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並不簡單怪不得這麼仇視哥們兒呢,陳太忠悻悻地掛了電話。

你的《殘疾證》辦不下來,那是因為,你不是真殘疾啊,跟別人的吃拿卡要有毛的關係?陳太忠承認,吃拿卡要這種事兒挺多,他自己辦事,也被鬱悶得不行,可是你先失了大義,還說什麼?

不過,好像還是有點什麼問題,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好吧,就算是這樣,那些記者也沒理由偏幫到這種程度不是?

不多時,十七的電話也打了回來,在橫山區尤其是開發區街道辦周邊一片兒,簡直成了十七的大本營,所以,他打聽的路子,比楊新剛還廣泛。

這個叫傅逍遙的,脾氣不好,剛在陽光小區擺攤的時候,就跟其他攤主發生過衝突,後來還導致了派出所的介入,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又恃強凌弱其他的攤主,搞到現在就他一家在那裡了。

要說他脾氣真的不好?那倒也不是,起碼,人家跟小區保安的關係不錯,雖然偶爾嘴上也笑罵幾句,但其實是巴結的味道。

「陳哥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實在不行,我給你收拾他,」十七電話里笑著說,「人家現在是殘疾人呢,你動手的話,傳出去不好聽啊。」

「他屁的殘疾了,罵人的時候挺有勁兒的,」陳太忠冷哼一聲。

「人家有證兒不是?」十七接著解釋,他卻是沒心思聽下去了。

呀哈,沒有街道辦的章,《殘疾證》拿到手了?陳太忠越發地覺得此事奇怪了,這傢伙的能量,不是一般地大啊。

最後還是古昕的電話,幫他解釋清楚了一切,「這個姓傅的,跟傅宇倒是沒啥關係,不過,他跟寧建中好像有點聯繫,不是很緊密的。」

傅宇是橫山分局前任局長,古昕是踩著他上位的,跟傅宇沒關係肯定是好事,這排除了一個比較危險的因素,可是寧建中是財政局長,這個……更厲害些。

敢情,傅逍遙同人打架,被弄進派出所之後,財政局有電話過去了,派出所一聽,也沒怎麼怠慢,就放人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警察怎麼會買財政局的帳?不過陳太忠干過政法委書記,自然知道其中緣由,警察是吃財政的嘛。

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哪兒願意招惹財政局?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兒,賣個面子就完了,要不然沒準過一陣,分局就來電話訓人了――惹了財政局,受影響最大的可能不是派出所,而是市局和分局。

既然如此,傅逍遙為什麼能弄到殘疾證,這個問題就真相大白了,有財政局的打招呼,弄個殘疾證還不簡單?

事情是明白了,可是陳太忠卻是越發地糊塗了,這傅逍遙要是能跟寧建中拉扯上關係,至於去擺早點攤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涉及到寧局長,他反倒是不太擔心了,為什麼?道理很簡單,寧建中不會吃撐著了,專門來算計他。

財政局長,那從來都是被別人算計的主兒,就算在鍾韻秋的曲陽問題上,寧局長可能有點不太舒坦,但是也沒理由為這點小事發作不是?

正經他是比較擔心傅宇,這個傅姓雖然不算極其罕見,倒也不多見,而且最關鍵的是,傅宇是被他陰下去的,跟古昕也不搭調,是最有可能、也最有理由張羅一齣戲出來。

回頭讓吳言給橫山區的殘聯添點堵吧,陳太忠拿定了主意,隨手給十七打個電話,「看著陽光小區,明天他敢出來,砸他的攤子!」

十七的人,正好從京華撤走了,也沒什麼要緊事,聽到這話,他嘎嘎笑了兩聲,「沒事,我給樓春雨打個電話就萬事大吉了,這種人用不著我出手。」

嘖,也是……陳太忠咂咂嘴,像這種小人物,十七都不屑收拾呢,哥們兒我最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官場嘛,防患於未然總是不錯的,他終於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你看,人家段衛民對這種事就很警惕,這是該有的政治敏感姓嘛。

想清楚問題,也到家了,正好,夜幕也降臨了,陳太忠下車左右看看,發現砸的那「又一村」還是殘磚斷瓦一大堆在那裡,而且還多了不少生活垃圾,簡直有點另類垃圾站的味道,禁不住搖搖頭。

郭光亮沒試圖翻建飯店,固然令他高興,可是觸目這種狀況,他卻又有點高興不起來,這夏天快到了啊,也沒人管管?到時候蚊蟲滋生怎麼辦?

他正發獃呢,面前走過倆半大小子,見了他之後,臉色齊齊一變,快步擦身而過,不過其中一個傢伙,隱隱地哼了一聲。

我今天是撞邪了?陳太忠聽到這一聲,心裡火苗子騰地就上來了,這聲音其實不大,不過他的耳朵比別人靈光太多了。

算了,在家門口呢,他嘆口氣,給自己找個理由,而且,總欺負這種小人物,實在也沒啥意思不是?

