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不知何意,但還是道:「楚姑娘,什麼事情啊?你直說吧。」楚昭撒嬌道:「不行,趙大哥,你得先答應我。」趙雲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兩人之前的友誼,還是道:「行啊,我答應你,你說吧。」楚昭見他答應,便道:「其實,我想請你把你的靈丹借給我一用,用於明天的闖關。」

趙雲心道:「師父囑咐過不能將此丹貿然交給他人,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也不好失信於人哪。」便躊躇起來。楚昭見他面露難色,道:「趙大哥,我知道你是擔心喬前輩責罰。但是你想想啊,喬前輩本來就想讓武功、品德俱佳的人獲勝,此次我肯定將此丹交給這樣的人,你放心吧。」

趙雲在和楚昭之前的相處中覺得她做事有些愛鬧,所以不太靠譜,便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馬雲祿。馬雲祿知道楚昭指的是陳到,便笑道:「趙大哥,這你可以放心。」趙雲這才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黑色的類似藥丸的圓球遞給了楚昭,道:「拿去用吧,不過千萬別搞丟了。」楚昭笑道:「多謝趙大哥,一定不會丟。」便將靈丹收到懷中。

楚昭又道:「趙大哥,你還沒說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不如跟我說說?」趙雲苦笑一聲,道:「當日師父便帶我到了海邊,問我是否有決心和毅力去面對未來的挑戰,我當然很強硬的肯定了回答。師父便帶我來到了這島上,並收我為徒。每日都叫我如何練功,這幾個月我的內功確實是突飛猛進。我還曾向師父討教外家功夫,可他並不肯教,他說我不是武林人士,沒必要將這些帶到戰場上去,只教了我一個奇招。」

楚昭和馬雲祿同時來了興趣,楚昭道:「什麼奇招?」趙雲道:「叫『彈指神通』,就是可以用手指將石頭如暗器般發出。今日若不是拇指不能動彈,我現在就可使出。」

楚昭很是佩服,上前笑道:「趙大哥,你學的這些招數傳不傳外人的?」趙雲一臉「警惕」的看著她道:「哎喲,楚姑娘,你既不是我徒弟,又沒有拜在我師父門下,我哪敢亂傳武功啊?」楚昭一聽,立刻跪在地上道:「那我要是拜你為師,你是不是就願意教我了?」趙雲連連搖頭道:「這可不行,楚姑娘你別再開玩笑了。」說著便站起身來。

馬雲祿也來為趙雲解圍道:「姐姐,你就別逼趙大哥了,他和陳大哥一樣都是實誠人啊。」楚昭這才站起身道:「好了,開個玩笑而已,趙大哥你莫怪啊。」

趙雲奇道:「陳大哥?那是誰?」楚昭的臉頰又有些泛紅,馬雲祿笑道:「他是……」楚昭連忙打斷她道:「趙大哥,那『陳大哥』是誰並不重要,你還是繼續說你的故事吧。」

趙雲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便道:「其實也沒什麼了,我就一直在島上修習內功,再順便練練槍等著這次大會結束,我也要回去找主公了。」

楚昭道:「公孫瓚?你還要找他?現在他已被鞠義連連擊敗,現在躲在易京不敢出來了。你還要回去找他?我倒是建議你去跟雲祿他爹一起走,西涼的士兵雖然少,可個個雄健,打起仗來可一點兒也不含糊。」

趙雲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道:「楚姑娘,你不懂。主公確實算不上什麼明主或者英雄,但我卻是他一手培養的軍隊中的一員。『白馬義從』雖然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但我還在,我還是希望能夠跟著他再征戰下去。」

楚昭嘆道:「趙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太重情感了,跟著公孫瓚是很難有好的成績的。你若真想救一救這天下的百姓,就去投一個明主吧。」

趙雲覺得有理,但很是猶豫,道:「現在倒還不急於做決定,楚姑娘,你由我再想想吧。」馬雲祿也道:「是啊,姐姐,別再逼趙大哥了。選擇跟隨誰是他的自由,就像我一樣,就算爹命中注定要失敗,我也會跟他到最後的。」說著一臉深情的看著趙雲。

趙雲看著她的表情先是一怔,轉而乾笑一聲道:「雲祿,還是你比較懂我啊。」便不好意思的轉身出洞。楚昭跟上去道:「好了,趙大哥,你還是多想想吧。明日我們樹林再見。」趙雲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他身上沒有了靈丹,不敢直接從樹林走,便繞路返回。

又過了許久,陳到也一臉疲憊的走了回來。楚昭立刻上前問道:「怎麼樣?討論出了什麼沒有?」陳到道:「唉,這些掌門可真能東拉西扯。最後還是柳掌門和喬大俠一錘定音,決定從江南一帶上岸,再從後背包抄他們。」楚昭一臉失望道:「啊?那還不是一開始的建議嗎?你們討論了一晚上就是這麼個結果?」陳到嘆了口氣道:「是啊,我真佩服那些人,居然一點都不急。」

楚昭道:「他們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急,不過我們也不用急咯。」陳到不明所以,道:「什麼不急?」楚昭便從懷中拿出了那顆靈丹,道:「今日我們去探了探路,發現樹林中的藤條會攻擊我們。於是我們找到了這顆靈丹,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樹林中暢通無阻了。」說著,便把靈丹遞了過去。

陳到木然的接過了靈丹,道:「可是小昭,這樣有些……有些卑鄙吧。」楚昭搖搖頭道:「這可不是卑鄙,這叫技巧,不錯,就是技巧。」馬雲祿也道:「是啊陳大哥,你就別猶豫了。雖然我不懂武林和高深武功,但我還是知道這種武林秘籍還是應該交給心思比較單純的好人手裡,而不是給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手中。」

