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盤山來勢迅速,馬亦冰全沒料到他會這麼突然襲來,被他一掌切在脖頸,直接暈了過去,呂承不會武功,也被龐盤山一掌擊暈。眾人看向司馬防,問道:「司馬先生,怎麼處置他們?」

司馬防轉了轉眼珠,道:「我這府上不適合藏人,龐幫主,你把他們倆關到你們幫里去吧,我們現在就要前往無群山莊,希望在我們返回之前你能從他們倆口中套出陳到的下落。」龐盤山應了一聲,道:「包在我身上。」

嚴遜德問道:「司馬先生,這無群山莊的信息可靠嗎?」韓連在一旁沉聲道:「這是我大師哥帶來的消息,絕對是對可靠的,放心,我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羅濤贊同道:「不錯,只要能找到這《救國策》的上冊,在從陳到那小子手上奪回下冊,那司馬先生就大事可期了。」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司馬防道:「那還得多多倚仗各位了。」嚴遜德抱拳道:「我等自然會對司馬先生鼎力相助。」其他人也都附和,眾人這才散去準備出發前往無群山莊。

楚昭和簡常趕路許久,眼看離路凱幫已是不遠,簡常心想帶楚昭去見父親還是遙遙無期,不禁愁容滿面。楚昭卻是一路遊山玩水很是快活,只是不知何時能與陳到再見,心中有著幾絲苦痛,只能借著風景暫時忘卻。

突然,楚昭對簡常道:「有馬蹄聲。」簡常豎耳傾聽,道:「的確,而且只有一騎。」因為兩人在大路之上,四面無人,就都停下等待。不多時,身後一騎趕來,卻是趙雲。

楚昭見是他,笑道:「趙大哥,你不跟著公孫瓚,怎麼跑到這來了?」只見趙雲滿身凝住發黑的血污,顯然是戰後多日只顧趕路沒有整理,簡常見了不禁有些害怕:他不會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吧?

趙雲道:「我們『白馬義從』一戰覆沒,我雖然掩護著主公安全撤退,卻也被敵軍衝散,我想著鞠義的水平不過爾爾,怎能突然之間就有了擊破我們的良策?定是有高人相助,想來想去,只有你們不像是軍營中人。我跟隨張郃一打聽,果然是你們,所以我就追了上來。」

簡常有點害怕的問道:「那你追上來幹嘛?」趙雲道:「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雖然我的槍法還算可以,但是由於內功不足,還是總在戰場上吃虧。我若想真正幫助自己的主公立業,就得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你們是武林中人,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把。」

楚昭心道:「這傢伙的槍法豈止是『還算可以』?真是謙虛。」於是道:「趙大哥,你我是同鄉,我是可以幫你,可傳授我內功之人不許我將此內功外傳,所以我不能教你我的內功。」趙雲聽了,只好問向簡常:「那你呢?」簡常道:「我??????我的也是啊。」楚昭怕他難過,急忙道:「如果你有時間,就跟我們走,我有信心幫你找到一個內功高超之人幫你。」趙雲聽了大喜道:「好,那我就跟你們走。」簡常吃了一驚,道:「你不保護你們主公了嗎?」低聲對楚昭道:「你瘋了?帶著他幹嘛?」楚昭笑道:「他武功這麼高,遇到了危險我們也不怕。」只聽趙雲道:「放心,主公他已退兵固守。現在鞠義名聲大振,肯定會居功自傲,日久必敗,這倒不用擔心。」簡常聽了也不能再拒絕,於是三人一同前往路凱幫。

馬亦冰已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自從她醒來,就和呂承一同被關在一輛馬車之中。馬車的顛簸告訴她他們在不停地移動,但多久才能停止,她也不知道。呂承見她每日愁眉苦臉,勸道:「亦冰,既來之,則安之。他們既然還沒有想害我們,我們又急什麼呢?」馬亦冰應了一聲,但還是愁容不減,呂承見了,問道:「你不會是在想那鄭公子吧?」馬亦冰默默的點了點頭。呂承不悅道:「亦冰啊,你想想,他有那麼無恥的師兄,他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呢?還是忘了他吧。」

「他絕不是這樣的人!」馬亦冰情不自禁的辯解道。「好啊,倘若他知道他師兄抓了我們,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麼做。」呂承哼了一聲道,馬亦冰也不再辯解,只是在擔心陳到和鄭言的安危。

又行幾日,兩人才被放出馬車,但緊接著又被囚禁在一處房間之內,龐盤山道:「你們自己考慮吧,什麼時候說出那陳到的下落,什麼時候就放你們走!」呂承罵道:「好啊,你們這群壞東西有種就關我們一輩子好了!」龐盤山不甘示弱道:「我們幫大得很,養幾個閒人幾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呂承還想再罵,馬亦冰急忙拉住他道:「呂伯伯,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脫困才是。」呂承這才住口。

兩人被關數日,起初,龐盤山還每日親自來問,總是得不到結果後,就開始派人來問,其實也只是做做樣子,他自己也知道,時間不長,他們是根本不會說的。馬亦冰見他們雖然不會加害他們倆,但再拖下去很是不利,就盤算著如何逃跑。觀察了幾日她和呂承商量一番,決定從送飯的夥計入手。

