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有花堪折十、彈琴吹簫到天明

海上飄雪這對周宣來說還是第一次見到,清樂公主自然也一樣,兩個人一時間都高興得象孩童,清樂公主攤開手掌接那雪花,還沒等看清雪花的樣子,雪花就融化了,只留一點濕痕,隨便便有另一片雪花覆蓋上來。

周宣輕輕唱道:「雪絨花雪絨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潔白又鮮艷,看見你我多快樂,我願你永遠開放,可愛的雪絨花,請為我故鄉永遠吐露芬芳——」

清樂公主起先問:「宣表兄唱什麼,教教我——」隨後安靜下來,拉著周宣的手,聽周宣唱完,這才問:「宣表兄想家了?」

周宣「嗯」了一聲:「再也回不去了。」

清樂公主道:「我們唐國水軍現在很強dà

了,打回澳國去不就行了——咦,那我不又成了王妃了,不不,你繼位為王,我就是王后了,哈哈。」

清樂公主正笑得歡,冷不防小茴香說道:「還有雀兒夫人、針兒夫人——」覺得聲勢不夠大,又說:「還有林二小姐,馬上就要嫁過來了,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小茴香對清樂公主後來居上、要獨霸姑爺的做派很不服氣,忍不住仗義執言。

清樂公主不悅道:「小茴香,我對你那麼好,你卻這麼說我!」

小茴香道:「小茴香哪敢說公主啊,小茴香只是提醒一下姑爺而已。」

周宣笑道:「小茴香可謂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她心裡誰誰誰,那是等級分明的,秦雀是第一,紉針算不算第二?誰第三?」

清樂公主對小茴香還是很看重的,說道:「小茴香,在你心裡那我算第二好不好?我不和你的雀兒小姐爭第一,我們可是共過患難的。」

周宣哈哈大笑:「要得到小茴香的歡心呀,那得對小茴香好才行,而且不得傷害小茴香要維護的人,對不對。小茴香?」

小茴香爽快應道:「是。」

清樂公主不說話了,心裡惱惱地想:「這個色表兄。在娶我之前竟然已經娶了兩個了,還有一個馬上就要過門。不行,我得搶先,總要搶在林二小姐前面,躋身三甲才行,可是父皇、母后會恩准嗎。這麼倉促?」

周宣岔開話題道:「這雪下在大海里,怎麼都積不起來,除非大海結冰,那我們就要被凍結在海上了。」

臨近唐國海岸,周宣先派兩艘戰船全速航行去靜海制置院報信,讓巡檢使王德麟做好迎接准備。

十一月初四傍晚,船隊到達如皋外海,離海岸尚有五十里,靜海制置院派來的幾艘哨船接著,一艘趕回去稟報王巡檢使。其餘三艘在船隊前方領航,緩緩向海岸靠近,預計明日一早靠岸。

清樂公主的厥陰傷寒已基本痊癒,周宣這幾天已經沒有在二樓艙室陪侍清樂公主。只在自己艙室歇息。

入夜時分,周宣在三痴、祁宏的陪同下登上艏樓眺望西邊大陸,但見沉沉一脈,莽莽蒼蒼,嘆道:「自八月六日從如皋出海,至今三個月了,真是歷盡風波曲折啊,現在終於回來了!」計算到:「明日一早上岸。三日後到東都廣陵。那麼初十可以趕到金陵。」

祁宏道:「郡公,那雲阿監和金吾衛胡慶還關押在底艙。如何處置?」

周宣道:「是了,差點忘了那兩個傢伙,審問結果如何?」

祁宏道:「雲阿監是想依傍景王權勢,答yīng

通報消息,覓機協助胡慶暗害郡公,而胡慶,就是景王地心腹。」

周宣沉吟不語,他手裡現在掌握著李坤寫給陳思安的三封信,還有雲阿監、胡慶這些人證,對了,是不是不陳思安談談,讓陳思安指證李坤?

周宣又搖頭否定了自己地想法,陳思安現在是寄人籬下,只求保住自己及家人的性命,豈肯捲入奪嫡之爭!