陳到若有所思的道:「這麼說來,我若是相助陳傑前輩奪得《濟世策》,豈不是好?」楚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叔至哥哥你別老想著別人行嗎?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為什麼就不能是你獲得《濟世策》呢?」陳到木訥的道:「可是我已經有了《救國策》,這《濟世策》好像也沒什麼價值了吧。」

楚昭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死胡同,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馬雲祿只好笑著道:「這樣吧,我們定一個目標,不說讓誰獲得,只說不能讓誰獲得。」楚昭贊同道:「是啊,就算陳傑前輩贏不了,也絕不能讓伍澤那個大壞蛋贏。」

陳到不解道:「伍澤再怎麼說也是武學大宗師,你怎麼就這麼討厭他?」楚昭奇道:「叔至哥哥,他之前要殺你啊。你不是也奮力反抗他嗎?怎麼現在反而替他說話?」陳到道:「唉,現在是非常時期嘛,我們需要齊心協力的對付李九倫,而不是互相防備。」楚昭嘆道:「你這麼看人家,人家恐怕不會這麼看你哦。」陳到道:「我相信伍澤這個武學大宗師不會這麼斤斤計較。」楚昭搖頭道:「很難說,畢竟本來能提供信息的鄭言也和我們決裂了,現在我們更不能暴露身份。」

三人又討論了許久,見時候已是不早,便都休息去了,陳到還是老樣子的睡到了外面。

次日,不等雞鳴,躺在外面大石頭上的陳到就被楚昭拍醒,見太陽才剛剛出來,打著哈欠道:「小昭,這麼早叫我起床做什麼?」楚昭一指天空道:「不早了,早的人都準備上山去了,你再晚就真的要吃大虧了。」陳到這才慌忙起身道:「我們這就去。」

等三人重新趕到廣場之時,只見廣場之上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三四百人,喬銳形臉色陰沉的站在高台上,餘慶鋒和他的同夥被趙雲押著捆住,跪在前面。那些不認得他的人都在台下議論紛紛。

只聽喬銳形朗聲道:「昨日喬某也說過了,不允許提前出發進樹林。卻總有人不聽話,這位帶頭闖關的朋友,你是覺得我喬某人的話很沒有分量是嗎?」最後一句十分冷厲的對餘慶鋒說道。

餘慶鋒早就嚇得渾身發抖,看著台下面色不善的趙振等人,更是說話也發顫道:「這……這個,我……我絕無此意……」喬銳形不想跟他廢話,道:「行了,你是誰的手下,自己滾下去吧,我不想跟你浪費大家的時間。」於是趙雲和其他弟子便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餘慶鋒惡狠狠的瞪了趙雲一眼,這才屁滾尿流的和幾個手下跑到了趙振等人的身後。他一停下,人群中便傳來陣陣笑聲,趙振等人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只聽有人嘲笑道:「哎喲,原來是趙幫主的手下啊,果然是信義第一神錘幫啊,今日我們算是見識到了!」眾人聽了都鬨笑開來。

趙振看都不看餘慶鋒那可憐的眼神,朗聲道:「是我趙振御下不嚴,我甘願受罰。此次《濟世策》的爭奪我們神錘幫便不參與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陳到和楚昭對視一眼,楚昭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能阻止伍澤這大壞蛋的只有陳傑前輩和他趙幫主,他不參加,豈不是把壓力都給了陳傑前輩?」陳到苦笑道:「小昭,你幹嘛這麼想?不是所有人都拿伍澤為敵人的。」

喬銳形對此也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說,只是道:「既然趙幫主有此胸襟,喬某也甚是佩服,那就請趙幫主和手下們在一旁休息吧。」說著便把手一揮,趙振便拂袖帶著幾個手下坐到了廣場側面的座位上。司馬防、龐盤山等人卻沒有跟去。

喬銳形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微笑道:「相信大家也都做好準備了,馬上就可以出發了。」準備參加競賽的人全都摩拳擦掌,看起來要大幹一場的樣子。伍澤看著這些人,不由得冷笑道:「一群廢物,還想著跟我來搶?」

伍如海知道父親的心思,道:「爹,那我們幾個也要上嗎?」伍澤道:「不,你們負責找到陳到那混小子,給我不留痕跡的幹掉他。」徐如松疑惑道:「可是這麼久我們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說不定他是根本就沒來。」鄭言用著低沉卻令人心涼的聲音道:「他一定會來,但是肯定不會用他原來的面容。」徐如松一跺腳道:「這個小子真是狡猾,但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他。」

這時司馬懿挽著張春華的手走出來道:「放心,他逃不掉的。」韓連接口道:「我們如果找不到他,可以從歐陽健他們那裡下手嘛,他要是在,那絕不會袖手旁觀。」伍如海等人紛紛贊同。張春華覺得不妙,連忙道:「這樣有些不道德吧。」

韓連用著懷疑的眼神道:「五師弟,你這未婚妻不太靠譜啊,當時在西涼她把你帶回潁川不會就是想幫那陳到吧。」司馬懿連忙賠笑道:「不會不會,大家要相信她。」張春華心中不忿,但顧及司馬懿的面子,只好忍住沒說。

伍澤道:「行了,老五你和你未婚妻在後面老實待著,其他人就照阿連的辦法去做吧。」這時喬銳形一聲令下,所有的參賽人員全都衝進了樹林,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和伍澤、陳傑等人相比差距很大,但是也不想就此放棄,想著能快一步就快一步,爭先恐後的沖了進去。伍澤便也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陳到、楚昭和馬雲祿倒不著急進去,他們先站在樹林外看著伍如海等人的動靜。喬銳形在高台上看了一會兒,便施展輕功消失不見。伍如海見喬銳形不在,低聲道:「管事的走了,上!搞定陳傑的弟子。」

