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永樂侯府的貴女,也知道太子殿下是你的表哥,但你有必要把我和你之間的這點可笑的事弄得天下皆知麼?!」范遠一開口便是詰問。

「表哥覺得婚姻只是可笑的事嗎?」莊晴有些意外。

即便她已作了最壞的準備,她也沒想到范遠如此看輕他們的這門親事,所以,他也是看輕她這個人的吧?

范遠皺緊眉頭,面色沉鬱難看:「你休要轉移重點。我不滿的是你為何要把你我的私事弄得天下皆知……」

「你我分居一事非我傳得人盡皆知,表哥休想把此事嫁禍於我。而我進宮是去找秦姐姐,跟她討教一些打理鋪子的正事。表哥沒必要把他人想得如此不堪,我此刻也覺得,我與表哥這點子破爛事不值得污了他人的耳朵。」莊晴神色冷凝,平素溫暖愛笑的眼也失了溫度:「這還不是晚上,表哥此刻不需要跟我作戲,出去吧。」

范遠一時啞然。

他以為莊晴進宮並且住了幾日是去找淑妃娘娘或者是當今皇太子訴苦,好讓他們給她撐腰,不想和他所想大相逕庭。

他想解釋幾句,但在看到莊晴淡漠的臉時,他最終無言,默默退出了他們的新房。

他才出門,阿彤便上前用力關上房門,並拴上了門栓。

阿彤憤怒的聲音在裡面響起:「明明是他忘不了那個女人,居然還有臉責怪姑娘,也就姑娘脾氣好……」

「阿彤,不可造次。」莊晴打斷阿彤的話。

阿彤紅了眼眶,最後還是沒忍住,哽不成聲:「奴婢只是替姑娘覺得不值罷了。有多少名門公子想娶姑娘,姑娘都不屑一顧,表公子卻這般折辱姑娘,若讓老爺夫人知道,該有多傷心?」

「真不知你有什麼好哭的。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再差不過如此。大不了,大不了就當自己不曾嫁人。秦姐姐這兩日教了我很多生意經,往後我的生活重心是打理好爹娘給我的那幾間鋪子……」

莊晴還沒說完,阿彤便哭倒在她懷裡,讓她覺得好氣又好笑。

如秦姐姐那般說的,只要天沒塌下來,日子就要照過,沒必要傷春悲秋,這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此刻她也覺得這樣的范遠不是她所想像的范遠,或許是因為離得太近,終於看清了他,以至於他說什麼都傷不了她。

范遠在屋外默默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他突然間有些茫然。

若可以,他也想定下心來跟莊晴好好過日子,但他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人,哪怕是吳惜柔成為了太子殿下的良媛,他還是放不下她。

當初他就不該為此賭氣,以為能借莊晴報復吳惜柔。

如今他騎虎難下,分明不想和莊晴同房,卻因為成了親,不得不對莊晴負責。如此莊晴不幸福,而這都是他鑄成的錯誤。

是夜,范遠又喝多了,他跌跌撞撞推開了新房門,在看到莊晴早已入睡時,他怔站在原地。

為了進這間房,他作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只是睡在一間房罷了,又不是真的要圓房,不算什麼大事。

為此他還喝了酒,想著莊晴若來強求,他可以借醉矇混過關。誰曾想莊晴沒有把同房這件事放在心上,她自個兒睡下了。

這還真是……諷刺。

最後他拿了一床被子,像此前一樣,坐在梳妝檯前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范遠起身的時候,發現莊晴不在家中。一問他方知,莊晴一大早便去鋪子裡打點,以後會很忙。

聽到這個消息,他只覺懸在心頭的大石放了下來。

只要不必面對莊晴,這對他而言便是好事。

莊晴去成衣鋪子和珠寶鋪子以及銀莊拿到了帳本,第一時間便是想給這幾個鋪子取一個統一的店名,可以增加辯識度。

最後她決定把這幾個鋪子和銀莊統一取名為永新。

往後只要讓人看到永新二字,便知是她經營的鋪子。

隨後她把精力都放在帳本上,這一看才知這果然是紙上談兵,其中要學習的東西多了,遠不是三言兩語能說道的。

還好這對她來說很有新鮮感,有事情做,打發時間,她也不會再想范遠,這便是好事。

太子表哥給她找了兩個有功夫的婢子,她分別取名為秋香和冬香。兩人用處很大,可以往宮裡遞消息,還能幫她做一些跑腿的活,這也讓她受益不少。

因為忙碌,一天的時間眨眼間便過去,莊晴耗在永新成衣鋪直到傍晚時分,還是阿彤提醒她時間不早了,她才帶上帳本回范宅。

當她用了晚膳後,一回房便繼續看帳本,直到范遠回房,她還捨不得把視線自帳本上移開。

范遠看到這一幕,眉心微皺,卻也沒說什麼。

就這樣,兩人各占一隅,各做各的事,誰也不打擾誰。

後來還是阿彤提醒莊晴早點歇息,莊晴才覺得眼睛有些酸脹:「我要學的東西好多,如今覺得時間不夠用。」

怪只怪爹娘平素什麼都幫她打點好,讓她什麼都不會,才要臨時來學這些。

「姑娘明日再繼續,這些帳本都在這兒,跑不了的。」阿彤說著,索性把所有帳本收放妥當。

莊晴覺得有道理,便也不再執著。

這候31wxw.coM章汜。待阿彤退出寢室,她打了個哈欠,正欲躺下時,發現范遠沒看書,正在看她。

她不知該說什麼,便放下了帳簾。

隔開范遠的那張臉後,她莫名鬆了一口氣。

往後還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以前倒是沒覺著什麼,而今她知道,范遠是不想跟她共處一室。

這個事實有點傷人,但時間長了,她也漸漸接受。

此刻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她沒辦法做到像秦姐姐說的那樣去攻略范遠的人和心,只因范遠的心裡裝著的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那個女人。

制大制梟。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例如感情。

以前她不明白,以為婚後范遠就會放下吳惜柔。她把感情事想得太簡單,也把自己想得太本事。

若非有秦姐姐幫她打點,她恐怕只會慢慢變成愛而不得的怨婦,還好,秦姐姐沒有嫌她,讓她視界變得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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