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烏鴉從河面上飛回來,落在石頭上,雲天行問道:「爛鳥,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紅眼烏鴉歪著頭看著雲天行,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

雲天行又問了幾遍,紅眼烏鴉仍在這樣,雲天行只好放棄。

他本想藉機詢問在石頭上留言的人是誰,可紅眼烏鴉只歪著頭不張口,叫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司空劍南道:「臭小子,我手臂上這道劍傷是不是你砍的?」

雲天行退了一步,苦笑道:「前輩,你被那怪物附身,我砍你也是迫不得已啊。」

「附身?」司空劍南眉尖一挑,「你什麼意思?」

紅漪道:「乾爹,剛才的事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司空劍南搖了搖頭,道:「當時被那怪物咬到,只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然後就沒了意識,再然後就被你們叫醒了。臭小子,你剛才說的附身是什麼意思?」

雲天行將剛才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尤其強調自己被打得有多慘。

司空劍南聽完點了點頭,道:「那人留言說水中儘是冤魂惡鬼,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盲目跳入水中,多半會被這些怪物害死,還好,還好。」

雲天行道:「我們若想乘船離開,可得趕在中元節之前,造一條結實的大船,還要準備儘可能多的水食,誰知道要在這忘川河上漂流多久。」

司空劍南道:「此時距離中元節,尚有數月時間,我們只需在動身前一月來岸邊造船即可。」

三人又沿著忘川河走了一段,再也沒有新的發現,便回到了沙灘那裡。

以後的日子相對平靜,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一日,雲天行正在忘川河那裡砍樹造船,見天上陰雲密布,隱隱有電弧閃動,似是要有雷雨,趕忙催著白猿王往回跑,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他剛穿過崖壁縫隙便下起了大雨,雷聲轟鳴不斷。

他想找個地方避雨,但又怕雨會一直下到晚上,便冒著雷雨往沙灘那裡跑。

跑了一段,忽見前方樹林裡升起一股黑煙,雲天行停住腳步,跳到高石上看了一會,見那黑煙勢頭並不大,持續了一會便不見了,他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大的雨,哪來的黑煙?於是加快腳步向黑煙那裡奔去。

到了近處,他才發現,原來有棵樹被雷電擊中了,本已燃燒起來,奈何雨勢太大,又把火給澆滅了,是以升起了一股黑煙。

被雷電擊中的這棵樹恰好就在血碑旁邊,原本挺直的血碑此時已傾倒在地,後面那個大墳已不再是大墳,而成了一個大坑。

一個土墳竟然遭到了雷電襲擊,這是雲天行沒有料到的,看來旁邊這棵樹只是遭了無妄之災。

雨仍在下。

雲天行聽頭頂雷聲稍緩,趕忙跑到坑邊,向里張望。邋遢老頭說這墳里埋著個寶貝,如今大墳被雷電劈中,土石崩飛,正好借這個機會,一探究竟,畢竟那塊刻有「冥府」的血碑,留給他太多的疑問。他很想知道,大墳裡面埋的到底是什麼人,亦或是什麼東西。

此時天色陰暗,雨勢又大,墳坑裡擠滿了雨水,雲天行估計這場雨少說要下到明日才停,只能先回去,等明日雨停了,再來察看。

這幾日紅漪身子不舒服,雲天行回來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休息,雲天行怕她多慮,便沒把大墳被雷劈開的事告訴她。

雨下了一整夜,雲天行早上起床,便把這件事告訴了紅漪,紅漪說要也應該讓乾爹知道,於是兩人叫上司空劍南,一併往大墳那裡去了。

司空劍南圍著墳坑轉了一圈,道:「我就說這墳堆有古怪,你們看,周圍全是水窪,可偏偏這墳坑裡沒有一點水,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下面定有墓穴。怎麼樣,要不要挖開進去瞧一瞧?」

雲天行道:「我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墳,如果有墓穴的話,這裡面葬的一定不是普通人,要我說,咱們還是把土填上吧,少生事為妙。」

司空劍南道:「臭小子,這墳不是我們主動要挖的,是老天給我們打開的,要是就這麼把土填上,豈不是逆天而行?」

雲天行道:「前輩,以前你就一直挑唆我來掘墳,如今墳開了,你定然不肯罷休了,是不是?」

司空劍南嘿嘿一笑,道:「也不是老頭子我貪心,我只是覺得這個墳堆有古怪。每到雷雨天氣,這片區域的雷電遠比別處要密集得多,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底下定是埋著不世奇物,不然絕不可能引動天雷。這底下埋著什麼,難道你小子就一點都不好奇?」

只要是人,都有好奇心,雲天行也是人,他也好奇,但他不想把自己的好奇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畢竟他連逢厄運,親近之人一個接的一個死去,幾乎嘗遍了世間大多數的痛楚,他現在只希望能早一日把仇報了,然後隱退江湖,自在一生,至於這底下埋著什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司空劍南見雲天行沉默不語,已猜到了他的意思,道:「你小子不願多事,我也不勉強你,老頭子我一定要進去探個究竟,你小子再幫我個忙,回去幫我取鐵鍬和火把來,成不成?」

雲天行雖然不大樂意,但也不好違背他的意思,只能飛跑了回去,取了鐵鍬跟火把來。

司空劍南獨自挖個半個多時辰,果然挖出了一個入口來。

司空劍南拋下鐵鍬,舉了火把,道:「閨女,就麻煩你跟我下去一趟吧。」

紅漪笑道:「好。」也引了一根火把。

雲天行一把拉住紅漪,道:「前輩,你幹嘛拉她一起下去,她還在生病啊!」

司空劍南道:「我知道,可這下面到底有什麼,我也不知道,萬一跑出個萬年老殭屍來,我一個人哪裡對付得了?有我閨女在,我們兩人聯手,就算打不過它,保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雲天行決然道:「不行,這下面陰氣太重,紅漪有病在身,如何能下去?早知這樣,我就該悄悄把墳填上,也不會生出這些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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