陳傑此時也走進了樹林之中,三個徒弟只有朱營跟了進去,歐陽健、易婷和詹順都在樹林外等待。伍如海等人朝著歐陽健他們就沖了過去,歐陽健三人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對他們動手,和詹順一起被伍如海和徐如松點倒在地。易婷看見四個人朝著他們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就知道不妙,連忙拔劍相迎,怎奈韓連和鄭言兩人出劍都是毫不留情,易婷左支右絀還是艱難的抵擋。伍如海手中的鐵笛早就探出,不偏不倚的敲在易婷的肋下,易婷這可抵擋不下去,也被韓連按倒在地。

歐陽健怒道:「你們想幹什麼?要報私人恩怨嗎?」韓連掃了他一眼,道:「私人恩怨?你說的有道理,那天是誰讓老子摔進糞坑的?是誰?」徐如松也大怒道:「你這混蛋!今天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一拳重重打在歐陽健胸口,歐陽健慘叫一聲,但還兀自怒視徐如松,道:「你這……小人……」「小人?那就再吃我幾拳!」徐如松接著又連續幾拳打在歐陽健身上,歐陽健「哇」的連噴鮮血,還是不鬆口,不住地大罵徐如松。

陳到、楚昭和馬雲祿正在不遠處看著,馬雲祿不禁奇道:「那邊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不去闖關反而自己打起來了?」陳到語氣轉冷,道:「因為他們是記仇的賊子!」說著就要朝他們走去。楚昭連忙拉住他道:「喂!你想幹嘛?你看不出來他們就是為了找你才這麼做的嗎?」陳到道:「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們行兇!」

詹順看著師兄被打成那樣,也怒道:「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東西,有本事就當著大家的面來,暗地裡行兇很了不起嗎?」

韓連走到詹順身旁,道:「誰說是暗地裡行兇?周圍不是有很多人在看著嗎?只是他們不想救你們罷了。」詹順恍然大悟,大叫道:「陳到兄,不要過來!」韓連吃了一驚,重重一拳打在詹順小腹,道:「死混蛋你給我閉嘴!」

陳到見歐陽健和詹順都被打的不停地嘔血,氣得火冒三丈,道:「絕對要讓他們吃點苦頭才是!」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朝著韓連和徐如松就是一招「石破天驚」打出。

伍如海早就看到一個身材與陳到相仿的男人朝著己方衝來,奮起一掌朝他打去。陳到一拳和伍如海一掌鬥了個旗鼓相當,馬上又是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伍如海直擊過去。

伍如海的攻擊遠沒有陳到迅速,被一擊彈飛出去,直落到樹林之內。陳到更不停歇,一招「晴天霹靂」朝著韓連和徐如松打去,兩人都有了防備,可是兩人雙掌齊發卻依舊抵擋不住,雙雙被震得直趴倒在地。

詹順雖然身子不能動彈,但是看著兩人這副樣子,還是哈哈大笑的嘲笑起來:「好啊,你們兩個糞坑兄弟,就是這樣才對!」

陳到轉身看著鄭言,鄭言冷冷道:「你是陳到?」陳到並不願與他動手,道:「言弟,喻兄和阿念真的不是我殺的。」鄭言怒吼道:「閉嘴!你這個殺人兇手!」一招「太極鎖」施展砸陳到腿上,陳到雙腿一緊,便摔倒在地。

鄭言「刷」的拔出長劍朝著陳到直刺過去,易婷身子一躍,雙腿一伸便將他絆倒在地。陳到奮力催動內力,將雙腿上的「太極鎖」強行崩開,見鄭言一巴掌扇在易婷臉上,歐陽健氣的大叫道:「狗賊!別動我妻子!」陳到也大怒道:「言弟,你變了!」一招「晴天霹靂」打在鄭言屁股上,將鄭言擊的也掉進樹林之內。

鄭言爬起身來又要衝過來,便有無數藤條纏住了雙腿,讓他無法衝出樹林。伍如海也剛想衝出來,也被藤條纏住,無法再行動。徐如松和韓連一看,拔出長劍又朝著陳到衝來,陳到正要一招「天命有歸」朝著兩人打去。鄭言又是一招「太極鎖」扣在陳到身上,陳到只覺得身上一緊,這一招便發不出來。徐如松和韓連一人一劍打在陳到身上,將他砸倒在地。

楚昭和馬雲祿這時也都沖了過來,楚昭伸手解開了歐陽健和詹順的穴道。陳到沒法發招,看著徐如松和韓連朝著自己雙劍刺來,只好來回滾動躲了過去。楚昭、馬雲祿和易婷同時衝上擋住徐如松和韓連。陳到又一次破開「太極鎖」的束縛,一招「石破天驚」朝著韓連和徐如松打去,兩人根本無法抵擋多人圍攻,也被震飛出去。

楚昭道:「不要再和他們浪費時間了!」便以陳到為中心,帶著眾人衝進了樹林,歐陽健、詹順和易婷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便跟了上去。徐如松和韓連也顧不上他們,手忙腳亂的拿劍去割斷藤條來救伍如海和鄭言。

看著樹林內已是一片混亂,大部分武林人士再厲害也都陷在了無數藤條之中,響起了一片咒罵之聲。陳到等人則憑藉著趙雲所給的靈丹一路暢通無阻,一下便走完了一半遠。

歐陽健奇道:「陳到兄,為什麼我們不會受到這些藤條的攻擊?」陳到剛想回答,楚昭搶著道:「這是有技巧的,只要一窩蜂的聚在一團,那些藤條就會不知道攻擊誰而停止攻擊。」

詹順若有所思的道:「哦,原來如此,這些武林人士也真是死腦筋,這麼簡單的方法都想不到。」

楚昭正在暗笑,突然陳到「咦」了一聲,停了下來。楚昭一看,卻是龐盤山、嚴遜德、羅濤、甄市生和竇平五人正快速前進。說來奇怪,他們竟然也能一路暢通無阻。陳到指著他們道:「大家小心,這幾個都是大惡人。」楚昭接口道:「不錯,他們都是和伍澤相勾結。」歐陽健、詹順因為剛才被毒打,心裡都恨透了伍澤,一聽他們是伍澤的同伴,都道:「那我們快去揍他們一頓。」

