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容儀又去見了虎牙一家,這回待的倒是不久,只見虎牙萬分激動,幾乎是跟在姜舜驍的身後…鞍前馬後。

孟國子民對這位年輕的將軍的崇拜之情,一兩句話難以詮釋,總的來說,就是讓姜舜驍這樣不動如山的人,面對這樣的熱情,都有些臉紅了。

兩人走了以後,唐母才發覺沉睡的女兒手腕上,多了一個不屬於他們的鐲子,取下鐲子追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唐母手裡拿著鐲子,眼裡滿含淚水。

虎牙走過來,問過以後,沉默了一陣,才說:「不用還了,大人不會要的。」

……

馬車上,姜舜驍拉住容儀的手靠在車壁上,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滑動撫摸,忽的一頓,睜眼看她。

「你手上的鐲子呢?」

容儀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還能注意自己的穿戴?

見她看著自己不語,姜舜驍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聲音低啞的說:「問你話呢。」

容儀才說:「送人了。」

姜舜驍想了想,就是送了方才那家?

容儀說:「都是些陳年舊事,想來你也不會愛聽,我只是覺得,唐小美應該有隻鐲子。」是補償,也是新的開始。

雖然補償本不需要她來,但那些事情,似乎也沒有別的可以儘儘心了。

「你怎知我不愛聽?」姜舜驍微微眯著眼看她,帶著一些慵懶意味。

今天的他,耐心十足。

容儀想到這些日子他忙的腳不沾地,今日又陪著自己要跑這麼一天,此刻這樣疲倦散懶,讓她看著一陣心軟,主動往他靠過去,語氣低軟的說:「你不是最討厭說一些家長里短的事嘛……」

姜舜驍摟著她,便沒有再問。

他確實不愛聽,但如果是她來說,聽一聽也無妨。

又去了麥香鋪子,見過了六娘子,與寧胖娘也說了許久的話。

姜舜驍是第一次陪她出來找玩伴,指揮過千軍萬馬的他,此刻也不能適從,女人家的話題,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說的進去?

是以,他坐了會兒就去馬車上等著了。

還叫六娘子等人驚疑了一陣。

「這……世子殿下是不是不高興了?」

容儀知道他是為什麼,只笑了一下,說:「別管他,他就是累了想去歇會兒。」

六娘子本想叫來自家丈夫去收拾好房屋好讓殿下睡會兒,但一想自家這條件,只怕殿下看不上眼呢。

寧胖娘倒是看出來了,笑說:「將軍是真疼您呢,還陪您出來玩樂,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容易了。」

又有多少男人能呆在女人堆里聽她們家長里短的呢?

容儀抿唇笑了,只說:「他待我,確實用心。」

六娘子:「那您和將軍,是不是要回去了?」

對於她這個「您」的稱呼,容儀已經糾正過了,但畢竟她現在不是付蓉,真實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她們待自己,也很難如最初時的坦然自在。

平民貴胄,十分分明。

……

容儀回到馬車上的時候,發出了一點動靜,見昏昏欲睡的男人睜開了眼,輕聲問他:「把你吵醒了?」

姜舜驍揉了揉眉心,給她讓出了大半的位子,容儀坐過去,剛坐定,就見他順勢躺了下來,躺在自己的腿上,容儀一滯,聽他說:「我躺會兒就好。」

容儀心裡一軟,手虛虛的放在他的頭頂。

回到郭府的時候,容儀準備喊醒他,就見他突然側進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臉順勢埋進了……

容儀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連忙去推他腦袋,姜舜驍猛地睜眼,目之所及,亦讓他愣了半晌,才抬眼看臉已經燒的通紅的她,嘴角掛著抹輕笑,撐著坐了起來,說:「下去吧。」

容儀腦子裡還漲著,想到了過往有幾個夜裡,還有方才他那一抹說不清的笑,都讓她心悸。

今夜,還真是,不單純,讓容儀又徹徹底底的臉紅了好幾回。

在別人家中,夫妻二人是不太好住一間房的,先前幾次兩人也都克制著,總還是有心裡上的防線不過關,但是這一次,也許是有些癲狂了吧……

次日醒過來,容儀是紅著臉吩咐了玉衡去收拾好了床鋪,不許郭家下人來插手的,玉衡也知夫人臉皮薄,憋著笑去收整了。

……

三日後,幾人離開,曲沙縣不少人來送,讓容儀高興,也受寵若驚。

路程有些遠,但卻不枯悶,終究是解決了一樁大事,也都鬆了口氣,至於其他,也不是這一時半刻能解決的,與其急在心裡,倒不如等回去了在好好商量解決。

先前在曲沙縣的時候,容儀憋著股勁兒不覺得累,但這兩天,人在馬車上了,總是容易犯困,靠在馬車上走一走就睡著了,姜舜驍憐她辛苦,大都是將她抱在懷裡,不叫她收到顛簸而難受。

所以,每每容儀醒過來的時候,都會第一眼看到他,而每一回看到他,都覺得歲月如此,當真美好。

在回去的路上,到底條件有限,有好幾次容儀都覺得不太舒服,想同姜舜驍說一聲,等到鎮上了好找個郎中看看。

但是,在姜舜驍接到一封信後,就改變了路線,走了近道,這也意味著就很少能走到鎮上去了。

看著他緊繃的臉色,容儀忍了下來,只當是在路上走的太久,才不適的。

後來,這身子也算是爭氣,不再那樣難受了,只是時不時的腹痛一陣,許是這些日子吃了太多不好克華的東西吧……

見姜舜驍臉色也不好,容儀關心道:「怎麼了?你臉色好差。」

他悶聲道:「馬車上休息不好,一會讓人去鎮上弄些菜回來。」

……

路遙馬疲,飯菜再可口也不讓人覺得舒爽,這地段的飯菜味道較重,剛吃下去覺得舒服,待不過一會兒,身上就有些難受了。

容儀只當自己是吃的不好才如此,便未聲張。

等到了京城,更是忙的腳不沾地,源源不斷的賞賜送來了王府,大都是獎賞世子妃的。

接了賞賜,又有不少拜帖和邀請函,挑挑揀揀,有一些不得不去,許是又忙活了一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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