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加內特仰天大吼,對抗賽還剩下不到十秒,他在高位投進反超比分的准絕殺。
哈達威擦了把汗:「從某種程度上說,KG的天賦比沙克更驚人。」
「我不這麼認為。」白已冬說:「我不是否定KG的天賦,但是未來肯定不會再有像沙克那樣兼具體重、爆發力、靈活性於一身的球員了。」
哈達威笑道:「也許吧,像KG這樣的球員也是史無前例的,他的速度可以跟上絕大多數的外線。」
「是啊,他還很有激情。」身為對抗賽的對手,白已冬和哈達威深層地了解了加內特一番。
「不過,比賽還沒結束。」白已冬向前走去,「Penny,給我球。」
「你想在什麼位置接球?」「任何位置都可以。」
加內特大叫道:「兄弟們,再堅持十秒,馬上就可以開香檳了!」
「他的激情讓人感同身受啊。」白已冬看著洋溢出激情的加內特,單手接下哈達威傳來的球,「肖恩,這是你本場比賽最重要的防守。」
巴蒂爾像總統宣讀就職宣言似的說道:「我會防住你!」
「有夢想是好的,萬一實現了呢?」
話音一落,白已冬向左運球,就在巴蒂爾橫向移動的剎那,身體忽然一轉,逆向轉身,繞開巴蒂爾的貼防,突進三分線急停出手。
「唰!」完美的壓哨。
加內特懊惱地叫了幾聲,「我說了讓我防,你偏不!」
「KG,你的防守很棒,但是一對一防守我的話,肖恩比你更合適。」白已冬說。
加內特自信地說:「那可不一定,我的高度可以給你帶來壓力。」「這倒是不錯。」白已冬點頭。
「接下來每個人各自按照訓練計劃進行訓練...」桑德斯一件件吩咐下去。
剛才的對抗賽讓他看到了很多,這場對抗賽表現出來的內容,令他們對這對從未聯手過的組合激動不已。
森林狼的季前賽訓練營比往常提前半個月結束。
除了一些被剔除的,目前大名單還剩下20人。
半月後的季前賽將決定最後的大名單。
季前賽訓練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森林狼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全隊前往海外集訓。
說是集訓,不如說是旅遊放鬆身心。地點是世界的北極――格林蘭。
格林蘭曾是丹麥的海外自治地,這裡的土地有83%被冰雪覆蓋。
獨特的地理環境讓格林蘭成為旅遊勝地,由於格陵蘭處於北極圈內,氣候較為寒冷,與大海相隔,和加拿大冰島兩國相望。
森林狼全隊在盧利薩特著陸。寒冷的氣溫給白已冬上了慘重的一課,「菲利普,我申請提前回去,我有個重要的訓練和活動,我要回去!」
「Bye,出發之前我問過你很多遍了,你明確告訴我你沒有任何活動,所以,我拒絕你的申請。」桑德斯笑眯眯地拒絕了白已冬的請求。
「見鬼的天氣!」白已冬不停挫著手心。
加內特比較淡定,厚實的羽絨服,脖子圍著毛巾,棉毛帽子蓋住了腦袋,他是帶著全副武裝來的,「其實這裡比明尼蘇達算好的了。」
「算好的?」白已冬大叫:「菲利普,我申請交易!」
森林狼一行入住奈傑公寓,進入酒店房間,白已冬迅速打開暖氣,躲進被子裡瑟瑟發抖。
他的室友奧洛沃坎迪大笑:「Bye,你這樣的耐寒能力在明尼蘇達活不下去的。」「對,我要申請交易,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白已冬在被子裡碎碎念。
奧洛沃坎迪說:「你不用太擔心,他們應該不會讓你凍死的。」
「奧洛,你知道這世上有痛苦叫生不如死嗎?」白已冬的腦袋蓋著被子,透過細縫印出一雙眼眸,就像恐怖片里嚇人的厲鬼,「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很冷又冷不死,生不如死啊。」
奧洛沃坎迪的大腦不足以領會白已冬的話,「你說的話還有深度,我理解不來。」
「意思就是,不如選擇狗帶,你去找一把槍吧,我會寫下遺言,我是自殺的,與你無關!」白已冬請求道。
奧洛沃坎迪搖頭:「我可不想幫你自殺。」
「為什麼?」白已冬以為是奧洛沃坎迪捨不得他。
奧洛沃坎迪卻說:「幫別人自殺的話,以後就沒人肯當我的室友了。」
白已冬像暴龍一樣從被子裡跳出來,「麥可!」
「你不是說不習慣叫另一個人麥可嗎?」奧洛沃坎迪問道。
白已冬叫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居然把自己的名聲看得比我的生命還重要,你不幫我自殺,僅僅是因為害怕以後沒有室友,而不是捨不得我死!」
