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根本想不到聶登竟會偷襲自己,絲毫沒有任何防備,便被聶登這一掌重重打在後背,立刻噴血昏暈過去。後面冉全雷等人的陣勢也立刻土崩瓦解,一起向後倒下。

後面數百武林人士齊聲怒吼,就要朝前撲來。呂蒙雙目血紅的衝上前來,只見陳到口吐鮮血,已然不省人事,不由得大怒道:「聶登!你這狗雜種!你不講道義!」

聶登嘿嘿一笑,道:「道義?你說什麼道義?我又沒有認輸,他也沒把我擊敗,是他自己不防備的,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來了?」呂蒙更加憤怒,但心想還是救陳到要緊,也不再多話,將陳到扶起就要離開。不料聶登卻繼續道:「幹什麼?這小子不許走!」

呂蒙明白他的心思,哪裡肯聽?一手拿著神錘鞭便將陳到背在背上就跑。冉全雷、賈熙仁等人此時已來不及結陣,紛紛拿出兵刃想來抵擋聶登,可聶登此時已是毫不容情,連發幾掌將眾人全都打倒在地。

那些武林人士也顧不得其他,全都掄起兵刃直衝上去。聶登微微一笑,身子向後一退,緊接著叫道:「放!」

後面馮蘭劍、高科等人早有準備,立刻將準備好的強弩朝著前面的武林人士一陣射去。那些武林人士絲毫沒有防備,沖在前面的一批人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人殺機更盛,不要命般的向前衝去。

幸虧朱明有、岳麟等人沒想著要聶登的命,這才躲過一劫,他們分散在人群中向後退去。

楚昭見陳到中掌,著急的就要朝前衝去,簡常急忙攔住她道:「小昭姑娘,前面危險,你還是別去了。」楚昭怒道:「簡常!你要麼就去幫我救叔至哥哥,要不你就給我滾開!」

簡常臉色一變,道:「你對他就那麼溫柔,對我就這麼有脾氣嗎?」楚昭聽了一怔,道:「什麼意思?」簡常仰天狂笑,勢如癲狂道:「這都是陳到的錯,要不是他,你也不會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他!我要殺了他!」轉身沖了過去。楚昭大驚,連忙緊追過去,馬亦冰一看不妙,情知光憑自己肯定是幫不上忙,只好不顧危險的去找鄭言。

眼看簡常離陳到只有幾步遠,楚昭發瘋似地大喊道:「阿蒙,小心簡常!」呂蒙停下腳步,只見簡常手揮鋼刀,一臉殺氣的朝著自己衝來,一時間驚得有些站立不穩,舉著神錘鞭一指簡常道:「你你想幹什麼?」

簡常冷笑道:「幹什麼?我來接任你們的幫主!」說著一刀朝著呂蒙砍來,呂蒙揮鞭相迎,兩件兵刃相交在一起,迸射出長長的一道火花。呂蒙只覺整條右臂的骨頭幾欲斷裂,向後一倒,帶著陳到一起坐倒在地。

簡常獰笑一聲,一刀朝著陳到砍去,呂蒙眼看自己無法阻止,悲憤的一鞭朝著簡常的小腹戳去。簡常絲毫不顧,突然眼前一黑,一人撲到簡常身前將他直接撲倒在地。

呂蒙吃了一驚,定睛一看,卻是袁毅,只見他拚死抱住簡常道:「速速帶你們幫主離開!」原來他看陳到少年英雄,一定要拚死保護好他,於是不顧性命的上前相救。

呂蒙連忙背起陳到向後便跑,在混亂中身後也只剩下了十幾個幫眾還緊緊跟隨。

簡常被袁毅抱著動彈不得,大怒道:「你還不快鬆手!」袁毅雙手死死將他環住,道:「他是好人,你不要殺他,我們一起對抗聶登。」簡常不想再和他廢話,對著他的小腹一刀刺去,袁毅慘叫一聲,口中連噴鮮血,卻兀自抱住簡常絕不鬆手。

簡常又補上一掌打在袁毅的胸口,將他五臟六腑盡數震碎,袁毅這才鬆手倒下。簡常一把將他推開,朝著呂蒙又追過去。

馬亦冰好不容易才找到鄭言,卻看著伍澤、徐如松、韓連等都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下害怕,但是想起陳到,還是鼓起勇氣道:「簡常他他要殺陳大哥。」鄭言吃了一驚,道:「什麼?簡常?」馬亦冰點了點頭。

鄭言顧不得多想,對伍澤道:「師父,不論陳到他做過什麼,這次他還是為我們中原武林著想,請師父不計前嫌前去相救。」

伍澤哼了一聲,冷然道:「你什麼意思?你在指責我不出手嗎?」

鄭言只覺自己心跳不斷加速,但他還是堅定道:「師父,徒兒不敢違逆您的意思。但是我認為陳到現在他不該死。」

韓連不禁道:「四師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陳到那小賊屢次阻撓我們。而且他還毒殺了你的兄妹,怎麼?你都忘了嗎?」

鄭言道:「三師哥,他殺了我的兄長和妹妹,這個仇我自然會報,但是現在」

「滾!」伍澤突然道。

鄭言先是一怔,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磕了個頭,拉著馬亦冰就跑。馬亦冰不解道:「那是什麼意思?」鄭言道:「這是讓我自己去救啊。」便加速朝後面跑去。

韓連對伍澤道:「師父,您這是何意?難道要去救陳到?」

伍澤看著前面聶登和一眾武林人士的混戰,道:「穆康老兒重出江湖,他的徒弟我總該給些面子。」

韓連卻不以為然,道:「師父,昨日您已經給過穆康老兒面子了,沒必要再給。師父,恕我直言,這陳到要是還留著那就是個禍患,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來給我們惹事。再說了,他現在生死未卜,要是現在不逼他交出《濟世策》,那將來《濟世策》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一聽「濟世策」三字,伍澤的雙眼突然睜大,道:「不錯啊,《濟世策》我們是一定要拿到的。」說著站起身來,對伍如海、徐如松和韓連道:「出發!」伍如海和徐如松愕然道:「去哪?」伍澤淡然道:「去取《濟世策》,如果陳到不給,那就送他上西天!」

呂蒙的武功畢竟還是差了簡常不少,跑出去沒多遠便被簡常追上。呂蒙雙目充血,怒罵道:「賊子!你和我神錘幫究竟有何深仇大恨?怎麼屢次來招惹我們?」

簡常笑道:「我跟你們這個破幫沒什麼恩怨,只是和陳到有仇而已。你若是識相,就把他交出來,還可保得自己一條狗命!」

呂蒙怒道:「你休想!」一揮手,身後剩下的是幾名幫眾便全都圍了過去,呂蒙趁機回頭就跑。簡常一招「難敵神拳」將好幾人全都打倒,朝著呂蒙背後的陳到就要一掌打去。突然一物纏住了自己的右手,硬生生的將自己拉了回去。簡常一看,果然是楚昭,不由得頹然道:「小昭姑娘,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嗎?你可知道,若不是我收手,你已經受了重傷了。」

楚昭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殺了他,那我就不僅僅是受傷那麼簡單了,我也會變成一具屍體!」說著她一招「獵天式」朝著簡常捲去。

簡常不想和她過招,身子退後,到達了九節金鞭的攻擊範圍之外,便突然加速朝著呂蒙衝去。楚昭輕功不如他,一時間也追擊不上,只好出聲提醒呂蒙。

呂蒙眼看已是逃不掉,轉身掄起神錘鞭如拚命般朝著簡常迎去。眼看兩人距離只剩幾步,簡常身子突然一麻,便已動彈不得,他心知是鄭言來到,怒道:「鄭言你這混蛋!」便被呂蒙一鞭打倒在地。

鄭言和馬亦冰遠遠地看見了這邊的情況,眼看陳到和呂蒙面臨危險,鄭言拚死朝前一撲,趁簡常不備又將「太極鎖」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簡常此時已是勢如發瘋,奮力將「太極鎖」掙開。鄭言不慌不忙,等他剛剛脫身,又是一招「太極鎖」將他鎖住,同時一推呂蒙道:「快跑!」呂蒙對他報以感謝的眼神,轉身就跑。

簡常又一次將「太極鎖」掙開,鄭言還想依樣畫葫蘆,不料簡常這次早有準備,等他一招「太極鎖」打來,身子突然伏在地上躲了過去。緊接著他朝前一掌,立刻將鄭言打倒在地,正要去追擊呂蒙,迎面碰上了劉棟、杜顯章和賈熙仁,賈熙仁一肚子惡氣正愁沒處撒呢,怒吼道:「你想幹嘛?」一鞭朝著簡常抽了過去,簡常毫不示弱,揮刀和他們三人打了起來。

呂蒙衝進了平海門寨中,突然胸口一痛,便被人打倒在地,他仔細一看,卻是徐如松,不禁大奇道:「你你幹什麼?」徐如松並不發話,呂蒙仔細一看,只見伍澤正端坐在自己面前,道:「小子,把《濟世策》交出來,我就保你們幫主平安。」

呂蒙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陳到絕不可能將《濟世策》交出來,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道:「好,那我問問我們幫主。」便小心的將陳到扶下,道:「幫主,《濟世策》在哪?」

