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也發現了兩側的木樁,兩腿一蹬,身體前沖躲了過去,兩個木樁撞在一起,雙雙掉落下去。陳到還未喘氣,兩側又飛出兩個木樁,更快的朝陳到飛來。陳到雙手撐住身下的木樁一個空翻躲了過去,鄭言著急的大喊:「別往前了,快回來。」陳到躍起又躲過新一輪的木樁,加緊腳步朝鄭言跑去,誰知,整一列突然發出一排木樁,兩側都有,陳到急施展「破空浮雲」往前一竄,跟鄭言撞在一起,雙雙掉回到原地。

鄭言甩了甩身上的灰,苦著臉道:「這一關可真是邪門。」陳到爬起身來,道:「這木樁沉重的很啊,要是被撞到的話,非得撞出內傷不可。」鄭言道:「我擔心的而不是這個,既然頂層是木樁為底而他飛木樁攻擊的話,那中間層豈不是要射箭?那非出人命不可。」陳到想了想,道:「那我們走底層吧,扔繩索應該還好。」鄭言表示認同。兩人向下一看,頓時覺得一個激靈,原來底層之下插滿了刀劍,刀光閃閃,讓人看了就覺得心寒。鄭言抹了把汗,道:「這底層太危險了,一個不留神直接就沒命了。還是試試中間層吧。」

陳到看了看中間層,道:「這道路太狹窄了,就拿箭來當路?」鄭言道:「我來試試。」雙腳一蹬,身子便踏上了那箭路。鄭言一路飛奔出幾步,兩側瞬間就射來了弓箭,速度遠勝木樁。鄭言拔出長劍,刷刷將左右兩箭擋飛。但他重心不穩,險些掉落下去。緊接著兩邊的箭更快速的射來。

陳到叫道:「小心!」也走上箭道,兩人一左一右奮力擋開兩側飛來的弓箭。雖然不會受傷,但兩人也難以前進。突然兩側像頂層一樣,整一列全都射出了亂箭。兩人大吃一驚,陳到大叫:「快跑!」鄭言身子一溜,一手抓住原本腳踩的箭,身子橫在與箭道平行的空間上。陳到見他已安全,施展「破空浮雲」全力向後,總算避過亂箭安全回到原地。

鄭言雙手拉住箭道,身子一盪也回到原位。陳到喘息道:「這樣可不行,太費體力了,而且一點效果也沒有。」鄭言抬頭看了看頂層,靈機一動道:「大哥,我們在全力向前和擋箭上只能選擇一項對吧?」陳到道:「是啊,而且擋箭我們還不能保證平衡,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鄭言伸手朝上面一指,道:「不錯,所以我們可以拿木樁墊在腳下,至少可以保證我們的平衡。」陳到看了看上面,疑惑道:「可飛來的木樁沒有那麼長啊。」鄭言道:「飛來的不夠,但這裡有現成的。」說罷朝底層那些極長的木樁一指。陳到道:「那我們怎麼把它們弄下來呢?」鄭言笑道:「灰冥刃應該足夠鋒利了,我們試試看吧。」

兩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頂層,費了半天勁切割了許多條又長又粗的木樁下來,丟在地上。鄭言只喘粗氣道:「沒……沒想到這……這些該死的木樁這……這麼重。」陳到也累得夠嗆,喘息道:「節約時間,行動吧。」

兩人挑了七個木樁架在兩個箭道上,一推,七個木樁就滾了出去。兩人縱身一躍,同時落到這些滾木之上。兩側的弓箭在他們剛剛落穩時就已飛到,兩人趕緊拔劍相擋,並強行跟住腳下滾動的木樁。就這樣一路向前了不遠,不料箭道缺乏坡度,憑著兩人的推力前進不遠就停了下來。兩人陷在原地動彈不得,兩側的亂箭在這時發出,兩人退無可退揮動兵刃拚命抵擋。好不容易才頂住這一陣,鄭言卻腳底一滑,一個踉蹌摔在滾木上。陳到剛剛向後躍去,一腳踢在最後一個木樁上,七個木樁向前滾去,被鄭言的身子一格,七個木樁分為兩段,前面三個滾了出去,後面四個卻被擋在原地。

陳到落在後面的滾木上,鄭言卻只能一手抓住後面的一個木樁,怎奈木樁太滑不好發力,再加上鄭言手上汗太多,終究又是掉到下層。鄭言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條繩索,這才沒有掉到那些刀劍之上。

陳到顧不得看鄭言,兩側的弓箭又一次射來,陳到閃身躲過,自己也險些掉落下去。下層的鄭言勉強扒在繩索上,突然兩側各自飛來一個用繩索包在一團的繩索球朝他砸來。鄭言吃了一驚,心道:「還有這種操作?」他身在繩索之上,不敢站起身來,揮劍擋開左側的繩索球,卻被右側的球砸在背上。這球看似不具重量,力道卻大的無比,鄭言身子一盪,險些掉落下去。中層的陳到飛腿踢動腳下的木樁,身子跟著向前,兩側的飛箭不停地射來,陳到雖然狼狽,但還可以緩慢前進。鄭言在底層卻是舉步維艱,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掉到下面刀劍之上,所以耗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到叫道:「言弟你怎麼樣?」鄭言見中層又是亂箭射來,趕緊喊道:「別管我,你危險!」陳到這下避無可避,猛然抬頭看見之前自己切割頂層是留下的空缺,身子一彈穿過空缺到了頂層躲過了亂箭。鄭言在底層面前站起身來,弓著身子正要前進,兩側突然飛來無數繩索球,鄭言根本沒有空間躲避,施展輕功正要躲到中層,還是晚了一步,被無數繩索球一陣亂砸,鄭言只覺胸口背部劇痛無比幾欲暈去,最後面朝下摔在一條繩索上。

陳到看不到鄭言,正要就這空缺朝下觀看,兩側又飛出木樁而來,陳到無奈,朝前一撲躲了過去。鄭言在全身劇痛中睜眼一看,只見底下那些繩索球和之前兩條木樁都插在刀劍之上如烤串一樣,不禁一陣後怕。這時兩側又有繩索球朝他飛來,鄭言把心一橫,雙手抱住繩索朝後面一按,身子朝前一鑽避了過去,就這樣不斷的向前進。陳到在頂層左撲右躲,怎奈又是一波無數木樁飛來,正巧陳到身旁又有一個空缺,陳到身子一鑽掉到中層,兩側又有飛箭襲來。陳到只覺噁心的想吐,叫道:「怎麼這麼煩人啊。」揮劍擋開。

