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想喝?」千秋看著韓子磯的眼神,大方地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韓子磯也沒嫌棄這是她吃過的,張嘴就喝了。嘿,還別說,味道還不錯。

於是千秋就跟喂兒子樣的,自己一口,再塞給韓子磯一口,兩人沒一會兒就把一盅子人參湯給喝完了。

百合含著笑端水進來給他們洗漱,順便拿了藥箱,要給千秋的腿上換藥。

「我來吧。」韓子磯看著千秋這粽子腿,有些愧疚,順手就把藥箱子給拿過來了。

「你來?」千秋臉有些紅:「算了吧,你還是睡吧,百合熟練一些。」

「別亂扭。」韓子磯壓住她的腿,低斥了一聲:「又不是沒看過,害羞個什麼勁兒。」

百合捂嘴笑著退了下去,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製造了良好的姦情環境。

「你……」千秋狠狠瞪了韓子磯一眼:「你他奶奶的這是壞我名節!」

韓子磯翻了個白眼:「你是皇妃我是皇帝,在宮人眼裡你還有名節?別亂動!」

千秋磨牙,這廝真是能氣得人直抽抽,明明不喜歡她又非往她身邊蹭,身子都已經換回來了,他又來動手動腳!實在可惡!

等她傷好了,定然要叫他明白降龍十八掌五個字怎麼寫!

現在?現在麼……先讓他幫忙換藥吧。

褪了衣裙,千秋閉上眼,努力想像旁邊這個人是百合,小臉兒還是禁不住紅得跟晚霞似的。

韓子磯看得好笑,但是解開她腿上的包紮,看見那深紅色的疤,又忍不住皺了皺眉,手下也輕了許多。

「還疼麼?」他低聲問。

千秋哼哼了一聲,豪邁地揮手:「小傷,不算什麼。但是你如果下次還拿我去當盾牌,咱們兄弟也沒得當了。」

「抱歉,」帝王輕輕低頭,嘆息道:「我當時不應該這樣,其實我往那邊多走兩步,也應該來得及,只是我怕我死了,他們的計劃就能得逞了。」

千秋眼睛一紅,頭埋在枕頭裡,嘴唇咬得死死的。

忍不住想學司叔叔罵一聲,這狗皇帝!

她從來不曾惱過他,就這一次,當真是惱到了心坎里。

韓子磯看不見千秋的表情,將她腿上的藥上好了,接著就是腰背上。

可是,目光不知怎麼就有點飄忽,他是該去看傷口的,但是看著看著,眼睛上移,就看見千秋白皙的背,以及背上那兩根,肚兜的繩結。

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韓子磯覺得周圍好像有點熱,熱得他口乾舌燥。

「好了沒有?」千秋沉著臉催促了一聲。

「……馬上。」韓子磯回神,替她換了藥,仔仔細細將傷口包好,然後幫她翻了個身。

繡著大紅鴛鴦的肚兜被撐出十分美好的弧度,帝王低頭多看了兩眼,眼神更加深:「說你是小菜,還的確有些失實了。」

這絕對是一句調戲的話!千秋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但是身上只穿著肚兜和底褲,被韓子磯這樣看著,不知怎麼渾身就生出一股子燥熱來。

「我的衣裳…」千秋指了指旁邊的寢衣。

「嗯。」韓子磯慢慢低頭,目光有些迷離,蹭在她鬢髮間,鼻音甚濃地應了一聲。

千秋渾身一抖,眼神也跟著有些茫然。

耳邊的氣息很熱,他的呼吸有些急,從耳畔一直到脖頸間,再往下…

「你幹什麼!」千秋紅著臉,色厲內荏地低斥一聲。

韓子磯整個人已經快壓在了她的身上,礙於她身上有傷,他便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一張蠱惑人心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

千秋睜大了眼,這廝壓根沒聽她說話,就這麼…這麼給吻了上來。

濕潤的舌頭攪得她心裡一陣陣的怪異感覺,身上的燥熱更重,想發出點聲音,嘴巴卻沒空,千秋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韓石頭!」

韓子磯鼻息間全是她的香氣,一手握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眼梢微抬:「怎麼了?」

「你…你要幹嘛?」千秋氣喘吁吁,眼裡水光瀲灩,這好一幅風景,看得韓子磯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手下動作不停,放開千秋的手,將自己的寢衣解開丟出了帳子。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嘛。」淡淡的一句話就堵了千秋的思路,千秋腦子裡越來越混沌,她問韓子磯想幹嘛,韓子磯說他不知道他想幹嘛,那他到底在幹嘛,誰知道他不知道想幹嘛又在幹嘛?