以李煜優柔寡斷地性格,還有他對李坤的寵愛,那三封詞意隱晦的書信和雲阿監、胡慶的人證,都不足以致李坤於死地,現在對付李坤,不能敲敲打打,要打就要一棒打死,絕不能讓李坤有翻身的機會。

周宣想起以前讀過地《古文觀止》第一篇「鄭伯克段於鄢」,心道:「對付李坤,得用欲擒故縱之法,不信整不死他!」便道:「那個胡慶趁夜秘密處決,丟到海里,對外宣稱胡慶是與另兩名金吾衛是被僧景全的人殺死的,回京對其眷屬給予重金撫恤,至於雲阿監,你去把她帶來,我留她有用。」

周宣回到艙室,雲阿監很快被帶到,跪著哀求周郡公饒命。

周宣恩威並施,雲阿監得知可以活命,涕淚俱下,連連磕頭,謝周郡公活命之恩,表示誓死效忠周郡公。

周宣道:「不是效忠我,是效忠公主殿下、效忠儲君殿下、效忠皇帝陛下,本來依你之罪是難逃一死的,而且親人都要受牽連,現在公主殿下與我格外開恩,饒你不死,讓你依舊在景旭宮執役,你可知以後該怎麼做?」

雲阿監小心翼翼道:「郡公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周宣道:「你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景王再派人與你聯絡你也不要拒絕,我有用你之處。」

雲阿監連聲道:「是是是,一切聽憑郡公吩咐。」

周宣讓人去把鳳阿監請來,其餘人一概不要驚動。

周宣不想讓清樂公主知道

他要對付李坤之事,撇去其堂兄妹的感情不說,主要是因為清樂公主沒什麼城府心機,喜怒形於色,會讓李坤察覺的,便只對鳳阿監說了這事。

風阿監道:「公主並不知雲阿監要暗害郡公之事,在泉州時還問起雲阿監哪裡去了,被我支吾過去。」

周宣道:「公主不知道

那就更好,你這就帶雲阿監回去,就說先前是誤會雲阿監偷盜財物。現在已查明與雲阿監無關,我再讓祁將軍當面向雲阿監道歉。」

先前雲阿監被抓走時。那些內侍、宮娥並不知雲阿監犯的什麼罪,這時見周郡公親自送雲阿監回來了。祁將軍還當面向雲阿監致歉,便都紛紛來安慰雲阿監。

雲阿監羞愧無地,嗚嗚痛哭。

周宣道:「雲阿監,好好侍奉公主殿下,你還做你的阿監。名聲不會受損,賞賜一樣少不了你的,明白嗎?」

雲阿監跪謝道:「多謝郡公的再造之恩,雲蕾願結草銜環報答郡公。」

清樂公主不知就裡,覺得雲阿監受委屈了,親手扶起道:「雲阿監受苦了,回京我定請母后嘉獎諸位。」

周宣道:「公主殿下早點歇息,明日一早就可以登岸了,愚兄告辭。」

清樂公主趕緊上前挽著周宣地臂膀道:「宣表兄,我有事要與你長談——」叮囑那些女官、宮娥道:「我要很晚回來。你們不要跟來,各自歇息,留幾個值夜的便是。」

那些女官、宮娥齊聲道:「是。」

清樂公主便挽著周宣的臂彎去周宣居住地艙室,小茴香正把一個灌了熱水地「湯婆子」放到周宣被窩裡。這小丫頭服侍周宣真是沒話說,知冷知熱呀。

清樂公主在小茴香面前也不避忌,脫掉皮靴就上了周宣地床榻,笑嘻嘻道:「好暖和,好暖和。」

周宣道:「小茴香,你去睡吧,我和公主有點事要談,明天我們就要上岸了。」

小茴香答yīng

一聲。退出周宣臥室。從外掩上門,心道:「這個騷答答的公主。就知道

纏著姑爺,以前我家雀兒小姐多貞潔,一定要等到與針兒小姐一起與姑爺同房,雀兒小姐就是好,誰也比不上!」

周宣去將門拴上,回身見清樂公主已經脫去貂皮大衣,整個人鑽進被底,連腦袋都不剩,不禁笑道:「你幹什麼,今夜准備

在我這裡睡?」

清樂公主戴著花釵冠地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吃吃嬌笑道:「明天上岸了,可沒現在這麼自由,待回到金陵,在嫁你之前就更不得其便了,我要——我要及時行樂!宣表兄,來,幫我脫花