鄭言在底層看到了他那狼狽樣,喊道:「已經不遠了,大哥你快跟上前面的木樁,否則你頂不住的。」陳到一看之前的三個木樁已掉下去兩個,僅剩一個還停在前面,後面那四個又離自己太遠,心裡只是叫苦。緊接著又有兩箭射來,陳到施展「破空浮雲」飛速朝前面的木樁趕去。

鄭言又往前幾丈,兩側又襲來了無數繩索球,鄭言雙手緊抓繩索,將身體往下面一換,反吊在空中,躲過了這一波,但那些碰在一起的繩索球砸在一起掉在他臉上還是一陣疼痛。陳到根本踩不住一個木樁,腳下一滑,身子重重摔下,肚子摔在木樁上奇痛無比。這時兩側又是射來了亂箭,陳到顧不得捂肚子,雙手一推,掉到了底層的一個繩索之上。鄭言一看,笑道:「大哥,可不能再往下掉了。」陳到雙手抓住繩索,學著鄭言一樣往前緩慢前進。

兩人就這樣往前走了老遠,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眼看離終點近在咫尺,突然底部的刀劍連著一條鐵索朝上面彈了上來,直逼陳到的背部。陳到吃了一驚,雙手一扒繩索,身子又彈到中層。鄭言身子一換重新趴在底層繩索之上,待襲向他的那把尖刀飛到,拔出長劍狠狠擋去。不料那見到所帶的衝力強勁無比,刀劍相交,鄭言手臂大痛,手中長劍竟被震飛出去,徑直往上飛去,從陳到耳邊擦過,不偏不倚的插在頂層一個木樁上。

鄭言大駭,眼看又有繩索球朝自己飛來,底層的飛刀、飛劍又衝上來,情急之下,鄭言身子向前一跳,避開底下的飛劍,卻被一個繩索球重重砸在胸口,他大叫一聲,向下摔去,幸虧他一把抓在一挑繩索之上,這才沒有掉到底下。

陳到在中層看得清楚,問道:「言弟,你還好吧?」鄭言死裡逃生,一抹臉上的汗珠,苦笑道:「好不了了!」眼看飛刀和繩索球同時飛到,鄭言一甩手腕,將陳到所給的袖箭射出,不偏不倚的打落一側的繩索球,緊接著身子朝前一躍,躲過另一個繩索球和飛刀。

陳到叫道:「接劍!」將手中長劍丟了下去,然後身子向上一躍,到了鄭言長劍所插的地方,拔出灰冥刃死命去切割木樁,總算在亂箭到來之前,割開一處缺口,他拔出鄭言的長劍重新回到頂層。

鄭言接住陳到的長劍,揮劍擋開繩索球,正要施展輕功直接飛到對面,突然一個飛刀砍中他抓著的繩索,那繩索瞬間斷裂,鄭言一個踉蹌便隨著繩索向下一滑,吊在了空中。陳到在缺口看得清清楚楚,叫道:「言弟小心!」鄭言眼看一把飛劍就在自己腳下不遠處蠢蠢欲動,嚇得高聲喊叫,身子拽住繩索一盪,便將自己甩到前面一格的繩索上,同時下面那把飛劍直衝上來,割斷了原來那條繩索。

鄭言顧不得感謝蒼天,雙手在繩索上使勁一按,身子彈飛出去又落到前方的繩索上。眼看著離終點只有一步之遙,突然兩人感到一陣震動,底下所有的飛刀、飛劍全體出動,朝著上方洶湧襲來。鄭言雙腿猛力想繩索按去,在彈力和自己的輕功雙重疊加之下彈飛到頂層之上,鄭言在即將到頂之前舉劍插進木樁之中,身子便穩定在了頂層下面。

可那些飛刀、飛劍在削斷了底層和中層之後並未停止,徑直朝頂層衝來,鄭言找准之前的一個缺口趕緊鑽了上去。陳到在他前面不遠招手道:「言弟快來。」鄭言一邊躲避飛來的木樁一邊朝前狂奔。

無數的飛刀和飛劍重重的插在木樁之上,雖然並沒有插穿,但是那些連接飛刀、飛劍的鐵索卻在發力要將木樁拉散。陳到和鄭言瞬間感到腳下不穩,與此同時無數木樁也從兩側飛出,幾乎封死了兩人所有的躲避方向。鄭言大叫道:「趴下!」兩人都趴在原地的木樁上,兩側的木樁飛到,一個又粗又長的木樁重重撞在鄭言的小腹,鄭言慘哼一聲,被木樁帶動,向後滾去。緊接著他身後又是一個木樁撞在他後背,把他撞了回去。鄭言只覺全身奇痛無比,腦子一陣發矇,兩眼發黑,簡直要暈倒過去。這時橫排的木樁被飛刀、飛劍拉動,響起「砰砰」之聲,那些固定木樁的繩索都被拉斷、斬斷,一整排上千的木樁鬆散開來,紛紛下落。

陳到見鄭言癱軟在木樁上舉步維艱,想都不想就朝他奔去,鄭言眼看自己就要掉落下去,擺手道:「別管我,你快走!」陳到哪裡理會他的話?一個閃身就到了他的身前,揪住他的衣領施展起「破空浮雲」朝前一陣狂奔。那些木樁散落在空中,陳到猶如在爬樓梯一樣不斷的在木樁上衝刺,雙肩和腦門也各自被落下的木樁砸中,但陳到強忍劇痛,幾乎是紅著雙眼拉著鄭言一路衝到木樁的盡頭,身子高高躍起,摔落在對面的道路上。

鄭言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神志清醒不少,見陳到已是近乎昏迷,上前將他拉起道:「大哥,多謝了。」

陳到只覺腦袋和雙肩劇痛無比,艱難的說道:「自家兄弟,謝什麼?」鄭言道:「那你感覺怎麼樣?還能堅持嗎?」陳到擺了擺手道:「我覺得應該休息一陣。」鄭言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應該如此。」讓陳到盤膝坐下,自己走回去看了看,只見整個空間已經是空空如也,三層道路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底下的一片狼藉:無數繩索、刀劍和木樁以及斷裂的弓箭、鐵索混雜在一起,毫無任何生氣。鄭言嘆了口氣,在陳到身邊盤膝坐下調息起來。

