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按兵不動
「當他跟你打招呼的時候，你要很疑惑，但不能太明顯，就像……初次到這個國家一樣。」在攝影棚當中，清水崇正在給《咒怨2》的女主角講解著戲份，依然是滿臉的絡腮鬍。翻譯站在旁邊，以便在溝通不暢的情況下進行補充和解釋，儘管已經有一部作品在全世界上映了，清水崇的英文依然沒什麼提高。
「我可以理解為疑惑同時帶著防備嗎？」一頭深棕偏黑的大波浪，看起來有些憂鬱的詹妮弗?洛芙?休伊特問道，旁邊則站著在電影中調差那間房屋，然後被伽椰子殺死的攝影師，當然，和愛迪生?陳先生沒有半點關係，而是當紅的日劇演員反町隆史，也不知道是誰推薦進來的。
阿德里安的目光在反町隆史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移開，眼角微微挑起，顯得有些詭異，不過移動到洛芙身上後消失了。
「你們合作得怎麼樣？」阿德里安這麼問身邊的由紀惠。
「還不錯，簡是個很聰明的姑娘。」由紀惠低眉順眼的回答道，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事實上，劇組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和阿德里安的關係。
阿德里安張了張嘴本來想要就此說點什麼的，但思考了幾秒鐘，又一直看著洛芙，她始終將注意力放在導演身上沒往他這裡瞟，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儘管洛芙一直都是莎拉的「小跟班」，阿德里安也玩過她好幾次，但始終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熟悉女人的阿德里安知道她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裝出來的，不過那又如何？好處可是給足了的，如果她真的是個聰明人事實上洛芙已經證明了這點應該清楚自己可以做什麼。再說最近一年多以來的時間裡，莎拉已經沒有再和她計較當初那些事情，「小跟班」早已名不副實了，所以不必擔心由紀惠跟洛芙相處？
更重要的是，由紀惠在《咒怨2》中的戲份並不多，如果清水崇的手腳夠快的話，阿德里安完全可以在回洛杉磯的時候一併帶上她。
「我一定想辦法，阿德里安先生。」在阿德里安詢問的時候，清水崇如此回答，而且還鞠了一躬。
作為日本不多的能擁有國際影響力作品的導演，在《咒怨》上映之後，還是新人導演的清水崇立即跳了好幾級，甚至可能還在他老師中田秀夫的上面，誰讓《午夜凶鈴》的電影改編權被阿德里安拿走了呢？不過清水崇對中田秀夫依然還是滿恭敬的。
也不知道沒有出現禁播情況對他是好是壞，記憶中，最早的日版在上映不到兩天裡就傳出有人被嚇死的傳聞，於是立即停播，票房也就不用想了。雖然現在這版在日本上映的時候也有類似的傳聞，但馬上就被澄清了，阿德里安可不會允許出現影響票房的事情出現，日本電影市場向來是好萊塢的傾銷地。
這樣一來，清水崇的傳奇性難免會低上去多，畢竟，不是每個導演都有「作品嚇死人」這樣的頭銜的，哪怕這個頭銜不太好查證。
稍微思考了下，阿德里安隨即將其丟開，這是清水崇的事情，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就連他那番表態也沒放在心上，用不著對日本人太客氣。
至於動畫方面，進展很順利，日本人的2d動畫確相當出色，不過，宮崎駿的知名度雖然最高，但日本非只有吉卜力一家動畫工作室，這次聯繫著一起製作《黑客帝國》動畫版的工作室有好幾家都在世界範圍的動畫圈內非常有名。
東京studio40c、攝氏4度工作室這些就不用說了，原版的就有他們參與製作。除此之外還有orientallightandmagic，這家工作室製作了《寵物小精靈》電影版，並在去年於北美上映，還取得了想不錯的票房。當初ac傳媒拿到了《寵物小精靈》在北美的發行權，電影版自然也由他們旗下電影公司發行，除了賺了不少外，還藉此機會通過電影版《寵物小精靈》的主題曲又推出了一個新人女歌手：傑西卡?辛普森。
沒錯，就是那個傑西卡?辛普森，差點和布蘭妮、克里斯蒂娜一樣成為mmc的成員，但最終卻被淘汰。好容易被一家小音樂公司看上，花了三年時間錄製的唱片還沒發行，公司就倒閉了。本來她應該和索尼唱片簽約的，但mcm唱片異軍突起，加上向來以喜歡簽年輕歌手著稱，而且連續推出出色的少女歌手，所以最終在去年年初被mcm簽下，然後又培訓了一段時間，得到了演唱《寵物小精靈》主題曲的機會，從而一舉成名。
而這個時候，阿德里安才知道旗下的唱片公司居然簽下了傑西卡?辛普森，不過他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美國叫傑西卡的姑娘和英國叫凱特的一樣多？
好吧，這是題外話，回到《黑客帝國》動畫版上來，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些，艾回旗下的avexmode工作室也參與了製作。作為本土的支柱產業之一，日本的大公司多少都會涉及一些動畫製作，艾回也不例外。既然ac傳媒是艾回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他們參與進來有什麼問題？再說avexmode工作室的技術也很出色，不比攝氏4度這些老牌工作室差。