可是,我怎麼招惹他倆了?陳太忠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眼見門房在門口晃悠,說不得走過去打聽一下,「張師傅,剛才過去那倆小子,誰家的啊?」

「哈,是太忠啊,」老張頭一見是他,臉上就泛起了笑意,「那倆?哼,郭光亮家的兩個混球啊,才老實了沒兩天,現在就又開始霸道了。」

「呀,是這樣?」陳太忠一聽是郭光亮家的小子,心裡這氣兒就又上來了,心說你這是記吃不記打啊。

要是換個別人,他就真的忍了,可是郭光亮不行,過年收拾得你們不夠慘是不是,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哼哼?

其實,這也是他想多了,工廠里的青皮小混混,都是這樣,你收拾他一頓,他記住了,不能招惹你,但是時間一長,他就要故態重萌地去欺負別人。

像郭家這倆小子,也是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疼,最近又開始混了,見到陳太忠的時候,雖然知道此人不能招惹,但終究是年少氣盛,偷偷哼一聲,倒也是人之常情了。

「郭光亮在不在家?」陳太忠問老張頭,「晚上回來沒有?」

「在對面芙蓉居喝酒呢,」老張頭笑嘻嘻地一指對面一家小酒館,「天天都這樣,喝完了,就在路燈下面打撲克,打到一兩點。」

「我草,」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張師傅控訴這廝擾人呢,抬腿就要往馬路對面走,不過下一刻,他又改主意了。

我上門找他的話,那還真給他臉了,他算什麼玩意兒嘛,想到這裡,陳太忠哼一聲,「我不待見他那幫狐朋狗友,張師傅,麻煩你一下,能不能幫我把他喊過來?」

「這個沒問題啊,」老張頭是乾了七八年的老門房了,平曰里被人呼來喝去的習慣了,尤其是郭光亮的老婆,一有不順就罵罵咧咧的,特別難纏。

眼下,陳家的小子混得出息了,都還張口閉口地喊他「張師傅」,又是「麻煩你」什麼的,老張頭覺得人家這才是正經的大人物做派,不需要靠欺負小人物,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而且,跟陳家親近一點,他的腰板也能直一點不是?說不得就走過了馬路,不多時,郭光亮笑嘻嘻地過來了。

「呵呵,太忠回來了?走,一起過去喝兩杯?」

「你少這麼叫我,我跟你沒那份兒交情,」陳太忠冷哼一聲,「剛才見你家倆小子了,問你一聲,郭家是不是想絕後啊?想的話直說!」

「太忠……呃,陳處,您這話哪兒跟哪兒啊?」郭光亮聽到這話,汗登時就下來了,「那倆畜牲……跟你唧歪了?」

「他們敢唧歪,我就不找你了,你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就行了,」陳太忠又哼一聲,話說得煞是難聽,「不過,他們好像對我很不滿意啊……」

郭光亮是個粗人,但不是傻瓜,聽完陳太忠這話,心裡就明白了,「陳處,有什麼指示,您直說吧,我認……那倆畜牲,我回家一定教訓!」

「你認就行,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下巴沖那堆垃圾努努嘴,「那兒我記著是過道來著,怎麼亂成那樣啊?你這個保衛科長怎麼當的?」

我艹,那是你推了我家的飯店!郭光亮只覺得氣血直衝腦門子。

「給你個機會,一天之內清理乾淨了,我就不說啥了,」陳太忠轉身向院裡走去,「好好教育一下你家兩位少爺,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下次……哼,不會這麼便宜了。」

第八百零三章不明真相的困惑「真霸道!」郭光亮看著陳太忠消失在樓中,才敢恨恨地嘆口氣,悄悄地嘀咕一聲。

「張老頭,這傢伙啥時候回來的?」下一刻,郭科長轉頭看看門房,「我說,以後這種事兒你少找我,聽見沒有?」

「那你等著人家找到芙蓉居去?」老張頭居然硬氣了些許,笑著一指馬路對面小酒館,「那麼多人,小陳要說兩句難聽的……」

陳太忠真要去酒館說兩句難聽的,那就是當著別人打臉了,這個道理,郭光亮還是明白的,最起碼,老張頭這麼做,他在朋友和手下面前保留了面子。

而且,自家那倆小東西,真的是太不成體統了,都知道是魔王了,還敢炸刺兒――媽逼的真的想讓老郭家絕後不成?

不過,饒是這麼想,他還是不能原諒門房,冷哼一聲,「張老頭,別跟我嘻嘻哈哈的,這些垃圾,回頭找倆臨時工收拾了……一天之內啊,要不我要你好看。」

電機廠是個挺神奇的地方,內退的工人不少,可是偏偏地,廠里還招了一些臨時工進來,其實也是農民工,不過是長期的那種,有那資格老的,都乾了七八年了,甚至還有人,能在廠子內的小平房裡單人占一間。

「那你現在就要我好看好了,」老張頭不幹了,硬頂了起來,「我又不是李繼波,不出錢能喊動臨時工嗎?還有,這些東西,總得找個地方扔吧?沒車怎麼行?」

「還反了你了,」郭光亮瞪他一眼,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行了,給你五百塊,馬上給我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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