清樂公主在男歡女愛方面很熱烈、很豪放,敢說敢做,人那麼美,聲音又那麼嗲,周宣很難抗拒,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裝什麼柳下惠呀,笑著坐到床邊,伸手撫摸清樂公主光潔的臉蛋,說道:「你病還沒全好呢,就想著行樂,你可真色,再要病了怎麼辦?回到金陵皇后娘娘問我怎麼沒照顧好公主,搞得這麼病歪歪回來了?你說我怎麼交待?」

清樂公主笑嘻嘻道:「實話實說,從實招供嘛。」

清樂公主說這話時,眼波一橫,那種媚態真是難描難畫,周宣一下子被勾起火來,伸手到被底尋找公主的屁股,要薄懲,左摸右摸卻摸到兩條渾圓的大腿,潔嫩無比,摸上去手掌都發酥-

那兩條大腿倏分倏合,將周宣的手掌夾在其中,清樂公主嬌滴滴道:「宣表兄,快來。」

宣表兄果然夠快,三下五除二脫掉棉袍,鑽進暖烘烘地被窩——

清樂公主趕緊道:「小心小心,這是湯婆子,莫要壓到。」

周宣將那暖足瓶蹬到床榻另一頭,省得在這邊礙事,一把抱住清樂公主,說道:「你就准備

著明天吃藥吧,苦死你。」

清樂公主笑道:「上回是在那冰冷地大廳里交歡,才感了風寒,現在是在被窩裡,難道人家夫妻歡愛一次就要大病一場嗎!」

「你有理,你有理!」周宣大手滑進清樂公主的裡衣,勇攀高峰——

清樂公主道:「宣表兄,先幫我把花冠脫掉,硌著好難受。」

周宣便去解清樂公主髮髻上地十六株花釵冠,清樂公主的頭髮被她自己弄亂了,一時解不下來,而在被底,清樂公主雙手又到處騷擾這個宣表兄,膩笑不止。

周宣雙手縮回,說道:「花釵冠先不脫了,脫下面的要緊。」

一時間帳擺流蘇、被翻紅浪,清樂公主動情之下,先前說再不肯為周宣做的事也乖乖做了,有了上次在金色大廳里的經驗,這回歡好時更是得趣,**蝕骨、喘息欲斷,溫柔鄉即是極樂處。

高唐雨散,交頸疊股而眠,周宣也不敢叫清樂公主回她艙室,此時最易著涼,反正那些宮娥、內侍也都是心知肚明,不必遮著掩著,便摟著白羊一般的公主美美地睡了一夜。

天蒙蒙亮時,聽到祁將軍在門外說道:「郡公,船已靠岸。」

周宣道:「知道

了,你先退下,待我洗漱。」覺得脖頸間髮絲搔動,低頭一看,清樂公主睜著一雙大而媚的妙目正望著他,璨然一笑,說道:「宣表兄,斛珠真快活,睡得好香。」

周宣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說道:「船靠岸了,我先起來,去把芳茶、鳳阿監、雲阿監叫來,讓她們在這裡為你梳洗妝扮清樂公主道:「在這裡?那多難為情呀。」

周宣笑道:「你現在才知道

難為情,昨晚怎麼不管不顧!」

清樂公主說道:「我就說與宣表兄徹夜長談,誰敢非議!」

周宣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們一個彈琴、一個吹簫,直到天明——」

清樂公主嬌媚地打了一下周宣,說道:「我地妝奩用具全在那邊,還是我自己回去吧。」起身穿衣。

清樂公主養在深宮,自幼靠人服侍的,自己穿衣服都生疏,還是小茴香進來幫忙,這才裹著貂皮大衣,鬢亂釵橫地讓小茴香送她回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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