這天,路凱幫山寨的後山小頭目老馬到此巡視,馬亦冰和呂承也對他觀察一番,見他是個四五十歲年紀、面容蒼老的男子,滿臉的皺紋和披散在腦袋旁有些花白的頭髮反映著他多年的遭遇。馬亦冰從他的舉止談吐可以看出他絕非等閒之輩,呂承卻道:「我總覺得這老馬很是眼熟啊,可就是不記得是誰。」馬亦冰對他到底是誰並不關心,只是擔心這樣一個人在一旁監視,想逃跑可是難上加難。

晚上,那老馬竟然親自來送飯,馬亦冰低聲對呂承道:「要不要就對他下手?」呂承點了點頭道:「他的官大,裝成他容易出去。」馬亦冰等他把飯菜放好,走到他身後就要偷襲,老馬卻「唉」了一聲,馬亦冰嚇了一跳,竟沒有立刻出手。

只聽老馬對呂承說道:「我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女兒。」馬亦冰一聽,羞得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呂承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父女關係。」老馬看了他們倆一眼,道:「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呂承道:「主僕關係,主僕關係。她是主,我是仆。」

老馬聽了,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告辭。」說罷就要走。呂承想留住他,立刻道:「哎哎別走,我還想和您品品茶,我以前的主人最喜歡品茶了。」

老馬聽了,停下身子,緩緩道:「我以前也是很喜歡品茶的,既然您邀請我,那我就再品品吧。」呂承見他也喜歡品茶,喜道:「好好好,亦冰,快倒茶。」馬亦冰答應一聲就要去拿茶壺,老馬聽了呂承說的話突然全身一震,問道:「你說什麼?」

呂承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道:「什麼什麼?」老馬顫聲問道:「你叫她什麼?」呂承老實答道:「亦冰啊,怎麼了?」老馬全身發抖,雙手按住呂承的雙肩,問道:「她姓什麼,快說!快說!」呂承見他如此激動,安慰他道:「別激動,她和你一樣,都姓馬。」

「那……那你是呂承對嗎?」呂承吃了一驚,忽然想起了什麼,也是顫聲道:「那您……您是……」老馬仰天大笑道:「我是馬元義啊!哈哈哈哈,老天有眼,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馬亦冰一聽,瞪圓雙眼走上前,顫顫巍巍地說道:「爹……」馬元義和呂承都再也忍耐不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馬亦冰也伏在馬元義背上哭道:「爹,您還……還活著……嗚嗚……」

三人哭了一陣,呂承抹了抹眼淚,道:「主人,您……您是怎麼逃出去的?」馬亦冰也好奇地看著他,馬元義嘆了口氣,撫著馬亦冰的秀髮,笑道:「這些令人傷心的事,真的還要回味嗎?」馬亦冰也道:「是啊,活著就好,這些事情也不一定要回顧。」

呂承原本想附和一聲,馬元義卻道:「非也,亦冰,你要知道,這生,不見得就是福,而死也不見得就是禍。生死禍福是說不清的,比如我,雖然活著,卻也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馬亦冰忍住眼淚,又道:「爹,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活著不好嗎?」馬元義道:「活著還真不見得一定是好事,我還是跟你們講講那過去的事吧。」

十年前,冀州。

張角和一幫心腹聚在一團,在房內焦急的等待,突然,兩道人影闖進房內。一個身穿粗布衣裳,長發披散,另一個身穿白衣,手拿一桿又粗又黑的鐵槍,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張角看了,趕緊上前拱手道:「久聞『獸王』和『中原槍皇』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來人正是穆康和李九倫,穆康把手一抬,道:「張將軍,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你這麼著急的找我們有何事?」張角聽了,也不再拐彎抹角,嘆道:「前不久,我們安插在朝廷的內應馬元義被叛徒唐周所害,我們不少在洛陽的人也都被抓,如今我們即將起兵。但少不了洛陽這一帶的兵力,所以我想請兩位去洛陽救出被關押的馬元義,只要有他在,就可以集結剩餘的洛陽兵力,這次起義就有很大的勝算。」

李九倫聽了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既然只是救人,不算什麼難事,我們答應。」穆康卻猶豫了,李九倫怕他反駁,抓住他的衣領,道:「那我們去了。」施展輕功,兩人瞬間就消失在黑夜裡,留下張角等人在地面拱手相送。

兩人穩穩落在別處,穆康埋怨道:「李老賊,你又打得什麼鬼算盤?這是什麼事情,你就胡亂答應?」李九倫笑道:「幫幫忙而已,這有什麼不妥?」穆康做出扳指一算的樣子,道:「你想想,這張角是要造反的人,我們幫他把人救出來,那戰事肯定會拖長,那遭殃的可是黎明百姓啊。」李九倫搖搖頭道:「你呀,就是婦人之仁,只要起義發生,那就是亂世,就有我們施展拳腳的機會了。」穆康不悅道:「什麼叫婦人之仁,這一打仗,死的人可是成千上萬。我說你不是只在乎武學嗎?什麼時候想在亂世施展拳腳了?」

