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見他那架勢,知道是高手,橫住長槍擋在楚昭身前道:「你是何人?」龐盤山冷笑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來闖我的山寨?真是膽大包天,今日讓你們進的來,出不去。」說罷便一揮手,草叢中又竄出十幾個士兵將兩人圍了起來。

楚昭見了並不驚慌,笑道:「好啊,我們還真不著急出去。」龐盤山也笑道:「你們自然不著急出去,只是老馬他們可就著急咯。」楚昭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龐盤山得意道:「那老馬進去那房間那麼久不出來,我就知道有鬼。所以,我早就派我師叔去後山了,你覺得他們逃得掉嗎?」楚昭心道不妙,對趙雲道:「趙大哥,趕快收拾了他們,去後山救他們。」趙雲點了點頭,一招「金蛇吐信」朝著龐盤山一槍扎去。

龐盤山閃身躲過,一刀朝趙雲迎頭劈去,左手一掌直戳他肋下。趙雲雖然槍法高強,但是內力很差,龐盤山上來就動用高深武功,趙雲措手不及,只是閃過了那一刀,眼看就要被他戳中肋骨,楚昭早就趕到近前,一掌拍掉龐盤山這一掌。趙雲躲過一劫,一招「流水游龍」橫掃龐盤山下盤,龐盤山連發幾掌都被楚昭一一化解,不由得大怒,重重一刀砍在趙雲長槍上,趙雲雙手酸麻,險些拿捏不住長槍。龐盤山趁勢躍起一腳朝趙雲踢去,楚昭人在地面,發起「山嘯功」朝著龐盤山的小腹擊去,龐盤山顧不得攻擊,一掌反擊地面,楚昭雙腳一蹬早就彈起,躲過了龐盤山這凌厲的一擊。趙雲連續擋開其他人的攻擊,一招「飛龍在天」將手中長槍朝著龐盤山投去,龐盤山身在空中,只得凝聚內力,刷刷兩刀,將長槍砸飛出去。楚昭笑道:「好!」從懷中拿出一把銀針朝著龐盤山撒去,龐盤山在黑夜裡看到空中無數寒光朝自己飛來,趕緊揮舞手中鋼刀將那些銀針紛紛打落,可等他落地再看時,楚昭已領著趙雲施展輕功而走。龐盤山大怒道:「給我追!」身子一躍,騰空追去。

馬元義等人剛剛衝出後門,突然聽到一聲吶喊,龐盤山的師叔殷塗從天而降,雙腳踩在木索橋的兩邊繩索上笑道:「老馬,你這是要去哪啊?」馬元義心知不妙,只好硬著頭皮道:「殷爺,我奉幫主之命外出辦事,還請您不要阻攔。」殷塗笑道:「好啊,你去吧,其他人留下。」馬元義急道:「他們要負責隨我一同前往,不能留下啊。」殷塗冷笑道:「他們可是犯人,你要帶他們走,是什麼心理?你倒說說看。」馬元義見無法說通他,回身道:「軟的是過去不了,拼吧。」簡常和馬亦冰同時點頭,三人齊聲吶喊各執兵器衝上前去。

殷塗嘲諷的搖了搖頭,從腰間掏出一把判官筆,朝三人一指便衝上前去。馬元義了解殷塗的水平,知道必須出其不意才有勝算,便突然拎起身後的簡常將他丟了過去,簡常重重撞在殷塗腿上。殷塗沒想到他們會這樣,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簡常伸出雙腿一陣亂踢,一腳踹在他小腹,殷塗大痛,右手一筆朝簡常戳去,馬元義和馬亦冰早已趕到近前,雙劍齊上,直擊其要害,殷塗顧不得攻擊簡常,揮開判官筆擋住兩人。

簡常身子一滾,從殷塗的胯下滾了過去,回身一劍朝殷塗砍去。殷塗本身武功高出三人許多,但木索橋空間狹窄,根本不易施展,現在又兩面受敵,眼看就能打到一人的穴道,但又不得不橫筆將另外兩人的長劍架開,拆了十幾招,殷塗根本占不到上風,不覺大急。突然,他身子一躍,便跳到了橋頭一側,呂承趕緊一鑽,躲過了他一筆,一跤摔到馬元義和馬亦冰身前。

殷塗不等馬元義和馬亦冰上前,揮筆朝呂承打去,馬元義一把揪起呂承將他扔到自己身後面,和馬亦冰一起上前擋住殷塗。簡常扶起呂承將他拉走,呂承叫道:「主人!」簡常道:「別叫了,你先脫險,他們才能跑啊。」於是扶著他一路跑到木索橋的對面。

等簡常再次重回橋的另一面,殷塗找出一個破綻,一腳踢中馬亦冰將她踢飛出去。簡常身子一撲將她接住,馬元義更加抵擋不住,只聽殷塗一聲「著!」一筆拍在馬元義肩頭,馬元義右臂酸麻,長劍脫手而出。殷塗一筆直指馬元義道:「還想跑嗎?」馬亦冰驚叫一聲,就要上前相救。馬元義向後一伸手,道:「停下,還不快走?」馬亦冰不覺留下了眼淚道:「爹!」殷塗聽了,笑道:「老馬啊,這姑娘是你女兒?」馬元義回頭看了看她,一臉輕鬆道:「不錯,我叫馬元義,是當年黃巾軍在洛陽安插的內應。相必你們也都聽說過我的大名。」