儘管大部分參與製作的動畫工作室都是日本的，但美國方面也並非一家都沒有，ac傳媒旗下tbs的hanna-barbera工作室也是成員之一。就是那個由威廉?漢納和納瑟芬?芭芭拉創立的，製作過《貓和老鼠》、《史酷比》等動畫的工作室，tbs當初「搶劫」米高梅的時候順便將這家工作室也收購了，所以現在成了ac傳媒旗下產業。
雖然ac傳媒在動畫電影上以皮克斯的3d為主，但放在電視台播放的卻基本上都是2d動畫，所以2d動畫並沒有拉下，除了從任天堂手中拿到《寵物小精靈》的北美發行權，還賣下了《海綿寶寶》、《南方公園》等一系列動畫的版權前者很受小孩歡迎，後者各種重口搞笑則非常受成人喜歡。hanna-barbera工作室也因此得到長足發展，兩年多以前製作的《飛天小女警》收視率也很不錯。
「我很滿意，各位，我希望能保持下去。」阿德里安在詳細的了解了情況後，這麼對幾位負責人說道。
都算得上是比較頂尖的動畫工作室，加上競爭的氛圍也不錯，而且早在去年下半年就開始動手了，所以《機器的復興》第一部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如果保持進度，最多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可以播放。當然，阿德里安沒打算用太多的花招，所以原版開頭的佛像什麼的全都被取消，經常故弄玄虛只會讓故事變得糟糕。
幾大工作室的出色表現讓他非常滿意，也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全方位的了解之後勉勵了幾句邊結束了這邊的事情。
最主要的兩件事就這樣了，至於另一個臨時性的被克勞德強塞過來的問題……
「阿德里安先生，我是松島菜菜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溫婉氣質的女人對坐在沙發上的阿德里安深深鞠了一躬，一身簡單的打扮讓她有種家庭主婦的味道。
跪在地毯上削著蘋果的由紀惠忍不住抬起頭來瞟了對方一眼，儘管菜菜子看起來很平靜，但眉宇間那種怯怯的無奈的神色卻並不隱晦。
自己當初……大概也是這樣吧？她心裡忽然生出這樣的念頭。
「由紀惠。」阿德里安這時叫了她一聲，由紀惠隨即放下刀子，拿紙巾擦了擦手，欠身之後退出了酒店的套房。在關門的時候，她看見菜菜子低著腦袋恭順的坐到了阿德里安身邊，阿德里安則毫不客氣的抬起了菜菜子的下巴，她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有什麼問題嗎？既然艾德說了松島菜菜子不錯，那些傢伙為了巴結他，肯定要將她送過來。」在酒吧喝酒的時候，約她出來的濱崎步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由紀惠猶猶豫豫的似乎還要想什麼。
「有什麼可是的，由紀惠，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尤其是日本，女人很多時候依然只是附屬品，」濱崎步聳聳肩，「你看，我現在已經是全日本最受歡迎的歌姬了，而且在艾回唱片也幾乎可以和那些製作人平起平坐，但其中有多少辛酸而有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有多少人知道？而且依然不能缺少艾德的支持下。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以前那些事情，由紀惠，但是說實話，如果你不是被艾德帶去了美國，就算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像松島菜菜子那樣的情況依然會落到你身上。」
「我不是想要說這個，阿玉……」由紀惠並沒有生氣，濱崎步私下裡和談得來的朋友就是這個樣子，說起話來非常直接。儘管特立獨行的那一面大部分都是包裝出來的，但也要有那個基礎才能包裝，不是嗎？更何況濱崎步和由紀惠還是一起在床上跟阿德里安打過滾的。
我是想說……你知道，反町先生正在拍《咒怨2》，而松島小姐似乎在和他約會，艾德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她有些憂慮的說道。
「事實上這進一步證明了我的觀點，先不說他們約會的事情是否事實，就算是事實又怎樣？還不是大人物一句話的事情，而且艾德那個大色狼向來是看中就不會收手的，所以別想那麼多了。」濱崎步搖了搖頭，然後嬉笑著湊到由紀惠耳邊：「如果你真的擔心的話，我正好有幾個圈內的朋友，也許你可以把她們介紹給艾德？」
「你明明沒有喝多少，為什麼卻總是說一些醉話。」由紀惠微微有些窘迫，腦袋也轉到了一邊。
好吧，她的確有些擔心，儘管阿德里安身邊有很多女人，也不缺亞裔，前幾天那個林熙蕾還特意到東京來了一趟，但由紀惠始終是獨一無二的。她自然不會希望這種獨一無二被打破，雖然總體上來說她既溫順又活潑，卻也不是單蠢得一點心計都沒有。