「呃,這個,總不能把精力全集中在一事上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九倫趕緊辯解道。穆康也不管他瞎扯什麼,只是道:「反正,這件事不應該太早決斷,否則戰事一起,你我追悔莫及。」李九倫聽了,道:「好啊,你不願意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救個人還這麼猶猶豫豫。」說罷就要走,穆康趕緊攔住他道:「行,我怕你亂來,那就一起去。」李九倫笑道:「這就對了,你我聯手,這天下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於是兩人便共同趕往洛陽。

洛陽城,監牢。

馬元義被關了十餘天,雖然被審訊數十次使他渾身遍體鱗傷,但他並未吐露一字,聽何未威脅說再不配合就要殺了他。可馬元義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要真是殺了他,那還真是一了百了。一晚,馬元義躺在草堆上正想入睡,可身上傷口的疼痛讓他根本閉不上眼,突然,一個黑影逼到他的門前。

馬元義不知那人是誰,踉踉蹌蹌的滾下草堆,爬到門前一看,是己方安插在監牢的太平道弟子紀福。紀福低聲道:「馬將軍,我來啦。」馬元義難得再見自己人,不禁留下幾滴眼淚,低聲道:「兄弟,你沒有被他們抓起來?」紀福道:「唉,那唐周發現了不少人,但我們兄弟里,還是有些硬骨頭,他們死也不說。所以還是有幾位兄弟活了下來,但我們都是受您領導,光有我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所以必須將您救出來,我們洛陽的軍隊才能發揮作用。」

馬元義扒住木柱,道:「可是兄弟,你們怎麼救我出去?」紀福道:「將軍放心,這朝廷的宦官之中,並非只有封胥、徐奉是我們的內應,張讓、段圭之流也和我們有聯繫。明晚,我們兄弟會把張讓請過來,您對他陳述利害關係,威脅他要將他供出去,他肯定會幫您逃出去,他在宮中權勢極大,有他相助不怕逃不出去。」

馬元義聽了,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都靠你們了,我一定會說服他。」紀福便悄悄溜走。

次日夜晚,馬元義老早就等在牢門旁。果然,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個身材肥胖的宦官走了過來。那些守衛紛紛行禮,說著什麼張大人好、張大人吉祥之類的話,馬元義聽著,很是不屑。

那張讓徑直走到馬元義的牢房前,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奉皇上之命有話對這犯人說。」那些守衛不敢怠慢,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還把大門關得緊緊的。

張讓看了馬元義一眼,道:「馬先生,近來過得不好吧。」馬元義嘿嘿一笑,道:「託了這幫管監獄的人的福,板子吃的可是不少。」說罷,站起身來,掀開自己的衣服,裡面的傷痕一目了然。

張讓卻並不吃驚,只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這都是你自找的啊,好好的良民你不做,偏要造反,何必呢?像那唐周一樣不是很好?」馬元義拉上衣服,笑道:「這宮中有多少人是我的內應,我想張公公應該也很清楚吧?」

張讓聽了,臉色一寒,道:「你什麼意思?」馬元義倒是一臉輕鬆道:「誰和我們有聯繫,誰心裡清楚。我想我不必多說了吧。」張讓嘿嘿一陣冷笑,並不回答。

馬元義又道:「據我所知,咋們的皇帝雖然寵幸你們這幫宦官,可要是有誰想造反,他可是不留情面的。畢竟,宦官多得是,聽話的宦官也不少,寵幸誰其實都一樣。」張讓感覺自己有些顫抖,他用力定了定身子,道:「你想怎麼樣?」

馬元義笑道:「很簡單,我想離開這陰森的鬼地方。」

張讓冷笑道:「你想逃獄?就憑你背著的死罪,你就逃不掉!」「所以啊,我需要張公公你相助。」馬元義波瀾不驚的說道。

張讓雙手抓住馬元義的房門怒道:「你這是威脅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被斬首?」

馬元義卻絲毫不懼他的恐嚇,只是道:「張公公,你應該知道,我明天是死,後天也是死。我會管這麼多嗎?你就是殺了我,你也清楚我在宮內還有多少人,只要我一死,我的人就會向皇上告發你,你的那些對手也會趁機添油加醋,到時候,我在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孤單。」

「你……」張讓大怒,可也說不出更多反擊的話來,只是死死抓住欄杆,不住的顫抖。

馬元義將手伸出門外,拍了拍張讓的肩膀,道:「張公公,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我只要出去了,我們起義必然能成,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讓只覺自己冷汗直冒,後退兩步道:「好,我信你一次,明晚我會再來,你等著便是。」說罷轉身就走,馬元義在後面笑著說道:「等候大駕。」

次日晚上,張讓果然帶著幾人而來,那些看守根本不敢對他有所質疑,又一次的全部跑到外面。張讓帶來一個披頭散髮之人,道:「此人是我的心腹死士,你和他調換一下,我帶你出去。」馬元義看了看那人,道:「可我和他長得不像啊,到時候要殺頭,那負責驗明真身的肯定是抓我的趙陽、李景,肯定會被認出來。」張讓想了想,道:「這趙陽、李景可是軟硬不吃之輩,我既不能要挾他們,也無法賄賂他們。不如這樣,你拿那些炭把臉都染黑,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馬元義只好同意道:「只能這樣了。」於是那人將臉面染黑,馬元義成功的跟隨張讓逃了出來,一路跟隨張讓到了皇宮之中。