殷塗聽了,奇道:「你便是馬元義?你不是被車裂而死了嗎?怎麼還活著?」馬元義冷笑道:「我若這麼容易死,哪裡會去當洛陽的內應?反正我本是將死之人,亦冰快走吧,不要因為我連累了大家。」馬亦冰卻不願離去,只是哭道:「爹!」馬元義不禁罵道:「這麼優柔寡斷,怎麼在江湖上混?亦冰,我早就說過了,生死禍福本就是相對的,我苟活了這十年,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煎熬!你若真心孝順,就替我把事實告訴那位被坑害的前輩。」殷塗聽他講了這麼一大堆,不悅道:「囉里囉嗦這麼多幹嘛?臭丫頭,你若不想讓你爹白白為你而死,就自己回來受縛,不然……」馬亦冰道:「好,我回來,你放了我爹。」馬元義急道:「亦冰,怎麼不聽爹的話?」殷塗大笑道:「這就對了,快過來。」馬亦冰掙脫開簡常,一步步朝前走去。

走到近前,馬元義大罵道:「快走啊!」殷塗不等馬亦冰回答,縱身竄過馬元義就要來擒拿馬亦冰。馬元義跟著跳起,奮不顧身從後面抱住殷塗,大喊道:「亦冰快走!」馬亦冰見此,更不甘心離開,大叫道:「爹!」拔劍就要刺殷塗。殷塗知道不妙,揮肘猛砸馬元義,馬元義肋下極痛,還是死命將他抱住,喊道:「快刺他!」馬亦冰一劍朝著殷塗後心刺去。

殷塗右手倒轉判官筆,將它狠狠刺進馬元義的大腿里,馬元義慘叫一聲,力氣鬆了一絲。殷塗趁機身子一轉,邊和馬元義調轉了方向,馬亦冰大驚,但已來不及收劍,雖然拚死收力,還是一劍刺進了馬元義後背。

馬元義慘哼一聲,將鮮血盡數噴在殷塗的後腦勺上,殷塗大怒,卻死活也甩不掉他,也在原地哇哇亂叫。馬元義拚命喊道:「不要拔劍,再往裡刺啊,刺死他!」馬亦冰剛才全力收劍,所以長劍只刺進馬元義後背兩寸左右,還未傷到殷塗,但馬亦冰見刺傷了父親,也是惶恐至極,根本就加不了力。

殷塗眼看還是掙脫不了馬元義,雙腳一點,雙雙踩在馬元義雙腳之上,這兩腳用了全力,馬元義右腳骨頭斷裂,不住的慘哼。

簡常眼看殷塗就要掙脫馬元義,情急之下,拿出了自己偷來的「路凱環」,喊道:「路凱幫信物在此,不得造次。」殷塗一聽,回頭一看,看見一個碧綠碧綠的東西在簡常手上,不禁問道:「那是什麼?拿來看看!」簡常將「路凱環」扔了過去,喊道:「快動手!」馬亦冰渾身顫抖,哪裡還敢發力?殷塗擔心她還敢狠心,在伸手去接的同時說道:「你若再發力,你爹必死無疑!」馬亦冰既不敢拔劍又不敢繼續刺,現在原地進退不得。

殷塗哈哈大笑,眼看就要接到,馬元義趁他不備,猛然扣住他雙臂,兩眼一閉,用盡全身氣力向後退去。馬亦冰驚恐的看著,尖叫一聲:「爹!」她那喊聲迴蕩在整片夜空。

但是立刻,她的尖叫就被馬元義和殷塗的慘叫所掩蓋,馬元義伸出右手狠狠將「路凱環」拍了回去,正好落在簡常手上。馬亦冰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長劍,馬元義和殷塗也都隨著長劍倒在了橋上。對面的路凱幫幫眾全都大喊道:「殷爺!您怎麼樣?」

殷塗身子與馬元義並不完全平行,這一劍不偏不倚的貫穿了他的心臟,當場就斷了氣。馬元義還吊著最後一口氣,他看著淚流滿面的馬亦冰,艱難的笑道:「亦冰不哭……不哭……」馬亦冰顧不得擦拭眼淚,道:「爹,為什麼我們剛剛……剛剛團聚就……就又要分開?」馬元義撫摸著馬亦冰的臉龐,道:「爹很欣慰你……你能活的這麼健康,現在爹……爹也解脫了,你……你一定要……要活的好好……好……」一言未畢,終於閉目逝去,馬亦冰抱著他的屍體嚎啕大哭。

呂承跑過簡常也趕到近前,哭道:「亦冰節哀啊,我們得快走,不然主人就白死了。」馬亦冰還是不肯承認馬元義已死的現實,還是流淚道:「不能走,我爹他沒死,他沒有死。」簡常一看對面有人趕來,一指點在她的穴道上,對呂承道:「快走!」呂承趕緊抱起馬亦冰而走。簡常拔出長劍喊道:「都別過來!」那些幫眾看他大有拚命之意,一時間都不敢上橋。

簡常等呂承和馬亦冰過了橋,這才緩步退後,那些幫眾也慢慢跟了上來。簡常到了對面,見對方離自己不過二十步遠,知道要跑肯定跑不掉,一看木索橋的鐵索,靈機一動,喊道:「你們再上前,我就砍斷這橋,讓你們都淹死!」那些人聽了,更加猶豫,一時間不敢上前。

簡常當機立斷,凝聚內力將固定橋的木樁砍斷,木索橋瞬間劇烈的搖晃起來,那些幫眾身體不穩,齊聲吶喊朝簡常他們衝來。

簡常見砍橋起了反作用,吃了一驚,拼了命將幾條繩索鋸斷,那木索橋瞬間斷裂,從簡常他們所在一側落了下去,那些幫眾的慘叫聲響徹夜空,所有人連帶馬元義和殷塗的屍首都掉進了下面的河裡。

簡常解開馬亦冰的穴道,馬亦冰目光呆滯,看著天空喃喃道:「爹沒死,爹沒死。」呂承也不再解釋,只是扶著她離去,簡常不敢多說其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