大廳之內,韓連、嚴遜德等人依舊被無數店夥計纏住無法分身。另一邊陳群的內力遠遠超出了伍如海的想像,就是他和張人傑聯手也還是被陳群渾厚的掌力雙雙震退嘔血,伍如海捂住胸口,苦笑道:「你的內力居然這麼強勁。」陳群歪著一條腿,道:「你以為我這陳虎門的掌門是白當的嗎?你們年紀尚輕,內功修習的還不夠,還不是我的對手。」

伍如海是伍澤親子,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學得伍澤的大部分武功,但唯獨伍澤這堪稱「天下第一內功」的「環虎功」只學得了皮毛,按伍澤的話說,是天賦沒到,還不是修習的時候。所以,伍如海在使用「魔君變天樂」時也沒能發揮其最大的威力。張人傑也擁有四大內功之一的「山嘯功」,可他也沒有重點修習此功,所以兩人合力也不是陳群的對手。

張人傑道:「緊靠這些內功就想擊敗我們?我可不信。」陳群笑道:「內功是武功的基礎,那些在疆場上馳騁的武將雖然外家功夫都很有造詣,可他們畢竟沒有內功,要真是和我們這些武林人士過招,肯定是自尋死路。」張人傑也笑道:「話雖如此,但此事卻不見得會應驗在你我身上。」說罷身子朝前一竄,朝著陳群又是一掌擊去。伍如海見此,怕張人傑一人仍舊不敵,也拿著鐵笛跟了上去。

陳群見張人傑掌力雄渾無比,雖然沒有兵刃,但其衝擊力卻強於伍如海,不由得邊打邊問道:「你這掌法是誰教的?怎麼有些眼熟?」張人傑一掌直掏陳群大腿,掏了個空,順便答道:「『混雲劍棍術』你聽沒聽過?」又一掌朝陳群腦門劈下。陳群一槍擋開他這一招,笑道:「你原來是楚勛的弟子,這麼多年來你師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可否與我引見引見?」張人傑怒道:「不要亂提我師父,你不配!」左手一拳朝他打去。

伍如海在一旁越聽越驚,他沒有想到這張人傑竟是楚勛的徒弟,那麼他將來的造詣可能會在自己之上,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同時他還聽伍澤說過,這「混雲劍棍術」乃是伍澤的三大絕技之一,除了他的「山嘯功」和武器「雙商剪」之外,就數這招最為精妙。想到這,他偷偷退後,看著張人傑獨戰陳群。

張人傑此時和陳群單挑,竟能完全不落下風,右手為掌既能發出強橫的掌力又可像劍一樣切打對方的肋下或脖頸,左手握拳,可以發出雄渾的拳風又能如鐵棍般重擊敵人。陳群想要和他對掌相擊,可張人傑每當他出掌就立刻躲開,絕不和他比拼內力,拆了三十多招,陳群反而被步步逼退。

韓連衝到一旁看著,心道:「這『混雲劍棍術』能使左右手分別打出不同的攻擊,怪不得這麼厲害,看來我不能再小看這『鬼影三梟』了。」

陳群已被張人傑逼到櫃檯前,他突然放下長槍,雙手打出一陣怪掌,張人傑吃了一驚,左拳格開他一掌退後數步,驚道:「你這又是什麼怪招?」陳群道:「這是『陳氏戰魂掌』。」韓連聽了,大踏步走到張人傑身旁,問道:「這是你們門派的武功?」陳群見他好像對此有些了解,停下手來,道:「怎麼?你見過?這招可是只能傳給姓陳的人的。」韓連道:「那怪不得,我有位姓陳的故人曾對我用過這招,其實他的武功遠不及我,可是這招太過新奇,才勉強將我逼退。」陳群笑道:「你既然見過,那也來領教領教吧。」韓連二話不說衝上前來一劍朝陳群斬落,陳群一招「敲山震虎」朝韓連直劈過去。韓連見此招極快,在自己看中他之前早就能將自己擊飛,長劍倒轉朝陳群手臂砍落,陳群掌法一變,一招「虎口拔牙」朝韓連下巴拍去,韓連心道:「又是這招,我絕不會再被擊中。」身子一仰躲了過去。陳群一招「猛虎出山」突然朝前一撲,一掌拍在韓連肩頭,韓連身子不穩朝後摔去,張人傑一把將他扶住,雙腿一撐地朝陳群撲去。伍如海在一旁見師弟中掌,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也衝上前夾攻陳群。

陳群見三人圍攻自己,轉身一腳踢在自己放在地上的長槍上,那長槍直飛而出不知插在了什麼機關上,櫃檯旁立刻出現一個密道。陳群躲開張人傑的一掌,縱身一躍,在越進密道的同時拔出長槍,密道瞬間閉上。張人傑和伍如海撲了個空,韓連叫道:「這裡還有機關。」伍如海道:「不錯,一定要找到,不然就得走原來那個洞。」三人重新沖回人群之中相助嚴遜德等人。

陳到和鄭言休息一個時辰,總算恢復了許多,兩人便繼續向前走。一會兒就走到了第三個關卡。

只見在兩人這邊立著好幾百個石人士兵,比兩人都要矮些,各自手拿石質兵器,中間道路上布滿了黃沙,對面則有幾個奇怪的石質東西穩穩地立著。兩人仔細一看,卻是好幾隻石質動物,有猛虎、公牛、山羊等動物,兩人對視一眼,鄭言不由得說道:「不會是要雙方對陣吧?」

話音剛落,只見雙方陣營突然一震,陳到咽了口口水,道:「我去探探虛實。」悄悄走了進去,沙子剛好漫過他的腳踝,等他剛剛超過第一排士兵,對面的動物們突然如活了一般朝前衝來,己方的這些士兵們也敲著武器沖了上去。陳到和鄭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見前面石人和石獸們混戰在了一起,鄭言道:「看來我們是要幫人打贏它們了,上吧。」兩人各自舉著長劍沖了上去。

