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0章怒火「人家行情不一樣了,」許純良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

面對陳太忠和甯瑞遠對蔣君蓉的先後攻擊,就連他都有點忍受不住了,說出了這種略帶點酸味的話來,可見蔣主任的做派,真的有點不招人待見。

不過,陳太忠也能理解,今年前半年的一系列變動,在小字輩里,高雲風行情大漲,但是許純良的行情漲得更厲害,不過兩人要跟蔣君蓉相比,那就要差很多了,在外省干副書記的老爹回來干省長了,這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難得看到老實人說怪話啊,」他聽得就笑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許純良,「呵呵,聽起來……你好像並不介意我用你擋她的打算。」

「你說錯了,我很介意,」許公子瞪他一眼,雖然明知道是玩笑,他還是做出了聲明,「太忠你跟她的恩怨,不要牽扯我。」

「還能有什麼恩怨?無非是騙他上床而已,」甯瑞遠接話了,看到這二位齊齊看向自己,眼中頗多怪異之色,禁不住訕笑一聲,「她當初用這個勾引過我,不過……你倆都知道,我立志於造福鳳凰的家鄉父老。」

「解釋就是掩飾,」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甯家投資落地於鳳凰,可不是甯瑞遠說了算的,而是他的爺爺甯天嘉親自拍板的,於是調笑他一句,「沒想到啊,甯總你也是吃干抹凈不認帳的主兒。」

「胡說,我當時的打算是,把糖衣吃掉,把炮彈丟回去,」甯總在大陸呆了這麼長時間,也能講一些符合本國國情的俏皮話了,他笑著一攤手,「誰想那丫頭鬼精鬼精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太忠,我可是為你做出了重大犧牲。」

「你的錢包倒是為鳳凰市的娛樂事業做出了重大犧牲,」陳太忠哼一聲,接著又皺起眉頭嘀咕一句,「都是正部級幹部的女兒,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甯瑞遠知道他想到了蒙勤勤,笑著接話了,「家教和底蘊的問題,蒙老闆走了,女兒倒是沒走,太忠,你的機會來了。」

「你這才叫胡說,」陳太忠白他一眼,「不信你問問純良,我跟蒙勤勤可能不可能?」

他想的是,許苒泠和翟勇就是因為門第不匹配,所以受到了許家人的反對――撇開翟勇的人品不表,只說許家不管不顧地反對了,那就說明門第觀念不僅僅存在於尚彩霞的腦中,也廣泛地存在於其他人腦中,是以有這麼一句反問。

說笑間,三人就走出了大廳,許純良聽他這麼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側過頭來剛要說什麼,眉頭猛地一皺,抬手一指,「那不是蒙勤勤嗎?」

陳太忠和甯瑞遠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卻發現午後一點的馬路上根本沒什麼人,於是齊齊扭頭怒視他,「純良你也學會作弄人了?」

「我騙你倆幹什麼?看到那輛白色的藍鳥沒有?」許純良指著一輛就要消失在車流中的汽車,「蒙勤勤在開車呢,你倆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蒙勤勤會開車嗎?」陳太忠疑惑地撓一撓頭,「我可是沒聽她說起過……」

他們在這裡嘀嘀咕咕不提,蔣君蓉上了她的本田車的時候,臉色就變得陰沉了起來,一邊的女司機看到了,低聲地問一句,「蓉姐……咱們現在去哪兒?」

「回家,」蔣主任緩緩地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哼一聲,「真是個混蛋。」

昨天她來萬豪酒店吃過飯之後,覺得這裡環境還不錯,今天中午就到這兒來用餐,不成想卻被告知,頂樓有幾個包間是不對外的――就算熟人都要提前預約。

蔣君蓉就有點惱怒了,不過,她知道很多地方有這種規矩,倒也懶得跟這種檔次的人叫真,可是進了普通包間一看,心裡又不滿意,說不得哼一聲,「陳太忠進那包間隨便進,我進就還得預約?」

這規矩本來就是針對普通人定的,接待的小姐見她氣質高貴,心裡早就有點打小鼓了,聽她這麼說,雖然不知道陳太忠是何許人,可也覺得此人估計怠慢不得,說不得馬上找到大堂經理反應情況。

大堂可是知道陳太忠,忙不迭過來一看,認出這女人昨天跟陳主任來過,而且跟陳主任還很不客氣――不得不說,蔣君蓉是個很容易讓人記住的女人,撇開她的相貌身材不提,只說她那份從來都是下巴沖前的傲慢,素波市想再找這麼個人出來都難。

大堂經理摸不清楚這位是誰,於是請教了一下來歷,就給她安排了――高新區管委會副主任,級別是差了一點,不過也勉強夠了,而且人家不但跟陳太忠認識,昨天還來過,對這包間兒的事清楚,做生意嘛,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了。

可是大堂心裡對蔣君蓉的傲氣有點不滿意,再見到許純良和陳太忠進來,就沒說這檔子事――我傳話是人情,不傳話是本分。

蔣主任本來就有點嫌對方狗眼看人低,心說陳太忠一個外地的副處,你們都巴結到不行,真佛在眼前卻不知道拜一拜,真是瞎眼。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下樓的時候,居然撞到了陳太忠,蔣主任心裡越發地惱怒了,他也在這兒吃飯,你們怎麼就不通知我一聲呢?

等到看到陳太忠身邊居然是許純良和甯瑞遠,蔣君蓉能忍住不暴走,對她來說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當初爭取甯家項目的,素波招商辦是她蔣某人,鳳凰招商辦是姓陳的,眼下見到,真是不盡的新仇舊恨滾滾而來。

再說許純良,沒錯,許處長的老爹許紹輝背景強大,上升勢頭也很猛,可是他再猛也不過就是個副部,你能跟許純良有說有笑,更能跟田甜眉來眼去,偏偏是我這正部的女兒,你就死活放不到眼裡?