兩人停在一處,張讓回身道:「好了,我已經帶你出來了,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得看你的本事了。」馬元義瞪大了眼睛道:「這裡可是皇宮,地形複雜,守衛又多,我一個人怎麼出的去?」張讓不悅道:「今晚皇上又是找我,我能帶你出來已是不易,你怎麼還這麼多要求?」馬元義急道:「這麼弄還不如明天再救,我要是被抓個正著你我都要完蛋,我們還是回去換回來吧。」張讓怒道:「你怎麼這麼煩人?還換回來?好了,我找個人帶你出去行了吧?」說罷他就找了一人過來,馬元義一看,竟是自己安插在皇宮內的手下費允,大喜道:「那好,多謝張公公。」張讓帶來人後,看也不再看他,扭頭走了。馬元義趕緊問向費允:「兄弟,你也沒事?」

費允道:「那唐周不認得我,我自然無事。將軍,既然你得救了,那我們快走吧,我來帶路。」馬元義點頭道:「好。」

兩人偷偷摸摸的走過了幾間房,突然聽到一陣聲響,費允道:「不好,可能是侍衛經過,我們快躲起來。」兩人於是一人躲進一個柜子之中。

只見兩人走進房內,卻是穆康和李九倫,只聽穆康道:「李老賊,不是救人嗎?怎麼到皇宮裡來了?」李九倫道:「你不懂,那些重要的犯人都不會關在監獄,而是關在皇宮之中。」穆康聽了,半信半疑,便道:「那好,你我分頭行動,三更天時回到這裡會合。」於是穆康離去,李九倫卻留在遠處不動。

馬元義借著門縫往外窺探,只見一白衣男子手持一桿極粗的黑桿槍,背對自己,但是氣場很足,心道:「不知這位是哪位武林高人,我還是不要露面為好。」只聽李九倫低聲一笑:「穆老兒,你還是太嫩了。」大步走出房去。

馬元義和費允這才推開櫃門,兩人正要說話,突然房門被推開,李九倫笑著走進來道:「什麼人在偷聽我們的談話?」馬元義吃了一驚,兩人退到牆角,說不出話來。

李九倫問道:「我剛才問的你們沒聽見嗎?還要我再問一遍?」馬元義這才哆哆嗦嗦的答道:「我叫馬元義,這位是我的兄弟費允。」李九倫一聽,心道:「這就是馬元義?怎麼跑到宮內來了?」隨即心裡有了計謀,他笑道:「你就是太平道的馬元義,怎麼不在監獄呆著,跑出來幹嘛?」馬元義故作鎮定,道:「我又無罪,為何要呆在監獄?」李九倫嘴角一動,瞬間閃到兩人身前,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他連伸左手點中穴道,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李九倫道:「這麼愛躲,那你們就躲著吧。」說著就提著兩人將他們丟回原來藏身的櫃中,他自己坐在房內並不行動。

過了一會兒,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年提著兩人到了這間房內,李九倫見了,笑道:「千羽,怎麼樣?人都抓來了嗎?」那少年正是李千羽,李千羽笑道:「爹,這種事情,根本就沒什麼難度嘛,豈有不成功之理?」李九倫點了點頭,道:「果然是我的兒子。」說罷,他接過那兩人,分別點了兩人的穴道,分別丟進馬元義和費允藏身的櫃中。李千羽道:「爹,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李九倫並不回答,只是問道:「你確定這兩人都是大大的清官?」李千羽得意道:「那當然,在這腐朽的官場裡,這兩人可算得上是一股清流啊。」

李九倫聽了,道:「那好,這皇宮事情太多,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我來辦就行。」李千羽道:「爹,真的不用我幫忙?」李九倫道:「我親自出馬你還不放心?行了,快走吧。」李千羽於是推門準備離開,但他還是回頭說道:「爹,這穆康也不是等閒之輩,你還是謹慎為好。」李九倫有些煩了,大聲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快走吧。」李千羽這才離去。

馬元義在櫃中,貌似明白了李九倫的意思,但苦於穴道被點動彈不得。他旁邊那人,倚靠在柜子上,面目被好幾件衣服遮住,馬元義雖看不清這人,但也從李九倫和李千羽的對話聽出此人是好人,自己雖然與朝廷作對,但還是敬重清官,見他們要對好人下手,不禁著急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三更天,穆康推門而入,見李九倫悠閒的坐在凳子上,一看就不是出去勞累的樣子,不禁怒道:「李老賊,你不要告訴我你這一晚上哪也沒去。」

李九倫慢悠悠的答道:「怎麼了,不是有你嗎?難道你沒找到人?」穆康大怒道:「老子跑遍了半個皇宮,連皇帝老兒也看到了,可就是沒看到有什麼犯人。你自己不去找就算了,還給我亂帶路是吧?不是你要來救人嗎?那還消遣老子幹嘛?」