此時陳到正處於昏迷狀態,呂蒙也不抱他會回答的期望,正準備等伍澤放鬆警惕,直接跑出去。不料陳到一聽到「濟世策」三個字,並未甦醒卻說道:「《濟世策》絕不能交!」

他說的這話聲音很小,卻還是被伍澤等人聽到,徐如松吃了一驚,道:「他他能說話?」呂蒙顧不得回答,抱住陳到拔腿就跑,突然只覺雙腿一麻,便和陳到一起摔倒在地。只聽伍澤冷笑道:「小子,你想在我伍澤面前耍花招,還嫩了點。」

韓連哈哈一笑,走上前來,一把將昏迷的陳到扯了起來,道:「你們既然不交,那就只好讓我們自己來搜了。」正準備摸索,突然只覺臉頰一陣火辣,立刻被打倒在地,只見楚昭出現在大門前喊道:「阿蒙快走!」

呂蒙連忙重新將陳到背上,奮力跑了出去。伍澤身子一閃便追了過去,楚昭一招「舞花式」擋在他身前,道:「伍澤,你妄想傷害叔至哥哥,還得先過我這關!」

伍澤已知道她深得喬銳形真傳,要想立刻打贏她絕非易事,但是若是傷了她,在喬銳形的面子上也過不去。之前因為搶奪《濟世策》已經和喬銳形結下了梁子,他不願再生事端,道:「丫頭,你快點讓開,我不想傷害你!」

楚昭絲毫不退,道:「你若是想傷害叔至哥哥,就必須先傷害我!」伍澤躲過她一鞭,耐著性子道:「我不傷害他,只要他交出《濟世策》,我和他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何?」楚昭笑道:「你在我眼裡早就沒有任何誠信可言了,你知道叔至哥哥的性子,他要是肯交出來,你早就得手了!」說著一招「勾心式」朝著伍澤的咽喉打去。

伍澤再也忍耐不住,掏出鐵笛一下將金鞭擊落,然後就要強行衝出大門。楚昭身子後退一步,突然使出「海嘯拳」分別打向伍澤的小腹和面門。

伍澤吃了一驚,因那大門實在過於狹窄,他無法直接竄出更無處躲閃,又不能強行還擊怕傷了她,只好又退了回去。楚昭第一次在實戰中使出這招,沒想到會有此等效果,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

伍澤眼看呂蒙即將跑遠,心中更加焦急,對《濟世策》的渴求使他再也顧不上許多,大叫一聲,「環虎功迸發而出,將楚昭強行震出大門外。

韓連緊追出去,揮劍擋住楚昭的去路,伍澤輕功施展,如狂風一般追去。楚昭見自己根本追趕不上,也不和韓連糾纏,一招「舞花式」將他的兵刃擊落,還是跟了過去。

呂蒙前前後後跑了許久,此時也有些體力不支,只聽前面一陣馬鳴聲響起,陳德和徐浩等人已經趕到。呂蒙不知是友是敵,奮力揮動神錘鞭道:「你們是什麼人?」

陳德一看在他背上奄奄一息的陳到,大驚之下猛衝到呂蒙身前道:「叔叔至他怎麼了?」

呂蒙見他如此激動,道:「你是誰啊?」陳德道:「我是他的叔父!」便強行將陳到奪到自己的懷中,呂蒙也聽說過陳到有一個叔叔,便也沒有阻攔。

徐浩等人從靈魔島歸來之後,也從柳元卿口中得知了陳到南下江南的事情,便一起趕來。知道了平海門大會的事情後便提前趕來相會,不料卻碰到此事。「常山狼群」顧不得其他,連忙將陳到和呂蒙全都扶上了馬,掉頭就走。

伍澤緊追不放,馮希回頭連射幾箭,全都被他躲過。眼看伍澤越追越近,呂蒙道:「這樣不行,只有泰烏雲能跑過他!」陳德一聽,連忙學著陳到的樣子仰天打了個呼哨。

伍澤眼看陳到已然跑不掉,心中暗喜,突然只聽一聲雄壯的嘶鳴聲響起,不遠處一匹神駿的黑馬奔了過來,正是泰烏雲。陳德的胡哨聲和陳到的很是相像,泰烏雲沒有過多的分辨便趕了過來。伍澤吃了一驚,連忙提速直奔陳到。陳德和徐浩、陳臨東、黃坤立刻調轉馬頭將他攔住。伍澤無暇擊殺他們,身子一躍便躍過四人。此時呂蒙已將陳到扶上了泰烏雲,正準備打馬離開。伍澤冷笑一聲,右手稍微一抬,突然一甩手,便將鐵笛直甩過去。

此時泰烏雲剛剛起步,被這一下正好掃中後腿,泰烏雲一個踉蹌便向後一倒。伍澤便又追來。

呂蒙雙腳朝地面奮力一撐,卻依舊不能將泰烏雲撐起來。眼看伍澤越來越近,呂蒙急的連揮神錘鞭打在泰烏雲的屁股上,泰烏雲高聲嘶鳴,突然站了起來。

伍澤很是詫異,一掌拍去想將陳到和呂蒙一起打落馬下,泰烏雲卻突然發力,如狂風一般朝前衝出一丈多遠。

伍澤一擊不中,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朝著泰烏雲丟去,泰烏雲兩條後蹄向後連蹬兩下,濺起一陣沙石,仿佛是在和伍澤示威一般,便朝前衝出。伍澤看它瞬間便跑出幾丈遠,心知以人力是決計追趕不上的,嘆了口氣,只好轉身返回。

徐浩、陳德等人見了他陰沉的臉色,都遠遠避開,誰也不想再將他激怒,否則就得集體遭殃。伍澤冷冷的掃視著周圍,徐浩、陳德等人見了他這冷酷的眼神,心中都咯噔一下,不知他是什麼心思。徐浩、藍志翔和陳臨東下意識的上前擋在了其他義弟義妹的身前,防止伍澤突下殺手。

伍澤心裡暗暗冷笑,不屑道:「放心,殺你們我還看不上。」徐浩冷笑道:「那真是多謝了你這高等的眼界啊。」右手仍緊握鋼刀不敢放鬆。伍澤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而向前看著前方的一片亂象。

聶登等人顯然是準備充足,雖然人數並不占優,但是在聶登、馮蘭劍和高科的領導之下依舊能壓制住中原群雄。伍澤看著那些戰敗傷亡的中原群雄,心中微微一嘆,身子便突然向前衝去,徐浩、陳德等人居然沒看清楚。

只見伍澤早已衝進人群當中,連發幾掌便將幾名永冥寨的士兵打死在原地,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徐浩等人看了不禁暗暗心驚,各自心道:「他若是攻擊我們,我們根本抵擋不了一招。」

聶登眼看著就可以重重的挫傷中原武林,心中正暗暗高興,不料伍澤突然殺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聶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伍澤突然衝到人群中央,一笛便將自己的一名手下打的腦漿迸裂而死,隨即一手抓住馮蘭劍的衣領,高聲道:「念在你是永冥寨副寨主的份上,饒你不死,不許再來挑事!」說著便將他一甩而出。馮蘭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被扔了出去,更別說有沒有還手之力了。

楚昭等人也知道陳到脫困,也沒再和伍如海、韓連他們糾纏。伍如海等人便重新回到戰局之旁,一見此,紛紛殺進陣中,神錘幫的幫眾也一起發動反攻,永冥寨一方的氣勢頓時一滯,隨即大潰,無數士兵各自逃散開來。

聶登臉色鐵青的看著伍澤,怒道:「伍老陰,你怎麼也來摻和的嗎?」

伍澤一掌將一名永冥寨士兵打飛,轉頭道:「聶登,我是『中原魔君』,你既然是挑釁我們中原武林,那我真的得為我們中原武林而戰,真談不上摻和不摻和。」

聶登怒極反笑,點頭道:「好啊,既然你伍澤出手,那我便給你這個面子。」說著轉身便走,伍澤也不阻攔一腳踢開倒在身後的永冥寨士兵,帶著伍如海、徐如松等人離去,鄭言見此,也不得不和馬亦冰告別,跟隨伍澤而去。

簡常看見戰局有變,找了個空隙便已溜走。楚昭和朱明有等人重新聚集,清點人數也是損失不小。朱明有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這聶登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動手,不知道幫主他怎麼樣了。」大多數人都沒想到伍澤真的會出手相助,心中對伍澤的看法也有所改觀,只是楚昭還是想著他搶奪《濟世策》的事情,心中對他還是滿是怨念。

聶登後撤幾里地重新召集手下,只見損失了大半,而且好不容易弄來的強弩還基本上都被中原武林所得,心中只覺怒火萬丈,可他知道自己本身跟伍澤硬碰硬就難以得到什麼便宜,再加上之前和陳到他們對敵,損耗已是不小。馮蘭劍剛才被伍澤如同嬰兒一般耍弄,感覺大丟面子,心中對伍澤更是憤恨,道:「寨主,今日伍澤給我們的這口惡氣,我們非出不可!」

聶登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伍澤這廝雖然討厭,卻也厲害的緊,要想讓他知道厲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科想了想,道:「寨主,伍澤老兒再厲害,也有戰敗的時候。不如我們去挑起他和其他人物的矛盾,在從中得利如何?」