楚昭和趙雲逃出好遠,可龐盤山一路緊隨根本甩不掉,楚昭想到若是甩不掉他,將他帶過去了那他們更跑不掉,於是身子一停,和趙雲突然落了下去。龐盤山跟跟著落下,只見兩人借著樹陰一路逃跑,叫道:「跑不掉的,我看到你們了!」舉刀追了上去。

趙雲抽出懷中佩劍,低聲道:「跟他拼了吧。」楚昭搖搖頭,道:「咋們不是他的對手,雖然打不過,但應該逃得掉,現在不能硬拼,快走。」趙雲知道她很多點子,便聽從她的一路猛跑。

龐盤山急追一陣,楚昭不用輕功,三下兩下就給她追上,龐盤山身子一躍,便落在楚昭和趙雲身前的一塊大石頭上。兩人見了,都停下腳步,龐盤山戲謔的笑道:「跑啊,怎麼不跑了?」趙雲全神貫注,並未回答,倒是楚昭笑嘻嘻地說道:「我們不跑了,就等你來和我們玩玩。」龐盤山倒不急著動手,道:「玩什麼?」楚昭道:「你可知道我師從何人?」龐盤山搖搖頭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猜吧。」楚昭點頭道:「正是。」龐盤山掛住手中鋼刀,跳下石頭道:「好啊,我倒要試試看。」

趙雲道:「楚姑娘,你別和這人單獨過招,他厲害得很。」楚昭輕輕按在趙雲右臂上,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又低聲道:「我纏住他,你先溜走。」趙雲一驚,剛想反駁,楚昭已經竄上前去一掌劈了過去,龐盤山笑道:「有趣得緊哪!」揮掌相格,兩人纏鬥在一起。楚昭見趙雲站在原地毫不行動,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被龐盤山一掌拍在腰間,「哎喲」的叫了一聲,摔向趙雲那邊。

趙雲伸手接住楚昭,楚昭埋怨道:「讓你走,你杵在原地幹什麼?你是木頭嗎?」龐盤山笑道:「從來都是英雄救美,他那肯讓你美救英雄啊?是吧姑娘?」揮掌又攻上前。

趙雲推開楚昭,叫道:「楚姑娘快走!」揮劍朝龐盤山斬去,龐盤山故作驚嘆,道:「好啊,你來過過招!」拔出鋼刀朝趙雲砍去。趙雲劍法造詣不在槍法之下,上來就將劍尖一挑,朝龐盤山下巴挑去,龐盤山鋼刀一橫,撥開趙雲這一擊,揮刀直向趙雲頂門砍落。趙雲不與他硬碰硬,身子一閃躲過這一擊,右手伸劍向前,朝他穴道點去。龐盤山心中一驚,心道:「這小子內功平平,怎麼會點穴道?莫非他是深藏不露?」哪知道趙雲只是使出劍術的「點」字訣,碰巧點向他的穴道罷了。龐盤山哪知道這些,揮刀擋開趙雲這一擊,緊接著聚起內力,朝著趙雲猛地劈了下去。趙雲閃避不得,橫起長劍抵擋,刀劍相交,趙雲悶哼一聲,向後退去。他內力遠遠不如,被龐盤山這剛猛的一擊震到內臟,只覺胸腔一陣劇痛,捂著胸口不能再上前。

龐盤山已知他確實內力不濟,但並不乘勝追擊,因為他看到楚昭正扎著馬步作勢要想自己發招,心中大感趣味,笑道:「姑娘,你又想幹什麼?」楚昭毫不理睬,將左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右肩上,又將右手放在左肩上。龐盤山看了大奇道:「這就是你的招數?」楚昭深呼吸一次,雙腳一蹬,身子漂浮在空中,猛然朝龐盤山發出凝聚已久的「山嘯功」,龐盤山從未見過此招,趕緊橫著鋼刀抵擋,立時被「山嘯功」卷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楚昭見他雖然狼狽,但卻並未受重傷,暗暗嘆道:「可惜我功力不深,還是斃不了他。」龐盤山爬起身來,叫道:「這是什麼怪招,快快招認!」揮刀就要衝上前來。

楚昭正要拉著趙雲逃跑,突然聽到龐盤山大叫一聲。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他癱倒在地,不住地怒吼著。楚昭笑道:「你又怎麼了?」雖然看起來輕鬆,但她還是悄悄握住趙雲的手準備逃跑。只聽龐盤山怒道:「誰?竟敢暗器傷人?」楚昭和趙雲都感大奇,站在原地觀看。龐盤山見無人回應,怒道:「是不是你們?」楚昭道:「我們什麼水平,你還不清楚嗎?」龐盤山哇哇大叫道:「到底是誰?快給我出來!」

「你也配問我名號?」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楚昭和趙雲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黃袍男子立在一棵大樹之上,好似輕飄飄的飄在空中一般。龐盤山也看到了那人,怒道:「你是何人,竟到我山寨里來多管閒事?」那黃袍人左腳在樹枝上一點,輕輕的落到地上,竟沒有一絲聲音,龐盤山見了大駭,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楚昭見他大概四五十歲樣子,眉目硬朗,英氣十足,不像是壞人,湊上前道:「前輩,您是……」那人卻不回答,只是問道:「姑娘,你和楚勛是什麼關係?」楚昭見他看出了自己的招式,只好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小時候,楚勛前輩曾教過我一個月的武功。」龐盤山在後面聽了,大聲問道:「『南離妖邪』楚勛?你的武功是他教的?」那黃袍人絲毫不理睬他,對楚昭笑道:「好啊,楚老妖也會收徒?很好,很好啊。」楚昭見他好像與楚勛相識,也很高興,笑著問道:「前輩,那您是哪位啊?」那黃袍人一揮手,道:「名號就不需提了,我叫喬銳形。」

