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請問對於您先是跟封氏集團封總訂婚,後是跟江氏集團江總一起出席今天的發布會這一點,您自己是出於什麼看法呢?」

阮馥:「……」

「阮小姐,請問您怎麼看待江總搶婚這件事?」

「阮小姐,請問請您現在是高興的嗎?」

「請問兩位一起出席今天的發布會,表示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阮小姐,請問您是否會對封氏集團總裁封雲裴先生感到愧疚?是否會向其表示歉意呢?」

「阮小姐……」

這麼尖銳的問題,再加上攝像頭快要懟到阮馥臉上,阮馥被搞的……有些無措。

她是做好準備了,但沒想到這比她想像的要令人恐怖。

一出場以後,人山人海的記者,問題也排山倒海般撲面而來。

「大家安靜,稍安勿躁。」陳築攜保鏢一起攔了攔湧上來的記者,也算預料到了現在的場景,所以還算淡定,提高音量,大聲道。

陳築一邊走在前開路,一邊維持秩序,「稍後我們會挨個回答大家的問題,大家請先坐好,不要擁擠,請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稍安勿躁,感謝配合。」

江觀瀾擰眉,看著她,「還好嗎?要不你先去後面休息室等我。」

阮馥除了嘴唇有點白,其餘都與平常無異,她撐起嘴角笑了笑,「沒事,還好。」

會場大廳很大,幾乎是有阮馥平常去開會的學術會議廳的一半那麼大,現場可謂人山人海,烏泱泱一片。

還有無數的閃光燈和攝像機,錄影媒體和記者,執筆等待發問。

江觀瀾攥緊指尖,用力捏住她的手,突然很後悔帶她來。

實在太多刁鑽記者。

阮馥倒是不怕,就是乍一下被這麼多記者嚇到了。

坐下以後,現場寂靜,阮馥已經穩定了心神,陳築依舊帶著人維持秩序,江觀瀾緊緊拉著她的手不鬆開,寬闊擁擠的會場只剩下攝影機「咔嚓咔嚓」的聲音。

「請問現在可以進行會場提問了嗎?」有人舉手。

「你好這位記者,要等到我點名才可以。」

人群里,一個個都仰頭看著台上的人,江觀瀾看了看阮馥,阮馥抓著他的手,在下面用力握了,接著點頭,鎮靜地說:「可以,問吧。」

陳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

其實是陳築主持流程的,而且對於舉手的記者,誰可以起來回答問題,也應該是由陳築來點名,畢竟現場的記者那麼多,為了保證問題的質量,不可能一一回答。

但底下的人很有可能是看面相覺得阮馥很好說話,而且在江觀瀾眼裡的份量很重,所以直接就舉手發問了,也沒管規定流程。

陳築長嘆一聲,俯下身找了一張紙,又提筆寫下幾行字。

「阮小姐,請問你跟江氏集團的總裁現在是什麼關係?是否是伴侶呢?一起出席今天的發布會,是想跟大家證明些什麼嗎?」

陳築偷偷將紙張交給江觀瀾,江觀瀾瞥了一眼,推給阮馥。

阮馥擰眉,「我跟江先生現在是男女朋友。」

「但今天的發布會,並非是想對大眾刻意證明一些什麼,……只是單純地陪同。」

阮馥看著推過來的紙條上,寫著這句話,便蹙起眉,把它接到了話語的最後。

她第一回復落下的時候,現場立刻響起了許多倒吸聲,沒想到這位阮小姐這麼敢答,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當事人肯定是先跟他們打太極的。

有不少人互相看看,還交頭接耳兩句。

提問的記者默默點頭:「好的,感謝你的回答。」

她的第二句回答,其實潛台詞有「今天我並非原定當事人」的意思。

正要坐下,

「你不該問她。」江觀瀾遞完紙條,兀地說話了。

記者點頭,「好的,抱歉江總。」

於是第二位站起來的記者,只好將矛頭對準了江觀瀾,「我想請問今天的主辦方江總,江總請問您對您前段時間所爆出的搶婚事件,所引起的江氏集團股票狂跌有什麼看法呢?不少合作方認為,您這是沒有責任的表現。」

江觀瀾甚至沒有前傾離話筒更近一點,他甚至往後倒了不少,江觀瀾懶懶散散地靠在靠背上,一邊低頭看手指一邊回答道:「沒什麼看法,想和江氏合作的人也大有人在,如果他們認為江氏不負責任,完全可以不合作,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合作方提出過單方面解約。」

記者:「……」

「股票狂跌只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我相信就會回升,而且這涉及到江氏最近的合作方案,不能多說。」

「請坐?下一個問題。」

語氣輕蔑,態度中透露幾絲著一直以來的傲慢與自大,果然還是以前那個江觀瀾,記者有些噎,坐下了。

下一位:「請問阮小姐,您是否會覺得對不起封氏集團封總封雲裴先生呢?畢竟您剛開始和他訂婚,現在又這麼快即將與江總共結連理,您不會覺得這樣不合適嗎?也對不起封氏,會不會偶爾產生這種想法呢?」

阮馥:「……」

共結連理……

還沒有吧?

都說了不要問她,這記者聽不懂人話,江觀瀾冷笑,直接壓低話筒俯身:「我來回答你。」

阮馥側目,看著他。

江觀瀾眼神犀利,眉目如山,「你不就是想問她會不會愧疚嗎?那我告訴你,她不會。」

男人語氣尤其堅定,堅定到阮馥都不禁動搖了幾分。

記者說中了,她其實挺愧疚的。

她以為這頂多是江觀瀾又一場強勢認定,沒想到接下來男人說的話步步緊逼,抽絲剝繭,直搗中心,「為什麼不會呢?因為這一開始就是封氏下的套,其一,阮氏資金鍊缺乏的背後,有封氏在推波助瀾,阮氏那幾個過不了審大項目,你去背後查一查,哪一個不跟封氏掛鉤?只是因為封氏保密工作做的實在太好,需要費些時間費些精力才能看出端倪來罷了,我這裡剛查出證據,沒有造謠。其二,阮氏受難,封氏跟阮氏聯姻,雖然可以幫助阮氏渡過一段時間的冷凍期,但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封氏自己也有爛帳要理,根本補不了阮氏的窟窿,封氏知道,但還是訂婚了,為的什麼呢?就為的我女朋友,阮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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