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舞爪到處破壞的綠巨人

「piupiu」滿天亂飛的蜘蛛俠

總之,聽到變異兩個字的剎那,我腦海里飛過一系列美國大片里宣揚的英雄,隨後我又看了看自己枯瘦如柴的身體,笑容愈發苦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富人靠裝備,窮人靠變異。

所以活該我窮嘍?

我用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消化掉這個詞兒,無奈道:「這就是我的變異?骷髏騎士麼?!」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變成這個鬼樣子是被吃窮了。」

顧曉捂住光潔的額頭,看我的眼神很怪,似乎看一個中二病發作已經不可救藥的愚蠢少年人,她手托下巴,站在窗前凝望外面很久,終於組織好了語言,徐徐闡述起我目前的狀態。

現在,我的體內等於有兩股恐怖的力量交融。

一種是涎蛛的全部力量,也就是芲毒。

一種就是藥王臨死前那一劑毒藥!

這兩種力量用了六十天的時間來爭奪我的身體控制權,誰也沒能拿下誰,最後彼此一合計嗨,哥們,我們和諧共處吧!

於是,它們就這麼融合了,變成了一種新的東西。

其實,無論是芲毒還是藥王的藥劑,它們本身都是有著致命缺陷的。

芲毒可以讓身體無限強化,讓身體堅韌程度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但它過於霸道,除非是涎蛛,換了其他宿主的話就會上演一出鳩占鵲巢的好戲。

而藥王的藥劑呢,可以最大限度的刺激釋放細胞的能量,可如果身體強度不夠的話,就會被自己體內釋放出的能量摧毀。

神奇的是,當這二者與我的細胞結合後,竟形成了一種近乎於完美的狀態,它們彼此互補,一些致命的弊端消失了!

現在,我如果釋放出這種力量,在攫取細胞潛能的同時,身體也會被強化,不再有性命之憂!

這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變異。

「那麼,我這是因禍得福了?」

我美滋滋的笑了起來:「也就是說,現在我不用擔心自己一怒之下那些淺睡眠狀態的細胞甦醒,然後把我炸碎?更不用讓黎皇幫我獵殺巨擘來強身健體了?」

「一切皆有代價。」

顧曉面無表情的說道:「理論上來說,你體內的力量被釋放出的同時,你的肉身也會被無限強化,確實不會原地爆炸了,但是,這會消耗你的生命潛能!

提醒你一下,你現在體內的所有細胞全部甦醒了,而你的境界不過才是入微三階,也就是說,你只能控制體內百分之十二的細胞,剩下的全都屬於失控狀態,一個不小心把這些力量釋放出來的話,作為代價,你會獻祭自己的壽命。

嗯,我給你算算哈。

人類的壽命極限是200歲以內,在這之中,你的情緒、疾病、受傷、勞累、飲食習慣、生活環境等等一切,都會無限度的削弱你的壽命。

依我看,像你這樣五毒俱全的貨色,可能最多也就能活個七八十年。

說到底,你體內潛在的那些力量你也就能用幾次而已。

如果全部釋放出來的話,最多一次,不,半次,甚至不超過五秒鐘你就得完蛋!」

顧曉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努力吧,五秒真男人!你最好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怒氣會刺激這些失控細胞,怒氣越大,它們釋放出的力量就越大,而且,我建議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你的肉身境界,去控制更多的細胞,境界越高,它們爆發時你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小。」

我呆若木雞的坐在床上,不知不覺間已經渾身都是冷汗了。

「對了!提醒你趕緊吃東西。」

走到門口的顧曉忽然一個急剎,扭頭說道:「你體內的細胞經過這樣一次變異以後,幾乎已經成了一個個獨立的生命體,它們會不斷從外界攝入能量,你只要感覺到肚子餓就必須吃東西,否則,它們就會吃你,直到把你吃死為止!」

她伸了個懶腰,優哉游哉的說道:「沒什麼事兒的話姐就不奉陪了,已經確認你死不了了,黎皇總該放我走了。」

說完,她搖曳著腰肢風情萬種的離開。

「安雅!!!我要吃飯!!!」

我仰頭咆哮起來,連滾帶爬從床上竄起,強烈的求生意志下,六十天的臥床後我竟動作如此迅速,瘋狂向外衝去,骨瘦如柴的身體已經掛不住原來的內褲了,沒兩步褲衩子掉到腿彎把我拌了個狗吃屎,我迅速爬起再次沖了出去。

這裡出現了很古怪的一幕,一具骷髏提著褲衩子滿屋跑,畫風極美。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化身饕餮,恨不得把安雅拴在廚房裡,一天之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吃。

安雅說,我這是細胞餓了太久,要吃很多很多。

血肉漸漸開始充盈,我漸漸有了人樣,吃一頓下去,血肉就會增一分。

不過一周的時間,我總算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走出去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瘦弱單薄,用安雅的話說便是就差把病秧子、弱雞這些字眼寫到臉上了。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自己嗅覺、聽覺、視覺等開始變得異常敏銳,大兵在十米外的衛生間裡蹲坑,放個屁我能清晰的聞到味兒,很痛苦。

我打電話問過顧曉,顧曉說,那或許是我繼承了一部分涎蛛的能力,那隻涎蛛把芲毒全都送入我體內,相當於大俠傳功一樣,不過這位大俠不是為了讓我變強,而是為了撐死我,在這過程中,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我的變化可能正是基於此。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甚至懷疑現在的自己還能不能算是個人。

同樣有異樣的還有大兵,我醒來這陣子他總是悶悶不樂的,有時還會一個人看著窗外發獃,常常自言自語,總是重複著三個字:「還有誰?」

姬子說,吳靜蕾的事情結束以後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前段時間我昏迷時他顧不上別的,這兩天又開始了。

他這是有點懷疑人生了。

同樣的懷疑我也有過。

披著一樣的人皮行走在世間,魚龍混雜,難以辨識,誰也不知道偶然間的相遇後自己交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對方又會不會在某個陰暗的夜裡準備好道具篝火,把自己做成一頓美味好好享用。

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遇上了感情上都難以接受。

你看,有時知道真相也不是一件好事。

大兵的傷在心裡,藥治不了,能治的只有時間。

江南的夏天很熱,作為一個北方人,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

身體將養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問過安雅,希望能返回黎明休養。

可安雅回絕了,她說江南還亂著,上面早有任務傳達下來了,不過因為我的身體原因耽擱了,現在我還需要好好養傷,再過一陣子我們要馬不停蹄的去解決另外一件事。

究竟是什麼事,安雅沒透露。

無奈下,我只能繼續豬一樣的生活。

我的身體確實不一樣了,醒來後,我對此感覺越來越深。

感官的強化帶來了很多痛苦,我在適應這一切。

一天夜裡,我已經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看似睡著了,實際上耳朵卻在不斷聳動著,傾聽外界的一切。

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些聲音總會變得格外突兀。

毫無徵兆的,我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絕非是人發出的,倒更像是某種野獸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連串的低語,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

「哼!」

一道冷笑響起。

這冷笑聲,赫然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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