然後千秋很順利地把自己繞暈了。

韓子磯心裡有一處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太正常,千秋也不太正常,而這不正常的原因,多半是因為皇后那一盅子補藥。

但是,千秋說她要嫁楚越,說她想走,他很不喜歡那樣的事情發生,卻又什麼都不能做。皇后給他這個機會正好,他想留住她,想……擁有她。

說他是意亂情迷也好,一時鬼迷心竅也罷,總之現在,他不想放開她。

「韓子磯。」

炙熱的東西抵在她的腹部,千秋瞬間清醒了,額頭上冒著冷汗:「你別亂動,你和我不可以的。」

韓子磯抬眼,眼裡滿是妖嬈:「為什麼不可以?」

「你…」千秋咬唇,她想說,你又不喜歡我。但是想想又覺得好笑,帝王寵幸誰是需要喜歡的?他也不喜歡司徒秀秀,還不是照樣寵幸?

於是她換了個說法:「我還要嫁人的。」

韓子磯眼睛微眯,捏著她手臂的手也使了幾分力氣,張嘴就咬在了千秋的胸口:「那就別嫁了。」

「不行!」千秋掙扎,扯著了傷口,疼得自己眼淚汪汪的:「大丈夫言而有信,你說了要給我和楚越賜婚的!」

韓子磯皺眉,低頭就堵住了這張討厭的嘴,輾轉纏綿,直吻得這丫頭不再反抗了為止。

她腰上還有傷,其實是不宜房事,也實在不是個好時機讓他倆留下好回憶,但是他忍不住了,忍了那麼久,今天終於理智崩潰。

「朕言而無信,不會給你們賜婚了。你以後,哪裡也別想去。」

千秋掙扎了兩下,也就放棄抵抗了,她身子也難受,對象是韓石頭,她也是可以接受的。不可否認的是,她聽著他這句話,心裡還是有些甜。

女人就是這麼傻,老是被男人兩句話就給騙了。

韓子磯動作溫柔地攻城略地,從千秋胸前一路吻到她的腰側,看了看那包紮好的白布,伸手墊到她的腰後,然後輕輕抬起她未受傷的腿,纏在了自己的腰上。

作為一個沒有妃嬪經驗稀缺的帝王,韓石頭在這方面卻很無師自通,雖然千秋還是疼得直哭,但是他相信傷口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兩人腦子不太清醒的狀態下,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給了彼此初夜,由於涉及掃黃期間不可描寫的因素,具體細節咱們就省略。

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細節必須提及,正在內殿二人意亂情迷的時候,許久不上班的神候白鬍子正急匆匆地往宮裡趕。天上璀璨的星雨,給他做了一個美麗的背景。

他奶奶的星雨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千秋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還清晰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心情有點複雜之餘,也不敢動身子,生怕疼著自己。

韓石頭這混蛋,中了別人的計還要帶著她一起受罪,她還以為當真是他情動,哪裡知道等藥效過去,自己清醒了才明白過來,是藥效啊。

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是女兒家的頭一次,不過昨天那情況雙方都需要,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深吸一口氣,千秋勇敢地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這一看,一聲尖叫就穿透了景象宮上空的雲。

「啊――」

「護駕!皇上,怎麼了!」順子公公連忙衝進來,卻見皇帝從床帳之中跳出來,身上披著寢衣,胸膛上露出不少抓痕咬痕。

一眾宮人趕緊低頭,嘴裡大喊「奴才什麼也沒看到」心裡卻默默地想,原來皇上喜歡這麼激烈的。

千秋看了看面前的順子公公,再低頭看看這身子,欲哭無淚地捂臉:「沒事,你們出去吧,讓朕靜一靜。」

床上的人顯然也被她吵醒了,只是不能動彈。千秋看著宮人都退出去了,才又氣又笑地撈開床帳,看著臉色發青的『自己』問:「這怎麼辦?」

韓子磯疼,渾身都疼,千秋那傷口倒還好,但是……他奶奶的老天爺絕對是玩他的!他和自己的女人圓個房,憑什麼第二天女人的痛楚就要叫他來嘗?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

我去你大爺的!

「昨天晚上……星雨了?」韓子磯緩了好一會兒,才問千秋。

千秋撇嘴:「我不知道,但是半夜的時候百合好像是在門外攔著誰不讓進來,那人一直高喊星雨星雨,被順子公公請去了太醫院。」

韓子磯伸手捂臉,久久不能平靜。上一次兩人換身子是折騰了許久,這一次怎麼就又換了!

但是兩人經過昨晚,本來他還在擔心起來有點尷尬,這一換,得了,尷尬也省了,先商量怎麼辦吧。

「你不用太過擔心。」

剛想開口呢,千秋卻搶在他前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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