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爾乘坐自己的馬車回到家中時,在和安德烈-別祖霍夫這位浪蕩子弟在聚餐中所喝下的酒,其酒勁已經完全揮發出來了。

在酒勁的催逼之下,他的頭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幾乎是摸著牆跌跌撞撞地才得以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儘管費勁心思地想要盡力避免,但他還是弄出了幾聲輕響,他心裡苦笑了一下,只得祈願不要驚醒任何人。

回到房間之後,因為實在有些疲累,所以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打算就這樣先睡一覺,明天起來再料理一下自己。

正當他已經迷迷糊糊、即將陷入到沉眠當中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聲輕響。

是什麼?

最後一絲清明,讓他心裡閃過一道疑問,是老鼠嗎?

然而,精神上的疲憊讓他沒有興趣再起身看看。

算了,不管它了,先睡一覺吧。

他最後還是對自己說了一聲,打算繼續被中斷的睡眠。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的打算化為了泡影。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在他的耳畔響起,雖然當事人顯然有意識地在控制自己的腳步,但是這聲音越來越清晰,也逐漸地喚起了夏爾原本已經將要沉入到谷底當中的意識。

「誰?」悶聲喝問了一句之後,他勉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問出口之後,久已遲鈍的大腦突然閃過了一道閃光。

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偷偷跑進自己的房間?

然後,借著月光。他很快看清了來者。

果然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他的妹妹芙蘭正站在床頭邊。靜靜地看著自己。

她穿著薄薄的開司米睡衣,顯然剛剛已經是在就寢中了,在聽到了自己回家的聲音後才從房間裡走過來的。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她深更半夜走到我的房間來幹什麼?

「芙蘭……?」夏爾低聲問了一句,他的腦子仍舊還有些殘留的醉意,所以腦子也不如平常那樣靈活了。

而芙蘭仍舊站在床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當中,讓一切都好像變得如同清晨般明晰,卻又什麼都無法看個通透。在月光的掩映下,芙蘭的目光既澄澈,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讓他完全捉摸不定。她的頭髮,瀑布一般披散在腦後,在月光下微微泛著金色的微光。此刻的少女。在夏爾眼中猶如一幅靜止的肖像畫一般,一時間竟然讓他看呆了。

然而,在這副看似靜止的畫面下,這頭金髮在月光下的投影卻正在微微顫動著,告訴夏爾顯然他的妹妹此刻的心境又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在這種奇妙而又綺麗旖旎的場景之下,夏爾好久說不出話來,兄妹兩個只是靜靜地對著視線,一切都重歸於之前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之後。夏爾終於讓自己從沉醉當中清醒了過來。

「芙蘭,怎麼了?」雖然語氣中仍舊有一絲責備,但是他其實並沒有惱怒的情緒——因為看到了這樣難得的美景。所以他的心情反而變得有些舒暢,並不因為妹妹突然闖入自己房間而生氣。

說到底,他實際上也已經習慣了妹妹的不告自來。

多年來,這是第幾次了?

他正在思索這個問題時,突然隱隱發痛的後腦讓他明智地放棄了深究的念頭。

聽到了夏爾重複了的問題之後,芙蘭仍舊沒有回答。而是輕輕伸出了手來。

在夏爾驚愕的視線下,這雙手慢慢地伸了過來,直到最後,貼上了他的肌膚。接著,微涼的觸感從額頭漸漸滑動到臉頰。

這到底是怎麼了?

在妹妹難得的親昵下,夏爾的內心裡反而充滿了疑惑,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驚異。因為,芙蘭這樣的舉動是他之前幾乎從未見到過的。

他連忙打起了精神,抬起身體想要勉強自己坐起來,同時一邊連忙發問。

「芙蘭,你到底是怎麼了?碰到什麼麻煩了嗎?別著急,都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愈發出乎他的預料。

順著他想要抬起身體的勢頭,他的妹妹突然雙手一扯,然後將他攬入到了她的懷中。

就這樣,夏爾在莫名其妙之間,就被妹妹摟在了懷裡。

芙蘭身上薄薄的開司米睡衣,顯然無法阻隔他臉上的觸感,正是這股突然傳來的觸感,讓夏爾不得不遺憾地承認自己的妹妹又在發育道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然而,現在根本不是追究這種事情的時候了!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滴濕熱的液體低落到了自己的臉上,然後又是一滴,又是一滴……

她在哭?該死的誰幹的!