李九倫站起身來,道:「怎麼?我就是消遣你,你想怎麼樣?」穆康一聽,不怒反笑道:「好你個李九倫,不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你還是會到處犯賤!」說罷一掌朝李九倫拍去,李九倫橫起鐵槍擋住他這一掌,兩腿一踢地面,身子就竄到房樑上,道:「你是要在這裡切磋嗎?」穆康道:「在哪都行!」身子一退,猛地一掌朝李九倫直推過去。馬元義人在櫃中,順著縫隙正好能看見兩人,只見穆康的掌力渾厚無比,朝著李九倫猛攻過去。李九倫轉動手中鐵槍猛力擋開穆康的掌力。兩人竟是都動了真格。

馬元義在櫃中看出一身冷汗,心道:「此二人武功都是深不可測,這裡空間狹小,要是誤傷了我們,那可大大的不妙。」可是自己也無法動彈,心裡更加焦急。

穆康施展出絕技「熔天拳」,一招「石破天驚」朝李九倫橫掃過去,李九倫也施展出「百步奪魂槍」,他的實力可比十年後的李千羽強出數倍,只見空中無數的幻槍和穆康的掌力碰撞在一起,聲勢浩大,房中的器物都劇烈的搖晃起來。

穆康突然收力,身子一閃,李九倫的「百步奪魂槍」便重重的轟擊在地板上,直劈出一個長長的裂痕。穆康身子閃到一旁,一招「晴天霹靂」劈向李九倫,李九倫雙腿一縮跳下房梁,只見那幾根房梁都被穆康一擊打斷,紛紛掉落。

只見這房子已是搖搖欲墜,李九倫生怕房子倒塌,自己的計策就不能成功,躲過穆康一拳,推開房門就跑了出去,穆康叫道:「休走!」徑直追了出去。

不多時,李九倫又折了回來,打開關著費允和另一清官的柜子,道:「你們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兩掌連發拍在兩人身上,費允和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卻已是心肺俱裂,斷氣而死。馬元義看不到他在幹什麼,而另一個清官卻能借著門縫看得清楚,馬元義想開口想問,卻問不出來。這事,穆康飛身趕來,李九倫趕緊關上了櫃門。

穆康道:「你這傢伙,跑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我可不是來跟你比輕功的。」李九倫笑道:「若論輕功,我可比不過你的『破空浮雲』,進招吧!」說罷把鐵槍一橫,一招「百步奪魂槍」朝著穆康的咽喉刺去。穆康一掌拍碎眼前的幻槍,身子一退,四肢分別落在地上,手掌和腳掌全部落地,瞪視著李九倫。

李九倫奇道:「你這是幹什麼?」鐵槍一甩,無數幻槍朝穆康攻去,穆康用雙腿支撐,雙掌齊發,瞬間將無數幻槍擊得支離破碎。李九倫臉色一變,道:「你這是什麼怪招?」身子朝前三步,一招「烈陽暴凌槍」朝穆康迎頭砸去。穆康五指變抓,撐在地上,口中長嘯一聲,李九倫只覺一股強勁的內力朝自己襲來,自己只用了五成的「烈陽暴凌槍」瞬間被擊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心道:「若就這樣被他擊退,也太沒面子了。」想到這,「烈陽暴凌槍」瞬間就用了十成力,朝著穆康直擊過去。

穆康雙手擋在自己胸前,形成一個「叉」,雙手十指仍是做猛獸手爪之勢,突然雙手一散,更加強勁的功力朝李九倫猛攻過去。李九倫顧不得其他,將「烈陽暴凌槍」盡數轟擊出去,兩者平淡相交,在平淡中同時化為烏有。

李九倫暗暗抹了把汗,突然穆康兩眼精光大盛,長嘯一聲,雙掌回到胸前作勢醞釀一波,又朝著李九倫發掌而出。李九倫只覺這次功力比上一波更加強悍,不敢再出招硬頂,身子朝側面一撲,躲了過去,他身後的柜子被穆康這一招轟得粉碎。

李九倫爬起身來,讚嘆道:「『獅蠻功』不愧是當世最強內功之一,實在是厲害啊。」穆康卻瞪大了眼睛,只見那殘破的柜子中露出兩個人,渾身被他們吐出的鮮血染紅,眼看就是死了。穆康趕緊衝上前去,仔細檢查一下,那兩人早就生息全無,已然斃命。

李九倫慢悠悠的走過去,道:「唉,穆老二,你太急躁了,你平生俠義心腸,這次,你又殺人咯。」穆康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李九倫一伸手,道:「別急,讓我看看,說不定他們都是壞人。」然後故作仔細的看了看,突然又假裝傷心道:「哎呀,這兩人可都是洛陽有名的清官哪,這……我可沒有辦法了。」

穆康吃了一驚,道:「此話當著?」李九倫道:「我還騙你不成?你若是不信,自己去查查。」穆康萬念俱灰的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殺了好人?我殺了好人?」李九倫假意勸說道:「放心啦,你殺好人也不是第一次,何必如此呢?」穆康怒道:「你以為我是你嗎?我那都是誤殺,誤殺啊。」李九倫不屑道:「誤殺難道就不是殺嗎?好啊,我以後也都誤殺看看。」穆康嘆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李九倫心中暗喜,道:「穆老兒,我倒是有個建議,你這一身的武功,誤傷他人可是難免的,你要是不再使用武功,自然就不會再傷人,我說的是吧。」