聶登道:「你這想法不錯,只是就算挑起了他和其他人的矛盾,又能如何?難道對面的人還真能奈何的了他嗎?」高科道:「寨主,正如你所說的,『六大高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江湖上也有了不少新生的力量,我們要是能讓神錘幫和伍澤產生矛盾,我想要是面對陳到他們的那個什麼怪異的陣法,伍澤就算能贏也會消耗很大,那時候我們再出手,他必敗無疑。」

聶登又聽他提起了陳到的那個陣法,心中更加火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還不如神錘幫的那個破陣法?」

高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絕無此意。」馮蘭劍趕緊上前勸說道:「寨主,這其實也是一個辦法,如果真的能成,那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機會。」

聶登因為剛才惜敗給了陳到和「山字陣」,心中一直很是不忿,聽著高科的語氣感覺他認為伍澤可以破掉「山字陣」,心下更加不爽,不悅道:「這個方法還是不太靠譜,陳到那廝中了我一招,還能不能活還說不定呢,沒有他,恐怕他們那個破陣法是屁用沒有的!」

高科因為說錯話,正想挽回顏面,便道:「寨主,不如讓我去試一試,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如何?」

聶登不屑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挑起他們的矛盾哪有這麼簡單?」馮蘭劍卻道:「寨主,我們倒是可以試上一試,就算不能成功也沒什麼算是嘛。」

聶登這才道:「好吧,那你就去吧。帶人去容易被他們發現,你換一身裝備再去。」高科點了點頭,轉身重返平海門剛才打鬥之處,從一個平海門門眾的屍體上扒下衣裳換了,便到處探查起來。

呂蒙帶著陳到一路狂奔,呂懞直到完全確定伍澤絕無可能一直追蹤過來才勒住了泰烏雲。此時他在看看四周,心知到了附近金空山一帶,心道:「這一帶人煙稀少,那些小村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治療幫主的傷。再說了,那裡更藏不了人,要是伍澤他們一路找過來,那三下兩下就會被發現看。這該如何是好?」

呂蒙正在發愁,突然陳到咳嗽一聲,竟甦醒過來。呂蒙連忙小心地將他扶下馬來,道:「幫主,你怎麼樣?」

只見陳到面無血色,嘴角還在不住地冒血,呂蒙心中有些不忍,道:「罷了,幫主,你別說了。我這就帶你去下面的村莊治傷。」

陳到卻輕微的搖了搖頭,道:「不不,你帶帶著《救國策》走走」說著從懷中拿出《救國策》。之前他和楚昭分別拿了《濟世策》和《救國策》,而《救國策》正在他手上。

呂蒙不解其意,道:「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到道:「我可以死,但是這本書關係到天下人的安危。你切不可讓它落入奸人之手,你帶它走吧,我自己想辦法。」

呂蒙擺手道:「這怎麼可以?」幫主你別說這些喪氣話,我這就帶你去療傷,這些村莊的人再少,也應該有些藥物或者醫生吧。」

陳到渾身上下根本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和呂蒙再多說,只好點頭並將《救國策》收了回去。呂蒙又費力的將他攙扶好,緩緩向前進發。

走出去不遠,陳到兩眼一黑,便坐倒在地,呂蒙一時間沒能拉住,兩人一起摔倒。只見前面就是一處村莊,怎奈並無一點人影,而且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呂蒙大感奇怪,道:「幫主,前面這村子很是奇怪啊。」陳到勉強呻吟道:「我我沒法知道」呂蒙連忙將他扶起,讓他靠在泰烏雲身上,道:「幫主,前面這村子有些不對,讓我先去看看情況。」便走了過去。

只見大門口有著一件衣裳,可以看出原本也不過是一件破布衣裳,現在卻被黑色的覆蓋,而且其上還籠罩著一股黑氣。呂蒙更加奇怪,正要伸手將它拿起來看,突然陳到的聲音響起:「別碰!」

呂蒙連忙收手,回頭一看,只見陳到拄著神錘鞭艱難的走了過來。呂蒙連忙上前相扶,道:「幫主,你就別過來了,我來查看便是。」陳到搖搖頭道:「若是這村子有什麼大問題,你我都逃不掉的,沒必要再分開來。還有,這些東西很是詭異,還是別碰為好。」呂蒙覺得也是,便回去牽了泰烏雲,兩人一馬一同進入。

只見整個村子都被一股黑色的氣息所壓迫,並無一絲生命的氣息。更令兩人驚駭的是,在村莊之內,倒著無數的村民,男女老少皆有,渾身上下都被這股黑氣覆蓋,毫無一絲生命的氣息,就連泰烏雲都有些不安的鳴叫幾聲。

呂蒙有些擔心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裡爆發了什麼瘟疫?不對啊?這裡人本來就不多,有沒有什麼打打殺殺的,怎麼會有瘟疫?要是沒有活人,我們應該」突然他看見了前面出現了幾人活動的身影,驚得叫道:「誰?」

只見前面走出來一個老者和三個青年人,一看像是一主三仆的樣子。呂蒙不知對方底細,掄起神錘鞭指著他們,道:「喂喂喂!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陳到卻注意到他們全都將口鼻捂住,同時將手掌套好,便道:「前輩,您是來檢查這邊疫情的吧?」

那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來查看的,不過這並不是疫情。」

呂蒙心中一凜,連忙拱手道:「前輩,對不住了,剛才是我不敬。您是醫生嗎?現在能治病嗎?」

那老者的一個「隨從」道:「治病當然沒有問題,只要有病,華先生都會為你醫治。」

陳到和呂蒙一聽「華先生」三個字,都吃了一驚,呂蒙道:「前輩您可是『神醫華佗』?」華佗點頭道:「正是老夫,我看這位公子臉色蒼白,定然在不久前受到了重創。」便緩步走了過來。

兩人沒想到真的會遇見傳說中的「神醫華佗」,呂蒙正想答謝,陳到卻道:「華神醫,這邊的情況您搞清楚了嗎?還是先救這些村民吧。」

呂蒙急道:「幫主,你的傷勢很重,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華神醫,要是耽誤了傷勢,那真的就糟糕了。」華佗笑了笑,道:「幫主?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就這麼為他人考慮,真的是有幫主之才啊。不過請這位幫主放心,周圍的這些人都已歸天,倖存的人都已被轉移到了附近的村落,絕無被傳染的危險。」

陳到這才放心,只聽華佗道:「兩位公子,請問你們貴姓?」呂蒙道:「這位是我們的幫主陳到,我叫呂蒙。」華佗點了點頭,道:「陳公子,你受了什麼傷?」說著便握住了陳到的右臂,把了把他的脈。

陳到微微一嘆氣,道:「我中了聶登的『煉盪閃旋拳』。」

華佗的三個「隨從」聽了,都瞪大了眼睛,華佗也有些驚訝,道:「那可是永冥寨聶登的成名絕技啊,陳公子,你是怎麼招惹他的?」呂蒙擔心陳到說不了太多,便將聶登如何來挑事,陳到迎戰卻被偷襲的經過說了一遍。

華佗嘆了口氣,道:「可惜了聶登這麼好的功夫,卻總是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前這一帶死在聶登手上的性命可著實不少啊。」說著,華佗鬆開了陳到的右手,道:「陳公子身體強健,這『煉盪閃旋拳』雖然強勁,卻還未傷及心臟,但是陳公子你的肺部還是受到了重創。眼下此處不宜久呆,我帶你們去平靜之處治療吧。」

兩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呂蒙便牽著泰烏雲跟了過去。陳到問道:「華神醫,您這麼救我,不怕得罪聶登嗎?」華佗笑了笑,道:「我都這麼大了,聶登不會屑於殺我的。再說了,就算他要殺了我,我也要救人。這是我的使命。」陳到心中感慨,道:「華神醫您有此人心,令人佩服啊。」

華佗的一個「隨從」道:「華神醫,我們這就走嗎?問題究竟搞好了沒有?」原來他並不是華佗的隨從,而是這個村莊的村民,跟隨華佗過來查看。

華佗點了點頭,道:「放心好了,這不是瘟疫,而是毒。眼下根本無法配製出解藥來,所以所有人都不要再回來這個村子了,因為一旦感染,必死無疑!」

呂蒙聽了心裡有些擔心,連忙問道:「華神醫,那怎樣會被感染?我們會不會感染了?」

華佗道:「呂公子大可放心。我們幾個捂住口鼻那都只是多加防範而已,只要沒有直接接觸這些屍體或者那些物品,都不會感染的。」

呂蒙這才放心,心中卻有些後怕:若不是陳到及時叫住了他,自己恐怕已經被感染了這恐怖的毒。

只聽那村民道:「二位不知道吧,我們金空山一共有四個村莊,我們現在所在南村,眼下只有南村受到了這個毒的侵襲,所以我們全都轉移到了東、西、北三村。我們現在就要趕回東村,以便於為這位公子治療。」

