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輕喊了一聲:「誰?」

倘若遇到怪物,他不會問『誰』,這麼問就表示對方是人。

「我。」前面果然傳來一個人的回答。

陶奇跟在陳清寒身後,他上前一步,和陳清寒並肩而站,待看清前方那人的長相,他驚道:「你怎——」

後面的話他打住沒說,我把尤含敏拉到身後,也上前去看,陶奇的表情變了又變,看看陳清寒,又瞄瞄我,最終壓低聲音,在陳清寒耳邊嘀咕道:「他腦袋上有三個眼。」

「陶。」那人忽然叫道。

「啊?」陶奇下意識應了聲。

「來。」那人沖他招手。

我好不容易擠出點空間,和陳清寒並排站著,周圍的植物糾纏在一塊,森林如同蛛網,沒有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我把旁邊的植物推開,站到陳清寒身邊,看到前方五米開外的地方蹲著個人。

他蹲在一棵樹下,從我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頭和脖子。

如果是我可能還發現不了他,目標實在太小,他腦袋都沒燈籠球植物大,又不會發光,而且在陳清寒出聲之前,他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按說他在那個位置應該能先發現我們,也許是不想先暴露自己,所以看到認識的人才開口。

他看著挺正常,就是惜字如金,一句話一個字。

「唉?你們的人呢?你隊友哪?」陶奇沒接他的話,也沒有過去的打算,他現在明顯更相信我和陳清寒。

「來。」那人又重複一遍。

「額、你怎麼…,是受傷了?」陶奇見那人言行古怪,更加不願靠近他。

「陶。來。」那人很是執著,他說話雖然怪異,但還有條理。

陶奇卻像發現了什麼可怕的事,拉住陳清寒的胳膊,把他往回拽,要離那人遠點。

「走走走,咱們快離開這。」陶奇邊說邊退。

他的話比較可信,既然他發現這不安全,那就撤走好了。

「來。」

我們退走一段距離,還能聽見那人的聲音,在叫我們過去。

「我跟你們說,那人的胳膊,不是他的、不是他自己的胳膊,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不可能是那副樣子!」陶奇走出那人視野,才搖頭解釋。

「你慢慢講。」陳清寒的聲音總有穩定人心的力量。

陶奇從慌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他進一步解釋說,那人的臉沒錯,還是他自己的臉,可他的胳膊,卻不是他自己的。

那是說『來』的時候,是邊說邊朝陶奇招手,開始陶奇只注意他的臉,沒仔細看那隻手,後面他一再招手,陶奇便注意到那隻手。

「他手上沒紋身,我記得很清楚,他其中一個隊友的手上有紋身,兩隻手的手背上都紋著一顆虎頭,不會錯,在這種地方,沒有紋身的人不可能現紋一個。」

從那隻手的位置來說,看著好像就是那人的手,如果他們是兩個人在演雙簧,也可以做到,問題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是兩人故意玩傀儡遊戲,不是更加可疑嗎?

那人頭部的位置偏低,像蹲在地上,他身後若是有人,只能坐地上,把上半身和頭藏那人背後。

「有武器的那隊人說他們小隊的人全死了!」陶奇頓了頓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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