只見那石質猛虎最為兇悍,它朝前一撲就直接撲倒三四人,而且它的牙竟然是鐵質,瞬間就將那些石質士兵咬碎。陳到和鄭言看了大駭,鄭言道:「大哥,這老虎咋們就別去惹它了吧。」陳到卻道:「不行,光靠這些士兵肯定擋不住這畜生,必須我們幫忙才行!」身子一躍,踩在一個士兵肩膀上,朝著石虎一劍砍去。

那石虎早有防備,咆哮一聲朝著陳到一口咬去,正好咬在陳到的劍尖。陳到用力回奪,那石虎卻死死咬住,陳到愣是拔不出來。幸虧那些石人都揮劍衝上去朝著石虎一陣亂砍,石虎這才鬆口,朝前猛地撞來,陳到腳踩的石人被人群一擠,猛地摔倒在地,陳到身子一躍也落在地上,躲在石人身後朝著石虎一陣猛砍。

鄭言在另一邊,想找一些小型動物,只見一隻兔子和一隻極不起眼的老鼠在側翼,立刻沖了上去。誰知那石老鼠在他剛剛靠近突然高高彈起,重重砸在他臉上,鄭言只覺一陣劇痛,同時那石鼠所帶著的沙子也都留在他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鄭言隨手一劍將那老鼠砍飛,不料那石兔卻突然加速,撞在鄭言腳上,鄭言雙腳懸空頓時摔倒在地。

陳到見了大驚,生怕他被踩傷,趕緊撇下石虎過來相救,突然,一隻石雞和一條石狗從人群腳下竄出。石雞撞在陳到右腳上,陳到左腳正在空中,整個人也摔倒在地,那石狗照著陳到張嘴就咬。

陳到一看那石狗鐵質的利牙朝自己咬去,驚的一劍橫去,石狗一口咬在他劍上。石狗用力一躍將陳到壓在身下,身子不住的抖動將那些沙子甩的滿臉都是,陳到用力收腿,一腳將石狗踢飛出去。但那石狗體重不輕,撞得陳到左腳劇痛無比。

鄭言剛剛站起身來,一直石牛朝他猛衝過去,鄭言趕緊橫劍架住它尖銳的鐵質牛角,可那石牛力大無比,將鄭言重重頂在側面的牆壁上。鄭言雖然還不至於被牛角頂到,但也無法脫身,不禁喊道:「這個關卡怎麼這麼邪門?」陳到見了,顧不得疼痛,拔出灰冥刃朝著鄭言衝去,一刀將那石牛的一隻角砍斷。

那石牛斷了一角,卻並未像真牛一樣感到多少疼痛,四肢牛蹄突然一蹬,另一個牛角朝前一歪向鄭言直插過去。鄭言身子一歪多了過去,牛角深深插進牆內。陳到身子一蹲,將灰冥刃插進那牛腹之內,那石牛「哞」的叫了一聲將牛角拔了出來,順勢將陳到撞倒在地。陳到手一松,石牛帶著灰冥刃就跑了出去。鄭言一劍插在牛屁股上,那石牛帶住鄭言的長劍,拉著鄭言直跑出去。鄭言身子一躍,踩在牛屁股上,那石牛怎麼亂跑都無法將他甩掉。

鄭言雙腿夾住牛腹,拔出長劍正要朝牛頸插去,突然從上面竄出一隻石龍,朝著鄭言撞去,鄭言被它一下撞在肩膀,長劍脫手飛出,自己也險些摔下牛身。

陳到在另一頭突然遇到一隻石羊,同樣用自己的雙角撞來,陳到身子一閃,手中長劍順勢將砍在石羊的羊蹄上,怎奈羊蹄太粗長劍還不足以一擊擊斷。陳到又躲過石羊的撞擊,朝鄭言喊道:「得把灰冥刃拔出來,否則很難傷到它們。」鄭言喊道:「我控制住它,你過來拿!」陳到撇下石羊朝石牛衝去,鄭言雙手扣住牛頭,身子朝一側滑落,用盡全力將要將石牛掰翻。那石牛雖然體重巨大,卻也禁受不住鄭言用出「環虎功」的全力一擊,牛腹瞬間就暴露在陳到面前。陳到朝前猛衝,眼看就要碰到灰冥刃,突然陳到身前的沙子裡飛出一條石蛇,張開大嘴朝陳到咬去。

陳到只見那長長的兩條鐵質尖牙如尖刀一般,趕緊仰起身子,那兩條尖牙在陳到眼前兩寸遠滑過。陳到雖然躲過這一擊,但卻撞在牛腹上,那石牛頓時翻過身去,鄭言一個踉蹌,險些被石牛壓到,身子一躍躲了過去。

陳到撿起鄭言丟下的長劍還在他手上,鄭言環顧四方,道:「好傢夥,十二生肖一個不少,這陳虎門真是有意思。」陳到聽了,仔細看了看,果然是鼠、牛、虎、兔等十二生肖的石獸俱在,道:「我只知道這些動物和曆法有關,怎麼還能拿來守衛?」鄭言抹了把汗,道:「不管那麼多,把它們一個個都解決了就行。」陳到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朝石牛撲去。

那石牛斷了一角,卻更加兇猛,剛剛才撞倒幾個石人,陳到和鄭言就朝它撲去。那石牛兇猛的朝他們倆衝去,兩人同時閃到側面,同時將長劍插進石牛的肋下。那石牛速度極快又剎不住車,將兩人都帶了出去,鄭言順勢跳起落在石牛背上,陳到雙腳在黃沙上一蹬,身子就扒在石牛腹部,趁機將灰冥刃拔出。鄭言一劍插進石牛的牛頸,陳到也一刀將石牛的左前蹄砍斷,石牛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翻將鄭言掀飛出去。陳到牢牢抓住長劍才沒有被甩出。連牛帶人撞在一面的牆上。

陳到拔出長劍爬起身來,只見石牛的獨角插進牆內,再也沒有了動靜,顯然是不會在來攻擊了。剛要向鄭言訴說,回頭卻看見鄭言被石羊和石馬追趕,立刻將手中長劍朝他丟去,然後拔出鄭言的長劍前去相助。