陳到苦笑道:「算了吧,他們對我們不仁,我們卻不一定要對他們不易。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易婷也道:「是啊,健哥,陳大哥說得對。」歐陽健和詹順便也沒有強求,眾人一路往裡沖。

龐盤山等人進了樹林內,立刻被藤條所襲擊,甄市生的雙錘面對這些軟物體根本發揮不出作用,立刻被纏了起來。嚴遜德連忙甩出手中的金環割斷藤條救了甄市生,龐盤山和竇平平揮動鋼刀和雙鉞不住的砍向那些瘋狂湧來的藤條,可是五人還是無法朝前行動。龐盤山急道:「再這麼下去,我們什麼都得不到。」甄市生倒不是很急,道:「不怕不怕,反正前面有伍澤先生在,我們盡我們所能就行了。」嚴遜德搖頭道:「你沒看見伍澤剛才那樣子了嗎?他看那《濟世策》就如餓虎看到了一隻小白兔一般,怎麼可能會給司馬先生?」竇平平奮力砍斷好幾根藤條,道:「我們能不陷進去就很不錯了,還想著往前沖什麼?」

幾人還在大吵,羅濤手中也沒有銳物,也被捲住了雙腿,他急的瘋狂的敲著他的鐵棍和銅鉦,說來也奇怪,那些藤條被銅鉦發出的刺耳聲音震盪的竟不再行動。龐盤山率先發現,喜道:「羅兄,繼續敲你的銅鉦,說不定我們可以就此逃掉。」

羅濤奮力的敲著銅鉦,那些藤條竟然慢慢退走,甄市生喜道:「好了,你不要停,我們可以快點走了。」於是四人擁著羅濤開始向前猛衝。嚴遜德還道:「哎哎哎,別敲得太大聲,免得影響到太多的藤條,這樣其他人也就撿了便宜。」

五人在樹林中跑了許久,便被陳到等人看到,他們認不出陳到和楚昭,但認得出歐陽健、詹順是跟著陳傑來的。他們可不敢招惹陳傑,連忙避開的遠遠的。不過銅鉦的聲音還是傳進了陳到他們的耳朵里。

楚昭道:「怪不得他們也能暢通無阻,肯定是那個胖子的樂器起了作用,我們倒可以學習學習。」陳到哪裡顧得上這些,道:「算了吧,能過去就不錯了,還管其他人幹嘛啊。」他們也不管龐盤山等人,一路向前沖。

司馬防、司馬朗、司馬懿和張春華帶著一些司馬府的家丁正坐在廣場上悠閒的曬著太陽。司馬朗擔心龐盤山等人技不如人,便對司馬防道:「爹,我去看看他們完成的怎麼樣了。」便拉著司馬懿走了出去。司馬懿疑惑道:「大哥,你去看情況,幹嘛拉著我一起?」司馬朗道:「二弟啊,哥跟你說句實話,你和咋弟妹的關係親密,我很高興。可是如果再和那個陳到扯上關係,那我們就必須防著咋弟妹了。聽了你之前的描述,我幾乎可以肯定她中途拉你回來成親就是想掩護陳到。」

司馬懿還是不太明白,道:「可是這和你去看情況有什麼關係?」司馬朗道:「我會連陳到的也去看了,爹對那什麼《濟世策》沒什麼興趣,但是《救國策》肯定就在陳到的手上。如果有機會我們肯定會截殺陳到,但你千萬不可讓弟妹知道,免得你自己為難。你心裡清楚,這《救國策》乃是爹一生的心血,我們不可能再對他手下留情,知道嗎?」

司馬懿的眼神也重新變得狠厲,道:「我當然清楚,大哥你就儘管去吧,我不會讓春華知道的。」司馬朗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司馬懿則走了回去。

司馬防見司馬懿獨自回來,奇道:「懿兒,怎麼就你一個人?伯達呢?」司馬懿笑道:「啊……大哥說他能搞定,要我回來看著你們。爹,你畢竟身體不好,可不要出了什麼差錯才是。」司馬防搖搖頭,嘆道:「我能出什麼差錯?只要陳到那小子……」司馬懿連忙打斷道:「沒有沒有,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濟世策》,嗯……《濟世策》。」

司馬防先是有些不解,這才回過神來,強笑道:「不錯不錯,《濟世策》……《濟世策》。」張春華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下懷疑,道:「懿哥,剛才爹說了陳到,難道他也來了嗎?」司馬懿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他哪有資格來這裡?」張春華不信,道:「不一定吧,我還是去看看為好。」司馬懿連忙道:「別別,這個……爹的身子不好,不能一直在太陽下暴曬,我們……我們扶他回洞吧。」

司馬防聽他說自己身子這麼差,不悅道:「我的身體哪有……」司馬懿急道:「您的身體很好!但是太陽很可怕啊爹。我們先回洞吧……回洞吧。」司馬防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吧,今日的陽光確實有些強,再曬下去,恐怕我這把老骨頭真受不了,可能會暈倒喲。」便站起身來。

張春華心中疑惑,司馬防前後的態度差距有些大,但是又不得不聽從司馬懿的安排,只好笑道:「爹,您身體好著呢。我們這就扶您回去。」便和司馬懿扶著司馬防走出了廣場。

司馬朗一路走到了高台之上,問向上面的中年人道:「您好,我想知道一下現在的局勢如何行嗎?」那中年人看了看他,道:「行啊,我們在樹林中的弟子每半個時辰會來報告四次情況以免發生危險。之前的報告是這樣的:嵩山的弟子全部都被困樹林之中;陳傑和伍澤輕鬆通過樹林;泰山派的眾人在樹林中緩緩前進,不過已有三人被困……」司馬朗心下焦急,打斷道:「前輩,對不起,我能直接知道龐盤山龐幫主他們的情況嗎?」

