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扎哈南部比起北部的塞爾高原多了幾分綠色,因為依山傍海,氣候宜人,外加與北面的乾燥氣流交匯,空氣濕度也很適中。官術網(——數十萬的完結免費下載))

如果不是路上緊張的空氣與隱約的血腥氣息,這裡或許很適合度假。

在某個搶劫案的案現場,氣氛卻有點不太對勁。

一把長得驚人的巨劍從一具屍上抽了出來,這個人的死像慘不忍睹,致命傷是由左肩到右胯的大裂縫,可以看到,這道傷口兩邊的皮肉和內臟好像經受過巨獸踩踏一樣碾成了肉醬,血淋淋地濺射到四周,斷口的皮肉在某種強勁的衝擊力下表現出一種炸裂的效果,傷痕兩邊的肋骨完全被碾碎,完好的骨頭僅僅剩下連著上下身的一段脊柱。

很少有人會相信,這會是一次隨手劈砍造成的效果,即使是巨人生物揮著巨斧造成的裂傷也沒有這樣猙獰。

從屍上拔出的劍鋼鐵的表面透出森然的暗綠色光芒。

只有技藝精湛之極的鐵匠或鍊金師才能透過這種光芒分辨出這把劍的材料,這種合金的一種組分名為巴托綠鐵,來自魔鬼橫行的巴托九獄,在主物質界,一點點這種金屬的價格就足夠讓冒險者咋舌卻步。

這把劍長達五尺,最寬處達到六英寸,最厚處有半寸左右,通體用巴托綠鐵合金鑄造,單是造價,就足夠讓無數冒險者賣身了。

提著巨劍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女人,一身黑色鋼鐵板甲束在身上,血跡與鋼鐵襯托出的身軀散著狂野的力量,一頭長直的棕櫚色披肩下那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飽滿的紅唇帶著一種令人情不自禁的魅惑力。

地上的一群屍體的眼神可以作證,他們被那把重達上百磅的巨劍砍得不成人形之前,臉上的驚懼還沒完全將那些猥褻**驅走。

「這樣一群無能的傢伙也妄想對我圖謀不軌?唔……還是我該說這裡的山賊越來越沒有眼力了。」

穿著鎧甲的女人表情不耐,儘管這樣的女人生氣的時候同樣有著優美的形象,不過還活著那些男人卻沒人有心情欣賞,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這個女人身後。

這些男人裝備精良,除去四肢部的硬皮護具,身上的鏈甲質量還算不錯,這樣的配備大多數情況下只會出現在有國家支持的軍隊身上。官術網(——數十萬的完結免費下載))

一個男人手持著的塞爾旗幟也佐證了這一點,他們都是軍人。

不過在這個女人的氣勢之下,他們顯然只有做背景的份兒,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似乎感覺到了冷場,這個女人回頭瞄了一眼那群不知所措的男人:

「士兵們,不要愣著了,為這些人設一些合適的墓碑,也給後來經過這裡的人留下一個警示。」

「是!」這些軍人紛紛打個激靈,馬上利索地開始做事,有的揮斧頭砍樹的砍樹,有的搬動著屍體,很快各自有了工作,一切就井然有序起來。

軍人用木樁穿刺過屍體,豎立在荒原上面,過不多久就會變成風乾的人肉屍干。

女人擦了擦巨劍上的血跡和肉渣,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坳:「那些人已經被我清理了,請問你們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一陣簌簌的聲音後,一群富商打扮的人帶著驚懼的表情從藏身處磨蹭了出來,一見到持劍而立的女軍官,一個機敏些的注意到那黑色鎧甲左胸上那一塊拳頭形徽記,連忙帶頭下跪行禮:「尊貴的黑色君王的使徒,我們無意冒犯,只是暫時在此躲避盜匪。」

握著光芒的黑色鐵拳,這個徽記屬於黑色君王班恩,作為托瑞爾最為強大的幾位神祗之一,雖然費倫許多地區的統治者並不信奉他,但是他們實行的**暴政與挑起的紛爭卻無時無刻不在向這位陰沉的神祗輸送著神力。

班恩教會在塞爾的地位雖不如火元素之主寇蘇斯,但是他們遠較寇蘇斯為多的信徒與教眾使他們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而紅袍法師會對這位神祗也表現出一定的尊重——畢竟,從行事風格來看,雙方很有些共同語言。

一位攜帶著班恩聖徽的武士已經不容怠慢,更何況這些商人親眼看到剛剛這個女人如同一陣黑色暴風般在不足三十秒里砍死一群兇悍的強盜,心裡更是恐懼。

「哦?無意冒犯?」女武士表情稍稍鬆了下來,忽地長劍挑開一叢茂草,但聽一聲驚呼,裡面露出一張姣好的少女面容。

「唔?」這個女武士充滿了興趣的目光不斷在少女的身上巡視,注意到同樣在左胸上的徽記,眉頭挑了挑:「你是渥金的牧師?」

「是……是。官術網(——數十萬的完結免費下載))」少女戰戰兢兢地點點頭,臉色蒼白地看著氣勢驚人的女武士,目光對上的時候,畏縮地閃到了一邊。

注意到少女的舉動,曖昧的笑容出現在女武士的臉上,她伸出一根手指,輕佻地勾起了少女的下巴。

「來,笑一個。」

……

希倫鎮東面的山區,棲息其中的山賊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裡有一座名為塔岡的山谷,是大名鼎鼎的獅梟的巢穴。

現任的匪扎馬西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自上任頭領死後,他剷除掉了所有的競爭者,成功成為匪,也算是年少有為。