穆康瞪了他一眼,道:「是嗎?我不再用武功,等你來殺我?」李九倫道:「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穆康「呸」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稱霸武林,給楚勛、伍澤他們起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綽號在江湖裡亂傳。我們確實是叫楚勛楚老妖,但你起得什麼『南離妖邪』是什麼意思?人家明明叫『江南戰神』,給你搞得像個壞人一樣。我要是不用武功,看著你再到處害人,我非得痛苦死。」

李九倫見他不中計,於是朗聲道:「好啊,你若肯發毒誓說再不用武功害人,我就答應你不在你面前做那些害人的事。」穆康笑嘻嘻地說道:「你少害人,就讓我不再用武功,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李九倫見狀,走到那被打爛的柜子前,道:「好啊,你倒是看看這些被你打死的無辜好人,再想想其他被你誤殺的好人,想想他們的家人是什麼心情!」穆康回憶起那些被自己誤殺的好人,瞬間感到無比痛心,大叫道:「不!」

李九倫見他上鉤了,走到他旁邊,道:「你想想啊,你若是不用武功,會少殺多少好人?我又會多放過多少人呢?怎麼樣?」穆康狠狠地瞪視著他,道:「那我會放過更多的壞人,那怎麼辦?」李九倫嘆道:「那都是命,若這些都能避免,你哪會殺這麼多好人?」穆康喃喃道:「莫非我用武功真的是錯的?」李九倫接口道:「你想想啊,一個人用武功若是達不到自己想要的,還不如不用,不是嗎?你用武功是為了扶危濟困,但這些年,你殺得好人還少嗎?」

穆康轉頭看向他,道:「那你呢?你殺得好人不是更多?」李九倫嘿嘿笑道:「我本來就是壞人,我樂意。你不同,你每殺一個好人就會陷入煎熬,與其既害人又害己,不如放下武功,對大家都好。」

穆康只覺他的話很有道理,再加上頭腦一熱,嘆道:「我這武功真是白練了。」對李九倫道:「好吧,我穆康今日對天發誓,不再使用武功傷人,若違此誓,當自裁以謝天下。」李九倫大喜,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穆康問道:「你不發誓嗎?」李九倫故作吃驚,道:「我要發什麼誓?」穆康大怒,道:「你自己說的,不再害人,莫非你又要戲弄我?」李九倫笑道:「我可沒說過我要發誓,再說了,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我是武學大宗師,這些話還是算數的。放心吧。」穆康只覺心頭無名火起,又後悔自己一時興起發了這個毒誓,但已為時已晚,輕蔑的對李九倫道:「你等著瞧,我不收拾你,自有人會替我動手。」李九倫一拱手,道:「隨時恭候。」飛身衝到了房外,穆康緊追出去。

馬元義和另一個清官被關在柜子里動彈不得,李九倫和穆康一去不返,兩人只好等在櫃內。所幸他們所在的屋子地處偏僻,整整一天也沒人前來,等到了晚上,馬元義慢慢覺得身體酸痛,但總算能動彈了。他一把推開了櫃門,但腿腳還不靈便,和那個清官都是往前一邁,卻都踉蹌的摔在地上。

兩人顧不得疼痛,撲到費允和另一個清官身前大哭。兩人哭了一會兒,馬元義道:「兄弟,你叫什麼?為何會被他們抓來?」那清官止不住眼淚,道:「我叫杜明,唉,一言難盡,那個少年來打探我們是不是清官,等我和我這友人給了他是的答覆,他就把我們倆都抓來了,然後……」唉。忍不住又留下了眼淚。

馬元義撫著費允的屍首,嘆道:「我叫馬黃天,只是到這宮中隨便轉轉,誰曾想,我這兄弟居然也被人所害……」杜明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咋們的兩個兄弟是被那個拿著槍的殺死的。他還藉此嫁禍給另外那人。」馬元義驚道:「此話當真?」杜明道:「不錯,我借著縫隙看得清清楚楚。」

馬元義趕緊站起身來,道:「那他恐怕不會留我們活口,我們得趕快走。」杜明也道:「不錯,只是他們倆……」馬元義趕緊拉住他道:「故人已逝,我們若死了,誰還能替他倆伸冤?快走吧。於是兩人逃出了房內,在杜明的帶領下,馬元義也逃出了皇宮。

兩人逃到外面,馬元義一拱手道:「杜兄,你我一定要守住秘密,將來還那被陷害的英雄清白。」杜明點了點頭。馬元義道:「小弟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們有緣再見。」說罷轉身走了。杜明拱手相送。

馬元義一路溜到野外,見漢朝軍隊源源不斷的調動著,知道自己的直接領導張曼成已經起兵。張角雖尚未行動,但也是蠢蠢欲動,漢靈帝也不會等對方行動後再被動挨打,派遣各路兵馬準備應戰。馬元義深知己方若是沒有洛陽部分的援助,很難打贏此仗,便想溜回去尋找剩下的手下。