那人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道:「本來他們是不允許進入的,但我們還是破例沒有趕他們出來。現在正比較快的通過樹林。」司馬朗又道:「那有沒有一個叫陳到的人的消息?」那人掃了掃手上的記錄,道:「陳到?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名字啊,他是哪個門派的?」司馬朗哪裡知道陳到是哪裡的,不住地思索,最後只好道:「我不知道啊。」那人雙手一攤道:「你不知道他是那個門派的,我也不好找啊。」司馬朗只好又道:「那您能不能查一下有哪個門派是一個名字也沒通告的?」

那人心下詫異,道:「不可能吧,怎麼會有哪個門派連名字也不通告的?我們怎麼會請這些人來?」司馬朗連連作揖道:「前輩,您就行行好再看看吧。」

因為著急知道情況的人很多,而負責通報的人又只有一個。排在司馬朗後面的人都開始不耐煩起來,有的人就開始指責司馬朗。那中年人最聽不得聒噪,怒道:「都別吵,等人問完再說!」轉頭對司馬朗道:「好吧,我就幫你看一看。」司馬朗連忙連連感謝。

那中年人看了一看記錄的紙帛,突然奇道:「還真有一個。」司馬朗連忙問道:「是誰?」那中年人道:「嗯……是代表楚勛的,三個少年。」司馬朗聽說是楚勛,先是一驚,他雖然不了解楚勛,但也知道他是和伍澤一樣厲害的人物。隨後一聽是三個少年,也顧不上再害怕楚勛,喜道:「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那中年人道:「他們?他們現在跟著陳傑的徒弟一起在樹林中暢通無阻。」

司馬朗一聽是跟陳傑的徒弟在一起,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又聽到他們暢通無阻,心中暗叫不妙,謝完那中年人,便轉身跑了。

司馬懿安撫好了司馬防,便讓張春華和其他僕人照看,自己悄悄溜了出來,正好遇到司馬朗。司馬朗道:「二弟,我發現他們了,情況有些不妙啊。」司馬懿並不慌張,道:「大哥,什麼情況,你先說說看。」司馬朗道:「陳到我已經發現了,可他找了那個什麼楚勛來當擋箭牌,現在在樹林中是暢通無阻啊。」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我們可不能看著他溜走,必須去抓他並搶回《救國策》!」司馬朗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帶人去樹林裡阻攔他。」兩人便去招呼手下。司馬朗偷偷道:「二弟,那弟妹你安置好了嗎?別出了什麼差錯。」司馬懿笑道:「放心,我讓她帶著幾個僕人照顧好爹,她不會出來的。」兩人便往樹林趕去。

兩人帶著幾十個手下,正好看見伍如海、徐如松、韓連和鄭言一起被吊在了樹林的邊緣。原來徐如松和韓連還沒有將伍如海和鄭言救出,便有更多的藤條朝他們捲來,徐如松沒有防備直接就被捲住。韓連這下更加難辦,想救誰都沒救成,自己反而也被捲住。

司馬懿見了四個師哥這一副狼狽的樣子,詫異道:「大師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伍如海正想奮力用內力崩開環繞在自己身上的藤條,但是死活也崩不開,見司馬懿到此,叫道:「五師弟,你來的正好,快把我們救下來。」司馬懿和司馬朗心中都很想笑,但還是上前相助。又有藤條朝他們襲來,但司馬懿他們人多,還是勉強將藤條都割斷,伍如海等人不敢貿然再進樹林,拉著司馬懿等人向後退了幾步。

司馬懿還是很奇怪,問道:「大師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伍如海一想到剛才被陳到擊飛到樹林裡就來氣,氣呼呼的道:「怎麼回事?都是陳到那狗賊偷襲我,把我們打了進去。我們不知道這些藤條有古怪,就中了招。」韓連也道:「是啊,陳到那小子陰險狡詐,我們可不能放過他。」

司馬懿看著徐如松和鄭言都是一副怨氣極深的樣子,但沒有那種被偷襲的不服之氣,心中大概明白了經過,但他只是心中暗笑,並沒有說出來。這時鄭言突然冷聲道:「不是偷襲。」

司馬懿一臉奇異的看著他,伍如海不悅道:「四師弟,你什麼意思?你還向著他?」鄭言搖搖頭道:「他是我的仇人,我怎麼會替他說話?只是他確實不是偷襲我們,我們這還是要承認。但我們還是不能放過他!」

徐如松站起身來,重重的將一團布扔在地上,道:「對!就算不是偷襲,但我們還是不能放過他。」說著便把手中的鋼斧又拿出來,韓連和鄭言也都拿出兵刃,伍如海看向司馬懿道:「這次我們一起衝進去,一定要趕上他們,把《救國策》搶過來。」司馬懿點了點頭,眾人便一起拿著兵刃沖入樹林之中。

陳到等人速度更快,終於超越龐盤山等人衝出了樹林,只見前方是一個高坡,眼看著是要翻過這座小山。歐陽健喃喃道:「三道關卡,樹林應該是第一關,這個小山坡應該就是第二關了吧。」陳到道:「不管下一關以什麼,都不要太小看,我們走。」眾人便朝前衝去。

只見其他通過了樹林的人也都全都朝前衝去,陳到等人反而不急,楚昭道:「我們先看看他們會發生什麼,再往前也不遲。」於是眾人便停了下來。只見前面的高坡光滑不已,所有人幾乎都一衝上去便滑倒在地,易婷思索道:「若是輕功不夠好,是絕對通不過去的。」陳到見此,心道:「『破空浮雲』再快,也需要在地上借力,不可能這麼遠的距離一口氣直接過去。」心中也不禁猶豫起來。