鄭言接過長劍,回身一劍砍在石馬頭上,那石馬身子一震,靠著馬蹄更長,突然加速,撞在鄭言背上,將鄭言撞飛出去。陳到伸臂接住鄭言,一劍刺進石羊頭顱之中。那石羊發力前沖,將陳到頂飛出去,一路頂到陳到身後牆上,陳到一手穩住長劍,一手揮動灰冥刃連揮兩次,將石羊的雙角砍斷。鄭言躲過石馬的踩踏,翻身滾到石馬馬背上,正要想像刺擊石牛一樣的刺向石馬的頸部,那石龍又竄出來將鄭言撞下了馬背。鄭言大怒,飛身跳起朝著石龍一劍砍去,那石龍尾巴一甩砸在鄭言的手腕,鄭言只覺奇痛入骨,死命握住長劍才沒有脫手飛出,但他自己也掉回地上。

陳到用膝蓋強行將石羊的腦袋頂了起來,一劍從它正面的脖子直刺進去,從它腦後直穿出去。那石羊身子往後一翻,倒在沙地上便不再動彈。

陳到拔出長劍,那石蛇「嗖」的從沙子裡竄出來朝著陳到一口咬去,陳到施展「破空浮雲」身子一閃到了石蛇身旁,一腳跺在它身上,將他牢牢踩住讓它不能再潛進沙中。石蛇轉過腦袋朝陳到再一次撲來,陳到身子一低躲了過去,一舉灰冥刃狠狠地將石蛇斬為兩段。那石蛇的上半身兀自在空中,將一個石人撞倒後躺在沙子上,再也不動了。

鄭言見那石龍總在空中亂飄,也不知這陳虎門是用了什麼手法,心想先不管它,揮劍去幫助其他石人。他不敢到正面去直接面對石虎,反而衝到左翼,朝著石馬一劍砍去,突然一個鐵棍從一旁遞出,正好打在他的下巴,鄭言只覺一正發矇,向後摔倒。

陳到這時也衝到他身邊,他心道:「這石虎太過厲害,但可以先搞定這些好對付的。」定睛一看,卻是一隻猴子舉著一桿鐵棍將鄭言打倒,吃了一驚,喊道:「言弟,這猴子拿著棍子是怎麼回事?」

鄭言使勁的搖搖腦袋,便看見那猴子一棍朝自己橫掃過來,身子向前一躍,一招「泰山壓頂」朝著鐵棍重重劈下。劍棍相交,鄭言將鐵棍直砸到地上,帶著那石猴一同摔倒。陳到一劍朝著石猴的腦袋劈去,那石猴腿腳同時朝沙子一滑,身子便滑了出去,舉起鐵棍朝兩人的腦袋掃去。鄭言叫道:「這棍法一點兒也不高明!」兩人同時低頭躲過。鄭言身子朝前衝去凝聚全力一劍砍在石猴的腿上。那石猴的右腿竟被他一招擊斷,石猴不由得摔倒在地。

那石虎發現石猴有難,那充滿尖牙的大口中發出「嗚嗚」的怪聲,虎掌猛地將一個石人拍飛出去,在朝前一撞將幾個石人通通撞倒,緊接著朝著鄭言撲了過來。

陳到見它如此兇猛,趁那石兔不備,一把將它抓起,朝著石虎就丟了過去。那石兔不偏不倚的摔在石虎的嘴裡,那石虎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感覺嘴裡有東西,上下顎狠狠一合,將石兔咬得粉碎。

鄭言躲開石猴,也順帶避開了石虎,看著它滿嘴碎石不停地掉在地上只覺一陣噁心。陳到叉開襠部等石鼠從自己胯下溜過,舉灰冥刃將它砍成兩半。這下,十二石獸已被解決五個。

那石猴用鐵棍撐起身子,一棍朝鄭言掃去,石虎也朝鄭言撲來。鄭言一把抓住石猴的鐵棍,用「環虎功」奮力將鐵棍將石虎掃去,石猴的力量無法和他相抗,鐵棍重重抽擊在石虎嘴裡,石虎咬住鐵棍就不再鬆口,石猴拼了命也無法將鐵棍拔出。陳到從後面趕上,灰冥刃一砍,將石猴的腦袋砍掉,石猴便巋然倒地。

石虎兀自咬住鐵棍不放,陳到抓住鐵棍將它調轉方向,狠狠的將鐵棍往它嘴裡一陣亂捅,鐵棍深深的插進了石虎嘴裡。石虎再也叫不出聲,帶著鐵棍一陣橫衝直撞。陳到和鄭言也撇下這大塊頭去對付其他石獸。

只見一隻石豬就地一滾,就砸倒許多石人,那石狗和石馬跟在石豬身旁一個咬人一個用馬蹄亂踏。陳到施展「破空浮雲」瞬間趕到它們旁邊,灰冥刃如閃電般出手將石馬的左前蹄劈斷,鄭言也顧不上什麼劍法了,找准石馬的馬頭一陣亂砍,一帶武學宗師伍澤的徒弟此時竟像孩童打架一般朝著石馬火力全開。

那石馬斷了一蹄早就不能再跑,陳到接連三下將它的四蹄接連斬斷,心中默念道:「馬兒對不住了,我們必須要通關。」那石馬斷了四肢,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石狗從旁邊撲了上來,一口朝鄭言咬去,鄭言抬起長劍朝他刺去,石狗一口咬住長劍死死不放。鄭言舉起長劍朝著石壁一通亂砸,直砸的石壁被砸出一個大坑,石狗也被砸的碎裂開來。

那石虎已如發瘋,帶著鐵棍朝著他們衝來。兩人閃開身子躲到石豬旁邊,石虎口中的鐵棍硬生生的插穿了石豬的身子,直插進石壁里。那石豬四肢懸空,「嗡嗡」發出一陣叫聲。石虎猛力一拔,將鐵棍拔出,帶著石豬一陣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石人紛紛被撞倒、撞飛。

陳到眼看那些石人已是所剩無幾,招呼鄭言去找石龍,那石龍在石人之中所向披摩,他鐵質的尾巴一甩過去就能將好幾個石人砸碎。陳到不由得嘆道:「這石龍能飛,怎樣才能解決它?」鄭言剛才砸碎石狗時用勁過大,手臂一震酸痛,他甩了甩手道:「總有它的弱點。」陳到點了點頭,一劍插進旁邊的石雞身上,將石雞朝石龍甩去。