突然,只覺一陣狂風吹過,馬元義心知有人,身子一滾,滾到旁邊的草堆之中。果然,李九倫和李千羽各自拿著自己的鐵槍出現在大路上。馬元義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伏在草堆里靜靜的看著。

只聽李九倫道:「千羽,另外兩個被我關在柜子里的人肯定跑了,我們就在洛陽這一片找一找,要是被那兩個人遇到了穆康那老兒,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李千羽道:「是,父親,我們分頭行動,絕不能讓他們跑了。」「好,行動。」兩人各走一邊,消失在大路的兩端。

馬元義等了許久,確定他們倆都已離去,這才緩緩爬回大路,心知不可能再回到城內找人,更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順著一條小路跑了。

他身上沒有什麼錢財,只好到了一處小酒館當店小二。過了許久,聽說朝廷展開了反攻,黃巾軍已呈敗相,心中難過,辭去了工作而走,一路走到了路凱幫附近。當時的幫主見他有些武藝,便收留了他,他也不說自己的姓名,只是自稱老馬,於是所有人都稱呼他為老馬。轉眼間,十年過去,老幫主過世,龐盤山接位。馬元義憑藉只見的資歷,也混到了一點官職,但他總有一塊心病,那就是穆康不能再用武功一事。他想找個機會去告知穆康,但他既未見過他,更不知道穆康在哪,只好在路凱幫渾渾噩噩的度日。

馬亦冰聽了馬元義的訴說,安慰他道:「爹,您放心,那個害人的傢伙一定沒有好下場。一定會有人揭發他的。」馬元義嘆道:「能證明的只有我們兩人,這實在是太難了。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把你們救出這裡,否則時間一長真的要出人命了。」呂承也道:「是啊,主人,您有什麼辦法嗎?」馬元義道:「等會兒我會叫兩個手下進來,我們把他們打發掉,然後你們換上他們的衣服就趕快溜走。明白嗎?」兩人答應。

馬元義走出屋去,正好看見三個幫眾,便向他們招手道:「過來。」那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混進來的楚昭、趙雲和簡常,見有人招呼自己,吃了一驚,楚昭輕聲道:「都別慌,過去看看再說。」三人走到近前,馬元義道:「再過一會兒,你們負責去再給關著的兩人去送飯,記住千萬不要遲了。」三人連連點頭。馬元義一甩手,便走了。

楚昭低聲道:「想不到這寨子還關了人?我們去探查探查,我倒要看看這破山寨究竟有什麼高明之處。」趙雲問道:「楚姑娘,我們到這個山寨就是來給人送飯的嗎?不找武林高手了嗎?」楚昭擺了擺手,道:「趙大哥,你太心急了,武林高手哪有那麼多,說遇上就遇上?不急不急,我們先觀察觀察。」

等到了時間,三人去接了飯菜,跟著馬元義到了那房間內。馬元義指揮著三人把飯菜放到桌上,對馬亦冰使了個眼色,馬亦冰閃身到楚昭身旁就要點她穴道。楚昭聽到聲響,一掌格開馬亦冰一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停手。

楚昭笑道:「馬姐姐,怎麼是你啊?」馬亦冰也道:「妹妹,你們怎麼混進來了?」馬元義一看原來是自己人,也就沒有發難,楚昭和馬亦冰互相介紹了一番。趙雲對馬元義道:「原來閣下就是馬元義。」馬元義仔細的看了看他,奇道:「這位看起來很是面熟啊,你是……」

趙雲嘆了口氣,苦笑道:「說來慚愧,活捉閣下的趙陽便是家父。」馬元義吃了一驚,道:「趙……趙陽……」馬亦冰驚道:「你是趙陽之子?」露出一副仇視的目光。趙雲絲毫不懼,道:「不錯,趙陽是我爹,李景是我師叔。但如今他們早在反抗董卓之時遇害,你若還想向他們報仇,可以向我來。」馬亦冰點頭道:「父債子還,自當如此。」就要上前,馬元義攔住她道:「亦冰,你何必如此?」馬亦冰道:「爹,您雖然還活著,可陳九大哥和趙渾大哥他們呢?還有那些平白無故被害死的弟兄們呢?若不是趙陽、李景,我們黃巾起義又怎會失敗?」

馬元義痛苦的閉上雙眼,道:「亦冰,休要再提此事。黃巾起義早已灰飛煙滅,不要再怪趙兄弟了。」馬亦冰不住的流下淚水,道:「您放下了?可我怎能放下?我這一生恩仇必報,您不要攔我??????」「住口!趙陽、李景只是奉命行事,你若真想報仇,找唐周、何未他們去,找趙陽、李景作甚?」馬元義大怒道。呂承也上前勸說道:「亦冰,當年趙陽。李景還救濟過我們,這點恩情你不能不記啊。」趙雲雙膝跪地道:「對於馬先生、馬姑娘,我爹和我師叔對你們造成的傷害,我深感抱歉,今日我必護著你們逃出這裡以還此情。」馬亦冰這才止住淚水道:「罷了,你起來吧,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忘了吧。」趙雲這才站起身來。

