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了?」黃毛看著臉色由蒼白變成慘白,眼惶的青年,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了上來,顫著聲音問道

「厲老闆的手機過期了」

鍾成回過神來,眼神之中一片的灰暗,他的心中是一片的冰冷,在短短的幾分鐘之間,他的心中便仿佛經歷了一個從地獄到天堂,再由天堂掉到地獄的過程,剛才在聽到鍾鈴在調查他和厲海的關係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地獄之中,而當他聽手下提到厲海的時候,便又如同抓住了一個救命的稻草一般,整個心又定了下來,然而,此刻,他卻發現,這根救命的稻草是虛的,是眼裡的一種幻覺而已

「什麼?」黃毛少年差點沒有跳起來,驚呼了一聲,「厲爺怎麼可以這樣」

「完了,完了……」鍾成的眼神絕望的望著天花板,心中全是徹底的徬惶與無助,腦海之中也是如同一團亂麻一般,一丁點兒的想法都沒有

「少爺,那個揮哥呢,揮哥的電話你打了嗎?」黃毛回過神來之後,眼神之中也充斥著絕望的神色,但是忽地,他的腦海里一道亮光划過

「厲海都走了,他還不走嗎?」鍾成的眼神猛的亮了一下,隨即又黯然了下來

「五少,你先別急,你去試一下,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就算他也走了?我們的手裡,也還有一張王牌,也不用不著擔心」黃毛神情漸漸的穩定了下來,那雙小小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陰謀的意味

「什麼王牌?」

鍾成看著眼前這個手下嘴角忽然浮起來的陰霾笑容,不由得眼神一亮,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手下一向都確實有些小聰明,每每在關鍵時刻,都能替他出一些『絕佳』的點子,所以他才會一直以來都這麼信任他

「少爺,你先打一下揮哥的電話,那最後一招,如非到了最後一刻,我們絕對不能用」黃毛少年神情有些猶豫的望著電話道

「嘟……」

隨著一聲長長的電話打通的聲音,原本帶著滿臉的疑惑的神色撥通號碼的鐘成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的狂喜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之中」

但是他的內心的狂喜的神情還沒有來得及在臉上表達出來,隨著電話里的一陣盲音的傳來,他的臉上的神情便立即又被凝固住了

「*****王八蛋」鍾成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在內心之中湧起了一種狂怒,用力的拿起電話摔到了大理石的地板上,柳下揮竟然公然的表示不接聽他的電話

到了此刻,如果他的還不明白,自己在厲海的心目中,只不過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他就真的是一個白痴了

「鍾少真是好大的火氣呀」

黃毛少年剛剛張開嘴,準備勸說一下處在震怒之中的鐘成,房間的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耳熟的陰陽怪氣的聲音

「揮哥?個人,瞪時嘴巴都變得結舌了起來

走進房間的,為首的一個身形瘦削的長髮青年,正是他剛才讓鍾成打電話去找的柳下揮,而他的身後跟著的兩三個目無表情的看起來異常的精練的男子,也全部都是以前見過面的,非常的面熟的柳下揮的幾個手下

「揮……哥,你……你來得太好了」在經歷了短暫的吃驚,尷尬等情緒之後,鍾成立時滿臉欣喜的沖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柳下揮的手

「是嗎?」柳下揮的臉上忽的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柳下揮……你……」

鍾成的身形剛剛走到柳下揮的身邊的時候,身形突然撲到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瞪著柳下揮

「揮……揮哥……饒命,饒……」黃毛的心中的一股欣喜的勁還沒有起來,眼見眼前的情景,頓時兩腿發軟的倒在了地上

「唔」

黃毛的第二聲饒命還沒有喊出口來,便只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站在柳下揮的身後的兩個男子一下子便閃到了自己的身前,鎖住了自己的脖子,緊接著胸前和後背同時傳來一陣刺痛,不停的刺激著大腦神經中樞,嘴裡只發出一聲悶哼,意識便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別怪我們太狠心,要怪,只能怪你是鍾家的人,老闆最討厭的,就是姓鐘的人,而且你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柳下揮輕輕的拿出一塊潔白的手絹,輕輕的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蹲下身子,望著鍾成那雙似乎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的情景

說完,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手,轉頭對他們三個人道了一聲,「手腳利索一點」,身形便消失在了門口

望著柳下揮揚長而去的背影,鍾成的瞪得圓圓的雙目之中,忽然滴出了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沿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眼前竟然首次浮起了老父那張似乎永遠在面對他的時候,都充滿了震怒的帶著些皺紋的臉,第一次似乎感覺,那雙憤怒的眼底深處所蘊含的意義,拼盡全身的力氣,張了張嘴,想要喊出一句什麼,卻終於一個字也沒有能夠喊出來,而且,也再也沒有機會喊出來這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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