龐盤山本來見他不理睬自己,心下大怒,心道:「就算你武功比我高,你背對著我,難道我還傷不了你了嗎?」正準備回身偷襲,聽見他自報家門,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顫聲說道:「你……你是東……東海……」喬銳形一擺手道:「哎,你這傢伙真不識相,我剛才說的你忘了嗎?我知道你,平常做的好事還沒壞事多,不錯吧?」龐盤山全身顫抖不已,只覺自己連手中鋼刀都拿捏不穩,賠笑道:「不錯不錯,我知道了,不……不說了,不說了。」回身就跑,連頭也不敢回一下。

趙雲沒聽說過喬銳形的名號,好奇地問道:「前輩,您是武林高人嗎?」喬銳形轉身看向他,道:「你的外家功夫實在是高明至極,但你的內功太差,所以鬥不過這些傢伙,對嗎?」趙雲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滿懷希望的問道:「那您能教教我嗎?」喬銳形一拍他肩膀,道:「我跟了你們很久,你不會放棄朋友逃跑,同時肯為你的父輩承擔罪過,很好,相信你將來也不會讓我失望。」趙雲聽他所說,竟是答應教他武功,大喜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楚昭在一旁也很歡喜。

喬銳形轉身對楚昭道:「姑娘,這位兄弟就跟我回東海去習武了,接下來如果有事姑娘能否自己完成?」楚昭見他居然能聽到在關押馬亦冰的談話,對他更加佩服,心道:「這喬前輩無愧能和楚勛前輩齊名。」於是笑道:「前輩放心,其他事情我能解決。」喬銳形笑道:「你可得將那對父子他們都救出來,拜託你了。」說罷,一手提著楚昭,一手提著趙雲,飛身而出,瞬間就離開了路凱幫。

到了一個僻靜之處,喬銳形放下兩人道:「姑娘,在江湖上多多歷練更好,我若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肯定會來相助你們。」楚昭道:「沒事,其他事情我能搞定。」喬銳形一拱手,一手提起趙雲飛身而去,趙雲還未和楚昭告別,就被帶走。

楚昭看著離去的二人,點了點頭,趕緊去找馬亦冰他們去了。

幾日前,穎川。鄭言老早的離開了客棧,到了司馬府上,他並不露面,只是趴在牆上觀望一陣,並未發現陳到。因為司馬防等人還未起床,他便又親自到各處瞧了瞧,確定陳到不在後就悄然離府。

鄭言不知陳到現在何處,只好牽著馬到處閒逛,猛然看見司馬朗在不遠處急匆匆的走著,心道:「這麼早,他出來幹什麼?」因為街上行人很少,鄭言一手捂著臉,一手牽著馬悄悄地跟在後面。果不其然,走出一陣後,鄭言看見陳到牽著泰烏雲在前面走著。鄭言心道:「這司馬朗跟著大哥幹什麼?」想到這,他騎上馬趕了過去一拍陳到,陳到一看是他,喜道:「言弟,你來啦。」鄭言做了個「噓」的動作,道:「你被司馬朗跟蹤了,快上馬走。」陳到吃了一驚,趕緊跨上泰烏雲,跟鄭言一路奔走。司馬朗沒有騎馬,見陳到已走,但他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又找了好一陣,到了正午才返回司馬府。

等司馬朗回到府內,司馬防問道:「伯達,你今天起這麼早去哪了?」司馬朗道:「孩兒昨晚沒睡好,老早的起來,卻正好看見那陳到在府里。我來不及通知大家,就跟了出去,後來那陳到就被人叫走了。」「被人叫走了?」嚴遜德奇道:「難道他還有幫手?」司馬朗又補充道:「那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好像鄭言鄭公子。」

徐如松聽了,不悅道:「什麼?怎麼可能是我師弟?你看錯了吧。」韓連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不願說出來,於是附和道:「不錯,我師弟怎麼可能去幫陳到那小子呢?你肯定是看錯了。」司馬朗見他倆很不高興,也不敢再堅持。龐盤山笑道:「看來,那姑娘果然是在騙人。要想再套出陳到的下落還是得從她口中得出。」司馬防點頭道:「沒錯,龐幫主,這就得靠你了。」眾人又閒聊一會兒,就各自動身前往無群山莊去尋找《救國策》的上卷。

鄭言和陳到跑出去老遠,見司馬朗早已不見,鄭言道:「大哥,你可要小心了,那司馬朗一直在跟蹤你。」陳到點了點頭,道:「是啊,是我大意,今日多謝言弟了。」鄭言道:「大哥,我們還是得潛回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於是兩人又回到了司馬府。

只見司馬府等人兵分兩路,龐盤山等人帶著一輛馬車走向一路,司馬防帶著武林高手們走向另一路。陳到疑惑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幹嘛分開走?」鄭言道:「不管他們怎麼分開,我們跟著司馬防就是了。」於是兩人遠遠地跟在司馬防他們的後面。

兩人偷偷摸摸的跟了十幾日,到了豫州和司隸的交界處附近,司馬防一行將近百人這才停下。陳到和鄭言見他們全部進入了一個山莊,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偌大的牌匾寫著「無群山莊」四個大字,兩人雖不知他們來這裡幹什麼,但還是悄悄跟了進去。