不過，由紀惠如果知道了阿德里安對松島菜菜子感興趣的真正原因，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從抵達東京開始，阿德里安就不斷和索尼方面的人接觸，雖然索尼唱片只是整個集團的一部分，但在日本幾乎快被艾回擠出去了，要收集相關信息相對比較容易。而且這裡是日本人的地盤，他一個人在這裡，他們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現在正是好機會。
只是幾天過去，雖然各種的酒會參加了不少，卻沒什麼進展，索尼方面一直對他恭恭敬敬的，仿佛在美國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無關。這也和情報不足有關，索尼唱片動向依然不是很清楚，所以阿德里安乾脆主動找突破口，在酒會上對索尼派來陪他的幹部表示松島菜菜子看起來很不錯。
其實他有很多選擇的，比如酒井法子，不過她前年結婚了，估計快被高相一玩得差不多了，而日本20世紀90年代中期到21世紀10年代中期的三大日劇女王，常盤貴子已經玩過，仲間由紀惠被他帶去了美國，那正好嘗嘗目前當紅的松島菜菜子。事實上，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念頭，否則在《咒怨2》片場看到反町隆史不會有古怪的感覺。
不用說，當天晚上菜菜子就主動上門，低眉順眼的模樣很對阿德里安胃口，自然毫不客氣的笑納。只是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儘管他裝出無意的模樣在菜菜子的面前露了點口風，但菜菜子一點異動都沒有，索尼那邊也是毫無反應。
難道說，日本人喜歡用女人當間諜的事情只存在於當中麼？阿德里安鬱悶的想著。難道說當初的布局本身就有問題，整個索尼集團或許不會在意，但索尼唱片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於是，可憐的菜菜子就要完全承受他的不滿。
「反……反町君……真是抱歉，我最近不能過來……因為……有事情……」松島菜菜子用最大的力氣保持著平穩的語氣，鼻尖的細密汗珠和有些渙散的眼神都顯示這個女人已經快到極限了，「抱歉，這是……公司的事情，我不能說……是的，正在在做按摩，然後馬上要去其他地方……」
終於，通話結束，手機啪嗒掉在了地上，一身簡單的如《麻辣教師gto》中打扮的菜菜子啪的一下將之前拿手機的手也撐在了套房的落地玻璃上，然後狂亂的尖叫著擺動著自己的屁股，以便讓後面的人能夠更加兇猛的進行衝擊，失神的笑容讓她看起來似乎已經崩潰。
也難怪，這幾天裡，松島菜菜子被阿德里安盡情的玩弄，《麻辣教師gto》的角色扮演就不說了，和艾回當紅歌姬濱崎步以及好萊塢最出色的日本演員仲間由紀惠的4p也不說了，甚至還在《咒怨2》的片場找了間屋子，讓她從門縫看著外面的拍攝而承受侵犯。
不過，阿德里安雖然對她一點也不客氣，但也沒有真的把她玩壞掉，畢竟，要培養一個當紅的日劇女王也不容易的事情，離開的時候還開了張300萬美元的支票。
至於索尼……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整個索尼對索尼唱片的動作是採取默認的態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畢竟我們雖然年輕，發展得很快速，但同時也很穩健，基本上沒有出過什麼重大問題，所以沒有必要和我們進行全面的對抗。」阿德里安在上飛機之前在電話里和克勞德這麼討論著，「當然，這都是建立在索尼唱片會有動作的情況下。」
「好吧，那麼我們調整計劃，先靜觀其變，很顯然，迪斯尼只是來攪局的，如果是華納宣布收購環球音樂的可能還需要認真對待，但是現在，我想他們很有可能只是想通過拉高股價讓我們的收購流產。」克勞德隨後說道，「但問題在於，就算他們估算出了我們可能持有的流動資金，就算我和你都不追加資金投入，只是融資的話也足夠拿下了環球音樂了，他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
說到底，收購案的成功與否還是資金說了算，如果有無限多的資金，無論對方將股價抬高到什麼地步都可以一口吃下，所以對手們的反應很讓人費解。
他們討論了好幾次都得不出結果，最後只好決定按兵不動，暫不追加資金投入，先和他們就這麼扯上一段時間再說，反正一樁收購花一兩個月是常有的事情。無論對手有什麼謀劃，遲早是要顯露出來的。
所以，阿德里安回到洛杉磯後，開始為《冬天裡的骨頭》做出最後的準備，密蘇里州那邊的攝影棚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確定小男孩和小女兒那兩個角色的演員後就可以開機了。
「你們做得很好，派克，我馬上就開始監督最後的試鏡。」阿德里安翻著小演員的表格對選角導演說道，他對他們的工作很滿意。
「等等，這個是？」他忽然翻到一個小女孩的表格問道。
「哦，她來自喬治亞州，全家剛剛搬到洛杉磯，雖然沒有什麼表演經歷而且還是金髮和藍眼睛，但非常具有靈氣，我認為你值得親自看看她的表演。」派克解釋的說道。
「我會的。」阿德里安捏著下巴注視著表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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