「我捨不得你去見上帝,但室友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我不想住單間,你懂的。」奧洛沃坎迪的話讓白已冬暴跳如雷。
很快,白已冬又龜縮回被子裡,「奧洛,我記住你了!你休想再接到我的助攻!」
「我跟你開玩笑呢,有話好說..」
奈傑公寓有專門的體育館和健身房,森林狼每天都安排三小時的有球訓練和兩小時的力量訓練。
強度較比訓練營時期下降許多。來格陵蘭的主要目的是修身養性。
練了一身汗,白已冬回到房間看到奧洛沃坎迪正在寫日記。
他沒想到這個七尺大漢竟有這樣的習慣,「奧洛,希望你別把我要自殺的事寫進日記里。」
「我寫你假裝要自殺...」奧洛沃坎迪的耿直有時讓白已冬很想扁他。
白已冬坐在床上看著奧洛沃坎迪,這位98年的狀元秀和他的命運軌跡完全相反。
17歲接觸籃球,就像偉大的奧拉朱旺一樣,他像海綿一樣吸收籃球知識,迅速成為NCAA最有統治力的內線。
進入NBA後,統治這個詞和他說了再見,奧洛沃坎迪走進迷宮迷失至今。
白已冬問道:「奧洛,你有遺憾嗎?」
「1998年之後,我的人生處處是遺憾。」奧洛沃坎迪答道。
白已冬道:「我也有,你的遺憾可能比我多一些。」
「遺憾歸遺憾,其實我這些年並不難過。」奧洛沃坎迪說。
白已冬看得出來,這位仁兄的心眼實在太小。
沒兌現天賦,成為最水狀元這種事在他看來可能就是「唉,沒打出來好遺憾,算了,這種事不可強求」之類的心態。
奧洛沃坎迪的話也表明了這一點:「我覺得開心最重要。」
「我覺得你的極限遠不止於此。」白已冬說:「你錯過了衝擊終極上限的機會,但你可以做得比現在更好。」
「我該怎麼做呢?不管訓練還是比賽,我絕對是最努力的一個。」奧洛沃坎迪神經大條地說。
白已冬汗了一下,「也許是你努力的方向不對。」
奧洛沃坎迪讓白已冬想起了傑羅姆・詹姆斯。
他和傑羅姆的區別在於,傑羅姆看起來傻乎乎的,內心卻很細。奧洛沃坎迪是外在傻乎乎,內在也傻乎乎的。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心計的人,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
除了日常的訓練,欣賞格陵蘭的風景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白已冬望著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大地,不由自主地揮揮手,感覺像是來到了天堂。
白已冬拍了很多張照片,按照規定,他該回公寓了,可他聽到了狼嚎。
格陵蘭的北部人跡罕至,那是野生動物的樂園,更是北極狼的棲居之地。
盧利薩特地處格陵蘭首都中心,是格陵蘭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之一。
按理說,這附近沒有北極狼,但白已冬確確實實聽到了狼嚎。
他瞪大眼看去,發現是一個人在叫。他的叫聲和狼嚎一模一樣。
出於好奇,白已冬走了過去,順著那人嚎叫的方向,白已冬看到遠處的叢林裡有白色的點在移動。
「你能說英語嗎?」白已冬禮貌地問。
那人點頭:「沒問題。」
「你在幹什麼?在跟北極狼說話嗎?」白已冬問道。
那人笑道:「是的,格陵蘭有很多的北極狼,我在跟它們交流,我要讓它們遠離這裡。」
「它們能聽懂你的話?」白已冬驚訝地問。
那人說:「當然,北極狼非常聰明。」
「真神奇,你的工作就是和北極狼交流嗎?」白已冬問道。
那人笑道:「算是吧,我真正的工作是巡警,但我的朋友們發現了我的天賦,所以讓我專門驅逐靠近人的北極狼。」
白已冬說:「這很危險吧?」
「非常危險,北極狼既兇猛又狡猾,一旦它們想吃掉你,便會成群結隊地出現。」他接著說:「我愛北極狼,我不想殺死它們,我能做的就是讓它們遵守這裡的秩序。」
「真有意思,我叫白已冬,中國人,是個職業籃球員,你呢?」白已冬正式的自我介紹。
那人說:「我叫肯帕奇斯・扎南,這裡的人都叫我狼語者。」
「很高興認識你,扎南,你看NBA嗎?」白已冬問道。
「NBA?那是什麼?冰球聯賽嗎?」
扎南的回答讓白已冬確信他對NBA一無所知。
「狼語者?這個綽號真是酷斃了。」白已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