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聽完哭聲更大了,對冷雪坪叫道:「師父,她要送我去見閻王爺爺,你快來救我呀。」

冷雪坪聽到徒兒哭叫不止,狠狠瞪了雲天行一眼,縱身躍下船,踏水掠回岸邊,抬劍指著阿笙,道:「你這女子好不識抬舉,我好心救你,你卻拿徒兒來威脅我,真是鬼迷心竅了!」

雲天行將竹篙丟入水中,踏著竹篙掠上岸來,笑道:「老太婆,是你太沒有眼勁了,像我這麼英俊的人,需要當淫賊嗎?」

話剛說完,一隻雞蛋從人群中飛出,雲天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順勢在冷雪坪眼前晃了晃,道:「看到沒有,出門在外,根本不用帶銀兩,虧你還把我認成是淫賊,老眼昏花,叫你老太婆一點都不過分。」

冷雪坪緊咬銀牙,緊緊攥住劍柄,道:「把人放了!」

阿笙道:「冷閣主,今天多有得罪,實出無奈,改日一定登門謝罪。還有啊,他真的不是淫賊,還請你放過他。」

冷雪坪冷哼一聲,道:「你不必替這淫賊開脫,他多行不義,就算我不殺他,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雲天行也跟著哼了一聲,道:「好男不跟女斗。」

「你!」冷雪坪揮劍指向雲天行,氣得手臂都在打顫。

阿笙拽了拽雲天行的衣袖,道:「天行哥哥,你就少說兩句吧。」

雲天行斜眼看著冷雪坪,道:「看在笙妹的面子上,我不跟你這老太婆一般見識。」

冷雪坪強壓心中怒火,道:「還不放人!」

阿笙道:「等我們離開這裡,自會放人。在此之前,就勞煩令徒跟我們走一趟了。」

冷雪坪微微撥轉劍鋒,道:「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說話間,周圍人群分向兩邊,十來個白衣女子從中走出,快步來到冷雪坪身旁。

這些女子大都容貌清麗脫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們一定都是飛雪閣的人了。

為首一人一招手,十多個白衣女子,紛紛拔出佩劍,將雲天行和阿笙圍在中間。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對我們飛雪閣的人動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冷雪坪道:「酈秋,退下。」

那女子看了冷雪坪一眼,又是一招手,十數個女子紛紛還劍入鞘,但仍站在那裡,沒有走開。

雲天行在這些白衣女子身上掃了一眼,心想:「這下麻煩了,單是一個紅梅冷劍就難以對付,又來了這麼多人,哪裡能逃得掉?」

那名叫酈秋的女子走到冷雪坪身邊,低聲道:「師叔,他們是什麼人?」

冷雪坪道:「那小子是個淫賊。」

「淫賊?」酈秋一驚,轉頭瞥了雲天行一眼,又低聲道,「就是城裡鬧得正凶的那個『採花小盜』?」

冷雪坪點了點頭。

酈秋將目光移向雲天行,抬手一指,道:「淫賊,快放了我師妹,不然我飛雪閣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雲天行握緊劍柄,他恨何太急無恥,也氣這些人不辨忠奸,人云亦云。他簡直比竇娥還冤,無緣無故成了一個淫賊,還要被飛雪閣追殺到天涯海角,這擱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酈秋見雲天行瞪著自己,還當他又在想一些骯髒的事,忙伸手抓緊衣領,這一動作可把雲天行給氣炸了。

他將劍橫在白露雪白的脖子上,冷冷道:「我現在帶她走,誰要是敢跟來一步,我立刻割破她的喉嚨!」

「你敢!」酈秋一手抓著衣領,一手用劍指著雲天行。

冷雪坪道:「小子,你可以暫時帶她走,但我提醒你,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冷雪坪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雲天行哼了一聲,拉著白露便往人群外走去。那幾個飛雪閣的女弟子,目光不善,但也不敢阻攔,紛紛站到一旁。

等雲天行和阿笙消失在視線內,酈秋道:「師叔,就這麼放他走了?師妹落在一個淫賊的手裡,這可怎麼辦?」

冷雪坪道:「這小子是雲隱門的人。」

「啊?」酈秋吃了一驚,「雲隱門懲惡揚善,歷來為江湖中人所稱頌,怎麼可能會容忍弟子去做淫賊?」

「我也不清楚。」冷雪坪還劍入鞘,「不過,這小子剛才使的確實是雲隱門的輕功步法——逍遙遊,我絕不會認錯。」

酈秋道:「竟然是『逍遙遊』,這種等級的功法,恐怕雲隱門一般弟子都沒有資格修習吧。」

冷雪坪點了點頭,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劍法如此精湛,我早就覺得他的來歷不同尋常,雖然他沒用雲隱門的劍法招數,但如果不是憑藉『逍遙遊』步法的精妙,他絕對無法在我手裡撐這麼久。」

酈秋道:「聽說溫如玉已經到了泉城,我們去找他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冷雪坪哼了一聲,道:「他溫如玉倒是個難得一見的奇才,管教師弟的本事可也太差勁了。等見了面,我可要好好跟他問個清楚,如果他狠不下心,我倒不介意做個惡人,替他們雲隱門清理門戶!」

酈秋見師叔臉色發青,顯是被氣得不輕。在她的印象里,冷雪坪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很少會把喜怒哀樂擺在臉上。這淫賊能把師叔惹到這種程度,可見替雲隱門清理門戶並不只是一句空話。

冷雪坪生氣,雲天行更生氣。

所以,每走出一段路,雲天行都要曲指給白露一個暴栗。

白露一臉委屈,雙手抱頭,道:「淫賊哥哥,你不要再打我啦,你把我打傻了怎麼辦?」

「我就是要把你打傻了。」雲天行又給她一個暴栗,「剛才是不是你在岸邊喊話,說要砍掉我的腿,把我丟進河裡去喂魚,還要把我捉去萬佛寺當和尚,是不是?小小年紀,跟誰學了這麼多壞心思,我打的就是你!」

白露雙手護頭,雲天行無處下手,只好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白露吃痛,忙將一隻手移到額頭上,道:「淫賊哥哥,你不要打我啦,我再也不罵你了。」

雲天行道:「你跟你那師父都一樣,黑白不分,我看到你就來氣。還有,不要再叫我淫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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