他此時正坐在房間裡,滿臉憤怒地盯著桌子上撕成兩半的信函:

「那些紅袍法師居然敢掠劫我們的稅款?!真是膽大妄為。」

「大人,我們現在要怎麼辦?要進行攻擊嗎?」旁邊的幕僚觀察著山賊頭目的臉色。

「攻擊?我可不想把塞爾的軍隊引來,要知道老邦特實力比我們強多了,就是因為太囂張了才淪落到現在這個性命不保的地步。」扎卡西皺起了眉毛:「我們得小心一點,這封信倒是建議我們暫時不要攻擊,只需要威懾一下就夠了。」

「威懾一下?我們已經威懾過了,大人。」

「這次放一把火。」扎卡西揮了揮手:「注意不要焚燒到紅袍法師的住處,另外,把來往的商旅全部扣留,不許他們通過。」

「是!」

……

小鎮的居民並不知道即將生的事情,即使如此,他們也因為紅袍前日的舉動嗅到了黑雲壓城的陰鬱氣息,這一天來,他們對這些統治者的態度更恐懼了,不過幾個紅袍無暇顧及他們的態度,就連閒散如休斯,都在儘量地抄寫著魔法捲軸,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事件。

如果能夠將那群獅鷲打殘,那麼自然就能在小鎮形成一次強大的威懾,足夠建立起相當的權威,如果失敗,自然就會是一次讓他們丟盡臉面的拙劣表演。

在這個時刻,任何人的神經都繃緊了,所以當有一個應該在的人不在的時候,就顯得異常地顯眼:

「西恩呢?」麗姬塔抄完一張捲軸,抬起滿是汗水的臉:「他在哪裡?」

「他說他想到了一件武器,要回去實驗一下。」休斯說。

「實驗,哦,希望到時候能派上用場。」麗姬塔得到了休斯的答案,點了點頭,繼續悶頭抄寫新的捲軸。

潘尼的院子裡氣氛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他面前的實驗台上擺著一些生鐵制的零件。

他不斷地調試著金屬的組構與成分,漸漸地一副形制複雜的管狀器械。

如果有科技位面的人看到這件東西,很容易看出這東西像是杆火箭筒。

這是潘尼自製的便攜大炮。

內部一個寶石裝置可以將三級法術『火球術』轉變為爆炸能量推動炮彈飛出炮筒,後面的緩衝機制可以讓潘尼不至於失去平衡,射程相當可觀,威力也比單純的火球術強上不少,而如是近程,則可換成散彈,殺傷效果恐怖。

法術的來源可以是法師自己,也可以是捲軸,當然也可以是魔杖或其他寶物。

如果是法師間的鬥爭,這種物理打擊在某些時候比法術攻擊更難抵擋。

而且潘尼也有過相應的構思,製造一些鑲嵌魔法寶石的開花彈,效果就更恐怖了。

不過眼下還有技術難關尚未攻克,雖然他可以設計出能量轉化裝置,但是生鐵做成的炮筒顯然脆弱了些,幾次試驗,差點把自己炸傷。

當然,他可以做得更厚些,不過那樣就不再和『便攜』二字沾邊了,難不成到了使用的時候現搭炮架?

那隻銀白色的老鼠趴在地上晃悠著尾巴,眯眼看著試驗台前忙碌的法師。

它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著返回深淵,但是卻一直猶疑,它還記得那個心靈術士怎麼用高等造物術變出的巨石把自己差點夾死在山壁裡面,這讓它隱約有了些心理陰影。

雖然不覺得自己一定不是那個心靈術士的對手,但是就是失去了嘗試的**。

它的心情有些煩躁,看著在實驗台前忙碌的法師,忽地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有些更好的金屬就好了。」當第N次炮管爆裂之後,法師知道想要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創造一件新明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那隻老鼠跳上試驗台,盯著炮筒看了一陣,忽然一張口,一大坨暗色金屬落在了實驗台上,出了不小的聲音,潘尼馬上辨認出這金屬是質量極高的冰鐵,頓時大為驚訝。

這種異化的金屬鐵具有極輕的質量,雖然不如秘銀,但是只有同等體積鋼鐵重量的三分之一,強度和延展性更優越,是一種很高級的材料。

潘尼看了一眼老鼠,心知這多半又是這位仁兄在深淵某處吃掉的零食,抱著不用白不用的想法,他又忙碌了一陣,一桿更粗大的巨炮出現在了實驗台上。

由於主體採用了冰鐵,體積大了許多卻反而更輕了。扛起這柄大炮,潘尼覺得如果再穿上一身太空服,或許就可以假扮未來戰士。

這種奇怪的想法一閃而逝,他又在自己身上加持了許多法術,包括『鼓舞術』、『英勇術』、『虛假生命』、『法師護甲』、『護盾術』、『忍受元素傷害』、『強化抗力』、『防護能量』,進行有一定危險性的實驗時,這些防護法術都是必備的,說不定其中的某一個就能讓他在突事故中保住一命。

不過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注意到那隻老鼠一直在他腳邊專注地看著他,目光閃爍。

潘尼走到府邸空地,裝上石塊鐵屑,再用一顆鉛球壓實,對準預設的茅草堆動了插在炮管尾部的火球魔杖,灼熱的能量在魔網的編制下在物質界成形,但是轉瞬就被轉化器吸入壓縮,潘尼握緊了炮身,以免后座力使轟擊路線偏移。

不過在下一剎那,他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銀白色的星界螺旋瀰漫了他的感官。

「搞什麼鬼?!」他緊緊抱著已經開始震動的火炮,怒視著咬著自己褲腳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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