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一路飛奔,回到追憶樓,直闖入丁玲的房間,見丁玲躺在被窩裡,面朝內壁,背向外,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雲天行慌慌張張走到床前,將她身子扳正,卻見她呼吸勻稱,胸膛起伏,分明是在睡覺,哪裡被害了?

丁玲張開惺忪睡眼,見雲天行站在床邊發愣,揉了揉眼睛,叫了聲「公子」。

雲天行回過神來,道:「丁玲,你沒事吧?」

丁玲不知道雲天行為什麼會在半夜三更闖到自己房裡來,還突然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口裡答道:「我沒事啊,怎麼了?」

雲天行道:「剛才有沒有人來過你的房間?」

丁玲道:「應該沒有吧,我一直在睡覺,沒聽到動靜啊。」

雲天行點了點頭,道:「是我多心了,你好好休息吧。」又回二樓自己房裡,見柳蕙也睡著了,並無異樣,這才鬆了口氣,也沒叫醒她,拿了太阿赤鱗,下了樓,掇條凳子在樓檐下坐著。

現在剛過寅時,天還未亮,但經歷了這樣的事,雲天行也不敢再睡了,只在這裡坐到天明,到時候把這件事報告給葉傾城,再做打算。

天亮丁玲起床後,見雲天行抱劍在屋檐下坐著,又想起昨夜的事,心內奇怪,道:「公子,是不是出事了?」

雲天行昨夜沒告訴她實情,是因為那人已經走了,便沒想把她們吵起來,這時丁玲來問,自不好再隱瞞,把夜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丁玲吃驚道:「這可不是小事,需趕快告訴葉閣主知道,免得那人再來作惡。」

雲天行道:「此時天色尚早,葉閣主等人未必都起了,這時候慌慌張張過去告訴,反會打草驚蛇。你先去做飯,等吃了飯,讓小嵐捎個信給葉閣主就是。」

丁玲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去做飯。公子坐了半夜,別凍壞了,去屋裡暖暖吧,飯好我叫你。」

雲天行回到二樓去看柳蕙,見她已經醒了,便問她昨夜是否有異,柳蕙也跟丁玲一樣,只說自己睡著了,沒聽到什麼動靜。

雲天行便把昨夜的事說了一遍。

柳蕙聽了也吃了一驚,道:「那是我的房間,那人分明是衝著我來的。」

雲天行也想到了這一點,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之前得罪過飛雪閣的什麼人了?」

柳蕙想了想,道:「沒有呀,我之前從未遇到過飛雪閣人,就是來到這裡,也沒跟誰紅過臉。咦,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雲天行忙道:「誰?」

柳蕙道:「冷閣主。」

雲天行眉尖一挑,道:「不可能是她。你再想想。」

柳蕙撓了撓頭,道:「別的我真的想不出來了。自從來了飛雪閣,我也只跟她紅過臉,還是昨天的事,當時你也在場,跟著晚上就發生了這種事。雖然我也覺得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很有可能是她乾的。」

「不可能!」雲天行堅決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柳蕙一撇嘴,道:「小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她啊,為什麼我總感覺你是向著她的。」

雲天行道:「我沒有刻意向著誰,只是就事論事。我跟她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她是什麼樣的性情,我了解。雖然她口頭上不肯饒人,但卻是個軟心腸的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柳蕙點了點頭,道:「既然小哥哥你說不是她,那就不是她了,畢竟上次我被關西六魔劫持,還是她救我的。我雖然常常跟她吵嘴,也只是羨慕她,沒有別的意思。她只大我幾歲就當上了飛雪閣的副閣主,長得比我高,還比我漂亮,也不怪我跟她吵,換成是別的哪個女人,也會這樣的。」

雲天行見柳蕙把話題帶偏了,便不再追問下去,聽著丁玲在樓下喊吃飯,就與柳蕙一同下樓去了。

吃過了飯,正好小嵐來了,雲天行把昨夜的事跟她說了,叫她去轉告葉傾城。

小嵐去後不久,葉傾城居然親自來留客峰了。

雲天行怕小嵐沒把事情說清楚,便將昨夜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

葉傾城道:「你與那人交過手,她實力如何?」

雲天行道:「當時夜黑風大,只是草草過了幾招,那人實力究竟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左臂上藏有袖箭,使的是飛雪閣的功夫,還拿著一柄細劍。」說完,將那半截斷劍拿給葉傾城看。

葉傾城心想:「雲逸的實力可與我輩人物比肩,那人既能從他手中逃走,想來不是尋常弟子,一定是我這輩分的人,可會是誰呢?」拿著斷劍端詳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麼來。這只是一柄普通的細劍。又命人去把那幾支短箭找來,仔細看了一番,也沒發現特別之處。

葉傾城又問了許多問題,雲天行都照實說了,葉傾城前後推敲了一番,也沒理出一絲頭緒,又不斷有人來報說閣中事務,葉傾城不好在此久留,便道:「此事沒個實證,一時間難下定論,這樣好了,我先派些人來這裡值守,等回去調查一番後,再做理會,你以為如何?」

雲天行道:「那就勞煩葉閣主了。」

葉傾城擺了擺手,笑道:「客氣了,這是我們的疏忽,怠慢了客人,你不怪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哪敢受勞煩二字。」

葉傾城離開後,果然派了些人來值守,還有幾個直接搬進了追憶樓臨近的院子裡,可謂是十分周到了。

昨日聽冷雪坪說要去藏劍樓那裡,雲天行本想起個早去送她一送,可誰想夜裡經歷了那樣的事,天亮後又忙這忙那,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當他回房裡,冷靜下來的時候,才又想起這回事來,而這時已經快中午了。叫小嵐去蓮花峰上一問,冷雪坪果然一大早就下山去了,雲天行得知這個消息後,心中一陣失落。

他雖然答應冷雪坪以後要來找她,可他究竟能不能來,連他自己都不敢說,畢竟他的對手是蜃樓。他已經不止一次吃過蜃樓的虧,還險些丟掉性命,誰知以後會不會真的丟掉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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