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臣說服北村一,帶著抗日游擊總隊的三人,一大早悄悄趕到了神婆溝。
原本,徐國臣還準備帶孟民生等人,畢竟抗日游擊總隊那幾個人,只是土匪出身。
但北村一沒同意,這已經是他的最大讓步。
徐國臣帶抗日游擊總隊的人,就算出了問題,頂多是個人行為。
如果讓特務隊其他人出動,就是不服從命令了。
日軍中的上下級觀念特彆強,讓北村一違抗軍令,徐國臣還不夠格。
中午,北村一正在辦公室,徐國臣突然驚恐地跑了進來。
北村一心裡莫名緊張,詫異地說:「徐隊副,這麼慌張幹什麼?」
徐國臣沮喪地說:「神婆溝果然有埋伏,帶去的三人,全交待在那裡了。」
北村一驚得站了起來:「什麼?」
徐國臣心有餘悸地說:「我們去的時候,對方早有埋伏,剛到神婆溝,他們就動手了。幸好我跑得快,否則就回不來了。」
他現在有些理解張曉儒了,在自己的主場,想幹什麼都可以。
或許,昨天晚上就潛伏在神婆溝,甚至讓日軍出動,才能出現反轉。
北村一馬上說:「趕緊向田中隊長彙報。」
不管會受什麼處罰,目前最重要的是報告。
「八嘎!」
田中新太郎得知後,咆哮如雷,走到他們面前,左右開弓,各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啪!」
兩人臉上一麻,也不敢去摸,異口同聲地高聲說:「嗨!」
田中新太郎怒吼道:「誰讓你們去神婆溝的?」
徐國臣原本就很沮喪,挨了一耳光後,更是想死的心都有,千錯萬錯,為皇軍效勞總沒錯吧?
他輕聲說:「我帶著抗日游擊總隊的三名隊員,私自去了神婆溝。」
田中新太郎走到徐國臣面前,質問道:「不是取消行動了嗎?你為什麼不服從命令?北村一,你明知道徐國臣要去神婆溝,為何不阻止?」
北村一忙不迭地說:「我也是剛剛知道。」
他可以默許徐國臣行動,但不會替徐國臣背鍋。
張曉儒得知,徐國臣竟然一個人逃了回來,很是失望。
他在心裡暗罵,魏雨田真是不給力,怎麼能讓徐國臣活著回來呢?
如果徐國臣死在神婆溝,自己要省多少事?
張曉儒趕到田中新太郎的辦公室,「憤慨」地說:「田中隊長,抓捕魏雨田是我的任務,卻被徐國臣橫插一槓子,你可得替我作主。」
田中新太郎緩緩地說:「從現在開始,盛賢勇由你負責,孟民生的人歸你指揮,徐國臣暫停職務。」
張曉儒高興地說:「多謝田中隊長。」
他這個特務隊副隊長,原本可有可無,但現在,要輪到徐國臣了。
張曉儒看著臉上有五道指印的徐國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但此時的張曉儒,卻冷峻地說:「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是魏雨田的圈套?明知道是圈套,還往裡鑽,要麼是豬,要麼就別有用心。」
徐國臣臉上通紅,被張曉儒當眾教訓,卻又無法反駁,令他更是難受:「一時不察,下次必定吸取教訓。」
最讓他不服氣的是,他被伏擊,差點送了命,不但挨了耳光,還要被張曉儒訓斥。
張曉儒什麼都不幹,反倒像個勝利者。
張曉儒得理不饒人,譏諷著說:「知道是圈套,還要往裡鑽?你是生怕抗日游擊總隊會發展壯大?還是擔心他們的命太長?要把他們送到西天?」
不管張曉儒如何挖苦嘲諷,徐國臣都只能聽著。
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沒錯的。
張曉儒說:「你通知盛賢勇,讓他住到特務隊。」
徐國臣問:「小酒館呢?」
張曉儒淡淡地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吧?」
等徐國臣走後,張曉儒向田中新太郎建議,將小酒館變為特務隊的食堂,那裡也可以是對外的一個聯絡站。
田中新太郎微笑著說:「這個建議倒是不錯。」
張曉儒說:「小酒館如果經營得好,可以解決一部分經費。我們也需要一個聯絡站,有些事情,不適合在這裡辦。」
田中新太郎點了點頭:「喲西,如果能做點日本料理就更好了。」
張曉儒馬上說:「沒問題,不會做可以讓他們學嘛。要是學不會,我會專門請會做的廚師來。」
既然是特務隊的食堂,自然得安排自己人,那裡獲取的情報,或許比特務隊還要多。
田中新太郎朝張曉儒躬了躬身,客氣地說:「拜託了。」
張曉儒說:「田中隊長,被徐國臣這麼一鬧,盛賢勇的作用幾乎為零了。我建議,讓他在特務隊任職。」
田中新太郎點了點頭:「這次徐國臣確實太不像話了。」
張曉儒篤定地說:「我認為,徐國臣是抗日分子,是隱藏在我們內部的姦細,不是共產黨就是國民黨!」
田中新太郎知道張曉儒對徐國臣有意見,並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
話雖如此,田中新太郎心裡卻對徐國臣打了個問號。
張曉儒走後,田中新太郎把北村一和上杉英勇叫來。
他們都是日本人,在特務隊,是真正的自己人。
田中新太郎直截了當地問:「上杉英勇,你跟張曉儒多有接觸,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上杉英勇篤定地說:「張曉儒做事很積極,雖然有些自私,但對帝國很忠心。他沒受過特務訓練,但有特務方面的天賦,這方面,要比徐國臣強。」
北村一看到田中新太郎望向自己,也如實說道:「徐國臣很想做事,只是方法不對,他在特務工作方面,確實不如張曉儒。」
田中新太郎問:「你們覺得,徐國臣會不會是抗日分子?」
北村一也不敢替徐國臣打包票,不置可否地說:「徐國臣?不太像。」
上杉英勇緩緩地說:「可徐國臣的行為,變相的支持了魏雨田。就算他不是抗日分子,實際上也做了抗日分子的事情,甚至,比抗日分子做得更好。」
田中新太郎堅定地說:「北村一,以後你的任務,是監視徐國臣。上杉英勇,你也要留意張曉儒,絕不能讓抗日分子混進特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