鄭言在自己白凈的臉龐上戴上好幾撮假鬍子,其他人便認不出他來,陳到戴上一頂草帽,也戴上好多濃密的假鬍鬚,就連張人傑也認不出他來。這無群山莊面積廣大,兩人雖然都易了容,但也不敢跟司馬防他們住在一起,便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兩人隨後將整個山莊調查了一番,只見這個山莊的主體分為六個部分,被稱為六院,分別為紅群院、白群院、黑群院、青群院、紫群院和黃群院,分布山莊的六個位置。六院中央也是一個院子,叫無群院,面積最小,但是外人都不得進入。

陳到和鄭言住在白群院,兩人悄悄跟隨司馬防等人從黑群院到了中央的無群院,鄭言向陳到介紹了那些武林高手:除了張人傑、徐如松、韓連、嚴遜德和羅濤外,耿世傑、許國傑、餘慶鋒和龐盤山都沒來,還有一個禿頭怪人和長發頭陀。那禿頭怪人叫甄市生,來自江南一帶,善使兩柄銅錘。而那長發頭陀叫竇平,司隸一帶人,手拿一對鐵鉞。兩人見這麼多高手在場,不敢現身。等他們進到一家大屋內,才跟了過去。

那大屋的擺設酷似一家客棧,裡面的人也不少。陳到和鄭言正好混在人群里,跑到了高層偷偷往下看。

只見司馬防走到掌柜的桌前道:「在下司馬防,想見一見這裡的主人。」那人看起來是個文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正在查閱帳本,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司馬防?哦我知道,你在曹孟德手下做事,怎麼會到我這無群山莊來?」司馬防聽他所說,知他就是無群山莊的主人,笑道:「實不相瞞,我是為求《救國策》而來。」

「《救國策》?」那掌柜抬起頭來,瞪視著司馬防道:「你覺得是誰都能要這《救國策》的嗎?」司馬防聽他所說,竟是知道《救國策》的位置,心中大喜,但表面卻還是一副冷臉,道:「當然不是,所以我帶了些武林的朋友。」那掌柜看了看四周張人傑等人,笑道:「這《救國策》與武林毫無關聯,你叫這些人來又有何用?硬搶嗎?」說到這,他語氣一變道:「可我陳群也不是嚇大的!」說罷,他一拍桌子,就有幾十位夥計掏出刀劍跑到他們近前。其他的無關人士見此竟好不害怕,還是各干各的,跟沒事一樣。

鄭言輕聲道:「看來到無群院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咋們且看這司馬防如何應對。」陳到點了點頭,兩人把目光都放在了司馬防身上。

司馬防看了看四周,鼓了鼓掌,笑道:「陳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您可不要誤會。」陳群也笑道:「誤會?你剛才那話不是這個意思嗎?就算不是這個意思,你又可知我們的規矩?」司馬防愕然道:「什麼規矩?」陳群道:「我們的內部消息,若不是姓陳的人,都無權知曉。」司馬防一聽,大感疑惑,便問向那些人道:「你們都姓陳嗎?」眾人齊聲答道:「是。」

司馬防一臉尷尬的退後,徐如松上前一步,道:「聽你們這個要求,莫非是陳虎門的人?」陳群微微一點頭,道:「不錯,你既然知道,我就都告訴你,我就是陳虎門掌門人,這無群山莊便是陳虎門總部!」陳到和鄭言一聽,都驚愕的對視一眼,陳到道:「早就聽說過這個門派,想不到就在這裡,還有個這麼怪異的規矩。」鄭言道:「如果真是這樣,大哥你倒是占了不少便宜。」陳到想想也對,便盼望著陳群趕快將司馬防他們趕走。

徐如松知道今日已是討不著好,只好道:「這些消息要是不姓陳就不能打聽?」陳群朝他逼近一步,道:「你既然知道,還問什麼?還不快離開這裡?」徐如松心下大怒,正要還嘴,只聽一人說道:「不姓陳就要離開?這是什麼規矩?」眾人一看,卻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站在大門口。鄭言大吃一驚,低聲道:「我大師哥來了。」陳到看了看他,奇道:「大師哥?他看起來可沒有你二師哥大。」鄭言道:「順序不是看年齡,而是入門先後,我大師哥伍如海乃是我師父的親生兒子,自然是入門最早的,他的武功也遠勝我們幾個師弟,我要是被他發現那就慘了。」

陳群一看,笑道:「我當是誰呢?伍老弟,你何必來插手這些事?」伍如海走進來道:「陳門主你有所不知,這兩位是我的師弟。」朝著徐如松和韓連一指,又伸手掃了掃其他人,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難道他們都不能進入這裡嗎?」陳群嘿嘿笑道:「伍老弟,看來你還是不懂這裡的規矩,別說是你的師弟、朋友,就是你的妻子、兒女也無權進入。按規矩來講,你也不過是靠著你爹的地位才能進來,難道你是要破壞我的規矩不成?」此言一出,其他無關人士紛紛看向伍如海,一臉看戲的樣子。鄭言緊張的看著他,擔心他就此發難,這下可有人要倒大霉。

伍如海盯著周圍的人,笑道:「好啊,陳群,我告訴你,這規矩早晚都要改,你小心的守著吧。我們走。」說罷他大踏步的走出客棧,司馬防等人只好跟了出去。

陳群不屑地看著他們,冷笑道:「我便等著,有本事叫你爹來。」對那些夥計一揮手:「繼續幹活,別理他們。」那些夥計收起刀劍,各干各的去了。陳到低聲道:「看來這裡的其他人都是很有地位的,我們還是溜出去先,免得被他們發現。」鄭言點了點頭,道:「我想司馬防他們肯定會有動作,我們悄悄跟著他們便是。」兩人便出了客棧跟了過去。