陳到卻還在擔心這附近的百姓,問道:「華神醫,請問這毒將來有辦法解嗎?要是解不了那其他的村民該怎麼辦?如果不快快遠離的話會不會繼續受到感染?」

那村民也有此憂慮,道:「是啊華神醫,要是讓其他村的村民們全都搬走,那恐怕是不成的。若是這毒傳播起來,那大家真的是一個都逃脫不了了。」

華佗沉聲道:「此毒並不是無藥可解。但是在整個中原甚至是江南一帶都無法找到解毒的辦法,因為它來自於西域。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來自一朵名叫綠烎的花,據我所知,藥王山的山腳下倒是種有此花。只不過它為何會到中原而來,我就不得而知了。」

陳到吃了一驚,道:「藥王山?」華佗點了點頭,道:「怎麼?你去過那裡?中原人除了那些得了尋常人治不了的病才會去那,陳公子,你去過?」陳到點了點頭,道:「我曾經中了赤甲蟹的毒,去西域尋找陳傑前輩解毒。」

華佗大吃一驚,道:「陳公子,你中過赤甲蟹的毒?剛才你的脈象里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莫非西涼陳傑真的治好了赤甲蟹的毒?」陳到點了點頭,道:「是啊,但是也損失了陳傑前輩一部分功力。」

華佗嘆道:「本來我以為這世上只有我的『萃萍功』能解赤甲蟹之毒,看來陳傑在醫術上的造詣確實不在我之下。而他又能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又能犧牲自己來救人性命,我真是佩服的緊啊。若是將來有緣相見,我定要和他探討探討這用藥方面的方法。」

陳到思索道:「可是這綠烎花為什麼會從藥王山來到中原?陳傑前輩此次也因為東海盛會從西域趕了過來,但他知道這花的毒性,又豈會冒此大險?」華佗搖搖頭道:「那到不一定,我只知道藥王山下有此花,並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沒有。現在的關鍵在於找到解毒的辦法,否則一旦有心懷不軌之人得到此花,全天下人都會遭殃。」

一路說著,幾人便趕到了東村,華佗替陳到和呂蒙找了一間房,讓其他人全都退出後,他對陳到一人到:「陳公子,你所受的傷是非同小可。我必須用出生平所學之最的『萃萍功』才可治好你的傷。記住,不論等會兒你如何難受,切記不可亂動,否則打斷『萃萍功』,你我二人都得走火入魔不可。」陳到點了點頭,道:「華神醫放心,我一定盡全力不亂動。」便盤膝坐好。

華佗點了點頭,便輕輕一運氣,突然一掌拍在陳到的後背,伸手將一股綠氣傳入陳到體內。

柳元卿、鄭元覺、明元夏、廖元成、顧元希和劉元毅以及耿世傑、許國傑、張人傑都得到了聶登和永冥寨大鬧平海門的消息,正一同趕往平海門。在離平海門大後門不遠處,見到一人正在無所事事的到處溜達,看起來是平海門的人,柳元卿便叫道:「喂!你是平海門的人嗎?」

那人卻是偽裝後混入平海門的高科,他熟悉了一通道路,卻找不到辦法去煩伍澤,心中雖然焦急卻沒有辦法,便一路溜達了出來。

高科一看是好幾個不認識的人,但是看了柳元卿他們六個的打扮,心道:「看來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泰山派六子吧,讓我想想,嗯,『三股鋼叉』柳元卿、鄭元覺、明元夏,還有『乾坤三甲』廖元成、顧元希、劉元毅。」於是他笑道:「不錯不錯,你們是泰山派的前輩們吧,我是平海門的,我叫柯高。」便把自己的名字反過來說。

張人傑縱馬上前道:「不錯,有泰山派的前輩,但是也有我們,你倒是說說,我們是誰?」

張人傑本來想開個玩笑,高科卻是實在認不出他們「鬼影三梟」,但他還是強作鎮定,道:「哈哈,恕我孤陋寡聞,我還真看不出來啊。」

柳元卿聽說了消息,心中很是焦急,連忙道:「張三爺,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快去看看情況吧。」張人傑點了點頭,道:「好吧,柯兄弟,我叫張人傑,記住了,我們兄弟三個又被稱為『鬼影三梟』!」便打著馬和柳元卿、耿世傑等人一起朝前進發。

高科盡力不讓自己驚呼出聲,心道:「『鬼影三梟』?他們就是惡名遠揚的『鬼影三梟』?居然能和泰山派的人混在一起?難道說泰山派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嘿嘿,有主意了。」便喊道:「各位前輩們,其實不僅僅是聶登在鬧事。」

柳元卿等人把馬停下,耿世傑道:「不僅僅是聶登?那還有誰?」

高科回憶起剛才伍澤痛打他們永冥寨的情景,非常真實的咬牙切齒道:「那就是狗賊伍澤!」

許國傑有些懷疑道:「伍澤?跟他有什麼關係?」高科道:「那聶登老老賊來挑釁我們,說要和我們單挑,按理來說我們這邊就是要伍澤出馬。誰知道他心懷不軌,挑唆神錘幫的陳幫主出手,導致陳幫主被聶登老老賊打傷。他好像是對陳幫主有什麼仇恨一般,不去相救,反而對陳幫主出手。」

柳元卿等人盡皆大驚,他們都猜到了那陳幫主便是陳到,鄭元覺驚道:「那陳幫主他怎麼樣了?」

高科並不知道陳到、伍澤那邊的情況,其實只是胡編亂造一通,見他們全都相信,心裡暗喜,道:「他下落不明了。但是有不少泰山派的弟子為了保護陳幫主,都被伍澤狗賊殺害了!」說著,強裝悲傷,蹲在了地上。

柳元卿心中憤恨,仰天怒吼道:「伍澤老賊,真是罪不容誅!」許國傑比較精明,並沒有完全相信高科的話,道:「伍澤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鄭元覺沉聲道:「伍澤一直渴求《濟世策》,這已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初為了《濟世策》他能在島上和喬大俠大打出手,現在也難保不會不要臉的襲擊叔至。」明元夏怒道:『『我們得快點趕過去,給叔至討個公道!』』柳元卿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現在就趕去平海門,找伍澤替叔至討回公道!」眾人便一起趕了過去。

高科留在原地,心道:「想不到這些傢伙這麼好騙。這個《濟世策》是什麼東西?能讓伍澤老賊不要臉的去搶?看來是在那個什麼陳到的手上,我得趕快去跟寨主稟報。」想到這他便悄悄溜走了。

柳元卿等人一路趕到了平海門,見到了張彥和俞仁,柳元卿驚問邱德的受傷經過。得知了之後,不由得怒罵聶登和馮蘭劍陰險。幾人又問起袁毅的死因,可因為當時現場混亂,無人注意到袁毅被簡常殺死之景。柳元卿等人正在苦惱,突然只見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灰頭土臉的走了過來,道:「我知道。」

柳元卿等人對他好像是似曾相識,不由得問道:「你是」那人嘆了口氣,道:「我是神錘幫流星堂堂主尚弓睢,柳掌門,我們曾經也是有著數面之緣的。」

柳元卿這才想起,早些年他也和神錘幫幾大首腦見過面,而尚弓睢叛變之事尚未傳播的很廣,以至於柳元卿、耿世傑等人全不知曉。柳元卿於是道:「尚堂主,你們的陳幫主現在可好?他人在哪裡?」

尚弓睢受李九倫之命前來探查情況,見到這邊剛剛經歷了戰鬥,又大概了解了一番戰局,於是把自己也裝作是剛剛結束作戰的疲憊之樣。於是他道:「哎,別提了。柳掌門,你們不知道,我們幫主受到了聶登老賊的偷襲,深受重傷啊。現在下落不明,其他人已經去找了,留下我在這裡等候。」

明元夏著急的問道:「那伍澤呢?他不是在追殺你們陳幫主?」

尚弓睢不知道有此事,在心中計較一下,立刻道:「不錯,本來陳幫主雖然受傷,我們卻可以立刻帶他前去醫治。但是伍澤這傢伙卻要攻擊我們幫主,所以又經過了一番混亂,我們幫主下落不明了。這都是伍澤老賊惹的禍端!」

柳元卿心中憤怒,道:「伍澤老賊!簡直和李九倫是一路貨色!」

這時,有幾個平海門的人走過來道:「但是,伍澤他還出手攻擊了聶登,幫助我們將聶登打跑了。」張彥和俞仁也都附和道:「不錯,若是沒有伍澤,我們恐怕就要全部大潰了。」

尚弓睢卻不緊不慢的道:「你們不懂,伍澤是個明白人。他偷襲了我們幫主,心知一定會有人看見,這樣他的名聲不保。所以他必須出手,以挽回他自以為高大的形象。我親眼目睹了他追擊我們幫主的場景,哦對了,柳掌門,你的這位徒弟,就是為了保護我們陳幫主而被伍澤殺害的。」說著眼圈也微微發紅,惋惜的嘆了口氣。

柳元卿恨不得將伍澤碎屍萬段,泰山派眾人心中也都怒火難消,尚弓睢看了心中暗暗高興。耿世傑卻道:「不對啊,這位泰山派的兄弟的致命傷看起來是由銳物所傷,可據我所知,伍澤的兵刃不過是鐵笛和浮塵,怎麼會造成這個傷口?」

尚弓睢倒沒想到這個細節,頓時結巴起來,強行道:「伍澤老賊追擊我們幫主的時候並沒有用兵刃,興許興許是用的掌力」柳元卿伸手檢查了袁毅的屍身,不由得顫抖起來,道:「殘忍!殘忍!」站起身來不住地發抖。

