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經過昨天那樣一鬧,陸氏姐妹應該要好久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可讓容儀沒想到的是,她不僅來了,還來的這樣早。

晨起以後,陸如意就過來了。

昨晚姜舜驍住在軍營里沒有回來,所以陸詩意找茬的事他暫時也還不知道,容儀捂著不讓說,怕他做事分心,不然依著他的性格。早就禁止陸氏姐妹再來了。

容儀本來也想著,總要消停一段時間,她們不會接連兩天都來,可當玉衡猶豫的傳報時,容儀也懵了。

但是,懵歸懵,還是客客氣氣的把她請了進來。

來者是客,斷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再者,來人只有陸如意一人,她們倆沒結仇沒結怨的,容儀更加不會攔她了。

陸如意似乎也有些侷促,但到底是大家閨秀,侷促歸侷促,氣質還是在的,她送了容儀一個精美的掛件,以表歉意。

其實以她的身份,若是假意來道歉的,應該送個更名貴,或者補品什麼的,送小掛件倒是新奇,可正是因為她身份高大,沒必要假意道歉,且在她眼裡,自己一個連過門都沒有的妾室,應當是不被放在心上的,可她卻這樣誠懇的來了,還送了一個很合容儀心意的掛件。

其實容儀很喜歡收集精美的小物件,就像很多女人都喜歡漂亮的首飾一樣,當初秦瀹送她的小兔子她現在還會時不時的拿出來把玩一番。

所以,不論陸如意有沒有別的深意,這個禮物是送到了她心坎兒了。

她喜歡小物件這個事,除了父親和秦瀹以外幾乎也沒別的人知道了,陸如意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查出來。

況且……她送完東西也沒多待,又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待的越久越顯侷促,明明是容儀的地方,被她弄的也不大自在了。

陸如意走後,昕蕊一臉奇怪的道:「奴婢怎麼感覺,她當真是來道歉的呢?」

玉衡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而且昨天她的話也好少,看著不像壞人。」

最早把陸如意定義成壞人的人是昕蕊,她說來威脅娘子地位的人,一律不是什麼好人,這話雖絕對,但也真誠,至少真心護主。

昕蕊嘖了一聲,道:「說不準的,萬一她就是想讓我們把她當成好人呢?」

聽著兩人的對話,容儀輕咳可一聲,道:「人都走了,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者,她若是想來拉攏,也不會送小掛件吧。」

這倒是,昕蕊和玉衡同時點了點頭。

……

下午,姜舜驍才從軍營抽身,回來以後,還未進長留,就被束庸攔下,告訴了他陸氏姐妹的事。

姜舜驍一臉寒氣,直往長留去,屋裡沒找到人,就直接去了後院。

容儀放了把躺椅在池塘邊,此時一本書正蓋著臉躺在上面,身上還批了條毛毯,想來是睡著了。

看著她完好無損,還有心情睡大覺的模樣,姜舜驍鬆了口氣,直走近她,對守在她旁邊的玉衡和昕蕊擺了擺手,兩人識趣的退了下去。

他走到她旁邊,因著她身孕的緣故,平時躺的躺椅也很寬,他直接坐了上去,伸手拿開了她臉上的書。

哪怕太陽已經背過去了,近黃昏時,突然拿走蓋在臉上的書,還是有些刺眼的。

容儀不滿的皺了皺眉,迷糊道:「沒事的,我就睡一會兒就進屋,婆婆快把書蓋上……好刺眼。」

姜舜驍湊近她耳邊,揶揄道:「睜眼看看我是誰。」

熟悉又低沉的聲音,像是過電一般,刺激了容儀一下,眼珠在眼皮底下滾動了一番,後睜開眼看著他帶笑的眼,懵了一下,輕聲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姜舜驍微頓:「你夫君我昨晚可是一夜沒回來。」

容儀睡的迷糊了,還以為是昨天,經他一說立馬「噢噢」了兩聲,道:「我睡糊塗了,還以為是昨天呢。」

姜舜驍輕笑了一聲,坐直了身體,容儀順勢坐了起來,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本還想抻個懶腰的,可想著旁邊的男人,到底是不太好意思,又嘆了一聲,剛睡醒的身體還有些發懶,容儀靠著他,道:「最近越來越愛睡了,是不是沒事做的緣故?以前做丫鬟時,可精神了。」

姜舜驍失笑,道:「那是你懷孕了,懷孕的人都這樣。」握住她的手,又道:「你想說的只有這個?」

容儀一頓,心想,發生在招懿院的事,沒什麼能瞞過他,只是她不是個善於告狀的人,尤其是告這樣的狀,有少於尷尬,看著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道:「你都知道啦。」

姜舜驍捏了捏她的手,道:「從你醒,我就在等你向我訴苦,讓我幫你出氣。」

容儀心裡暖暖的,聲音也軟軟的,道:「我也沒吃虧嘛,這種小事幹嘛要訴苦呢?你那樣忙,這種小事同你講幹嘛。」

姜舜驍卻肅著臉,道:「當真是小事?人家都罵到你頭上了,我要是你,跳起來給她一巴掌。」

容儀被他這話逗笑了,輕輕用拳頭錘了他一下,道:「什麼呀,我分明比陸詩意更高一些,不用跳起來也能打。」

「那你還不打?」

容儀微微收斂了下笑意,道:「正是因為我比她高一些,視野更寬闊一些,才不打她。」

後接著道:「你不用生氣,我自己都不生氣的,這種情況,雖突然,卻也正常,而且她在我這裡,沒什麼可說的,不是怕,也不是懦弱,只是不願同她多說,說多了扯多了,我都成什麼人了。」

過了把嘴癮,容儀捂唇偷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吃她的虧的,而且今天上午陸家大小姐來過了,還給了賠禮,我是當真沒放心上了,才沒想著同你說的。」

姜舜驍深吸了一口氣,親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以後她們進不來招懿院,若在外面她們再敢對你無禮,你就回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容儀又笑了,抬眼看著他:「你是要我狐假虎威嗎?那她們下次再惹我,我就直接報爺的名了。」

姜舜驍勾了下嘴角,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狡猾的小狐狸,允許你借老虎的大名出去大殺四方!」

容儀直接笑出了聲,卻沒把他這話當真,蠢女人才會拿著自己丈夫的名字出去作亂呢。

「你也不怕我頂著你的名字出去壞事?」

本以為他會說自己沒那個膽子,卻不想他說:「那你管壞事,我管收拾你闖下來的爛攤子。」

這一回,容儀是真的甜到心裡去了,摟著他傻傻的笑著。

夕陽無限好……怎怕近黃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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