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斷腸崖一役後,雲門橫空出世,並迅速崛起,如今已成為江湖上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甚至可以與當今江湖上最頂尖的那股勢力相提並論,這麼大的事,身為飛雪閣主的葉傾城怎麼可能不知道?

梁冰驚訝道:「難道這個雲逸是雲門的人?」

葉傾城道:「他是不是雲門的人,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我隱隱覺得他們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繫。在江南七道盟會上出現的那個雲逸當時戴著面具,多半也是為了隱藏身份,而這個雲逸,也有意在掩藏身份,也許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也說不定。」

梁冰道:「師父,天底下叫雲逸的人有很多,莫不是認錯了吧?」

葉傾城微笑道:「重名的人的確不少,但你別忘了,江南七道盟會上那個雲逸敢當眾挑戰賈隱,又敢與浪雪銀槍叫板,他的實力如何,不用想也知道。那賈隱是個實力很強的人,雖然他一直在隱藏實力,但能連敗石徑俠、黃芊芊和藍蛛兒這等高手,可見不一般。那高勝寒更是自幼熟習槍法,這幾年憑一己之力,血洗槍榜,而就在幾個月前,那槍榜第一也敗給了他,如今槍榜上就只有他一人了。那個雲逸敢當眾挑站這兩人,就算實力不濟,應該也不會差上太多。」

梁冰道:「照師父這麼說,也許這兩個雲逸還真有可能是同一個,畢竟重名武功又好的人可不多。」

葉傾城道:「話雖如此,可有些事我還是想不明白。雲門是在江南七道盟會之後才出現的,而他在江南七道盟會上就說自己是雲門的人,這也太奇怪了。況且雲門中的高手,我大都有所耳聞,只是沒有一個叫雲逸的,便是姓雲的也沒有。」

梁冰道:「怎麼沒有,他們那門主不就姓雲嗎?」

葉傾城道:「這個我也想過,可雲天行被蜃樓的人打落斷腸崖早已死了,不可能是他。」

梁冰道:「萬一他沒死呢?」

葉傾城笑道:「那麼高的地方,就算他沒死,也斷不可能再爬上來,怎麼可能是他。」

梁冰笑道:「也是,倒是我想差了。」

葉傾城道:「不管這個雲逸有著怎樣的身份,我們都不可怠慢了他,他餓了,便給他送吃的,他冷了,便給個送棉衣,務必要他記下我們飛雪閣這份情。還有,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你師叔那裡也不要說,我自會找他理論。」

梁冰道:「徒兒理會得。」

葉傾城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不好讓其他弟子知道,送飯的事就麻煩冰兒你了。」

梁冰道:「這沒什麼,我來做就是。」

……

雲天行盤膝坐在崖邊,入眼處儘是雪白一片,雖然天上沒有飄雪,但望著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倒像是人間仙境,不染纖塵。

他在崖邊坐著,想起與阿笙在一起的朝朝暮暮,心中不免陣陣酸楚,免不得又落下淚來。

坐了半日,將近黃昏,梁冰拿著食盒登上峰頂給他送飯來了。

兩人走到山頂涼亭里坐下,梁冰取過一件雪絨披風,道:「我們飛雪閣里沒有男子的衣物,這件披風是我往日裡披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先披著吧,等過幾日,我再給你做一件新的。」

雲天行忙搖手道:「這梁冰姑娘的伴身之物,我怎麼好意思收?」

梁冰微笑道:「怎麼不好意思?只是一件披風,又不是什麼別的什麼。我做來也只試了一試,沒真穿過。當時覺得大了,想改一改再穿,誰知這樣那樣的事情忙碌起來,竟把它撇在一旁給忘了。剛才翻找出來,便想起你來了,你且將就著披上吧,好歹遮風禦寒,不然凍壞了身子,可又要怨到我們飛雪閣頭上了。」

雲天行笑了笑,道:「多謝美意,我不冷,梁冰姑娘還是拿回去吧。」

梁冰掩嘴一笑,道:「不冷你抖什麼?牙齒都打顫了,還說不冷,快披上吧。」

雲天行見梁冰如此盛情,自己也確實冷得慌,便接過來披上了。

這披風上帶了一種奇異的冷香,跟梁冰身上的香味一樣,雲天行聳著鼻頭嗅了嗅,梁冰看見了,道:「這是用冰山雪蓮的花蕊提煉出來的香氣,與市面上賣的那些香料不同,嗅起來清清冷冷的,正適合我們這些久居雪地女孩子。」

她說著又拿出一條棕毛獸毯來,道:「這條毯子你也收著,冷的時候就拿來遮蓋遮蓋,好歹別凍壞了。這裡是峰頂,比不得別處,便是我們這些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也不敢連續待上幾日,你且收了禦寒用,莫要再推辭了。」

雲天行見她如此說,只得將毯子收下了,道:「梁冰姑娘,你們常年住在這裡,就不怕冷嗎?」

梁冰笑道:「都習慣了,也沒覺得有多冷,倒是你們這些外來了,一個個都說冷得了不得,好似天地也要凍裂了一樣。」

她一面說,一面打開食盒,將帶來的飯食在亭內石桌上擺開,道:「這都是剛做出來的,你趁熱快吃了吧,再等一刻,怕是都要涼了。」

雲天行早就餓了,見桌上擺了一碗花粥,三樣小菜,還有一個塊方方正正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

雲天行先捧起粥碗喝了一口,驚奇道:「這粥明明是熱的,怎麼下到肚裡卻有一股涼意?」

梁冰道:「這是冰山蓮子粥,是用冰山雪蓮子配以一十三種輔助食材做成的,不僅可以美容養顏,還可以延年益壽呢。」

雲天行笑道:「怪不得你們飛雪閣的女子個個跟仙女似的,原來吃的也是這般與眾不同,難怪,難怪。」

梁冰看了他一眼,道:「看著你像個端端正正的人,怎麼也說這樣輕浮的話。」

雲天行忙放下粥碗,道:「梁冰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

梁冰展顏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夸這粥好,我跟你開玩笑呢。」

雲天行鬆了口氣,道:「我是個粗人,說話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梁冰姑娘多多擔待。」

梁冰道:「你看你,我一說,你就這樣認真起來,早知這樣,我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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