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名字叫嘉木文娛的公司。

死者陸銘就在這家公司任職,職位比較多,有一長串名頭王牌經紀人、明星操盤手、運營經理

反正我從王建勛手裡拿到資料以後,就是粗略掃了一眼便丟在一旁了。

現在這社會,賣黑作坊保險套的主兒腦袋上都安著一連串閃耀到極點的名頭,動輒就是經理、老總,名片永遠做的金光閃閃。我和大兵以前去廣東的火車上就遇見過,把自家套子吹得飛上天,感覺世界上都不需要女人了,帶上他的套子就能得到滿足,實際上拆開了一聞,裡面散發著一股自行車鏈上的廉價潤滑油的味道,就問你怕不怕?

說到底所有的名頭都不過是噱頭,為他們為非作歹的事情貼層金紙罷了,在我眼裡,丫還是一跟雞頭差不多的主兒。

從屍檢處出來後,我們一行四人不敢做片刻歇息,都顧不上去找個住處,扛著背包就去了這家公司。

如果姬子猜測的不錯,當一個弱者被激怒的時候,將會是一道鐵流,怨恨的種子已經在他心裡生根發芽,會有更多的人為他的怒火買單。

陸銘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兇手會在不斷殺戮中變得更加兇殘狡猾,任務會越來越難。

等我們趕到這家公司的時候,時間不過是正午剛過,或許是午休時間還未結束,這家公司里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個瘦削的前台小姐在晃悠悠的打盹兒。

咚咚!

大兵走上前,在前台輕輕敲了敲。

前台小姐瞬間驚醒,看到來人,頓時滿臉驚喜的擦了擦唇角的口水,連忙站起來笑吟吟的說道:「幾位貴客是尋求合作的嗎?」

「警察!」

大兵翻了個白眼,這貨好像以前做賊做多了,現在稍微有了點來歷,立馬給自己偽造了這樣一個身份,仿佛這個身份能給他壯膽一樣,牛氣沖天,雙手叉腰吆五喝六的:「把你們領導給我叫出來,了解案情!」

哪知道,前台妹子根本不買帳,一聽沒錢賺,立馬沒好氣的說道:「警察又怎樣?現在這年頭老百姓還怕你們啊?我們是合法經營,要找我們老總,得他有時間,你們好好等著吧!」

「你說啥?」

大兵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惡狠狠的說道:「妨礙公務,信不信老子現在把你帶進去喝茶?」

他一步步朝著前台小姐迫去,人高馬大,投下的陰影把對方完全籠罩了。

前台小姐這才老實了許多,估計也不是怕大兵抬出來的身份,在京城這地界兒上,尤其是最近這幾年,老百姓可不虛官老爺的派頭,多半是被大兵的凶神惡煞給震懾住了,結結巴巴說道:「陳老闆在他的辦公室里呢,不過已經有一陣子沒出來了。」

陳大發,就是這家公司的老總,陸銘的頂頭上司。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忙問道:「你說你們老闆挺久都沒出來了?沒和你們聯繫過嗎?」

「陳老闆平日裡就住在公司的,他的辦公室帶著一個臥室。」

前台小姐趁機遠離了大兵一點,鬆了口氣,解釋道:「他大概已經兩天沒出來了,倒不是完全沒有音信,每天都會讓我們去幫他買很多潔廁水放在門口,他會自己拿進去。昨天一個同事看他一天沒吃東西了,買潔廁水的時候順便幫他帶了份飯,結果下午他就打電話把那個同事罵了一頓,把飯扔了出來,從那以後就再沒人敢多問了。」

潔廁水?

他要那麼多潔廁水幹嘛?

我心中生疑,下意識的看了姬子一眼,發現他也是滿臉疑惑,當下問道:「陳大發的辦公室在哪裡?!」

前台小姐指了指右邊,道:「右轉,一直往前走,最後一個房間。」

姬子已經沖了出去,我跟著他很快找到了前台小姐說的屋子。

只不過,辦公室的門緊閉,姬子嘗試著推了推,門絲毫不動,應該是從裡面鎖上了。

我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一絲非常奇怪的聲音傳出。

咕咚,咕咚

那聲音仿佛是在飲水,但動靜太大,倒有點像大牲口在喝水。

接著,我敲了敲門,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可遲遲沒人來開門。

「大兵,踹門!」

我低喝道:「這個陳大發不對勁,可能也中招了!」

我話語剛落,大兵飛起一腳。

三月不見,他的身手和力量比從前大了很多,只聽得「哐當」一聲,厚重的防盜實木門竟直接被他一腳崩飛,門板上有好幾條觸目驚心的裂痕。

辦公室內正對門的地方是一張空蕩蕩的辦公桌,左側是一套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此時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陳大發了。

不過他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

他看起來應該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有些禿頂,典型的地中海,此時光著膀子,偏偏脖子上掛著一條領帶,皮膚赤紅,仿佛喝了很多酒,尤其是肚子,比懷胎十月女人都要誇張,已經墜在兩腿中間了。

在他身旁,扔著滿地的空瓶,全都是各種牌子的馬桶洗滌劑,他手裡拿著一瓶,剛好開了蓋子。

「你們是什麼人」

陳大發疑道:「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就進來?」

「絕對是中招了!」

姬子臉色一變,迅速朝陳大發迫去。

「等等!」

陳大發有點急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因為動作過去猛烈,肚子上下劇烈晃動,看得我都有點擔心他的肚皮會不會因此漲裂,他對著姬子連連擺手:「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慢慢說,別動手!」

姬子這才頓住了腳步,我將信將疑的走進去,與姬子對視一眼後,這才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陳老闆!」

我道:「我們這回過來是想問你個事兒」

後面的話,我沒說完,因為陳大發「噼里啪啦」的打開好幾瓶馬桶洗滌劑,一股腦兒全拍在我們面前,特豪邁的說道:「事兒不急,可以慢慢說,來,咱們先乾了這瓶威猛先生。」

看著放在桌上威猛先生,我臉上的肌肉不可抑制輕輕抽搐著。

「這是好東西!」

陳大發哈哈一笑,道:「我先干為敬!」

說罷,他一舉手中那瓶「威猛先生」,仰頭「咕咚咕咚」開始猛灌。

我看的更加牙酸了,之前聽到的詭異動靜,就是他在喝這些東西?

想必這兩天他窩在屋子裡就是一直在喝這些了,看滿地空瓶就知道了。

我特好奇他怎麼還沒死?這些洗馬桶的洗滌劑都有巨大的腐蝕性,灌到肚子裡不洗胃的話會涼的很快。

「趕緊摁住他!」

我大喝道:「這逼喝了這麼多,死定了,趁現在還熱乎趕緊問事兒!」

其實不用我多說,姬子在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出手。

快!

動作快如閃電!

猶如餓虎撲食,一陣風過後他已經衝到陳大發麵前,「啪」的一巴掌拍掉了陳大發手中的威猛先生,正欲制服對方。

怎料,陳大發的臉色陡然潮紅,顏色像烙鐵,極為滲人,他看了我們一眼,大喊道:「你們害死我了!」

說完,他張嘴「哇」的噴出一口血,眼睛一翻,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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