顧元希知道師兄已是憤怒到了極點,便也去檢查了一番。其他人都滿腔憤怒的問道:「怎麼樣?」顧元希嘆了口氣,道:「五臟六腑均已碎裂,這才是致命傷。」

尚弓睢大喜,他沒想到自己胡謅一通,竟然歪打正著,袁毅之死確實是由簡常用掌力造成。在眾人看來,能有如此掌力之人在平海門之戰中是寥寥無幾,定是伍澤無疑。泰山派六人氣憤的立刻要找伍澤決戰。

耿世傑三人眼看是勸不下來柳元卿等人的怒火,只好道:「柳掌門,這樣吧,我們兄弟三個去找陳幫主他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弄清楚。你們先安撫一下這邊平海門的武林兄弟,再去找伍澤理論不遲。」

柳元卿本來不想答應,但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便點頭道:「好吧,耿老弟,麻煩你了。」耿世傑三人便不在停留,徑直離去尋找陳到他們。

尚弓睢見耿世傑他們離去,心道:「這三個煞星走了,我再扇把風,肯定就有好戲看了。」於是又道:「柳掌門,還有更令我氣不過的。那伍澤還嘲諷我們,說神錘幫讓陳幫主這個不成器的來繼任幫主,就是自討苦吃。還說泰山派教出這位沒用的兄弟,根本就是來搞笑的,就是泰泰山派一擁而上,他他也不怕」

泰山派六人全都冷笑起來,尚弓睢看了心中不禁一陣發毛,不知這是什麼意思。俞仁卻知道他們六個全都陷入了狂怒,趕緊勸道:「師父、師叔們,千萬不要激動啊,我們我們還是等耿大爺他們回來了再說吧。」

明元夏突然仰天大笑,道:「一擁而上?既然伍澤這麼喜歡以一敵多,那我們不妨讓他見識見識!」尚弓睢也道:「是啊,我們陳幫主就是被他所害,各位一定要替我們幫主討回公道啊。」柳元卿點了點頭,冷聲道:「分頭行動。」六人便一同分開,除了明元夏和劉元毅,另外四人紛紛上馬離去。

尚弓睢不知他們是去幹什麼,但也明白目的已經達到,便也悄悄溜走去向李九倫彙報。留下的明元夏和劉元毅正在做著善後工作,卻聽見俞仁前來稟報:伍澤的徒弟來訪。

明元夏冷笑一聲,道:「找死!」便要過去。劉元毅連忙拉住他道:「師哥,不要衝動,那是他的徒弟,不要遷怒於他們。」明元夏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但他還是聽從了劉元毅的話,壓住怒火走了過去。

徐如松和韓連被伍澤派來查看情況,兩人一看是明元夏和劉元毅,因為他們曾經交過手,心中都有些不太自然。韓連強笑道:「喲,這不是泰山派的明兄和劉兄嗎?真是幸會啊。」

明元夏一聽,更加生氣,他與己方兩人稱兄道弟,顯然是將己方與他自己放在了平輩,那伍澤豈不是比他們還要高上一輩?雖然這是事實,但他並不服氣,他本就是屠戶出身,脾氣火爆,當即冷笑道:「你們來的可真好啊。」

徐如松和韓連一頭霧水,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明元夏接著道:「伍澤派你們來查看叔至是不是死了對吧?我告訴你們,叔至他活得好好的,你們永遠也拿不到《濟世策》!讓伍澤死了這條心吧!還有伍澤瞧不起我們泰山派是吧?你告訴你師父,讓他把時間空出來,我們這就決鬥一番!」

徐如松和韓連被他這麼說了一通,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韓連聽泰山派要向伍澤挑戰,心中很是欣喜,連忙道:「好哇,你們這些不識抬舉的東西,你們想在哪比試?我師父他隨時恭候!」

徐如松卻覺得要是打起來,對雙方都很不利,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又不是敵人。」

明元夏大怒道:「敵人?我看你師父根本就不屑於與我們為敵嘛,還殺害我的師侄!告訴伍澤,讓他做好受死的準備!」

劉元毅覺得明元夏說的太過了,上前道:「好了好了,你們別太在意,快回去吧快回去吧。」明元夏卻把眼一瞪,道:「也是,快點回去你,好早點把消息傳到。」

韓連並不著急,道:「你們這麼想受死,那我就成全你們。你們想在哪死呢?要不要先透露透露?好讓我告訴師父?」

明元夏哼了一聲,他雖然憤怒,卻並不莽撞,絕不會胡亂定一個對己方不利的時間或地點。這時鄭元覺和廖元成也已回來了解了情況,鄭元覺便道:「我已物色好了一個地方,便是金空山的南村,你告訴伍澤,三日後的正午,我們便在那等他。」韓連嘿嘿一笑,道:「好啊,那三日後,我來替你們收屍。」便拉著徐如松走了。

徐如松埋怨道:「師弟,你怎麼這麼莽撞?我們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你就答應了他們?」韓連道:「師兄,你看看泰山派的那些王八都是些什麼態度?如果是師父,早就跟他們打起來了。我看我們要是不答應下來,他們是不會放我們走的。」

徐如松不高興道:「那又怎麼樣?難道說他們還能強行留住咋們不成?他們有那個能力嗎?」韓連搖搖頭道:「師兄,這你說的就不對了,當年他們只有三人便能靠『環星陣』困住我們,此次有四人,要對付我們還不是輕輕鬆鬆?不過放心好了,光憑他們六個,就算是『環環再環環星陣』,也不是師父的對手。」

徐如松這才放心,道:「也是,讓師父教訓教訓他們也好。」

耿世傑三人分頭行動,一直往北去尋找陳到、楚昭等人的下落。耿世傑直接穿過正北的一處樹林,突然聽到一聲響:「世傑,這麼著急去哪啊?」

耿世傑轉頭一看,只見一藍袍中年人,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正是師父楚勛,連忙跪下磕頭道:「師父,您來了。」

楚勛將他扶起,道:「世事多變,我聽說平海門這邊又出了事,便趕了過來,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耿世傑便將聶登大鬧平海門一事說了一遍,楚勛搖頭道:「陳到這廝還是太過大意,他要是再謹慎一些,絕不會被聶登這小人偷襲。不過世傑,你這麼著急是去哪裡,搬救兵嗎?」

耿世傑便把後來的事情也都說了。楚勛一聽眉頭一皺,道:「尚弓睢?你們居然聽他的鬼話?」耿世傑不解道:「尚弓睢他不是神錘幫的堂主嗎?柳掌門也確認了他的身份,怎麼?他有問題嗎?」

楚勛苦笑道:「世傑,尚弓睢投靠李九倫而背叛神錘幫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江南,你們難道連這點消息都沒知道嗎?就算是身在中原,也不該一無所知才是啊。」

耿世傑吃驚道:「什麼?尚弓睢他叛變了?那就是說,他是故意想挑起伍澤和泰山派的爭鬥?」

楚勛感嘆道:「沒想到李九倫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了長江以北,一定是嚴密封鎖住了消息,所以你們才無法知曉。不過他說的肯定是謊話,一旦泰山派和伍澤開戰,必定是兩敗俱傷。柳元卿他們的『環星陣』勝不了伍澤,卻也不至於慘敗,到時候獲利的必然是李九倫。世傑,你速速回去,通知柳元卿,讓他切忌和伍澤開打。」

耿世傑心道:「看來之前那個姓柯的說的也有問題。」又道:「師父,您不親自和柳掌門去說嗎?我覺得我勸不住他啊。」

楚勛道:「你覺得我的名聲很好嗎?再說我現在也不想太早摻和進去,十九年前那次慘案之後,我就再也不想亂摻和這些事了。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好好地活著,你應該明白。」

耿世傑知道他的意思,一想起十九年前的事,他就覺得胸口一悶,感覺要哭出聲來,道:「師父十九年前,都是弟子的不是害的師母」楚勛一擺手道:「不關你們的事,再說我早就不怪你們了。快點去吧,只要你不想再出什麼差錯。」耿世傑點了點頭,立刻往回趕去。

等柳元卿和顧元希回來,也知道了剛才的事,柳元卿此時情緒也已平復不少,不由得吃驚道:「二師弟、三師弟,你們也太魯莽了吧,就這麼和伍澤約戰了?」明元夏道:「大師兄,我覺得不必等了。若是還給伍澤喘息的機會,不知道他為了《濟世策》還會害了多少人。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李九倫一個聶登,我們決不能再容下第三個了。」

劉元毅卻有些不放心,道:「師兄,話雖這麼說,但是光憑我們六人的『環星陣』真的能破掉伍澤的『環虎功』嗎?」柳元卿心中也有此疑問,鄭元覺笑道:「不用擔心,我早有計較,你們聽我說」

伍澤見徐如松和韓連都有些不悅的回來,道:「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韓連道:「師父,泰山派的人要找您的麻煩,說您攻擊陳到,就是貽害武林,他們要替武林除害。」

伍澤一聽,嘿嘿冷笑起來,道:「如松,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徐如松見韓連有些添油加醋,但也沒有想反駁的意思,道:「是啊,他們囂張得很呢。」