這時龐盤山等人也已憑藉著羅濤的銅鉦跑出了樹林,見到其他人根本都無法通過,便又開始商量起來。嚴遜德道:「這裡沒有看到伍澤的身影,看來他已經過去了。憑藉我們的水平恐怕是很難通過的,倒不如去阻止陳傑的弟子,也算是幫伍澤一把。

龐盤山等人對此很是贊同,五人對視一眼,突然朝著陳到他們沖了過來。

陳到本來就想不出什麼辦法,乾脆在等楚昭、馬雲祿等人想辦法的時候一直注意著四周。這時龐盤山他們跑來自然也被他發現,陳到道:「那群混蛋又來挑事了,大家小心!」只見龐盤山舉起手中鋼刀朝著陳到砍來,陳到一步跨上前來讓楚昭等人呆在身後,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他推去。龐盤山見他年紀輕輕,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自然也沒有多加防禦,直接被推飛出去,將身後的竇平平一併撞倒。

嚴遜德吃了一驚,還以為是龐盤山有些大意,將自己的雙環朝著陳到丟去。陳到拔出背後白毦劍將雙環掃開,嚴遜德身子躍起在空中接住雙環,又朝著陳到掃來。羅濤也舉著鐵棍和銅鉦朝著陳到打來。楚昭粗里粗氣的叫道:「休要狂妄!」拔劍朝著兩人攻去,馬雲祿也拔劍相助,甄市生冷笑一聲,掄起雙錘朝著兩人砸去。楚昭和馬雲祿都不敢和他正面對抗,連忙閃身躲開。甄市生大叫道:「有本事不要東躲西藏!」朝著兩人追來,雙錘同時朝著兩人掃去。楚昭身子一彎躲了過去,馬雲祿身子一側,橫劍將鐵錘擋住,雙臂發力,將鐵錘震了回去。

甄市生笑道:「有些意思啊。」雙手緊扣雙錘上的鐵鏈,猛然將雙錘甩了出去,雙雙攻向楚昭和馬雲祿。楚昭可不敢和這鐵錘相碰,雙腿點地,身子高高躍起又躲了過去。馬雲祿輕功不如楚昭根本無路可退,揮出一劍朝著甄市生擲去,身子也學著楚昭躍起。可她躍的不如楚昭高,被一錘撞在小腿,「哎喲」一聲便摔在地上。

甄市生眼看馬雲祿的長劍飛速朝自己刺來,也不敢大意,甩動鐵鏈將長劍彈飛,朝著楚昭追去。

易婷知道歐陽健和詹順不會武功,拔出長劍擋在自己身前,龐盤山和竇平平見她一個女子擋在兩個男人前面,都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兩個大男人要女人保護,還不害臊啊?」歐陽健也不肯讓易婷為保護自己而受傷,擋在易婷前面道:「你們兩個混蛋,和伍澤老賊是一夥的!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龐盤山笑道:「好人?我『嗜血刀魔』什麼時候是好人了?」一刀朝著歐陽健砍下。歐陽健驚的一呆,竟忘記了躲閃,易婷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舞劍擋住了龐盤山。龐盤山的刀法兼具力量與速度,又有著苦修多年的內力,易婷如何能夠匹敵?竇平平此時也舞動雙鉞攻了過來。易婷勉強一招「開門見山」格開他的攻擊,就已是無法再招架下去。歐陽健見此,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龐盤山一陣亂扔,詹順見此也學著照做起來。

龐盤山被接連襲來的石頭打中兩下,心裡一陣窩火,怒道:「你們兩個混蛋找死是吧?」朝著他們一刀橫掃過去,歐陽健和詹順連忙各自一滾躲了過去。龐盤山見了兩人狼狽的樣子,得意的大笑起來。

歐陽健身在地上,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直接丟在龐盤山的膝蓋上,龐盤山吃痛,身子就勢一彎。詹順趁機撲了過去,正好扒在了龐盤山的背上。龐盤山怒道:「你給我下來。」回身一刀朝著詹順砍去。

詹順雙手奮力在龐盤山肩上一按,身子彈起躲過了這一刀。歐陽健又拿起石頭朝著龐盤山扔去,龐盤山火冒三丈,左手猛力將詹順從背上一拉,詹順趴在龐盤山背上,「蛤蟆功」的力量就在這時被動發出,沉重的攻擊力瞬間將龐盤山壓倒在地。要不是他內力極弱,龐盤山這一下就會身受重傷。

龐盤山只覺胸口一陣生疼,心中火氣更大,身子朝前一竄便從詹順身下竄了出去,一腳朝著歐陽健踢去。歐陽健防備不及,被一腳踢中胸口,撞在後面的松樹上,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詹順自己也是一陣發矇,見師兄受傷,吶喊一聲爬起身來。龐盤山又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詹順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了。龐盤山獰笑一聲,一刀朝著詹順劈下。

陳到一招「開天闢地」將嚴遜德和羅濤同時逼退,緊接著一招「石破天驚」朝著兩人雙腿擊去。嚴遜德反應迅速,身子一躍躲了過去,但「熔天拳」強勁的震盪力還是將他震得摔飛在地,羅濤更是輕功不佳被一擊擊倒。

陳到回身正好看到龐盤山朝著詹順一刀劈下,想也不想一招「晴天霹靂」朝著龐盤山的後背擊去。龐盤山手中的鋼刀還未落下,便感到身後一陣勁風吹來,來不及落刀便被「熔天拳」推得向前直竄,撞在前面的松樹上。

嚴遜德和羅濤見龐盤山吃虧,齊聲大吼又朝陳到攻來。龐盤山擦了擦鼻血,怒道:「臭小子你是找死!」也來圍攻陳到。

趙雲正在樹林外負責傳遞闖關消息,正好走到了混戰的旁邊,只見馬雲祿小腿受傷,躺在地上不斷地呻吟,連忙上去攙扶。馬雲祿見是他,連忙拉著他的手臂道:「趙大哥,你快去幫姐姐。」趙雲抬頭一看,卻認不出楚昭,道:「楚姑娘在哪?」馬雲祿指著楚昭道:「姐姐擔心有人找我們的麻煩,易了容,結果還是被發現了,這個就是姐姐。」