那石龍壓根沒有注意這些,被石雞砸在身上,猛地摔落在黃沙上。那石雞剛剛落地就又朝兩人衝來,陳到和鄭言雙劍齊上,朝石雞一陣猛砍,將石雞砍成幾塊。與此同時,石龍也朝兩人極速撞來,兩人閃身躲開,陳到趁石龍飛過猛地撲了上去抓住了它的尾巴。那石龍瘋狂的甩動,陳到仍是死命的抓住絕不放手。

眼看陳到就要被帶到高處,鄭言飛身上前抓住陳到的右腳,石龍也不顧身後身子直線上升,朝著頂上的石壁直飛過去。陳到喊道:「我盪你過去。」右腿朝著前面一甩,鄭言順勢鬆手,正好被甩到石龍的頭部。鄭言雙手緊緊抓住石龍的身子不放,那石龍掉轉腦袋朝著鄭言的雙腿咬去。鄭言雙腿一陣亂踢,那石龍也不敢貿然近前。

陳到將灰冥刃扔了過去,鄭言伸手接住,想也不想就直接扎進了石龍的身上。那石龍絲毫不受影響,將身子一橫,直接撞在了頂部的石壁上。陳到的手臂和鄭言的腦袋雙雙被撞,兩人同時大叫,鄭言忍住疼痛身子一轉,倒轉灰冥刃刺在石龍的腦袋上,猛力一划將石龍的兩個龍角雙雙砍斷。石龍瞬間失去了方向,向地面掉下。

兩人跟石龍一起摔在重重的沙地上,幸虧有沙子墊著沒受重傷,鄭言凝聚最後一絲意識舉起灰冥刃將石龍的腦袋砍斷,他自己也撲倒在石龍身上,昏暈過去。

陳到左臂劇痛無比,勉力站了起來,見四周的石人全部都被打倒、打碎,沒有一個還能站著,那石虎帶著石豬一通亂撞又朝他衝來。陳到撿起長劍,施展「破空浮雲」躍了過去,一劍插進石虎的脖子裡,那石虎帶著鐵棍撞在一側的石壁內,再也不動彈了。陳到只覺筋疲力盡,一看對面打開了一道門,欣喜之情也壓過了疲憊之意,將鄭言扶起,兩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

兩人走到一處寬敞的房子之內,只見該房子是正方體的布置,周圍環繞這一圈流動的水。兩人也顧不上想這些水是怎麼流動的,上前一看,只見對面的一個打開的小門,門上寫著幾個字「僅一人進,多者盡死。」兩人對視一眼,鄭言道:「大哥,既然這裡都寫了,你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陳到道:「這怎麼行,言弟,我是兄長,你聽我的,你去。」兩人正在爭論,旁邊突然打開了一道門。

陳群提著長槍順著密道直接走進了陳到和鄭言所在的房間,正好看見兩人,驚道:「你們是誰?」兩人見到有人過來,也都嚇了一跳,陳到道:「我們和上面的人不是一夥的,沒有惡意。」陳群哪裡肯信,大聲道:「你們怎麼進來的?」陳到答道:「我們一個一個闖過了那三個關卡啊。」陳群聽了,笑道:「水鉤陣、三台陣和生肖陣你們都闖過去了?」鄭言道:「不錯,你有什麼問題嗎?」陳群突然朝他倆一槍刺去,道:「我才不信你們沒有惡意!」兩人吃了一驚,同時移動才躲過這一槍。眼看陳群又是一槍刺來,陳到從懷中拿出《救國策》塞在鄭言手裡,然後一把抓住他把他朝著那門就丟了過去。鄭言身子虛得很根本沒法反抗,只是叫道:「大哥!」就被扔進了房內。

那房門等鄭言摔進去後立刻就關上了,陳群大怒道:「小賊,看你乾的好事!」一招「橫掃千軍」朝陳到猛地攻去,陳到哪裡敢和他對敵?施展「破空浮雲」繞著房子一陣亂跑,陳群腿腳不便追不上去,大叫道:「小賊,現在投降,我還會放你一馬。」陳到哪裡敢停,一直和他離得遠遠的,陳群無論怎樣都無法靠近他,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

陳到跑了半天,自己的體力也已消耗大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陳群突然一個加速衝到陳到身旁,一槍將他掃倒。陳到身子一滑,滾到了那水池裡。陳群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池旁,倒轉長槍朝著陳到一陣亂刺,陳到趕緊下潛,這水池非常之深,陳到潛到水底,陳群竟刺他不到。陳到伸手在水池裡亂摸,沒想到背後竟然是空的,陳到沒有別的選擇身子往後面一鑽,竟然鑽了進去,陳到拚命上浮,終於浮出了水面,竟然是在另一個房間。

陳群見陳到突然消失不見,吃了一驚,顧不得腿傷,也跳進水裡,摸索著也鑽了過去。陳到剛剛爬出池子陳群就跟了出來,陳到實在沒力氣再跑了,喘息道:「陳掌門,我真的沒有惡意,真的沒有。」陳群看了看他,坐在地上,道:「你真的不是跟伍如海他們一夥的?」陳到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叫陳到。」陳群瞪著眼睛問道:「你姓陳?」陳到點了點頭。

陳群笑道:「你不必非要說自己姓陳,我們陳虎門只對姓陳的好只是個幌子,其實只要是俠義之士我們都是有求必應。」陳到道:「但我就是姓陳啊。」出於對陳虎門的信任,他便把自己的所有遭遇都說了一遍。

陳群聽了,道:「陳德是你的叔父,那倒是不假,我教過他『陳氏戰魂掌』。」陳到聽了,坐了下來,道:「那就對了,我叔父正是用這一招才逼退了那領頭人。」陳群道:「你叔父自稱『江湖浪子』,既留有富家子弟的身份,又在江湖上留有蹤跡。我對他的人品沒有懷疑,你既然和他一道,我相信你。你的遭遇我很痛心,但你總得記得這報仇絕不能操之過急。」

陳到默默的點了點頭,嘆道:「實際上,我還不知道那領頭人究竟是誰。」陳群道:「他既想要《救國策》,那他自然還會出現。啊對了,你想不想聽聽我們幫其他的故事?」陳到聽了,好奇心起,便點了點頭。