伍澤道:「哼哼,他們可真是睜眼瞎,只看得見我追擊陳到,卻看不到我幫那些武林廢柴來抵禦聶登。對他們來說,只要是攻擊陳到就是貽害武林?陳到那混小子哪有這麼高的地位?才出現一兩年,難道還超得過我們這些老江湖嗎?他們想怎麼樣?」

韓連便把鄭元覺的話說了一遍,伍澤喃喃道:「有意思,想在金空山作戰嗎?那我便等著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的這個『環星陣』有怎樣的威力。」

伍如海知道『環星陣』的厲害,此次對面又肯定至少是是六人同使,不禁道:「爹,泰山派也不都是吃素的,我們要不要小心點,先去那金空山查看查看?」伍澤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就算是去海上打,他們也就是那個樣,不論在哪,我都要收拾掉他們,否則他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說著,轉身睡覺去了。

等耿世傑回到平海門,此時已然不能阻止泰山派的行動。這時只剩下了柳元卿和劉元毅尚在,其他四人又都離去了。耿世傑道:「柳掌門,那尚弓睢已經叛變,他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們不能信啊。」柳元卿聽他說是楚勛所說,心裡雖然相信,卻也知道不能更改,道:「耿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不能更改了。再說了,那柯高也說了,伍澤追擊叔至之事定是真的,就算伍澤沒有侮辱我泰山派,我們也得替叔至討回這個公道。」

耿世傑知道再勸也是無用,只好道:「那你們真的要以六人之力去對抗伍澤嗎?有多大把握?」柳元卿道:「這個我也不能確定。以我們泰山派內的星漢大陣為例,我們是師父德天師可以在五個時辰內打破星漢大陣,而我們六人合力只需四個半時辰。所以我們應該是可以與伍澤抗衡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想了一套別的辦法。」

耿世傑問道:「還有什麼辦法?」柳元卿笑道:「要想獲勝,務必掌握天時地利人和。伍澤被李九倫成為『朔方陰魂』,在夜晚的行動能力很強,所以我們選擇在白天而不是夜晚作戰。那金空山的南村貌似是遭遇了瘟疫,全村人死於非命,二師弟他們已經去處理屍體了,但是那樣的環境對伍澤或多或少會有所影響。」耿世傑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就這些?」柳元卿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最重要的是伍澤面對的絕不僅僅是我們六人。」

呂蒙等人在屋外等了許久,過了三個時辰,華佗這才一臉疲憊的開門出來道:「沒事了。」呂蒙連忙拜謝一聲,然後直衝進屋內。只見陳到正盤膝端坐,面色也恢復不少,心這才放下一大半。

見陳到微微睜開雙眼,呂蒙不禁問道:「幫主,感覺如何?」陳到緩緩移動了下身子,道:「不錯,感覺體內的傷痛都消失了。只不過在剛才治療時,我感覺我自己都要消失了。」

呂蒙聽了駭然,道:「不會吧,那麼嚇人的嗎?」陳到道:「確實,我本想就當是死一回,結果華神醫的『萃萍功』和我的『獅蠻功』發生了碰撞,虧得我強行鎮住『獅蠻功』,而華神醫又加強了自己的功力,這才挺了過來。不然我們二人都會遭殃。」

呂蒙聽了先是一陣後怕,轉而佩服道:「沒想到華神醫不僅醫術高明,內力也很深厚啊。」陳到搖頭道:「那倒不是,華神醫這『萃萍功』只是救人而用的,要是打起來估計效果也不好。」

這時華佗推門進來,道:「陳公子、呂公子。」

兩人急忙起身拜謝,華佗卻擺了擺手道:「不必謝了,請陳公子記住,二十天內都不要催動內力,否則會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二十天後,等你內傷痊癒,隨便怎麼都行。」陳到點了點頭,又謝一聲。呂蒙拿出一錠金子,道:「多謝華神醫,神錘幫上下對您感激不盡。」說著便跪了下來。

華佗不悅道:「呂公子,我治病救人從來不為了錢。金子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只希望你們將來能多做些好事,也不枉我救陳公子一命。」陳到和呂蒙對視一眼,都答應了。

因為附近人煙稀少,楚昭、朱明有等人下落又不明,陳到和呂蒙只好繼續住在東村,想等陳到傷好之後再行離去。順便還能幫幫華佗查看這綠烎花的毒。

伍澤一覺醒來,只見徐如松滿面焦急的摔倒在自己跟前,大感詫異,道:「怎麼回事?」徐如松道:「大大師哥他他中毒了!」伍澤大吃一驚,連忙趕去查看。只見伍如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黑氣,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韓連和鄭言也在一旁干著急沒有辦法。

伍澤問了幾句伍如海都沒法回答,回頭對徐如松道:「到底是怎麼搞的?」

徐如松被他要殺人般恐怖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道:「大大師哥他擔心您,於是和我一起去了那個什麼什麼南村查看。誰知道那南村好像是得了什麼瘟疫一樣,到處都覆蓋了黑氣,而且見不著一個活人。大師哥碰了地上的一件廚具,回來之後就突然這樣了。」韓連一聽「南村」二字,表情一變,但並未說話。

伍澤吃了一驚,道:「這麼恐怖的毒?」連忙起身對鄭言道:「你給我看好,我這就去想辦法。」又對徐如松和韓連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大夫!」徐如松和韓連連忙沖了出去。

可是附近的尋常大夫根本看不出這是綠烎花中毒,只是說這時瘟疫,根本無法救治,氣的伍澤一掌便要了他的性命。徐如松、韓連和鄭言都不敢再停留,紛紛出去找人。伍澤自己將伍如海扶正,拚命地將內力傳輸給他,可這綠烎花乃是華佗都解不了的毒,又豈是內力就能治好的。過了一日,伍如海徹底陷入了昏迷。

等到第二日晚上,伍澤狂躁的睡不下去,一直守在伍如海身邊。韓連勸道:「師父,明天就要去找泰山派的人了,您還是先休息吧。大師哥有我們看著。」伍澤大怒道:「如海連命都要沒了,我還管泰山派的那群豬幹嘛?」嚇得韓連連忙閉嘴。

過了一陣,徐如松忽然聽到伍澤低沉的聲音:「你們為什麼要去那裡?」徐如松知道是在問他,只好道:「師父,我們是為了您著想啊。」伍澤一掌將他打倒在地,強忍怒火道:「要不是你們太蠢,又怎麼會有這種破事!」

徐如松和鄭言正不知該如何平息伍澤的怒火,韓連突然道:「師父,我忽然想起我之前讀過一本書,書裡面提過一樣東西,叫綠烎花,中了它的毒的情形和大師哥的很是相似。」

伍澤暗淡的雙眼又有了些光澤,連忙道:「綠烎花?那是什麼東西,現在能找到嗎?」韓連搖了搖頭道:「只有我們西涼才有些許,在中原是絕對找不到的。」伍澤氣的捶胸怒吼:「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如海嗎?」

這時鄭言有些猶豫的說道:「師父,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聽說神醫華佗日近在這附近出沒過。說不定我們找到他,就能救大師哥的命。」伍澤大喜,叫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怎麼不早說!」

鄭言擔心華佗治不好伍如海,會被伍澤殺死,所以一直猶豫。此時見了伍澤如此悲傷,伍如海又是和自己一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師兄,再也忍耐不住,便說了出來。

伍澤不等鄭言回答,立刻道:「收拾東西,去找華佗。」韓連道:「師父」伍澤怒道:「再耽誤片刻,如海恐怕真的就不行了!立刻行動!」

這一日陳到、呂蒙和華佗剛剛一同檢查完南村後一同返回東村。華佗道:「這綠烎花食用是會中毒的。我們肯定不能去檢查南村的食物問題,但是經過檢查,只經過南村而不經過另外三村的那條河流的確是有問題的。」

呂蒙吃了一驚,道:「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在水裡下毒。」華佗點頭道:「不錯,雖然那裡不是南村的主要飲水之地,但總有人回去那取水。只要有人中毒,傳染起來,全村就此暴斃。」陳到有些悲痛,道:「這綠烎花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江南一帶,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華佗點頭道:「是啊,陳公子,我沒法處理這種事,還請將來你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陳到點了點頭,對華佗一拱手,道:「華神醫,我陳到一定會做到,找出那個人,為全南村的人討回公道。」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混亂聒噪了起來。華佗不解道:「怎麼回事?這裡怎麼偏僻應該是不會有人來鬧事的。」呂蒙道:「我去看看。」便走了出去,不多時返回來,一臉不安的道:「不妙,是伍澤。」

陳到臉色一變,道:「他來幹什麼?莫非是還想要《濟世策》?不行,這次我就是毀了它也不能給他。」華佗卻道:「不見得,如果是搶東西他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呂蒙點了點頭道:「不是,是伍如海,好像也中了綠烎花的毒,伍澤正在找華神醫您去為伍如海醫治呢。」

華佗眉頭一皺,道:「那是他兒子嗎?怎麼會也中了綠烎花的毒?我去看看。」呂蒙連忙攔住他道:「華神醫,您可千萬別衝動,您不了解伍澤啊。您要是解不了伍如海的毒,伍澤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華佗微微一笑,道:「呂公子,我們這些治病救人的就從未將生死放在心上。我們見慣了生離死別,就算是有一天死亡找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們也不會感到太為不適。只要有病人,我們都不能見死不救。」

