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盛傳韓國只有一個城市,叫做首爾,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全是鄉下。

這話是對的,甚至韓國人自身都這麼認為,除了首爾之外看不上其他地方。但有一個地方有點兒小例外,那就是釜山。

這是韓國的第一大港口,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之一,韓國除了首爾之外的最大城市、朝韓戰爭中唯一沒有被朝鮮攻占過的地方。它的總面積七百六十多平方公里,人口多達一千三百萬。對於總人口只有五千多萬的韓國來說,可想而知擁有超過全國五分之一人口的釜山是個什麼概念。

在工業規模上,釜山僅次於首爾,其中造船、輪胎等工業產業居於韓國第一,並且還擁有韓國唯一的證券交易中心。除了首爾之外,此地便是韓國的貿易中心、經濟中心。

和濟州島相比,釜山在各方面的地位當然遠勝,勝過太多了。

所以唐謹言曾經吐槽七星幫,在釜山做大王不好嗎?這麼牛逼的地方不夠你玩的?換了是他絕對沒有死乞白賴進軍首爾吃灰的念頭,只能說韓國人的首爾情結不是唐謹言所能理解。

這次唐謹言的提議有點微妙。

釜山可以算是文在寅他們的老巢,而正在爭取連任首爾市長的朴元淳正是文在寅的同盟。如果要支持朴元淳,那釜山市長之位是不是可以做個交換?就算不願交換,是否還有足夠的精力保住?

朴槿惠對這件事肯定很感興趣。

元喜龍也很感興趣。

更妙的是,元喜龍正是朴槿惠新世界黨的委員,真正的自己人。唐謹言的提議,瞬間把這件事由元喜龍個人意圖爭取進步,變成了黨派事務。元喜龍沒有多聊,匆匆離去,顯而易見他正在考慮更改方略,尋求黨派內部共識了。

而首爾市長競選人鄭夢准也是新世界黨委員,為避免內戰,鄭夢准顯然也會很樂意支持元喜龍瞄向釜山。

甚至這接下去的事都已經不關唐謹言的事了……他只不過是提了個小建議而已,最多後期給點投資?

唐謹言站在窗前,看著元喜龍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笑意。元喜龍可不是一般人,早在新世界黨還叫大國家黨的時候,他就做過最高委員,真正的老油條老政客,門生故吏到處都是。他一旦瞄上了什麼位置,對誰都算得上個很大的麻煩,而且他這樣的資格還真有成事後不被架空的自信。

無論此事成不成,釜山佬這回肯定要焦頭爛額了。競選備戰,長達一年,這一年你們還有閒工夫找我麻煩?

最好別讓老子搞成,真搞成了,你們可還不止是焦頭爛額了……老巢的市長是對方的人,這種事怎麼想都要讓人吐血三升的,這不是封狼居胥是什麼?

讓你們成天給老子找事,也讓你們嘗點小樂子吧。

敲門聲響起。唐謹言面對窗外沒有回頭:「進來。」

門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有些低沉地說:「我來向唐會長請辭,大唐公司的任務完成了,我準備回沙烏地阿拉伯。」

唐謹言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鄭恩地爸爸。

鄭父神色平靜。

唐謹言嘆了口氣:「我還有事委託鄭先生,如果沙特那邊沒有簽下合同,不妨多留幾個月。」

鄭父皺眉:「什麼事?」

「不知鄭先生有沒有改造故地的興趣。」

「故地?」

唐謹言微微一笑:「唐某與鄭先生初次相見的地方。」

鄭父終於變了臉色,深深吸了口氣,冷冷道:「唐會長如今仗著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欺辱人?」

唐謹言搖搖頭:「鄭先生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

頓了頓,認真解釋道:「我的清涼里老巢,荒廢已久,夜店賭場不上檯面,已經是我的產業中墊底的存在,我早有意改造。如今大唐賭場運營平穩,我們也汲取了不少寶貴經驗,是把老巢那棟破酒店全面改造的時候了。我的想法是改造成大型綜合性的娛樂城,兼高檔夜總會和高級賭場於一體。其中賭場的設計,鄭先生已經熟門熟路,希望能繼續幫我。」

鄭父沉吟不語。

唐謹言又道:「雖然那個地方有你我不愉快的回憶,但這件事確實是公事。如果鄭先生不願做,我也不強求。」

事實上能找的設計師已經太多了,之所以還想用鄭父,無非還是有那麼點情結作祟罷了。唐謹言知道,鄭父也知道。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鄭父才嘆了口氣:「公事,可以做。不過我還是要請假幾天,回釜山休息休息,也看看……」

「看女兒兒子?」唐謹言笑笑:「看兒子可以回釜山,看女兒的話留這裡就可以了。」

鄭父不解:「嗯?」

「今天愛寶樂園開業,朴初瓏作為形象代言,是要出席的。當然同時Apink全隊也會前來,作為開業表演嘉賓。事實上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在酒店裡住下了,恩地當然是在的……」唐謹言頓了頓,又道:「只不過鄭先生願不願意讓恩地知道您在這裡,這就自行決定吧。」

鄭父默然無言。

唐謹言心中泛起幾分怪異感。

又一場與釜山佬的戰爭嗎?

那邊向釜山佬的市長之位發起進攻,這邊呢……

鄭父是什麼呢?是BOSS?是自己曾經和恩地之間的最大阻礙?不是的,他只是自己和恩地之間隔閡的具體體現而已。如今這個具現,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他在一次又一次為自己打工的過程中,習慣了……既習慣於作為大唐公司的設計師、工程監理,也習慣於面對他唐謹言,同時習慣於領取大唐公司的酬勞和薪水,就差沒把自己真當成一個中層員工的身份行事了。

甚至於他已經可以在這裡和女兒見面了……

這也是一場對釜山佬的……封狼居胥嗎?

唐謹言抬眼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慎終如始」,看了幾秒,低聲道:「我現在就要去她們入住的酒店,鄭先生一起去嗎?」

鄭父盯著他的眼睛:「你去幹什麼?」

唐謹言淡淡道:「我去見……我喜歡的女人。」

鄭父直挺挺地盯著他。

唐謹言續道:「她叫朴初瓏。」

鄭父抿緊了嘴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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