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生笑了起來,手中的鐵膽卻毫無徵兆的彈了出去!

一枚以極勁極快的勢道,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一陣響聲,再迅勐彈射向瞎子,直擊他腦側太陽穴。

另一枚卻用上了柔勁,飛出時速度緩慢,如樹葉般飄忽不定,幾乎不帶半點風聲,卻徑直打向對方的咽喉。

僅這一手剛柔並濟的投擲鐵膽的功夫,就足以可見此人手上功夫已臻化境。

莫說在區區姑蘇,就算放眼整個江南地區,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無怪乎被明堂窩老闆視為可以定鼎一切的底牌。

何秋生這一手用意險惡,以剛勁轉折彈射出的鐵膽,是為了吸引瞎子的注意力。

因為瞎子沒有視覺,但聽力一定遠勝常人,必會為此所吸引。

而後真正致命的是那顆以柔勁擲出的鐵膽,它無聲無息,一旦瞎子的注意力集中到側面的鐵膽上,基本很難避免被當面這顆擊向咽喉的鐵膽所傷。

何秋生得意的看著對方,以為即將得手時,室內忽然變得寧靜起來。

那兩顆鐵膽不知何時已落入瞎子手中,那速度快得何秋生根本沒有看清是如何發生的。

瞎子一手抓著實心鐵膽,一邊說道:「這麼大的人了,還如此幼稚的喜歡玩小孩子的玩具?」

說著單掌用勁一捏,兩顆純鋼打造的實心鐵膽在他手中宛如麵糰,被迅速捏扁,糅合在了一起。

他單掌隨便搓揉,兩顆鐵膽變成了一顆,又變換成了各種形狀,圓的方的扁的直的。

何秋生已經滿頭冷汗,他已經沒了任何鬥志,純粹憑藉一掌掌力就能將鋼鐵當做麵糰揉捏的人,這等外功內勁自然絕非他能想像的。

雙方實力相差不可以道里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雙腳剛剛躍起,準備穿窗而出,那枚被搓成異形的鐵膽卻回擲過來,砸在了何秋生的後頸處,頸椎當即折斷,同時腦幹亦受到衝擊變得粉碎,整個人在他還未感知到痛覺以前便已升天,趴倒在了桌上。

瞎子范卓遠微微搖頭,拄著竹杖從黑暗中消失而去。

庭院之內,秦百川兄弟三人已擊斃了大量谷老闆豢養的武者,就連谷老闆本身在與秦百川對掌之後都受了些許內傷,連忙朝著計劃區域逃去。

秦百川孤身追來,谷老闆大喊一聲。

這時本該由何秋生觸發機關襲向秦百川,然後再施以偷襲。

然而谷老闆喊了半天,卻不見半點反應。

秦百川微笑著落到他身前,說道:「何管事應該已經歸往西天極樂,谷老闆也不必多做打擾。」

谷岳不信,勐的推開一邊的房門,借著星光,正好看見何秋生死不瞑目的趴在床邊的桌上,脖子後仰,後腦開花,死狀極其悽慘恐怖。

谷岳驚恐大叫,秦百川自後方而來,沉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明堂窩便是我們七星樓名下產業!谷老闆,秦某會將它做大做強的。」

說著一掌印上谷岳胸膛,明堂窩老闆谷岳當即魂歸西天。

秦百川微微一笑,不甚在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而後院的戰鬥也已結束,那兩位結拜兄弟得他所傳武功,已是一流高手,明堂窩請來的好手雖多,但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喬春甫與陸隱峰趕來,秦百川卻盯著何秋生的屍體,手中抓著一枚染血的異形鐵器。

喬春甫見狀,「大哥,你殺的?」

「只有谷老闆是我殺的,如果是何管事,或許還有一陣糾纏。」

陸隱峰看著何管事古怪的屍體,奇道:「這是大哥你安排的後手嗎?」

秦百川點了點頭,「事情做得很乾凈,何秋生死的時間不超過一刻鐘,以他的武功,死得可真是乾淨利落,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秦百川放下那枚古怪的鐵器,仔細查看起何秋生的死因,以及周圍打鬥的痕跡,推理起戰鬥經過。

而兩位結拜兄弟看著那枚有著手指印的鐵器,奇怪道:「這是何物?是殺死何秋生的兇器?」

秦百川沉吟道:「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何管事的得意鐵膽,被人以堪稱化境的掌力揉捏成了一個整體。」

兩人駭然,不知道秦百川請來的究竟是怎樣的殺手。

秦百川將范卓遠殺死何秋生的整個過程倒推了一遍,說道:「正因為展現出了這樣的實力,所以讓何秋生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跑,他準備跳窗時,對手隨手將這枚被捏變形的鐵膽砸中了他的後頸,順道震碎了他的後腦。

嗯……這麼一個殺手,實力相當不簡單,如果能成為我們的朋友,卻是最好不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想到了范卓遠。

范卓遠回到了迎香坊,來到房間外,卻聽見裡面的聲音相當混亂,他帶著幾分險惡的笑意,勐的一把將鎖住的門震開。

轟然一聲巨響,正大被同眠,以一敵四的百曉生險些當場不舉,大床之上更傳來四聲尖叫。

范卓遠拄著竹杖走進來,罩著黑布的眼睛瞥向尖叫聲傳來的方向,嘴角掛上獰笑。

四個女人連忙爭搶被子包裹身子,百曉生見到是范卓遠,鬆了口氣,頓時對周邊四個女人罵道:「叫什麼叫,搶什麼搶!沒看他是瞎子嗎?你還怕瞎子看光了你們的屁股不成?」

四個女人旋即被罵得冷靜下來,連忙換上衣服,被百曉生匆匆往外趕去。

離開前,每個女人都罵了一聲范卓遠,詛咒他長針眼。

百曉生換好衣服,坐在床邊,破口大罵道:「你奶奶的,沒聽見老子正在辦好事!這般破門而入,卵都被你嚇得縮回去了!」

范卓遠覺得好笑,說道:「年輕人要惜福,過度縱慾會折損壽命的。」

百曉生嘿嘿笑道:「在我看來,人活得太久,下面那話兒都挺不起來,就跟死人已經沒什麼兩樣,那也差不多該自己抹脖子了,活那麼久幹什麼,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能有這種人生感悟的人,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過往。

但范卓遠不感興趣,他今天忙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桉,他不介意再送一個人歸西。

所以當他的笑容收斂起來的時候,百曉生的笑容也不得不跟著收斂,態度也不得不擺的端正。

一個瞎子能有這麼強的殺氣,怎樣都不能小覷,更何況現在距離方才過去也才半個時辰不到。

「看起來你事情辦得很順利。」

「其實我應該將他那對鐵膽帶過來的,可惜讓我揉得不成形狀。」

「嘿,快到子時了……」

說著他走到窗邊,遠處,明堂窩的方向升起一枚煙花,照亮了半邊天空。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