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黑寡婦趕去茶叔那裡,還未靠近,便看到茶叔拄著刀站在那裡,心內微感驚訝:「按說吃了那麼重的一擊,就算不死,也得落得個重傷殘疾的結果,他居然還能站起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黑寡婦飛身掠到茶叔身前,上下打量著他,見他唇邊留有些許血跡,形容有些狼狽,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別的異狀。又見他張著那隻獨眼死死盯著九命蛇皇,眼珠不動,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還活著?」

茶叔眼球轉動,看向黑寡婦,道:「你希望我死?」

黑寡婦見他說話,心內鬆口氣,現在大家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茶叔有個好歹,單憑她自己,可沒把握在九命蛇皇手中活下來。

「我可沒這種想法,只是你那徒弟擔心得緊,非要過來找你,我看他武藝低微,弄不好會驚動九命蛇皇來攻擊我們,便代他過來看一看。沒想到你受了那麼強橫的一擊,居然還能站起來。」

黑寡婦說了一大通,愈發好奇茶叔的身份,不禁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茶叔看著黑寡婦,反問道:「你覺得我會是什麼人?」

黑寡婦皺起了眉頭,道:「我如果覺得出來,還會問你嗎?」

茶叔解下腰上茶葫蘆,想喝一口茶,可倒了半天只勉強倒出幾滴,不禁有些失望,道:「我本來還怎麼不討厭這個地方,真是不巧,茶沒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離開過一個地方。」

黑寡婦道:「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要轉移話題?」

茶叔道:「問我什麼?」

黑寡婦道:「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茶叔伸手抓了抓頭髮,道:「如果茶某沒有記錯,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而我已經回答過了。」

黑寡婦似是有些生氣,道:「你只是在敷衍,並沒有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茶叔笑了笑,道:「如果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只可惜我連自己是誰,叫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正說到這裡,雲天行嗖的從兩人上空飛了過去,轟的一聲,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登時牆壁碎裂,石磚亂飛!

雲天行隨著碎石殘磚掉了下來,足尖一點,落在了茶叔身旁,皺眉道:「現在是說閒話的時候嗎?」說完,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黑寡婦一雙眸子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死死盯著雲天行,道:「你又是什麼怪物,這都不死?」

雲天行緩了口氣,道:「你希望我死嗎?」

黑寡婦又看了茶叔一眼,無言以對。

她簡直已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眼前這兩個人一人被九命蛇皇抽了一尾巴,撞在了同一面牆上,連牆壁都撞得凹陷了,他們居然只是各自吐了一口血,難道只是為了對九命蛇皇表示尊重嗎?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是九命蛇皇,早一頭撞死了,這麼強橫的一記甩尾,居然只將兩個人類打吐了血,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黑寡婦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而且是一個極其荒誕不經的夢,但這個夢卻很真實,就像真實發生的一樣,而這的確就是真實的,而且是正在發生的。

茶叔見雲天行被九命蛇皇一尾巴甩在牆上,並不似黑寡婦那般驚訝,只是微微一笑,道:「狗雲,你給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我雖然對你的實力略微做了估計,但似乎還是低估你了。」

雲天行笑道:「彼此彼此。」

九命蛇皇見三人聚在這裡說話,似是非常惱怒,張開血盆大口,嘶叫一聲,又扭著龐大的身軀,向三人撲咬過來!

就在九命蛇皇即將近身的剎那,三人同時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跳開,九命蛇皇一頭撞在地上,登時煙塵四起,石屑紛飛!

茶叔踏牆飛走一段,躲在一根石柱後面,喊道:「我有一個主意,可以不用爬高就廢掉它一對招子,你們要不要聽?」

黑寡婦隱在一個石獸後面,喊道:「有辦法直說就是,都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是嫌命長了還是怎麼?」

茶叔咳了一聲,道:「這畜生見我們站在地上,往往會直接撲上來咬,到時候需要飛豬你先站出來吸引它的注意力,引它去咬你,到時候我跟狗雲埋伏在兩邊,趁它蛇頭觸地時,飛身上前刺它雙目,只要不出意外,一擊可成。你們意下如何?」

雲天行也藏在一根石柱後,道:「此計可行,只是……做誘餌太危險,若是躲不開,豈不是要被它活吞下去?黑寡婦那邊沒有問題嗎?」

黑寡婦哼了一聲,道:「我是蜃樓的人,害死了你的心上人,我死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不等雲天行說什麼,茶叔搶說道:「時間緊迫,閒話以後再說。狗雲,你刺它左眼,我戳它右目,沒問題吧?」

雲天行緊緊握住赤鱗劍,喊道:「沒問題!」

「好。」茶叔向黑寡婦那邊喊道,「飛豬,該你出場了。切記,行動要快,若被它活吞下去,我們可沒本事剝開它的鱗甲救你。」

黑寡婦道:「我若被它吞了,也是命里該死,不用你們救。還有,我不叫飛豬。」說罷,飛身躍了出去,見九命蛇皇正在煙塵中扭著身子尋找獵物,便沖它大叫大嚷起來。

「喂,茶豬,我在這裡,你來咬我呀!」

雲天行聽了這話,暗暗好笑,茶叔卻拿刀鞘敲了敲額頭,嘟囔道:「真是個不知老少的壞丫頭呀。」

那九命蛇皇聽到黑寡婦的叫嚷聲,轉過來頭,拿那雙燈籠一樣的眼睛瞪著她,把血盆大口一張,龐大的身軀如離弦之箭,倏地向黑寡婦彈射了過去!

黑寡婦見它突然該換攻擊動作,心內先吃一驚,忙轉身飛跑,可即便她身法快捷,又如何能跑得過九命蛇皇?

黑寡婦被龐大的黑影罩住,回頭看了一眼,血盆大口已到了眼前,登時心涼透底!

眼看那血盆大口,便要將黑寡婦吞沒,可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分從左右兩邊激射而出!

劍意驟起,刀氣頓生!

「碎夢!」

「驚鴻!」

赤劍穿雲破左目,黑刀貫日穿右睛!

一劍一刀分將九命蛇皇雙睛破廢,一聲悽厲慘叫,盈滿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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