兩人一路跟到了黑群院,又見他們到了一處餐館,趁著臉上的偽裝還在,也在他們的旁座坐下。只聽伍如海道:「司馬先生,我早來這麼多日,沒想到這陳虎門還有這種奇怪的規矩,不過不用怕,今晚我們就夜襲他們,肯定能有所收穫。」司馬防拱手道:「那就多謝伍公子了。」伍如海又道:「但是那陳群既然是陳虎門的掌門,武功定然很高,我和兩位師弟聯手應該能纏住他。其他的事就要依靠這幾位了。」於是看向張人傑、嚴遜德五人,張人傑道:「請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嚴遜德等人也都直言放心,司馬防於是舉起酒杯,道:「好,我敬大家一杯,預祝今晚我們馬到功成。」

陳到和鄭言聽到這,鄭言低聲道:「他們今晚就要動手,我們可以等他們和陳群斗得激烈混進去,這樣不用什麼損失就能成功。」陳到對他豎了豎拇指,道:「好計策。那我們快點吃完就去準備吧。」兩人很快吃完了飯,回白群院去了。

兩人卸去了臉上的偽裝,太陽便已落山,鄭言道:「大哥,快,時間不等人。」兩人換上黑衣,蒙上面,前往無群院而去。兩人在陳群的客棧附近潛伏許久,果然發現伍如海率領徐如松等人也是身著黑衣而來。陳到看著他們只覺萬分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又覺得對那熟悉的身影厭惡無比,腦子不禁混沌起來。

鄭言見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問道:「大哥,你怎麼了?」陳到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什麼。」兩人又觀望一陣,司馬防、司馬朗和張人傑留在外面,其他人悄悄的溜了進去。鄭言道:「是了,司馬防不會武功,不會親身犯險,他們少了一人,更難成事。」陳到聽了喜道:「好,那我們也行動吧。」兩人離開藏身之地,悄悄逼近。

伍如海等人走進客棧,燈已全熄,廣闊的大堂空無一人,更是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動靜。羅濤性急,正要衝上樓梯,伍如海連忙攔住他道:「不太對啊,前幾日這家店整日都不打烊的,怎麼今日就關了?」甄市生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按日期來講,今日不適合晚上營業唄。」徐如松道:「還是不要大意,可能他們設下了陷阱。」竇平平拿著他的雙鉞在空中比劃了比劃,道:「他們就算有埋伏,也沒什麼可怕的。還是找找看他們把《救國策》藏在哪才是。」眾人點了點頭,分頭去找。

甄市生跑的最快,徑直跑到了五樓,也就是最頂層。他不會傻到去敲門把裡面住的人吵醒,便先不去房內,而是在過道上尋找有沒有什麼機關。伍如海等其他人都去找後,走到櫃檯前查看。一干人找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什麼。伍如海在一樓打了個手勢,作勢讓他們進房。

鄭言和陳到在暗處查看,鄭言低聲道:「照他們這個速度,找到天亮都難有收穫。」陳到贊同道:「這本就是毫無線索的事情,我們還要等嗎?」鄭言道:「我們也去找找。」兩人悄悄繞到後院而去。

羅濤剛剛輕手拉開一間房門,一張大網忽然飛出將他推飛出去,要不是他快手抓住橫欄,他早就從四樓摔下。伍如海聽到聲響,飛身過來查看。其他人也都發現動靜,都停下手上的活。

只聽陳群的聲音響起:「這麼著急來挑事嗎?那就來比試比試吧。」立刻每層都有好幾間房跳出手拿刀槍的夥計朝伍如海等人攻去,羅濤雙手在欄杆上一拉,跳上四樓,將纏住自己的大網朝來人一丟,就網住兩人,緊接著他掏出一個鐵棍和一個銅鉦,將兩者相撞,發出刺耳的鳴叫聲。沖向他的那幾人只覺一陣刺耳的聲音不斷衝擊自己的大腦,不自覺的捂住耳朵。羅濤身子一躍,將那幾人紛紛踹倒。

原本陳群就認為伍如海今晚會來偷襲,想讓住店的客人都離開。但那些客人不是自己很有本事,就是背後有不小的勢力,都見過世面,大部分都不願離去。最後只空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房間用來藏人,羅濤這一拍就把那些熟睡的客人吵醒,紛紛開門觀看。

伍如海見事情鬧大了,大聲喊道:「躲躲藏藏的幹什麼?你親自現身吧。」只聽陳群笑道:「入口已經給你們了,能不能進去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伍如海一看,大堂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圓形大洞,一邊拿出一個鐵質長笛一邊說道:「密道出來了,大家快!」可其他人被無數夥計所圍,雖然不會受傷,但輕易的衝出重圍也不容易。陳群忽然從高處躍下,手拿一桿長槍,笑道:「怎麼?我已啟動了機關,給你們指了條明路,為什麼不走啊?」伍如海並不答話,吹起了他那鐵笛。陳群臉色一變,道:「《魔君變天樂》?」伍如海並不答話,奏起了那悠悠樂曲。那些夥計停了一下就覺得頭昏腦漲,徐如松、韓連等人趁機打倒數人,跳到底層。

陳到和鄭言在後院聽到聲音,也趕了過來,正巧看見眾人在一樓混戰。

陳群卻絲毫不受笛聲的影響,笑道:「雖然都是《魔君變天樂》,但你這首比你爹差遠了!」身子朝前一躍,一槍朝伍如海胸口刺去。徐如松趕到近前,用手中鋼斧將長槍劈落,陳群長槍一抖,對徐如松已是連刺數槍,徐如松揮動鋼斧左支右絀,已是節節敗退。

伍如海停止吹笛,身子向前,朝陳群一掌拍去,陳群攻擊毫不停歇,伸出左掌相迎。雙掌相交,伍如海被震退三步,只覺胸口奇痛無比。陳群也是身子一震,沒能再補幾槍,徐如松難得緩一口氣,閃到徐如松身邊,道:「大師哥,沒事吧?」伍如海捂著胸口道:「沒事,我們先打發了他。」兩人一個揮動鐵笛,一個舉著鋼斧一起朝陳群攻去。