趙雲心中憤怒,眼看楚昭也被逼的已無退路,拎著手中的銀槍朝著甄市生直衝過去。甄市生一看又有人前來,回身一錘朝著趙雲砸來,趙雲橫起銀槍相迎,結果被一錘直砸的胸口生疼,銀槍也險些拿捏不住。

甄市生笑道:「我還以為來了什麼援兵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陳傑的徒弟都是這種貨色嗎?」趙雲大怒,雙手狠狠一撕,將纏住手掌的紗布撕掉,重新握住銀槍朝著甄市生又刺過來。甄市生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又是一錘朝著他直砸過來。趙雲眼中寒光一閃,一招「金龍出洞」疾速朝著甄市生的面門刺去。甄市生想不到他的速度竟然這麼快,連忙揮動手中的鐵鏈橫擋住槍尖。趙雲本想加力直接刺他,可是心道:「我可不能胡亂殺人,這樣會惹來麻煩。」於是收回銀槍,又是一槍朝著甄市生雙腿掃去。甄市生大駭,沒想到趙雲的速度比他要快數倍,雙腿急蹬,一下便躍到高處。趙雲又是一招「飛龍在天」朝著甄市生右眼刺去。甄市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心道:「這麼逼人,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右手鐵錘朝著他狠狠打去,直接將銀槍打偏。趙雲左手發力再次將銀槍抬起,「呼」的將槍桿掃在他肋下,甄市生慘叫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這時司馬懿、伍如海等人也已一路衝到樹林邊緣,正好看見甄市生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全都聚了過去,伍如海道:「怎麼回事?」甄市生捂著胸口,一臉痛苦道:「我們想拖住陳傑的徒弟,沒想到這個傢伙偷襲與我……」伍如海一看,笑道:「那可不僅僅是陳傑的徒弟,而且是陳到那臭小子!」說著舉著鐵笛對趙雲道:「小子,你是誰?」

趙雲一臉冷厲之色,橫著銀槍道:「你又是誰?」伍如海大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還是別在江湖上混了!」一笛朝著趙雲掃來,趙雲右手突然握緊銀槍,朝著伍如海重重掃來,伍如海可不想跟他同歸於盡,雙腿發力施展輕功退了回去,笑道:「小子,你倒是夠狠哪。」趙雲依舊是一副冷臉,道:「你們要是想闖關,就繼續,不要胡亂傷人。」伍如海臉色一變,道:「抬舉你幾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來你是欠教育!」朝著趙雲一笛掃來。

陳到一招「天命有歸」朝著龐盤山、嚴遜德和羅濤三人同時攻去,三人同時被此招擊退。陳到正好看見趙雲被圍攻,他雖然沒見過趙雲,但是也聽楚昭說起過,想到這他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伍如海等人直推過去。

伍如海、徐如松和韓連正要圍攻趙雲,陳到突然一擊而至根本來不及抵擋,又被一擊震退。伍如海頓時火冒三丈,一日之內兩次被陳到擊倒讓他這個伍澤之子面子上掛不下去了。他重重錘了一下土地,身子躍起就要朝陳到撲去。趙雲見他不備,突然伸出銀槍敲在他的肩上,伍如海沒想到趙雲的內力竟也如此強勁,驚叫一聲又摔了回去。

趙雲經過多日的修煉,內功在同齡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頂級,這一擊便擊飛了伍如海這種級別的高手讓他也是大吃一驚,雖然伍如海沒有防備。趙雲此時便護著楚昭和馬雲祿退到陳到身邊,竇平平、龐盤山、嚴遜德和羅濤一看幫手眾多,同時一退,將陳到等人圍在核心。徐如松等人扶起伍如海也圍了過來,伍如海一臉殺氣的道:「陳到,現在你交出《救國策》我還可以考慮讓你不死在這靈魔島上,你要是不交,那你現在就給我死!」

楚昭道:「喂,你這傢伙少說些大話行不行?」趙雲聽出了對方的企圖,知道以己方的實力是根本不能相抗的,低聲道:「這位朋友,你身子躍起,我用銀槍盪你過去。」陳到奇道:「為什麼?」趙雲道:「他們的目標是你,我是這裡的人,他們不敢動我。放心,我會保護好他們。」

陳到還未說話,伍如海先叫道:「廢什麼話?看招!」舉起鐵笛帶著其他人衝上前來。陳到一招「石破天驚」「呼」的將他們的氣勢一滯,趙雲忽然將銀槍投出,正好插在後面的坡上,叫道:「快去!」陳到明白他的意思,施展「破空浮雲」直接趕到銀槍之前,雙腿用力的踩在槍桿之上,順著彈力便被高高彈起。

伍如海見他脫困,怒吼一聲,奪過韓連的長劍便架在了趙雲的脖子上,怒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多管閒事?」趙雲毫不畏懼,道:「我是喬銳形的徒弟,你要殺我你儘管試試。」伍如海怒道:「你個混蛋!你以為我不敢?」徐如松和司馬懿擔心他真的殺了趙雲,這下己方恐怕不能在島上全身而退了,連忙上來勸說。

趙雲知道他不敢動手,笑道:「你是武林高人,我相信你是不會欺負女人或是一些不會武功的人吧?」說著還掃了掃楚昭、馬雲祿、歐陽健、詹順和易婷。他從之前的戰鬥中早已看出歐陽健和詹順不會武功,於是便說了出來。