楚昭見雙方的情緒有所平復,道:「好了,該商量怎麼逃跑了。」馬元義道:「現在趁著夜色溜出去不是難事。可是我們人數太多,服飾又不夠,這??????」楚昭道:「放心,我和趙大哥留下,你們先走,我們等會兒自會脫身。」

簡常聽了,著急道:「楚姑娘,這可不行,太危險了。」楚昭道:「大家不要擔心,我和趙大哥一起,他們都傷不了我們,倒是你們可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了。」馬亦冰關切的問道:「妹妹,你真的有把握嗎?」楚昭笑道:「姐姐放心,這個山寨高手不多,我們定能脫身。」說罷,將身子外面套著的服裝脫下給了馬亦冰,趙雲也把自己的服裝給了呂承。

兩人穿上後,馬元義感謝道:「多謝姑娘和趙公子仗義相助,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簡常也道:「你們小心啊。」楚昭卻對簡常道:「簡大哥,他們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護他們周全。我們在二十里外的縣城匯合。」「好。」馬元義答應一聲,帶著他們離去。

楚昭和趙雲坐在房內,楚昭悠閒的吃著那些充當夜宵的飯菜。趙雲見她毫不擔心,道:「楚姑娘,你就這麼有把握?」楚昭道:「趙大哥,你這麼好的武藝,又在擔心什麼?」趙雲摸了摸後腦勺,道:「這裡可都是武林高手,我也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角色吧。」楚昭左手作勢讓他放輕鬆,道:「無須擔心,你只要搶到一桿槍,我們就能很輕鬆的逃走。」趙雲沒有辦法,只好學著她一起吃著東西。

馬元義、馬亦冰、簡常和呂承慢慢走出,直奔後門而去,簡常一看大門外是一座狹窄的木索橋,看起來一點也不安穩,不由得擔憂起來。守門的衛士一看是馬元義,問道:「哎喲,老馬,這麼晚了,你去哪啊?」馬元義笑道:「老兄啊,我奉幫主之命帶這些弟兄出去辦事,不想驚動太多人,就從後門走,沒問題吧。」那人眼睛一轉,道:「既然是幫主的命令,那就走吧。」另一人卻道:「不對呀,幫主這些天被那些個長老煩得要死,怎麼會有空來讓手下做別的事呢?肯定不對。」馬元義見他懷疑,陪著笑臉道:「兄弟,這次真的是幫主的急事,你們就別攔著我了。」那人不信,道:「那幫主的手令……」

馬元義從未奉龐盤山之命出寨辦事,哪裡知道什麼手令?只是道:「這個……幫主說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要啊,你看……」那人把臉一板,道:「老馬,那就對不住了,沒有幫主令牌,誰也不能在大晚上的離開。」

馬元義知道不來硬的不行了,走上前去道:「其實是這樣的,我來解釋一下……」突然一掌切在那人脖子上,那人當場就昏了過去。另外一人看了,招呼二十多人圍了上來。

那人笑道:「老馬,你是不是要去幹什麼有違幫主意願的事啊?這麼著急。」馬元義冷笑道:「是你們違背幫主意願,可不是我們,大家上!」掏出身背長劍朝那人攻去,簡常和馬亦冰也從兩側衝出,雙方斗在一起。馬元義一劍砍在那人的長槍之上,補上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簡常一拳打倒一人,掏出身後長劍就將另一人削翻在地,馬亦冰護住呂承,連續將兩人踹倒。馬元義飛身竄出,揪住那領頭之人的衣領,將長劍橫在他脖子上,喊道:「速速開門。」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再上前,那領頭的更不敢再招呼眾人上前,大聲道:「還不開門?想讓我死啊?」那些手下趕緊將大門打開,馬元義等人快步衝出了大門。

楚昭和趙雲在房內等了許久,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楚昭道:「走吧,這時候他們要不是已經跑了,就是被攔住了,我們現在走應該差不多。」趙雲點了點頭,兩人起身走出了房子,那些守衛一看,全都圍了上來,道:「幹什麼?想跑?」楚昭一臉嘲諷的說道:「哎哎哎,你們看清楚了,我們才不是你們要關的人,幹嘛抓我們?」那些守衛一看,確實不是,互相看了幾眼,道:「那他們人呢?」楚昭道:「還在裡面啊,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個領導道:「好,我去看看,你們看著他們。」就前去觀看。楚昭對趙雲使了個眼色,趙雲會意,一掌將近旁一人打倒在地,將他手中的長槍奪在手裡。其他人還未回過神來,楚昭便已趴倒在地,趙雲一槍橫掃出去,將那好幾人全都打倒在地。

其他守衛各自舉刀上前,都被趙雲的「神龍擺尾」掃倒,楚昭握住趙雲的槍桿笑道:「別和他們浪費時間了,快走吧。」兩人一路衝出好遠,眼看已經逼近寨門正門,突然一個聲音閃過:「哪裡走?」趙雲看見身後一道黑影閃來,趕緊將頭一低,龐盤山一刀砍了個空,已跳到兩人身前,冷冷道:「你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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