韓連和嚴遜德趁著空檔,雙雙趕到大洞附近,陳群見此,喊道:「攔住他們!」便有幾人舉刀朝他們倆衝去,陳到和鄭言偷偷跟在他們後面。韓連招招狠辣,上來一劍將一人的右臂斬斷,又補上一腳將那人踹飛出去,陳到和鄭言在後面看得很是不忍,但又不願暴露自己,只是悄悄的跟著。嚴遜德手拿兩個金環,上面布滿了倒刺,他動作奇快,凡是近前之人都被刮傷,慘叫聲不斷傳來。

伍如海見己方占優,心下大喜,一笛直逼陳群腰間,徐如松則是一斧朝著陳群頂門劈下。陳群不慌不忙,手中長槍神出鬼沒的刺出,砸在徐如松的鋼斧之上,將鋼斧磕飛出去,同時長槍在鋼斧反震之力之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伍如海的肋下。伍如海肋下劇痛,但他還是拚命忍住,一笛重重敲在陳群右腿膝蓋之上,陳群只覺膝蓋骨頭欲斷,奮起一槍將伍如海抽飛出去,自己也向後摔倒。

這時韓連和嚴遜德都已殺散圍攻他們之人,但不知是否就此進去。伍如海忍住疼痛叫道:「能進就進,不要管我們。」兩人聽了就回身朝大洞而去,此時又有幾人圍攻上來,韓連和嚴遜德一看,同時嘲笑道:「來不及了!」就要跳下洞去。陳到和鄭言同時從他們身後跳出,陳到一腳踢在韓連背上,韓連根本沒有想到身後有人,身子朝前一摔,又被數人團團圍住。鄭言一腳朝嚴遜德腳踝鉤去,嚴遜德更沒防備,被一腳鉤倒,還沒看清是誰偷襲自己,就被鄭言一腳踹到人群中去了。

陳到和鄭言對視一眼,同時跳進大洞之中。此時陳群拖著一條傷腿揮槍直逼徐如松,徐如松見他負傷,心裡有了輕視之意,身子朝前一竄,一斧朝著陳群左腿劈下。陳群本應用左腿固定身子,此時用槍桿撐地身子一躍躲開這一斧,接著一掌拍在徐如松後背,他的內力何等強勁,徐如松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在地。

伍如海見徐如松戰敗,顧不得疼痛,手拿鐵笛又衝上前,鐵笛如刀劍般朝陳群左臂削去。陳群倒轉長槍,槍桿一格,擋開鐵笛,笑道:「戰局已是如此,你還要掙扎嗎?」伍如海正要答話,忽然大門被一陣勁風吹開,一道黑影飛身闖入,卻是張人傑。原來司馬防不放心眾人,聽見客棧內聲音越來越大,便把張人傑也派了進去,自己和司馬朗躲在外面。張人傑武功遠在徐如松之上,見伍如海被人壓制,率先攻了上來。陳群暗暗叫苦,揮槍擋住張人傑這一掌,張人傑雖然不用兵刃,但掌法相當凌厲,連發幾掌將陳群逼得連連後退。

伍如海叫道:「張兄先擒住他。」張人傑應了一聲,身子在空中向前一挺,一掌朝陳群天靈蓋拍落。陳群的武功原本在他之上,但右腿重傷,行動不便,他的槍法也不易施展,危急之下,也出一掌和張人傑硬拼起來。

伍如海知道張人傑內功不占上風,抽身衝去,一掌朝陳群拍去,陳群只得橫起長槍抵擋,三人開始原地比拼內力。

眾人在客棧內廝殺正酣,陳到和鄭言早已順著地道到了地下,在牆壁上火把的照耀下,只見四周的牆壁上刻畫了陳虎門的歷史。兩人仔細看了一番,原來這陳虎門實在漢朝建國初年由丞相陳平為了防止變亂所建立。原本陳虎門與朝廷聯繫甚密,而它自己也以只收姓陳的為幌子為朝廷服務,一旦有威脅政權的勢力存在,立刻將其絞殺。等到了王莽篡漢之後,雖然光武帝劉秀重建政權,但陳虎門與朝廷的聯繫也已基本斷絕,只是以江湖門派的方式存在。無群山莊乃是陳虎門的大本營,原名無陳山莊,為了減少知名度而由歷代掌門人的名字重新命名。到了陳群之時自然更名為無群山莊,而山莊六院的名字也因此而定。兩人了解了整個陳虎門的歷史後,鄭言撓了撓頭,奇道:「可這裡根本就沒有介紹跟《救國策》有關的信息啊?」陳到一指前面,道:「放心,前面既然有路,那我們不妨去看看。」兩人一路向前,只覺得在繞彎子,陳到不禁疑惑道:「我們這是在繞圈圈麼?」鄭言道:「大哥,根據剛才石壁上的解釋,我們得把整個山莊六院的地下都走一遍才是。」兩人又走一段,突然前面一片遼闊,一片水域呈現在兩人眼前。

鄭言一看到水就覺得一陣發抖,陳到走上前去,道:「言弟你看,水域的對面有路。」鄭言走上前去一看,確實,這片水域的盡頭就有繼續走的道路。鄭言看了看水域之上,只見頂部的石壁上掛了不少又粗又長的繩索,距離水面大約三丈遠,奇道:「這些繩索不知有什麼用?」陳到飛身躍起,抓住最近的繩索,道:「自然是有用處的,我們可以抓著繩索一條一條的盪過去。光憑輕功是過不去的。」話音沒落,忽然從水底衝出一條巨大的鐵質飛爪朝著陳到鉤去,陳到嚇了一跳,腿腳同時發力,一下爬到繩索的頂端,那飛爪抓住繩索的底部,順著重力狠狠拉拽。那繩索也不牢固,陳到頭頂的石塊瞬間鬆動眼看就要落下,陳到趕緊施展「破空浮雲」躲到另外一條繩索上去。