伍如海大怒,罵道:「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說著便將長劍貼緊了趙雲的皮膚,馬雲祿擔心道:「別動手。」趙雲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你砍吧,有本事你就砍啊!」「你……」伍如海這些真的有些沉不住氣。這時鄭言上前輕輕的將長劍按了下去,伍如海怒道:「你幹什麼?」鄭言冷冷道:「殺了他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把人抓回來。」說著朝前一躍,正好踩在趙雲的銀槍之上,跟陳到一樣被彈了過去。

陳到身在空中,同時施展出「破空浮雲」不費什麼力氣便越過了高坡,眼看還有無數人在高坡的另一面苦苦掙扎,心中感嘆道:「其實像剛才那位兄弟說的一樣,像他這樣動點腦子就能過來了,比胡亂費力要輕鬆的多。」

只在一兩次呼吸之間,陳到便已穩穩落地,只見前面無比的開闊,現在已是到了沙灘之上。前方剩餘的參賽者已是不多,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正放置著《濟世策》,而喬銳形則是帶著幾十個徒弟坐在《濟世策》旁邊靜靜地吹著簫。

說來也奇怪,所有吹簫的人加上喬銳形也不過九九八十一人,可是這簫聲卻傳遍了整片海灘,到了後面的高坡正好隔絕了簫聲。陳到自己緩緩的朝前走動,卻並未感到有什麼不適,可是大部分的人卻都只能捂著耳朵面露痛苦立在原地,各個都是寸步難行。陳到更是詫異,拉起一人奇道:「這位兄弟,你們這是怎麼了?」那人十分痛苦的道:「你不知道嗎?這是喬大俠的絕技——《鷹鯊海嘯曲》啊,我們這些內力不足的是根本抵擋不了的!」

陳到這才明白情況,見有不少人已經逼近了《濟世策》,連忙拔腿前沖。可他的速度越快,身子就越感到不適,心道:「原來是越用內力受到的影響才越大。」

除了陳到外,能不受影響的人已是寥寥無幾,伍澤一直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他一看最後一關已是不遠,便也加快速度走了出去。陳傑一直在一旁看著有沒有哪位青年有著足夠的能力去奪取《濟世策》,可是他找了許久,那些青年不是武功太低,就是人品有缺陷,都達不到標準,不禁嘆道:「可惜沒看到陳到公子的身影,否則把《濟世策》交給他豈不是好?」

原來昨晚喬銳形單獨留下了伍澤、陳傑、趙振和柳元卿,說了自己的意思,希望將《濟世策》交給一個品才兼備的少年英俠,他們這些則做好準備以應對李九倫。可是伍澤卻死活不同意,還道:「喬兄,你既然已經讓大家公平競爭,就不應該內定。再說了,我是什麼樣的人喬兄你是清楚的,給我一個武學秘籍,你說我能看著它被別人拿走嗎?」

喬銳形拍了拍伍澤的肩膀,道:「伍兄,現在江湖告急,你何必再爭這些東西。如果你拿到了《濟世策》,全武林的人都會想奪取它,你又何必接這燙手山芋呢?」伍澤搖搖頭道:「哎,這可不是。既然這《濟世策》是個燙手的山芋,你又何必讓天下人都知道它的存在?讓它呆在你這島上不是最好?再說了,其他人比起我,恐怕不能把這《濟世策》保護的更好吧?」

喬銳形道:「我的本意是替武林選出一位優秀的新生代領軍人物,為我們武林注入新鮮血液,不算是讓我們這些老骨頭爭來爭去。再說了,你明日要真和他們爭奪,自然要耗費功力,那不利於我們面對李九倫的攻擊啊。」

伍澤笑道:「喬兄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會影響到對決李九倫的。」說著便笑著走了。

柳元卿嘆道:「這可真是不妙,喬大俠,一旦出現問題,你的計劃就會全部被打亂。」

喬銳形看著伍澤離去的身影,道:「那我們也沒有辦法,絕不能讓伍兄得到《濟世策》。否則這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李九倫會有更多的機會讓他和簡難敵一個下場。」趙振道:「他本來就喜歡這樣,喬兄你也是清楚的。我們想要阻止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喬銳形嘆道:「那明日就拜託三位了。」陳傑笑道:「放心,就算是為了整個武林,我也不能讓伍澤得到。」

後來陳傑和趙振又偷偷商議,陳傑主動道:「趙幫主,我覺得明日你我只應一人出手。」趙振有些不解道:「一人?這是為何?」陳傑道:「我個人認為我們不該在島上就消耗太大,能多剩一人是一人。李九倫說不定就會率人直接攻到島上,那時候我們反而不易抵擋。如果趙幫主你願意,明日我去阻止伍澤,你去島邊巡視防止李九倫的軍隊來偷襲。」

趙振的目光不住的在陳傑身上掃過,看了許久,趙振終於笑道:「陳兄你真是深謀遠慮,還有你的犧牲之心令我佩服。好,明日我便率領我的手下去巡視島邊。」

次日餘慶鋒的犯錯正好給了趙振一個機會放棄競賽,喬銳形雖然吃驚,但也沒有阻攔。趙振便率領手下到了靈魔島的邊緣守衛,陳傑和柳元卿則繼續參加競賽。

趙振身後的兩大堂主:紅衣的神武堂堂主朱明有和黑衣的千鈞堂堂主冉全雷,餘慶鋒便是冉全雷的手下。趙振對兩人道:「今日不知李九倫會不會來偷襲,我們負責在島的周圍巡視,隨時準備通報。」

朱明有和冉全雷都是老江湖,齊聲答應,便率領幾個手下往島嶼四周分散開來。

過了許久,海上突然出現了大霧,冉全雷頓時警覺起來,拍了拍身旁的手下道:「喂喂喂,現在更要打起精神些,要是有敵人,立刻通報。」那兩個睡眼惺忪的手下這才應了一聲,又將眼睛睜的大大的。

朱明有正在到處巡視,突然聽到海上傳來一陣聲響,他心中懷疑,朝著海上仔細看去,只見在隱隱約約的海霧之中,出現了幾隻大船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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