夏爾在一瞬間的迷茫之後,終於在這種強烈的刺激之下恢復了完全的清醒,他不顧腦中的疼痛,鼓起殘留的力氣,掙出了妹妹的懷抱,然後重重地坐了起來,靠在了床背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看著臉上猶有淚痕的芙蘭,夏爾厲聲喝問。

「我原以為您不回來了呢,先生……」在兄長嚴厲的目光注視下,芙蘭微微閉下了眼睛,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夏爾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我今天有些事要辦,還要去見見朋友,所以回來晚了,抱歉。」他隨口回答了一句,然後勉強自己微笑了起來,「不過您放心吧,現在您的哥哥清醒得很,準備為您去赴湯蹈火,只要您一聲令下!說吧。特雷維爾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值得您這麼晚了還走到我房間來說?」

在這種刻意的調侃之下,芙蘭卻仍舊沒有緩和下來,還是剛才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您現在總有那麼多事要忙了嗎?」帶著一些哭腔,她反問了一句。「總是早出晚歸的……想要見您一面都難……您難道忘記自己的家了嗎?我今天可是等了您好久,如果現在不過來找您。您明天一大早就又要跑了!」

「我總得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嘛!」在妹妹的抱怨之下,夏爾只得笑著接受,然後藉機轉移話題,「不過您放心吧,為您我總是能夠抽出時間的。現在您可以提出您的要求了……說吧,只要我辦得到,我都會去做的。」

「您會認真聽嗎?一定不會敷衍嗎?」芙蘭抬頭看著夏爾。

「肯定!」夏爾篤定地回答。

「好吧……」芙蘭微微垂下了視線,然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您之前不是叫我去學管理家計嗎?我最近一直在去學,雖然您肯定不知道……」

「這不明明是你自己之前要求要去學的嗎?」夏爾剛想這麼反問一句,立馬就就覺察到了不對勁,馬上收住了口,任由妹妹繼續說下去。

「……那些帳簿和文件都太難了,我一下子看不懂,又沒有人肯來教我……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弄清收支狀況,瑪麗也有心無力幫不上忙……」芙蘭的眼睛又重新泛出了淚水。「這樣下去,我完全幫不上忙啊,先生!」

「為什麼一定要幫上忙呢?當個只管花錢的大小姐不挺好的?」——這種話夏爾現在是完全說不出口的。

他只能回答——「好吧。這種事也不是說能學會就能學會的,你也不用太著急……」

「可是,我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也該學了吧?先生,難道您就這麼希望我什麼都不懂嗎?這可不是為我好吧!」芙蘭有些嗔怪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她的語氣里增加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連夏洛特都會的東西。沒道理我不能去學會啊!」

「好吧,好吧……」在妹妹的注視之下,夏爾終於敗下了陣來,他輕輕嘆了口氣。「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因為在接手這些事務時犯了難,想要我來幫忙?」

那個名字芙蘭可以說,但是他可不敢再複述一遍。

不過,他也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白白讓他緊張了一番。

芙蘭輕輕點了點頭,一直注視著夏爾,眼中有些莫名的緊張。

「先生,我知道您很忙,現在整天要忙著各種事務和應酬……但是您能不能抽出空來,在這段時間裡教一教您可憐的妹妹,讓她好好學一學以後應付生活的本領?」

夏爾故意沉默了一下,吊了吊她的胃口,然後眼見她有些焦急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

「當然可以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之前是我疏忽了,抱歉!」他又笑了笑,「明天我就有空,到時候我好好來教一下你吧!讓你早點學會管家也是件好事……」

「不過,那時候就不許再哭了,」夏爾故意裝出了一副嚴厲的樣子,「伸出手來捏了捏妹妹的鼻子,老是哭鼻子就會變醜了!」

「好的,一定!謝謝您,先生!」一絲喜色閃過芙蘭的面龐,然後她突然又走上前來,將頭埋入到夏爾的懷中。

誒?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夏爾有些驚訝,不過,最後他還是笑了笑,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芙蘭的頭髮。

「哥哥,所以,您是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吧?」在他懷中的那個人,突然低聲問。

「不,絕不會的,你放心吧。」

ps:

敬告那位被我刪帖了的仁兄

如果您看了本書覺得身體不適,請為了自己好,儘早放棄吧。

是的,主角是個大壞蛋,作者三觀不正,寫書一團糟……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您跑過來特意開罵吧?

頭一次刪讀者評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抱歉,酒可能還沒醒,頭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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