之前的那條繩索連帶頂上的一塊大石轟然落下,砸起陣陣水花。陳到剛想喘口氣,自己身下又衝出一條飛爪抓來,陳到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又躍到另一條繩索上。鄭言在岸上叫道:「這樣不行,早晚會沒力的。」陳到接連竄過了好幾條繩索,大叫道:「那怎麼辦?」鄭言喊道:「先回來再說。」陳到等飛爪剛剛抓住繩索,身子躍下,雙腿踩在飛爪之上,施展「破空浮雲」飛身回到岸上。

鄭言道:「這繩索確實是幫助我們過去的,但還得想辦法破掉這些飛爪才是。」陳到一屁股坐倒在地,喘氣道:「我頭腦不好使,言弟,想辦法就靠你了,我來嘗試就行。」鄭言點了點頭,走到近前,仔細看了看水底,回身道:「大哥,這水清澈見底,大大小小的飛爪清晰可見。」陳到走到他身邊,問道:「這能說明什麼?」鄭言笑道:「大哥你再看看,這些飛爪的數量如何?」陳到看了看,道:「其實比這些繩索還是少不少。」鄭言一拍手道:「不錯,這些飛爪數量不足,如果在他們正在抓東西的時候我們出發,他們就抓不到我們了。」陳到聽了,高興道:「真是好想法。」不料鄭言卻道:「可我們沒有多餘的物品來讓它們抓。」

兩人回頭看了看,回到原路尋找物品,找了快一圈,除了火把別無他物,兩人只好回到水域前。陳到著急的跺了跺腳,道:「再沒辦法,可真就晚了!」鄭言見他一腳跺起幾粒小石子,忽然有了主意,道:「大哥,你真聰明。」陳到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鄭言道:「這裡這麼多石頭,我們為什麼不用一用呢?」陳到摸了摸地面,道:「這些石粒有些小吧。」鄭言道:「灰冥刃不是在嗎?那玩意兒夠鋒利,你用它來切割一下便成。」陳到大喜道:「正是。」

陳到拿灰冥刃將大路上那些凸出的石塊紛紛切割下來,最後清點一下,也有二十多塊巴掌大的石塊。兩人各自拿了十幾塊朝著水面丟去。

石塊剛剛碰到繩索,就有飛爪從水中冒出,有的抓住繩索,有的抓住石塊。陳到和鄭言在懷中抱著幾個石塊,同時躍起,用一隻手抓住繩索,另一隻手將石塊往身下丟去。兩人身下的飛爪剛剛出水就抓住石塊,不由自主的跌落回水中。兩人照此之法一路向前,到了盡頭之時石塊已經用光。陳到施展「破空浮雲」一下便落到盡頭的道上,鄭言卻扒在繩索上不敢動彈。

陳到回頭一看,不覺大叫道:「言弟你怎麼還不過來?」鄭言卻哆哆嗦嗦的喊道:「我不敢!」卻是怕水症又犯了。陳到飛身躍起,落到鄭言所在的繩索之上,身下的飛爪正好鉤在繩索之下,陳到一手拉住鄭言,等著身子下落正想再在鐵爪上借力,可這次下落太慢,鐵爪早已落到水中。陳到死命抓住鄭言,等著頂部的大石頭落下,身子一避,一腳蹬在大石頭上,兩人便如炮彈一般彈到了對面。

鄭言還是一陣恍惚,道:「我們過來了?」陳到一拍他腦門,笑道:「是啊,就和做夢一樣。」鄭言這才清醒過來,站起身道:「大哥,他們可能要追來了,我們繼續吧。」兩人順著道路又繞起圈來。

走出不遠,鄭言道:「根據山莊六院的位置分布,我們開始從無群院往北,再往東開始繞圈,之前的水域應該是來自紫群院和青群院的關卡,前面的應該就是黃群院和黑群院了。」陳到剛想答話,只見道路又是一寬,一個廣闊的空間呈現在兩人眼前。

只見前方空間長寬高各有三十多丈,道路被分為三層,頂層又無數又粗又長的木樁捆綁而成,陳到和鄭言只能看見它密不透風的底部。中間層與陳到和鄭言所在之路平行,卻是由許多弓箭捆綁而成的狹窄道路,能走人的只有那十幾排的捆綁好的弓箭,而每一列的捆綁弓箭只見都有一丈遠的距離,稍不留神可能就會掉到底層。底層更是只有寥寥的繩索形成無數個正方形,每個正方形邊只見的距離也有幾丈遠。形成典型的上層密下層疏的構造。

鄭言看著這些構造,不由得道:「怪不得陳群敢直接放人進來,只怕這個關卡又有什麼奇特的措施。」陳到道:「總得試試看,我到頂層上看看。」說著就飛身上去,站在底層上觀望。鄭言問道:「大哥,上面有路嗎?」陳到道:「不錯,可以到達對面。」鄭言喜道:「好啊,你走走看,一定要小心。」陳到向前走出兩步,然後看了看四周,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再走幾步,還是沒有動靜,於是便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鄭言放心不下,施展輕功也站在了頂層,不過他只是站在原地觀望。陳到再走兩步,突然聽到一陣聲響,原本黑漆漆的兩側同時射出木樁,直奔陳到而來。鄭言驚叫道:「大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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