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要在哪裡下車?」

「附近若有酒樓,靠邊停著便是。」

「好嘞。」

百十米外,就有酒樓一家,但趕車人卻未停下,而是驅車特意又走了一程,在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樓前才停下。

「這京城之地,宰客的黑店卻是不少,客人身份尊貴,以後住店,最好尋那大一點的酒樓落住,方為省心。」

「有勞了。」

江陵帶著荷香下車,正要付那車錢,趕車人忙擺手道:「車錢就不必給了,方才過城門時,也多虧客人出手。若不然,這孩子怕是過不了這一關。」

江陵卻還是將銀錢塞了給他:「一碼歸一碼,你從津門將我們送到這,頗為不易,這點銀錢,理當收著。你也莫要推辭。」

趕車人聽他這麼說,歉笑著,終也收了下來。

「這孩子,欲做何打算?」江陵問他。

趕車人道:「或也是註定有緣,我四十未娶,此生或是光棍一身。養著他,以後或也老有所依罷。」

江陵點點頭,這孩子能遇上他,也確是幸運。

正要作別,趕車人忽又將他喊住:「客人貴氣不凡,今兒這孩子也虧你一哄,才免了一難。不如就由客人為他起個名字如何?」

「讓我起名?」

「我們哪兒有個習俗,讓貴人起名,好叫孩子沾點貴氣。倘若客人不願,便作罷了。」

江陵道:「兄台姓甚麼?」

「姓方。」

江陵見孩兒破衣上,有臘梅一朵。便道:「這孩子生而無依,但願將來不會卑為人下,當有梅花傲骨,越於苦寒,越為奇香。自強不息。既如此,便取【臘】字為名,就叫【方臘】吧。」

趕車人默念了兩聲,喜上眉梢:「方臘,方臘,這名字聽著貴氣,多謝客人贈名。」

抱著孩子,便牽馬而去。

(註:本質上,是架空世界,朝為永朝。為添點故事色彩,便有此節。看官只當故事看著便是,莫要歷史帶入,終究這是仙俠鬼怪,非歷史正向。)

江陵帶著荷香也入了酒樓,點了一桌酒菜,慰勞風塵。

待得須臾,那宋衙內竟也到此。

一路罵罵咧咧,心中怨氣仍是未消。

邊走,邊往兩奴才身上踢打:「若非你等保護不力,老子豈會受傷?」

兩奴才哪敢說不?只得喜臉相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們三個才進得酒樓,後有兩條惡犬,也尾隨而來。

惡犬趾高氣昂,搖頭擺尾。徑直而入,連那夥計都得客氣招待著。

宋衙內落座後,口中哨子一吹,那兩條惡犬得其旨意,忽然追著一女客,就對著撲咬,將她羅裙給撕落。

露出了身體,

女客羞憤欲死,親友忙作幫襯,替她拾起羅裙,匆匆而走。

宋衙內哈哈大笑,心情這才轉好。

許是玩不盡興,又看邊上婦人,再吹口哨。

那惡犬知曉其意,再次撲咬,嚇得那婦人哭叫連連。

她丈夫在旁忙作求饒,宋衙內卻是置若罔聞。

直到婦人衣裙撕碎,他才拍手叫好,喚回犬來,喂以肉食。

有此兩例,其餘女客,紛紛離去,不敢逗留。

酒樓這邊,念其身份,也不敢多說不是。

有夥計出於善意,還會悄然示意讓客人儘早離去,或是上樓作食。

莫要與這宋衙內正面衝突。

原本用餐時刻,酒樓客不在少。只這一鬧,便只剩下三兩桌了。

荷香看著惡犬,望而生畏。

她自小與人為奴,見過霸道跋扈者也是不少,可要與這宋衙內比,那當真是流螢比日月,

多有不及。

其他女客退去之後,此刻這一樓里,只剩她一人了。

且那宋衙內目光若有若無,此時也似朝她望了過來。

她心有忐忑,就輕輕喚了聲「先生」。

江陵卻一副泰然,只笑著夾了一塊驢肉給她:「這京城涼菜,做的倒是可以,你且嘗嘗。」

荷香「嗯」了聲,拿起筷子,心裡卻怕著那兩犬,坐也不自在。

江陵道:「無須怕它,且放鬆就是。」

「噢!」

荷香應了一聲,終還害怕。

江陵便讓她過來,與自己同坐。

當坐到了江陵身邊,荷香終有了幾分勇氣,可持筷用食。

也在這時,宋衙內笑笑,口裡吹哨,號令又起。

那兩個奴才,也笑著觀之,意有所期。

要說方才女客與婦人,都是姿色平平,讓狗撲咬只是玩鬧。

那眼下這小娘子,卻是年輕貌美,若是衣裙撕去,或是大有可觀。

惡犬聞令而吠,卷著尾巴,就朝江陵這桌衝來。uu看書

店裡夥計也忙做手勢,讓江陵帶著女眷儘早離去。

但這會兒,想走又哪裡來得及了?

荷香身子緊繃,看著惡犬齜牙,她條件反射地就往江陵身上縮去。

惡犬剛要撲到桌前,江陵忽將筷子在桌上一點,然後目光瞪了兩條惡犬一眼。

兩條惡犬當場站定,隨後,嗚咽一聲,就如受到了嚴重驚嚇一般,夾著尾巴就溜出了醉仙酒樓。

宋衙內好戲落空,忽然拍桌而起:「狗怎跑了?」

兩奴才也是不知,好戲明明剛要上演,這兩條狗怎夾著尾巴就跑了?

「媽得,你兩杵著幹甚麼?還不去追,給老子把狗帶回來。」

兩奴才哈腰點頭,匆匆去了。

宋衙內心愿未償,心情煩躁,忽端著酒壺就拍在桌上,然後指著荷香,就喊道:「那誰,那小娘子過來,給老子斟酒。」

點名相邀,荷香咬唇生畏

江陵風輕雲淡,讓她不必害怕,忽言出法隨,說了句――「使惡犬者,終被惡犬所咬,亡命也。」

荷香聽了,尚不知其意。

卻在下一瞬,那兩條跑出去的惡犬,忽然又匆匆地跑了回來。

那兩奴才,也從後面忙做追趕。

宋衙內見惡犬歸來,喜色又起,手裡拿起一塊肉,正要使喚。突然,那兩條惡犬目露凶光,對著他就沖咬而來。

一惡犬鎖喉,一惡犬撕眼,只三兩口,就咬得他滿面是血。

酒樓里,眾人皆驚色變。

那兩奴才追趕進來,喊叫著拿著凳子驅散惡犬,卻再看宋衙內時,他已面目全非,氣也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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