完後,大兵他們恍然明白過來了,不禁咋舌:「這種東西活著有什麼用?看看咱們遇到的那倆要命的主,那才叫狠角兒,和這齙齒什麼玩意簡直是天壤之別,看來這次任務沒想像中那麼困難,B級,徒有虛名!」

「不可小覷!」

姬子忽然抬頭,很認真耳朵說道:「黎明有著全世界最頂尖的情報網和最老練的情報人員,他們設定的任務等級往往只是最低估計,也就是說,兇手只會比B級更難對付,不會更容易!

而且」

說此一頓,他陷入了沉默。

我看他欲言又止,連忙追問:「而且什麼?你不用遮遮掩掩,任務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情,想到什麼儘管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事說出來可能是個笑話」

姬子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所有人都被齙齒犍騙了?我有個長輩,對這些東西有一定研究,他曾經深入研究過齙齒犍,得出了一個很驚人的結論齙齒犍,其實是天生的殺手!」

我睜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殺手,我的長輩是用這兩個字形容它的。」

姬子道:「它的牙齒非常鋒利,就像刀子一樣,咬合力極其驚人,能瞬間讓我們的骨骼裂開,而且速度奇快,再加上它牙齒上的毒素以及嚙齒類怪物特有的氣息,這讓它趨於完美,一旦暴起,能在幾個呼吸內殺死一頭猛虎!只不過因為它性格過於懦弱,以至於讓人忽略了它的可怕威脅力!」

說此一頓,姬子呼出一口氣:「齙齒犍絕對有能力作案,有沒有可能我們遇到的是一隻暴起的齙齒犍?」

「暴起,一定有暴起的理由!」

小豆子忽然開口,她大眼睛閃爍,輕聲道:「我曾經是弱者,所以,我最了解弱者的內心,如果不是巨大的刺激,一般不會暴起,肯定是超越了無法忍耐的底線,所以才會這麼兇殘,當恨意積蓄到極點,別說是齙齒犍,就算一隻老鼠也敢向大象悍然宣戰!」

「有道理!」

姬子吃驚的看了小豆子一眼,隨即道:「這就得問死者了,這傢伙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一隻齙齒犍蹦出來殺人?我想,或許我們現在應該好好查查這個死者,很有可能沿著他這條線找出那隻齙齒犍!」

我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屍體,想了想,道:「先去他公司里看看吧,直覺告訴我,這個齙齒犍一定就在死者身邊,就齙齒犍的這種性格,和外人產生一點衝突,不至於讓它暴起,肯定是遭遇了相當不公正、甚至是帶著極端侮辱興致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是工作的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冷笑道:「別忘記了,死者所在的公司是一個經紀公司,像他們這樣沒什麼作品、明星的野雞公司在國內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大公司噁心的事兒少,越小的公司就屁事兒越多,這一條永遠不變!

像這種野雞經紀公司裡面黑幕重重,骯髒的交易層出不窮。他們利用現在的人成天做出名夢的心理,會從社會上招很多俊男美女,有些人甚至剛剛從藝校畢業出來,絕大多數都是沒什麼見識和社會經驗的寒門子弟,信了他們捧紅人的鬼話以後,各種剝奪、潛規則,簡直和老鴇子沒區別!

我對他們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混跡在這個圈子裡會有多少常人無法忍耐的破事!

所以,兇手在這個公司的可能性極高!」

「你倒是了解這些。」

姬子點了點頭:「不過很有道理。」

「論對付那種東西,我不敢說比你強,可要說對這個社會和人的了解,我葉小九從十四歲就開始見識了,比你清楚的多!」

我一擺手,道:「走,咱們去他們公司瞧瞧,我有預感,那裡一定會很熱鬧,我們肯定會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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