呂蒙眼看勸不住他,華佗就要帶著幾個隨從出去。呂蒙想也沒想突然一掌將華佗劈暈在地,華佗的隨從們都大吃一驚,驚呼道:「你幹什麼?」呂蒙一邊「噓」了一聲,一邊輕輕的將華佗扶起道:「你們也不想華神醫出生命危險吧?」那兩名隨從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呂蒙便道:「華神醫出去那是必死無疑,你們速速保護華神醫離開這裡,我去引開伍澤。」那兩名隨從覺得有理,便一起架起了華佗。

陳到剛才也很詫異,現在道:「阿蒙,沒傷著華神醫吧。」呂蒙搖搖頭道:「放心,我有分寸。幫主,把《救國策》給我。」

陳到知道他要去引開伍澤,便拿出《救國策》來,道:「就是毀了它,也決不能讓伍澤拿到。」呂蒙有些不解,道:「這是為何?伍澤又不想要《救國策》。」陳到道:「伍澤不要,司馬防也會要的。」呂蒙這才明白,道:「放心好了,我就是把它丟進萬丈深淵,也不會交給伍澤。」

陳到讓呂蒙騎著泰烏雲離去,自己便跟著華佗和兩名隨從走。呂蒙拍馬衝出,只見伍澤帶著架著伍如海的徐如松、鄭言還有韓連,立刻一揮手中的《救國策》道:「伍澤,你永遠也得不到《濟世策》!」

伍澤定睛一看,那《救國策》的封皮和《濟世策》的一模一樣,他分辨不出,但是可以肯定是那兩本書中的一本。這下伍澤再也忍耐不住,對身後徐如松等人道:「速速找出華佗,我奪回《濟世策》就回來找你們。」說著雙腳踏開,朝著呂懞直追過去。

呂蒙等著伍澤略微靠近一些,連忙打馬,泰烏雲對伍澤的氣息很是熟悉,知道不能停留,立刻全速奔騰起來。伍澤也不想過多的耗費時間,全力追擊,這兩人一馬瞬間就衝出了東村。東村的村民見了這狂風般的速度,全都驚得長大了嘴巴。

呂蒙正盤算著該往哪走,身後伍澤的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呂蒙回頭一看,只見伍澤越追越近,心中不禁焦急起來,一看不遠處的南村,心道:「管不了那麼多了!」便一夾戰馬徑直衝了進去。

只見柳元卿等六人率領著好幾十名泰山派弟子在南村之中擺下了好幾個環星陣。呂蒙一看這如天羅地網般的架勢就嚇了一跳,不知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連忙轉了馬頭跑到側面。

伍澤緊追進來,一看泰山派這架勢,停下腳步靜靜地觀看。柳元卿等人也發現了他,也停止了之前的行動。柳元卿朗聲道:「行啊,伍澤,你倒是很守時,還沒到正午你就來了。」此次他們六人聚集了全泰山派最為精英的二代弟子,包括俞仁在內的三十人,加上他們六個一共三十六人,擺下了多重「環環星陣」。其中每六人組成一個六角形,六個六角形再組成一個大的六角形。柳元卿等六人各自率領著一個六角形。這三十六人的星陣按理來說要比六人星陣要強大的多,但是大部分弟子壓根沒接觸過這個陣法,柳元卿等人費了一整天功夫,還沒來得及演練,伍澤卻已來到。就算是準備不及,柳元卿等人也只得硬著頭皮應戰。

伍澤聞了一聞,便知道這南村之中很是不對,再看看一個好好的村莊並無一個村民,不由得問道:「你們選在這裡決鬥,是因為這裡發了瘟疫嗎?」柳元卿點頭道:「不錯,不過這裡死去的人都已入土為安。你不必擔心,你應該小心,不要中了這裡的毒!」

伍澤仰天大笑道:「好啊,要不是你們選的這個鬼地方,如海也絕不會中毒!都是你們!都是你們!」

柳元卿等人見他像瘋了一樣的大說一通,各自對視了一眼。明元夏冷然道:「伍澤老賊,你在這胡扯什麼呢?你還是解釋解釋,為什麼要殺我們的弟子袁毅,又為什麼要追擊叔至?」袁毅生前在泰山派很有人緣,二代弟子們都對他印象很好,現在都認為他是伍澤所殺,都對伍澤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他吃了。

伍澤冷笑一聲,道:「事到如今還廢什麼話?跟你們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不僅要殺你們的徒弟,還要殺了你們!哈哈,泰山派!好一個名門正派!」說著,他身子突然向前閃動,朝正面的明元夏直撲過去。

柳元卿等人也早有防備,見他出手,同在正面的劉元毅立刻行動,一鐵棍朝著伍澤打去。伍澤一腳踢中劉元毅的鐵棍,雙掌齊發朝著兩人一起打去。

劉元毅換左手穩住鐵棍,他身後的弟子們一起發掌抵在各自的背後,其餘幾個星陣也連在了一起,將所有人的功力疊加。劉元毅毫不示弱,右掌發出迎了過去,另一邊的明元夏也是如此做。三人就此碰撞在了一起。

一股強勁的氣息從三人之間迸發出來,伍澤自己也穩不住身子向後飛出好幾丈遠。明元夏和劉元毅憑藉著全體的內力加上陣法加成,這才勉強擋住了伍澤這一擊。兩人同時向後倒飛,他們所在的星陣頓時混亂開來。

伍澤到底還是小看了他們,這一掌他只用了八成力,卻並未占到一絲便宜,見他們陣型有所變化,毫不停留再次沖了上去。

明元夏和劉元毅被最後的弟子穩住,眼看伍澤如旋風一般直擊過來,立刻帶動星陣向內散開,同時兩邊的柳元卿和鄭元覺帶人過來,正好頂住了伍澤。

伍澤此時不敢再有絲毫保留,右手掏出鐵笛朝著鄭元覺腦門劈去。鄭元覺掄起月牙鏟擋住,柳元卿此時一掌攻到。伍澤右手一揚,將鐵笛拋向空中,再次雙掌齊發擋住二人。

此時其他四陣一邊給予前面兩陣內力輔助,同時移動位置,企圖將伍澤包圍在六角形之中。伍澤怎會看不出他們的意思,正要發勁將柳元卿和鄭元覺震開,柳鄭兩人全不硬拼,只是全力將伍澤黏住不讓他脫身,伍澤再怎麼發力也無法擺脫二人。

眼看後面的出口就要關上,伍澤身子一騰,雙腳分別踢在柳元卿和鄭元覺的手臂上,將兩人的勁力卸去。柳鄭二人破不了他這借力打力的一招,只得順勢讓開。伍澤趁機騰空而起,抓住正要落下的鐵笛,朝著後面的明元夏、劉元毅攻去。

明元夏和劉元毅此時都還感覺身子有些不適,畢竟剛才和伍澤硬碰硬讓他們也都受了些許輕傷。但此時兩人又豈會讓伍澤輕易脫出陣外?各執兵刃迎了上去。

伍澤正要發招,忽然兩側一涼,廖元成和顧元希各自領著三個抵著後背的弟子沖了過來,分別攻向伍澤的兩肋。

伍澤知道無法立刻衝出去,左掌朝著廖元成一掌發出,右手一揮鐵笛朝著顧元希揮去。

廖元成連忙橫起釘耙卸去伍澤的掌力並向後退去,顧元希也用盾牌擋住伍澤。同時其他星陣各自竄出兩名泰山派弟子,揮動著不同的兵刃朝著伍澤襲來。伍澤身陷陣中,根本來不及攻擊他人,就得分神去抵擋另一邊,心中不由得叫苦。

呂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道:「沒想到泰山派這『環環星陣』竟如此厲害,竟能將伍澤牢牢壓制住。不過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會打起來?對了,剛才聽他們說是伍澤殺了什麼袁毅?他不是簡常那混蛋殺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伍澤雖然看起來被牢牢壓制,其實依舊在默默的觀察。拆了一百多招以後,那些泰山派弟子雖然也在不斷輪換,但是也各自來來回回攻了三四十次,體力和耐力都有所不濟,畢竟他們都是在正面面對著伍澤的全力攻擊。

再拆一百多招,伍澤眼中突然寒光一閃,突然一笛打在一名沒有及時退回星陣之中的泰山派弟子腦袋上。那弟子來不及反應,便暈倒在地,他後面的柳元卿星陣少了一人,頓時影響了整個星陣。伍澤立刻仰天大呼,蓄力多時的「環虎功」奮力一震,頓時將整個「環環星陣」震得支離破碎。

呂蒙大駭,心道:「伍澤畢竟是伍澤,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敗的。」便準備好打馬逃走的準備,畢竟泰山派一敗,倒霉的肯定就是他。

柳元卿臨危不亂,大喊道:「收!」此時已有十幾名泰山派弟子被伍澤強勁的內力震傷,其他人立刻重新聚攏,組成了三個星陣。柳元卿等六人站在最前,以六人星陣之勢和伍澤對峙。

伍澤嘿嘿一笑,道:「你們泰山派的『環環星陣』確實名不虛傳,佩服啊。德天師確實是個人才,只不過教出來的徒弟都不怎麼樣。」

明元夏冷笑一聲,道:「你的徒弟也不怎麼樣,你的兒子更是個菜鳥,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們的師父?」