原來這陳虎門在由陳平建立之後,周勃派人取收集信息編寫了初期的《救國策》,同時張良也讓他在江湖上交流的江湖高手編寫自戰國時出現的高深武功絕學,都編寫在了一本名叫《濟世策》的書里。這兩本書隨著改朝換代也在不斷的擴充更新。到了桓帝、靈帝時期,兩本書就一直存放在無群山莊地下的密道里。而《救國策》又為何會被放在陳府,則是因為陳虎門的上一任掌門陳鼎發現了黃巾起義的事情,覺得《救國策》不應再隱藏在陳虎門了,他想把《救國策》交給一個可靠的英雄,可是在半路出現了意外,在汝南一帶陳鼎不知被誰所害身受重傷,在臨終之際他將《救國策》藏在了就近的陳府,至於陳正的夢或許真的就是天意為之了。陳鼎死後,包括繼任的陳群,整個陳虎門再也沒有人知曉《救國策》在哪,所以陳群一聽司馬防提起《救國策》就特別警覺,以至於雙方發生正面衝突,陳群還以為司馬防偷走了《救國策》,還來打《濟世策》的主意。

陳群又道:「叔至,聽你剛才講的,你有著濟世利民的志向,這我很讚賞。但是你的武功恐怕還不足以支撐你的志向,不過你要是真能拜穆康為師,倒是很好的機會。」陳到嘆了口氣,道:「可穆前輩說我不是他的徒弟啊。」陳群搖搖頭道:「你這麼想就不對了,穆康既然肯教你『破空浮雲』自然就有繼續教你武功的意願。據我所知,穆康曾經收過一個徒弟,這個徒弟沒有達成他的要求,所以他肯定還會收徒。」

陳到點了點頭,經過柳元卿和陳群的輪番解釋,他知道了如果成為穆康徒弟的好處,但他還是道:「我只能盡力做好自己,究竟能否稱為穆前輩的徒弟,我想凡是沒有一定,我盡力就好。」陳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樣也行。」

兩人站起身來,陳群揉了揉膝蓋,陳到問道:「您的腿還好嗎?」陳群搖了搖頭,道:「放心,並無大礙。」又道:「這間房原本是一間密室,但多年來卻多餘了,並未有它的用處。」兩人於是從水池中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陳到敲了敲那間房的門,又喊了幾聲,但是絲毫沒有回應,回頭道:「言弟可能是暈過去了,我們等等吧。」陳群又坐下身來,道:「叔至,你有著濟世利民的志向,我倒想聽聽你對現在這個世道的看法。」

陳到聽了,盤膝坐下,道:「其實說實話,我覺得大漢王朝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或許建立一個新的王朝能夠拯救黎民百姓。」陳群聽了,搖了搖頭,道:「你說得不全對,大漢王朝是走到了盡頭,但現在絕不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你看現在袁紹、曹操這些人四處割據,要真是改朝換代,誰有這個資格?我覺得雖然改變不了現在的政治格局,但是我覺得選官制度可以改變。」

陳到根本不懂他的意思,問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陳群伸手比劃了比劃,道:「早在孝武皇帝的時候,我們採取的選官制度是察舉制,你明白嗎?」

陳到點了點頭道:「不錯,以前我都見過郡守、縣令他們舉孝廉那些。這個制度有什麼問題嗎?」陳群笑道:「可能你對此了解的還是太少,其實現在的察舉制已經被門閥世族操縱利用,現在的鄉閭輿論都被他們所左右,所以現在的察舉制是非常之腐敗。同時這些地主和那些讀書人產生了尖銳的矛盾,也就是階級矛盾。不過現在是亂世,階級矛盾肯定是有的。但要想重建一個太平的時代,就必須要重建一個新的選官制度。我打算等真正的英雄人物一統中原後就去投奔他,向他說明我的看法。」

陳到問道:「那您打算建立一個怎樣的制度呢?」陳群道:「你對政治也有興趣嗎?那我就說說。簡單來說,就是在地方設立特定的官職負責品評,品評就是根據家世、道德和才能來給此人定下品級,品評完將結果上交司徒府。最高的權利來自中央,由此打擊了那些世族的權利與地位,給了那幫讀書人機會。」

陳到撓了撓頭,道:「如果看家世的話,還是得看門閥世族不是嗎?」陳群道:「我說的簡單,其實真的完全壓制門閥世族目前是完全不可能的,還得給他們些優惠否則他們不得翻了天了。叔至,其實我不建議你去加入政治上的鬥爭,我覺得你性情純良,不適合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最好就在武林中闖一闖,再多一點去戰場上殺殺敵就夠了。」

陳到應了一聲,陳群又道:「其實我出身於潁川陳氏,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只是我父與我師父陳鼎是生死之交,所以將我交給我師父收為徒弟。我師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濟世策》和《救國策》都已交到別人之手,我覺得陳虎門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陳到一怔,道:「您是什麼意思?」陳群道:「我本無意率領幫眾再去參與武林的紛爭,再說了,陳虎門如今也是在不斷的衰落。再過不久我想我會解散陳虎門散落在各地,各自做他們該做的事。」陳到問道:「什麼事?」陳群肅然道:「俠義之事。」

鄭言被陳到一把丟進屋內,就暈了過去。過了半晌才清醒過來,他爬起身子,收好《救國策》,仔細看了看四周,只見一張供桌。他走上前去,並未發現什麼《救國策》上卷,只是發現了一沓紙,他見並沒有其他東西,只好翻看起來。

只見那紙上寫著:「吾乃陳虎門第二十一任幫主陳鼎,此次攜《救國策》出發實是去吸引『中原槍皇』李九倫,我已對外放出風聲說我攜帶武林秘籍出行。李九倫必來加害於我,他在江湖上以慈悲之心迷惑了眾生,我此行必揭穿他的面目,我若一去不返,勢必讓我的徒弟陳群見到此紙。陳虎門頂尖武學我還未教授與他,此乃太極鎖心法。」鄭言這才發現,這一沓紙分為好幾部分,除了陳鼎留下的話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太極鎖的心法,另一個是一小張字條。

鄭言先看了看那字條,只見上面寫著:「心懷叵測者對《濟世策》虎視眈眈,所以我不請自來取走《濟世策》。但請放心,我定會妥善處理它,絕不將它交給別有用心之人。」落款是喬銳形。鄭言不知《濟世策》是何物,但也覺得和《救國策》必有聯繫,他不了解喬銳形的為人,也不好妄下評判。又拿起太極鎖的心法看了起來。

