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重要的意義……

阿黛爾的眼帘逐漸低垂,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她很快就用女巫的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女士,我們該去用餐了,您的女兒似乎已經著急了。」

薇娜塔上前一步,不露痕跡地碰了碰阿黛爾的手臂。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賽文斯。」

阿黛爾回過神來,和服務生點頭示意。「利維坦裡面的那個包間,有人預定過嗎?我的女兒似乎對它很感興趣。」

「最近沒有人預定。不過,我必須得提醒您,那個包廂的價格是一小時十蘇勒。」

服務生解釋道,「這裡還有不少空位,在其他地方風景也很好。」

「沒關係……畢竟,來這裡的機會也不多。」

阿黛爾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

「那麼,您這邊請。」

服務生接過阿黛爾兩人的行李,快步向樓上走去,阿黛爾幾人緊隨其後。阿黛爾的長靴踩在鯨魚骨骼製成的台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雖然看起來是鯨骨,不過裡面灌了水泥加固,不會出現質量問題,所以請放心使用。」

服務生一邊拉開包廂門,一邊對兩人彬彬有禮地解釋道。

「這裡的服務比我想像的要周到的多,服務生也很有禮貌,一點也不像是傳聞里水手聚集的地方那樣充滿酒鬼。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待到阿黛爾點好單,服務生離開之後,她有些奇怪地問一旁的薇娜塔。

「羅斯德群島海域和這邊的海域情況不同,」薇娜塔解釋道,「這邊的海域是弗薩克和魯恩共有,即使是在公海上也經常有雙方的軍艦在巡邏主航道。況且近幾年弗薩克和魯恩關係緊張,大部分的航班都被取消,海盜們沒有油水可撈,一般不會來到這種既寒冷又危險的海域的。」

「是嗎,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阿黛爾點了點頭,開始安靜地等待上菜。

然而,率先來到這裡的卻不是服務生,而是位不速之客。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位紅棕色卷髮、綠色眼睛的女士提著旅行箱推開了包廂門。見到包廂內已經有人,她表現的有些吃驚。

薇娜塔微微挺直身體,面向來人,同時無聲無息地將索菲的身體擋在身後。同時,她將手臂搭在椅子上,警告式地露出敞開的皮衣內部的腋下槍套。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阿黛爾禮貌地起身詢問,然而她的手已經伸向了桌下的剔血者,準備隨時暴起發難。

「呃,我記得我原本在這邊訂了包廂,服務生沒有告訴過你們嗎?」

注意到了薇娜塔的示威,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又似乎來人本來就生性和善,闖入者開口解釋道。

很快,侍者聞訊趕來。

「我記得我當初預定了六個月里每個月29日中午的這個包廂,我的記憶絕對不會有錯。當時我是和這裡的女領班珍妮完成的預訂,提前支付了三鎊的押金。」

那位紅髮女子和拿著帳本的侍者確認著,言辭雖然篤定,但是語氣平和,讓人討厭不起來。

「您的記憶果然還是那麼好,佩洛蒙西婭小姐。」侍者翻了翻帳本,由衷地稱讚道,「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您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雖然我之後不久就去了特里爾述職,但是應該還沒有超過你們餐廳規定的期限。」

紅髮女子的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情,仿佛她剛贏得了一場辯論。

「不過,如果您仔細閱讀了我們店的規定,您就會發現,那是我們在夏天淡季的訂單保留期限。」

侍者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畢竟,在以漁民為主的康思頓,季節對客流量的影響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因素,我們在冬季不接受超過一個月的預定。」

「可是我預定的時候還是在夏季……」那女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糟糕,我又忘了,這裡是魯恩……」

在魯恩的商鋪,關於預定等涉及時間的問題,慣例是根據生效時間開始計算。而在因蒂斯、弗薩克等國家,都是從契約簽訂開始計算。

說起來,她剛剛提到過回特里爾述職……她是因蒂斯人?

阿黛爾略微猶豫了一下,,對有些尷尬的紅髮女子舉手示意。

「小姐,要不要和我們拼桌?」

「可以嗎?」那名紅髮女子眼睛一亮。

「我沒問題……而且,索菲似乎也很喜歡你。」

阿黛爾點了點頭,表示沒什麼關係。見到阿黛爾如此表示,薇娜塔也重新坐好,把放在一旁空椅子上的胳膊撤了回來,示意對方請便。

「感謝你們的慷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溫蒂,溫蒂·佩洛蒙西婭,海洋生物學家兼鐘錶匠,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

「這兩位是布魯斯特夫人和她的女兒,索菲小姐。」薇娜塔介紹道。

在介紹已婚的女士時通常只介紹到姓氏,這也是魯恩含蓄的一種。儘管這種做法飽受女神教派的平權主義者詬病,但是在沿海地區頗為常見。

「這位是賽文斯女士,我的保鏢。」

阿黛爾簡單地介紹道。在身份有區別的場合,需要自我介紹的時候,主人的身份通常由保鏢或僕人介紹。至於要不要介紹保鏢或者僕人,則要由主人自己決定。這種流傳在女士中的做法據說是為了體現女士的矜持,帶有較為濃厚的地域色彩。

「夫人您是帶著令愛來旅遊的嗎?在這種季節來康思頓度假,還真是少見啊。」

不過,眼前這位出身因蒂斯的溫蒂小姐顯然並不顧忌魯恩的那些條條框框,直來直去地問出了口。

阿黛爾頓了一下,隨即開始調整情緒,讓自己低落起來。

「實際上,我們在貝克蘭德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意外……」

她把貝克蘭德的事情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超凡事件,把自己說成了一位在貝克蘭德的災難中失去了丈夫的年輕遺孀,目前正準備帶著女兒回弗薩克娘家。

(注1:為了讓世界觀更加完整,在第二卷講弗薩克的時候我會設計很多像是介紹的禮節這種小的民俗細節,不過為了防槓,以後的章節大多會有類似這種批註,不喜歡的看官跳過就好)

(注2:這兩種介紹的禮儀都有其獨特的對應場合,這裡展現的是已婚女性的禮儀,所以不要用克萊恩和唐娜姐弟那一段劇情來槓我,槓就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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