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一百三十九章 疑心(求月票)

澗清察言觀『色』,不待主子開口,就趨前將她們扶起。

三人並未進殿,很是忸怩惶恐,蓉兒望著殿中熟悉的身影,微有些『激』動,只是仍『搓』『揉』著裙角,不太敢正視。

白萍素來潑辣大膽,她乍起膽子凝神看去,只見殿中昏暗不明,只那纖弱身形,依稀是從前同伴。

人的際遇,為何如此懸殊?

她心中暗羨,因那乍現的五『色』光華,而微微側目----

殿中的七彩琉璃繪盞被點燃,殿中流淌著冷香和溫暖明光,連地下青金石磚上的紋路,也璀璨閃亮起來。

過了片刻,她的眼睛才適應過來,回眸看時,只見美侖美奐的寢殿里,一位素裳『女』子收起了燈挑,正含笑看來。

仿佛被那絕塵風華所攝,她清晰地聽到身旁的蓉兒倒『抽』了一口冷氣,再仔細看去,容貌依舊,只是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看起來,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

一一落座後,蓉兒輕顫著捧起茶杯,吶吶道:「娘娘……這一向可好?」

「托福,也沒什麼煩心的。(ap,16k,cn更新最快)。」

晨『露』微微一笑,繼續道:

「蓉姐,你不必如此拘謹,當初我險死還生,若沒有你堅持救護,早就沒命了---如此深恩,我夙夜不忘,總想著有一日能報答你---姐姐是想出宮,還是想在此間找個清閒的差使?」

蓉兒一時喜出望外,她家中亦有父母兄長,如今能從這樊籠中飛出,怎不讓人欣喜若狂?

晨『露』又問了其餘二人,彩兒也『欲』歸家,只有白萍道「家中已無親眷,願意留在宮中」。「眼下不是遣放宮人的時節,且等到年節時,必不讓你們失望。」

又吩咐了總管,給她們調了差使,一時三人喜笑顏開,拜謝而出。

退到『門』廊邊時,有乾清宮宮人,奉命送來一瓶晚荷,道:「聖上知道娘娘喜愛,親自摘了新鮮的……」

晨『露』接過輕嗅,笑道:「這香味清甜鮮靈,確是我最愛的。白萍正睜大了眼,遙窺天子贈禮,卻聽身畔一聲低呼,急急回頭,卻見蓉兒踉蹌著,被大『門』檻絆了一『交』。

這一『交』跌得不重,她自行起身,臉『色』卻是煞白一片,白萍跟她挨得近,只覺她渾身輕顫,呼吸急促,仿佛中了邪一般。

直到三人走下中艇,蓉兒仍不斷回首,遙望著殿中,眼中滿是驚惶,好似看見了什麼鬼魅一般。

齊妃娘娘死的冤枉,莫不是什麼冤魂作祟……

白萍心下嘀咕,雖然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卻也是不由自主的,和蓉兒拉開了些距離。下人等,這幾日主子『精』神不佳,少不得小心翼翼地伺候,好不容易靜王去了城南狩獵,可以偷閒半日,幾個有頭臉的仆『婦』管事,心癢難擾,偷偷擺桌玩起了牌九。

剛上了幾手,卻聽正院中一片斥罵,慌忙出來,已是吃了大管家一記眼刀----

只見去狩獵的大隊人馬,竟然早早歸來,疾步入府的靜王,面『色』『陰』沉,看也不看跪了滿院的人,只是攜了一人的手,進了書房。

「你方才所說的,可以繼續了。」

「是。」裴楨作了一揖,很是鎮定自若,道:「王爺扣留了平王的使者,卻又到城南密林去涉險,豈不是任人魚『肉』嗎?!」

靜王聽這「任人魚『肉』」四字,身子微微一顫,下一刻,他正要譏諷,卻聽裴楨簡要道:「有人在林中等候使者,久不見人,正要取您的首級呢!」

「你怎會知道?」

「因為修撰大人派下官去那山林中探察草本,以備資料。」

裴楨答得滴水不漏,靜王一聲冷笑,道:「你還不說實話嗎?!」

半晌的僵持後,裴楨才低低道:「昨日那使者從官道入京,我便注意上了----他們有三人留守。」

他提到那使者二字,聲音中蘊藏著濃厚的仇怨,幾乎讓人生出寒戰。

「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能尾隨那些人而不被發覺?!」

靜王仍有懷疑。

「因為……下官原先的茅舍,就在城南林邊,那裡的一草一木,再也沒人比我更熟悉了……」

裴楨的聲音,由怨恨轉為傷感,最後,悵然而哽咽,幾乎不能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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