看了幾眼,他轉念想到自己和陳到很難從這裡逃出去,光憑兩人之力根本不是外面的陳群的對手,再說陳到在外面還生死不知,自己唯有練成這個太極鎖恐怕才有勝算,於是他認真的讀了起來。他按照上面所教的運氣法門練了起來,不出一會兒,竟然覺得渾身舒服,內力也大有增加,心道:「這太極鎖與『環虎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練起來竟然如此輕鬆。」練了一個多時辰,竟然覺得渾身清爽,已將太極鎖的心法練成了七八成。他心急去助陳到,沒有再看,回身就將那門打開。

陳到和陳群見他出來,都站起身來,鄭言見兩人聊得正起勁,非常納悶,陳到便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鄭言便把陳鼎留下的那一沓紙給了陳群觀看。陳群看後,嘆道:「想不到這陳虎門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這掌門我當得真不合格。」陳到道:「這《濟世策》是已不在了嗎?」陳群道:「不錯,那些人看了《救國策》的前幾頁,認為這書必有一本上卷,怎奈這《救國策》是和《濟世策》共同編寫的,《濟世策》在前所以算得上是上卷了。既然已被東海喬銳形所拿走,那我們倒不用擔心了。」

鄭言問道:「您不去奪回來嗎?」陳群苦笑道:「奪?怎麼奪?先不說那喬銳形乃是當世大俠,他的行為作風我是相當佩服的,再說了就憑我這點兒微末道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鄭言奇道:「大俠?」陳群點頭道:「不錯啊,『東海豪俠』喬銳形。你們不要被李九倫那賊人亂編的外號騙了,什麼『東海靈魔』喬銳形,什麼『南離妖邪』楚勛,都是李九倫用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他想先給自己打上一個好的名聲,同時敗壞其他高手的名聲,我師父恐怕就是為了揭穿他才去的,不過為什麼沒有成功這就需要我去調查調查了。」

陳群又道:「我聽你們所說,李九倫派他的兒子去對天恆幫下手,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當今最強大的幫派神錘幫你們知道吧?」兩人都點了點頭,陳群道:「李九倫他知道以自己之力要解決喬銳形、楚勛等人是辦不到的,但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二十年前他趁著伍澤被仇家攻擊,偷襲了伍澤,若非有人相救,伍澤早就死了。你是伍澤的徒弟,你應該是知道的。」他向鄭言說道。鄭言點頭道:「是的,我一直都知道李九倫不是個東西。」陳群道:「李九倫沒能殺掉伍澤,之後也不再嘗試,反倒開始向這些幫派下手。他開始在江湖上到處濫殺無辜,然後留下象徵神錘幫的令牌,於是許多人都和神錘幫斷絕關係。而神錘幫的幫主趙振生性高傲,從來不向其他人解釋,所以現在很多人都視神錘幫是專門干惡事的幫派,都想剿滅之。」

陳到道:「神錘幫的幫主也真是的,他這樣可真是害了全幫,也害了整個江湖。」陳群道:「李九倫雖然壞,但確實很厲害,不僅僅在武功方面,他的腦子也很好使。他很會發現其他人的弱點,如趙振的高傲和趙鈞的輕信他人,他已經毀掉了天恆幫,接下來神錘幫和泰山派我想是難逃一劫了。」

陳到一聽,吃驚道:「泰山派?」陳群點頭道:「是啊,泰山派也是一個大幫派。雖然並沒有武功特別高的能手,但他們有一個『環星陣』,人數越多,威力越強,足可匹敵李九倫。所以我想李九倫應該不敢先對他們下手。」

陳到道:「看來,我得跟柳掌門他們說一聲才是。」陳群點頭道:「也是,讓他們提防著也沒錯。不過叔至啊,你可知道你們闖過的『生肖陣』是出自誰的手筆嗎?」陳到和鄭言都搖了搖頭。

陳群笑道:『『你們肯定想不到這是出自於泰山派,不錯吧?』』兩人都吃了一驚,陳到道:『』泰山派?莫非是柳掌門?『』陳群點頭道:『『正是。在差不多二十年前,柳元卿、鄭元覺和他們的師父德天師一同來過我們山莊。那時泰山派剛創立不久,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柳元卿和鄭元覺也是剛剛拜師,也沒什麼武功。我師父為了考驗他們,問他們如何能完善之前的』生肖陣』,沒想到還真被他們完成了。如果沒有他們,『生肖陣』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可能打開那個密道讓人進來。』』

陳到點頭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柳掌門年輕的時候就那麼厲害。』』鄭言道:『『陳門主,這麼說來那個密道就是個陷阱,沒錯吧?』』陳群道:『『是啊,其實要直通這裡還有別的路。我本想用這三個陣法困住幾個人接下來就好辦了。沒想到你們卻搶先進去,還將三個陣法一一破掉,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正說著,三人順著密道就要走了出去。陳到關心道:「陳門主,您的傷勢沒事嗎?」陳群笑道:「一點小傷而已,剛才調息了一會兒就沒事了。」三人已走出了密道,只見整個大堂燈火通明。伍如海、張人傑等人都已不在。

陳到和鄭言都吃了一驚,陳群卻很自然的笑道:「你們來晚了啊,竟然讓他們都逃了。」有幾個陳到和鄭言都沒見過的人走上前來行了個禮,其中撓撓頭一個道:「門主,這些人都是一些幫派的一流角色,我們還真的擒不住他們。」陳群低聲對陳到和鄭言道:「這四位是陳虎門的四大守衛。」又對四大守衛道:「行了,一會兒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們打掃一下吧。」那四人領命而去。陳群回身對陳到和鄭言道:「好了,現在我已沒有了後顧之憂,你們也是。不過司馬防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你們還是跟著他們為好,記住,你們的本領還不足以跟他們抗衡,一定要小心。」兩人答應一聲準備離開。陳群又對鄭言道:「鄭公子,你是伍澤的徒弟,你知道你師父對武學是很痴迷的,最好還是不要和你師父說關於《濟世策》的事情。」鄭言笑道:「我知道,我要是說了,我大師哥他就會知道我偷偷跟他們作對,他不弄死我才怪呢。」我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兩人回到白群院後,騎上馬就去尋找司馬防一行人的蹤跡,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無群山莊,兩人趕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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