伍澤一聽他提起伍如海,不由得怒道:「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們,如海又怎會中毒?」一掌又打上來。

柳元卿等人各自抽出兵刃,要再次從多方攻擊伍澤。伍澤此次再也不敢大意,招招都是全力出手,不給柳元卿他們一絲機會。柳元卿等人更加緊張他們使出旋轉打法,六人以圓形而轉各自對伍澤施與打擊,面對伍澤一手鐵笛一手拂塵,他們打得異常艱難,但是他們也都明白,若是戰敗,那整個泰山派都將不復存在。

伍澤看出來柳元卿便是這六人「環星陣」的核心,只要將他擊退,那對面便會不攻自破。於是他朝著柳元卿直逼過去,不過他們六人旋轉的極快,伍澤也找不好位置,只得見一個打一個。正好轉到沒有攻擊兵刃的顧元希,伍澤立刻一笛朝著他腦門戳去,顧元希奮力將盾牌朝前一頂,轉而拔出長刀朝著伍澤左腳扎去。

伍澤連忙收身,他擔心各處接連受到攻擊,連忙一腳點地向上越出一段。鄭元覺、明元夏和劉元毅各自彈起,朝著伍澤攻去。伍澤在空中倒轉身子,一擊「環虎功」向下劈落,將三人強行按了下去。柳元卿、顧元希和廖元成不等己方三人完全落下,一起騰空朝著伍澤逼去。

伍澤正要轉動鐵笛,將他們三個通通打落,突然發現一道黑影迅速朝自己襲來,進而發現又一道身影也朝著他們六個攻來。兩道身影都是奇快無比,絲毫不弱於自己。伍澤顧不得抵擋下面三人,勉強扭過身子朝著攻向自己那人一掌打去。

那人便是聶登,他早就從高科那裡得到了消息,便親自跟蹤到平海門來查看,得到消息之後便趕來了金空山南村。他一直在暗中窺伺,終於發現了這難得的機會,他對伍澤恨之入骨,於是立刻沖了出去想要重創甚至殺了伍澤。

伍澤準備不及已是來不及發動全力,此時已無法擋住聶登蓄力多時的「煉盪閃旋拳」,立刻被聶登一拳擊飛,從一戶房屋屋頂摔落進去,直接將整個屋子砸垮。

另一人並沒有攻襲伍澤,而是朝著柳元卿而來,一揮手中一條黑色的柱狀物體,對準柳元卿的腦袋砸落。柳元卿雖然發現,但是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得高舉雙劍護住頭部。顧元希的反應比柳元卿還快,他看雙手無法將盾牌及時擋在柳元卿頭上,連忙棄了盾牌,掄起長刀朝著那人奮力打去。

只聽「咔」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柳元卿、廖元成和顧元希一起跌落。呂蒙看的膽戰心驚,他對那結果看的是清清楚楚,他不敢再往下想像,飛速奔了過去。其他泰山派的弟子也趕上前來。

柳元卿被這一下砸的頭暈眼花,落地之後還有些迷糊,但是他一看眼前的情景,頓時被嚇得無比的清醒。

只見顧元希的右臂被攔腰斬斷,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右臂斷折之處還在不停的噴血。廖元成率先撲到顧元希身邊,也被這幅場景嚇得結巴起來,過了一陣才拼了命的大喊:「快,藥!藥!」

柳元卿滿是憤怒看向了平穩落地的偷襲者,只見那人帶著黑布蒙住了口鼻。兩人對視一眼,那人這才輕輕解下了那塊布。柳元卿吃了一驚,滿腔憤怒頓時轉為了恐懼,驚道:「李李九倫!」

所有人頓時都被他這句話所震撼,一起朝著李九倫看去。

李九倫嘿嘿一笑,道:「好啊,柳元卿,你倒是還記得我。也真是怪你們這『環環星陣』太過厲害,否則我也只是偷襲伍澤,而不是攻擊你。」柳元卿恨不得撲上去就把他給撕了,但是他也清楚這樣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是忍住了並不出手。

聶登一聽他是李九倫,心中也有些震撼,心道:「李九倫這傢伙確實也夠陰險,但是他的功夫也著實不在我之下。」又轉念想到:「我這次的目標是伍澤,至於李九倫嘛,下次再說也不遲。」於是緩緩朝著將伍澤壓垮的木屋走去。

李九倫也看到了聶登,心中也明白聶登的實力,正說著:「柳元卿其實你也不必太悲憤,你有什麼想安慰你師弟的,大可以等會兒去和你師父德天師去說。」說著他突然朝著聶登的後背一招「百步奪魂槍」橫掃過去。

聶登早有防備,回身奮力一招「煉盪閃旋拳」迎了過去,將李九倫這一槍打碎,緊接著冷笑道:「久仰久仰,李九倫同志不愧是陰險狡猾的代名詞。」

李九倫偷襲不中,也笑道:「彼此彼此,聶登兄,你我的作風半斤八兩,誰是代名詞還說不準呢。」

柳元卿等人也都知道他就是偷襲了陳到的聶登,不由得感慨起來:若是兩人一人有殺人之心,他們恐怕就要盡數完蛋,泰山派今日也就要覆滅了。

沒想到聶登卻對柳元卿道:「柳掌門,我與你們多有誤會,但今日能否冰釋前嫌,你我一同除掉李九倫這個武林敗類?」

柳元卿等人尚未搭話,李九倫哈哈大笑道:「聶登,你以為你是誰?你殺得了我嗎?」說著,他把手一揮,頓時四周衝出上百槍皇聯軍中的人物,包括陳到見過的景也雋、翁也秀、應也鳳和宣也出。

聶登臉色微變,道:「看來你的準備實在是不少啊。」在他的身後,馮蘭劍、高科等人紛紛走了出來,雖然沒有李九倫多,但也有一百來號人。

柳元卿等人一看見高科,便都明白了七八分,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上當受騙,心中一陣懊悔。

李九倫和聶登不再搭話,雙方人馬同時衝上。呂蒙心道:「若是這邊沒有被泰山派所清理,這波人絕對每一個能活下來的。」又想到自己必須保住《救國策》,便緩緩起身回到了泰烏雲的旁邊。

李九倫和聶登一揮動黑鐵槍,一用一雙肉掌,已是打在了一起。兩人都想到將來早晚要對戰,這次提早了一點也不為過。李九倫他們人多,漸漸的壓制住了馮蘭劍、高科等人。

這時,耿世傑、許國傑和張人傑等人也沖了過來,另一邊對伍澤不太放心的徐如松和鄭言也已趕到,見此情景,全都攻向了槍皇聯軍。柳元卿對泰山派眾人道:「還有氣力的,全力攻擊李九倫一方,為顧師弟報仇!」鄭元覺等人一起吶喊,紛紛加入戰局。

槍皇聯軍這邊沒有李千羽坐鎮,光憑「槍皇四刀」根本擋不住對面的攻勢,立刻敗退下來,向後面的大草地後撤。李九倫一看不妙,一槍橫掃出一招「烈陽暴凌槍」將聶登逼退,便施展輕功撤走。聶登知道憑自己一人之力不可能勝得過他,也知道自己和泰山派這邊這麼多人不可能和解,便也率隊撤走。

柳元卿他們卻緊追不放,耿世傑他們三人追的最快,企圖將「槍皇四刀」全部拿下。宣也出和翁也秀跑得慢,很快便被他們追上,景也雋和應也鳳不得不回來營救。七人打在一起,耿世傑一看應也鳳的面目,不由得大怒出聲道:「是你!」奮力一掌直拍應也鳳的天靈蓋。

應也鳳嚇出一身冷汗,丟了兵刃回頭就跑。景也雋等人見此,也是倉皇撤退。許國傑和張人傑問道:「大哥,怎麼回事?」耿世傑指著應也鳳的背影道:「他就是他,十九年前追殺師母的領頭的一個傢伙!」許國傑震驚道:「我以為他早就死了,沒想到它居然跟著李九倫!」張人傑更是咬牙切齒道:「決不能放過他!」三人朝前直追,誓要殺死應也鳳。

三人又追出一陣,此時後面的友軍也被他們落下不少的距離。耿世傑突然發覺情勢有些不對,連忙道:「停下!」許國傑應聲停步,張人傑卻看見了應也鳳在前面也已停下,猛追上去。耿世傑和許國傑無奈,只得跟上。

應也鳳見他們三人追來,冷笑道:「我認得你們,十九年前,你們還都只是愣頭小子呢。」張人傑怒罵道:「狗賊!休要多言!」一掌朝他拍去,耿世傑和許國傑此時也已趕到。應也鳳卻不躲閃,等到張人傑右掌將要落下,身子卻向後疾飛而出,原來是腰間栓了條繩子。

與此同時,三人前後的草叢中突然竄出好幾十名弓箭手,對著三人直射過去。

耿世傑三人沒有兵刃,此時更來不及躲閃,眼看就要集體喪生在這草地之中。

就在這時,耿世傑和許國傑同時一躍,分別擋在了張人傑的前後,鑄成了兩道護盾,為張人傑擋住了所有的利箭。

張人傑撕心裂肺的「不」頓時響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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