有了這樣強大的怨念,指望她對陳太忠客氣,那根本是不現實的。

蔣君蓉心裡有火,可由於有老爹的吩咐,偏偏還發泄不得,也就只能坐在車裡生悶氣了,倒是開車的女人心裡嘀咕一句:蔣主任來這兒吃飯,怕是也不僅僅是因為覺得這裡條件好吧,沒準還是惦記著見那混蛋一面呢。

等蔣主任回了家,就更氣了:戴復戴主席正在她家裡坐著,跟她老爹聊天呢。

蔣君蓉跟戴復真的很熟,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只說蔣省長不在天南的這些曰子裡,戴主席對她也是有求必應――雖然他的能量真的有限。

可是,一想到戴主席跟陳太忠走得也近,她心裡實在太彆扭了,倒是戴復跟她不見外,「呵呵……小蓉回來了?」

蔣世方看一眼自己的女兒,轉過頭繼續跟他聊天,談的卻是甯瑞遠正在頭疼的問題,「三資企業建工會的問題,你先放一放也不遲,鳳凰那邊不是在折騰嗎?看著他們就行了……我說小戴你還年輕啊,這就一門心思地搞工會了?」

蔣省長這麼說著,嘴角就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工會是養老的地方,小戴今天來,說是請教省城工會的工作,目的怕是不在此,不過,戴復在他走之後受了池魚之災,卻還能惦記著招呼自己的女兒――於情於理,他都有必要給小戴一個交待。

「那我就暫時放一放,」戴復干過市委副秘書長的,當然知道話該怎麼聽,笑著點一點頭,「老領導您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

「我剛才聽甯瑞遠說了……就是甯家工業園那個老總,」蔣君蓉聽到這裡,徑直插話了,還不忘記解釋一下甯瑞遠的身份,沒辦法,這種人物在她眼裡是很重要了,但是在她老爹眼裡,怕是也只有甯天嘉才夠做為談資的份量,「他好像因為這個工會的事兒,要去中視做訪談了。」

「去就去唄,他的份量還不夠,」蔣世方不介意地擺一擺手,下一刻卻是直起了腰板,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你跟他很熟?」

「真要熟的話,他的投資也落不到鳳凰,」蔣君蓉苦笑一聲,「今天中午,見他跟陳太忠在一起……還有許紹輝的兒子。」

「陳太忠?」蔣世方聽得眉頭就是一皺,他可不知道這是何許人,怎麼女兒就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不成想戴復在一邊笑著接口,「以前蒙書記的人,鳳凰科委的副主任。」

「為難楊明的那個人,」做女兒的解釋一下,她非常清楚,老爹對這件事情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畢竟是天涯省的人在天南吃虧了。

「嘖,是他啊,」蔣省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對此人有印象,一邊說,他一邊側頭看一眼戴復,「好像他跟你有點來往。」

「是,不過小蓉跟他接觸更多,」戴主席很痛快地點點頭,他跟蔣君蓉分析過陳太忠,知道了小陳和趙喜才不對眼,按說這個情況是該跟老領導解釋一下的,不過既然小蓉在場,他這麼說就不合適了,有長舌之嫌。

蔣君蓉聽到這話,臉就沉了下來,不過倒也不合適說什麼,於是走進房間卸妝,等卸妝完畢再出來的時候,戴主席已經告辭走了。

1661章強勢嗎?

蔣世方打個哈欠,正要站起身去小睡一會兒,見女兒滿臉地不高興,禁不住停下腳步,訝然發問,「你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那陳太忠跟戴叔叔關係不錯,還把他以前一個下屬的王啟斌提到了省委組織部,」蔣君蓉的火氣一下就爆發了出來,「這姓陳的實在太目中無人了……」

蔣君蓉足足嘮叨了五分鐘,才把相關的話說完,陳太忠和趙喜才不合、陳太忠不賣她面子、陳太忠導致朱秉松失勢,陳太忠……以蔣世方的老辣,聽得都不由自主地呆住了,見女兒說得興起,索姓又坐到了沙發上,一言不發地聽著。

蔣君蓉抱怨完之後,才想起來剛才老爸是要睡覺去的,說不得悻悻住嘴,「……左右不過是個干髒活的,我就不知道他怎麼能牛到這個地步。」

蔣省長當然知道,女兒這是想求自己做主做點什麼,不過沉吟半晌之後,終於搖一搖頭沉聲發話,「這種人,你不要去招惹,到最後他會自己玩死自己的……你要覺得不解氣,大不了到時候你推他一把,加快一下節奏。」

「他根本自己玩不死自己,」蔣君蓉嘆口氣,她知道老爹是要自己暫時擱置此事,到最後會是怎麼回事還很難說呢,一時就有點憤憤不平了,「老爸,他只是個小小的副處啊。」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呢?」蔣世方不滿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我都說了,要你暫時低調一點,你倒是好,先沖省科委開炮也就算了,現在這是又想做什麼?」

蔣省長好歹是天南出去的幹部,此番回來就算再低調,也有的是人把話傳到他耳朵里,他怎麼能不知道女兒的一舉一動?

「他不給我面子,我就是想壓一壓他嘛,」蔣君蓉不服氣地嘟起了小嘴,「這傢伙歪門邪道的手段很多,有些別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他出面還正好。」

「嘖,」蔣世方聽得登時無語,沉吟半天最終還是嘆口氣,語重心長地發問了,「小蓉,你知道老爸這次回來,心裡有什麼樣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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