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人已經在一個幽暗的環境里了。

四周有很多乾草,兩側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這裡似乎是獸穴,能聞到腥臊的野獸氣味,我敢肯定,這裡一定有野獸居住,不是廢棄的地方。

雙手被繩索牢牢綁住,無法動彈,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是被巨力猛擊後的後遺症,現在去醫院檢查,準是腦震盪,跑不了!

我嘗試著動了幾下,沒什麼用,獸穴里狹隘的很,根本站不起來,最後乾脆放棄了,仰面躺在乾草上苦笑。

又暈了

自從無意間得了九龍劍開始,我都暈了多少回了?

怎麼都死不掉,但又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暈過去,像極了一些狗血的電視連續劇橋段。

我努力的回憶被夜梟抓走前後的事情,可惜,一無所獲!

呼啦啦!

一陣徹骨的寒風吹進獸穴,我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哆嗦。

寒風裡夾雜著冰雪的氣息,我敢肯定,現在我一定不在十萬大山了,那裡不會有這樣的天氣。

啪嗒,啪嗒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黑暗中,一個身材高大的怪物佝僂著身子一搖三晃的走到我面前,它似乎在打量注視我,一言不發,這裡又伸手不見五指,我一時無法看清它的模樣。

怪物蹲了下來,開始拾撿地上的乾草,忙活片刻後,他從懷中摸出了火柴,「嗤啦」一聲點著乾草。

火光照亮了四周,溫暖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氣。

來的正是那個活捉了我的夜梟,它似乎受傷了,不斷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悶哼,瑟縮在火堆前,顯得有些痛苦,許久後,才終於看了我一眼,不知想什麼,竟暗自點了點頭,一副甚是滿意的模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上好的貨物,輕笑道:「還好,總算沒死。」

這是我頭一次聽它開口,一時錯愕:「母的?」

「什麼母的?」

夜梟不耐煩的說道:「你應該稱我為女士,哦,不,小姐或許更加合適一點,畢竟我未婚,這是起碼的尊重!」

我冷笑了起來:「長著一副禽獸的樣子,偏偏要用我們人的稱謂,不好吧?我反正叫不出口!」

夜梟一怔,隨即它開始活動自己的關節。

咔吧,咔吧

它的骨頭髮出一連串爆響,發生了駭人的扭曲,身上的鳥羽在飛快顫抖著。

我眼睜睜的看著它背後的鳥翼縮進了脊梁骨,身上的羽毛鑽進了皮膚,尖銳的鳥喙變成了鼻子

片刻後,一個猙獰駭人的怪物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不著片縷的美女!!

這女子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看樣子恐怕身高至少都在175開外,一頭青絲如瀑,不過臉卻是一張典型的網紅臉,就是長了只極有特色的鷹鉤鼻。

她身上有很多傷痕,腹部有洞穿傷,背上有兩道劍傷,最破壞美感的還是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這疤痕留下不久,剛摘了紗布,還能看針腳線頭

這麼個不著片縷的女人坐在我面前我還是有些習慣不來,忍不住別過了頭。

「這回呢?你是不是可以換一換稱謂了?」

夜梟所化的女子淡淡道:「怎麼?又不敢看了?你不用含蓄,我很清楚你們人類的男子是個什麼模樣,嘴上喊著不要,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身體卻分外誠實。以前我就是用這副樣子生活在你們的社會裡的,不知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男人恨不得跪下求我給他們個好臉!」

說此一頓,她輕輕摩挲著自己臉上的疤痕,眼裡閃過憤恨:「不過以後估計是不可能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來夜梟也和女人一樣,身體上那麼多要命的傷口渾然不顧,卻就惦記著這張臉了。

「這麼說,你把我捉來是準備有怨報怨?」

我調整好了心態,上下掃視她一眼,咬牙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想動手就快點!」

夜梟嫣然一笑:「我怎麼捨得殺你呢?」

我驚疑不定的盯著她。

「你可是個大寶貝!」

夜梟貪婪的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我的九龍劍就在她身旁,她輕輕撫摸著九龍劍,眼裡的笑意幾乎是不加掩飾的:「我家裡的那些人還是太愚蠢了,上面下達一條命令,一個個趨之若鶩,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它們一直都在幕後指揮這個集團運作,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它們根本不知道黎明的可怕,一個個竟敢和黎明作對,簡直是上趕著找死。

事實呢?他們就算是完成了上面的任務,甚至滅掉了整個黎明,又算什麼?頂多記個大功罷了!就算那位大人物突破了涅磐又能怎樣?

這一切加起來都遠不如你這一個人價值大!!」

她看著我的眼神更加柔和了,掩嘴輕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陣子大家都在傳九龍劍重新出世的消息,一個運氣好的逆天的小子得到了它,並且成為了它的主人。

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九龍劍千年一擇主,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直到那天你刺了我一劍,我才終於確定了!!

不過這消息我可沒捨得傳出去,我的那些家人可不會念著我這個私生女的好,從它們打小把我攆出家門那一刻開始一切就都有定論了!

你這種好東西我當然要留給自己,又怎麼捨得殺你呢?」

說到最後,夜梟特肉麻的上來一味的撫摸我的臉,搞的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越看她的臉,越不可抑制的會想她是個鳥人,以至於都有些犯膈應了,強行別過了頭:「所以呢?」

「我會平安的把你送到總部!」

夜梟笑呵呵的離開了我,道:「你猜猜總部的那群老傢伙如果知道九龍劍主人來了,他們會開出什麼樣的價碼呢?」

我不是貨物,當然沒心情去猜測自己值多少錢,我從夜梟的話里捋出了很多信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得到九龍劍後的許多經歷,疑道:「所以說,你們這個犯罪集團背後還靠著一個更大的組織?這又是個什麼組織呢?為什麼對我這麼感興趣?山西那邊的鬼醫和伽羅是不是和你都屬於這個組織?」

「哦?你竟然不知道我來自於哪裡?」

夜梟眼睛一眯,笑道:「看來黎明很懂得如何保護你嘛,也罷,他們都不告訴你,我更不可能告訴你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無處不在!

至於你說的那個倒霉的鬼醫,他回到組織後已經被處死了!」

他們果然來自於同一組織!

我當然不會指望夜梟能回答我所有問題,但有這一條信息就足夠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龐大的令人生畏,真的像夜梟所說,它們無處不在。

那麼,秦教授呢?!

秦教授也和他們在一起嗎?應該不是。

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九龍劍,秦教授如果和他們在一起,何必把九龍劍給我?

看來還有第三方勢力插足。

這裡面水太深,難以窺視。

我滿腦子都是紛雜的念頭,夜梟似乎也沒了說話的性質,轉到了火堆另一側,我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沉沉入睡。

這一夜不好過,我做了很多夢,很亂。

直到大亮時,夜梟才用一陣五毒拍逼掌把我打醒!

「走!」

夜梟恢復了本來模樣,一雙眼睛陰森可怖,它很直接,完全沒了昨夜的悠閒,似乎很急迫,扯著我衣領就把我往外面拽。

我心思活絡了起來。

它身上有很多傷口,全都是很新的傷口,這說明什麼?

說明它雖然俘虜了我,但它的日子並不好過,在它的身後一定有追兵,而且對方不止一次追上了它!

追擊的人,肯定來自於黎明,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黎明還沒有放棄我

它如此慌亂,只能說黎明的人應該又追上來了!!

我大喜,在拖行途中一直在想該如何拖延時間,只要拖延片刻,或許我就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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