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伏在內牆的圍牆上,正不知該如何脫身。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道:「大哥,怎麼了?」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出來。

杜福一看,道:「喲,三弟啊。你不知道,胡先生髮現了幾個毛賊,他們不知又要在我們府上偷什麼東西。你也知道啊,我最恨賊了,所以說什麼也要把他們抓住。」

晴兒道:「這是誰?」蒙玄道:「杜家的小少爺,他叫杜禎,和杜禕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晴兒道:「他年紀很小啊,應該不會跟他哥一樣儘是做壞事吧。」蒙玄點了點頭,道:「還行吧,比起他二哥,他還算是正常的公子哥。」蒙夫卻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只是個嬌生慣養的貨而已。」

只聽杜禎道:「大哥,就算是有幾個小毛賊,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吧?再說了,胡先生既然看到了他們,憑他的身手,怎麼不直接把他們抓起來?」

杜福笑著攬住杜禎的肩膀,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人再厲害也往往有失手的時候,胡先生他一個不留神啊,摔了一跤,這下丟人丟的不小。所以啊,他不太好意思去見那幾個小毛賊了。胡先生乃是我們杜家的貴客,這點小忙我們還是得幫他一把的吧?」

杜禎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我去找我二哥,爹找他有事。」杜福眉頭一皺,道:「找二弟啊?」杜禎奇道:「怎麼了?大哥,莫非你知道二哥沒空?」杜福搖頭道:「不是啊,只是你二哥他啊又抓了個女子關在他房裡,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杜禎聽了不高興道:「二哥怎麼又幹這種事啊?大哥你既然知道了,你怎麼不罵他啊。」杜福笑道:「我管了他這麼多次,估計再管啊,他就要恨我了,這次就放過他吧。」杜禎還是道:「不了,我去叫他,爹既然跟他有事要談,這些東西就得放下。」走出兩步,轉頭道:「啊對了,大哥,我娘也找你。再過兩天是爹的壽辰,想和你談談怎麼布置府上。」

杜福哼了一聲,低聲道:「哼,老東西又忍不住了。」杜禎沒聽清楚,道:「啊?什麼?」杜福假笑道:「沒什麼,我抓到這幾個毛賊,立刻就去找你娘。」杜禎點了點頭,便趕往了杜禕的房間。杜福招呼眾人道:「快,那六個毛賊肯定跑不遠,大家現在分頭行動,一定要把他們給我抓出來!」

蒙玄看著周圍總是有家丁拿著火把路過,道:「這樣不行,一直躲著早晚會被發現。這裡的位置在杜府的中央,想要跑出去,估計要費很大的力氣,我們人多,走在一起容易被發現。要不分頭行動如何?」

陳到搖頭道:「不行啊,蒙玄兄,我們全都不認識路,沒有你帶,我們是根本出不去的。」蒙玄覺得也對,道:「好吧,那你們跟緊我,一旦有一人被發現,所有人都完蛋。明白了嗎?」七人都點了點頭,蒙玄看了看四周,起身翻到了牆的背面,見四下無人,一揮手帶著眾人低頭向前跑出。

蒙夫道:「大哥,他們既然不在這邊,那我們幹嘛不從這麼走啊?」蒙玄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是這裡一圈都是杜府的僕人住的,我不認路啊,也不知道怎麼出去。」蒙夫愕然道:「大哥那那怎麼辦?」蒙玄道:「不管那麼多,往前走就是了。」八人剛走出不遠,只聽一聲慘叫傳來:「二哥!」

八人都聽出來這是杜禎的聲音,不敢在此多加停留,加快腳步想走。只聽杜福的聲音響起,道:「怎麼了?」杜禎帶著哭腔道:「大大哥,二哥他被被殺了!」杜福假裝吃驚道:「你說什麼?」只聽一陣腳步聲響起,杜福也大放悲聲,道:「二弟啊!你你怎麼是誰幹的?」

晴兒不屑道:「我呸!肯定是他自己乾的,竟然還在這裡假慈悲!真是虛偽。」只聽杜福道:「弟兄們,給我看住前門和後門,不許任何人出入!一定是那些個毛賊乾的,哦對了,被二弟抓回來的那個小妞呢?此事一定和她脫不了干係,一定要把她抓到!」

杜禎聲淚俱下道:「大哥大哥啊!我一定要找到兇手,二哥,小弟會為你報仇的!」說著用力的揮了揮手。杜福拉住他道:「三弟,你年紀還小,此事就交給大哥吧,我一定為二弟報仇!」杜禎道:「可是」杜福指著遠處,道:「算了,你先去找胡先生來,我去跟爹娘講。」杜禎點了點頭,轉身跑了。杜福道:「弟兄們,外圍也不要放過,他們很可能就躲在那裡!」

八人知道不妙,正想躲起來,旁邊連接外圍和內圍的門直接被人撞開,立刻衝出來三四十人在外圍一圈搜查起來。

八人來不及進旁邊的房屋,只能躲在周圍房屋的夾縫裡,這外圍總共也有幾里長。在附近拿著火把的家丁也不過七八人而已,蒙夫道:「大哥,我們現在走吧,就這麼點人肯定攔不住我們。要是等到後面人多了,那我們可脫不了身了。」蒙玄贊同道:「也是,杜福肯定要把這罪名安在我們頭上,我們可不替他背鍋。」八人便悄悄走了出來。

胡遜霖穿著黑衣,正靜靜地站在杜福房子的屋頂上,突然身邊的風聲緊了,他覺得不對,轉頭一看,只見另一個黑衣蒙面人正站在自己對面的屋頂。他很是詫異,道:「你是誰?」

那黑衣人不睬他,只見他右手扣著一把長得異常怪異的刀,刀刃由中間彎折,兩段的長度大概都有一尺多。胡遜霖轉過身子,手中暗暗扣住了懷中的銀環。那黑衣人微微轉頭,道:「你敢傷害我的人,那你就得付出代價。」

胡遜霖更是奇怪,只聽這人的聲音很是沙啞、彆扭,聽不出是男還是女。胡遜霖笑道:「我何時傷害了閣下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不慎,那還請閣下恕罪。」

黑衣人一擺手道:「不必了,天河寨在中原也算是小有名氣,你們師兄弟倆的威名也傳出了挺遠的。只是你倆乾的事情,都實在是不夠厚道。就算你沒有傷我的人,我也該教訓教訓你。」

胡遜霖一聽,心道:「原來是來找麻煩的,那我也不必跟你服軟。」冷笑道:「是麼?你若是想殺胡某,那也根本不必找那麼多藉口了,直接動手吧!反正這裡也就我們二人,就是決了生死,也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黑衣人笑道:「不必裝蒜了,你的人都埋伏在了杜府之中,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也真是沒追求啊,杜福給了你那麼多金子,你居然就背叛了杜震,你這種人啊,實在是不值得信任。說不定哪天新的僱主又給了你點銀子,你就又背叛了杜福。」

胡遜霖臉色一變,道:「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黑衣人拿出一枚銅錢,道:「普天之下,誰不愛錢呢?你的手下和你一樣啊,給點錢就什麼都說,你呀確實得改改,否則手下都出賣了你,你卻還不知道。」

胡遜霖吃了一驚,低頭看了看四周,那些埋伏著的天河寨嘍囉全都沒有現身。他心下大怒:「這廝連這些都探到了,若是知道了更多,那我可真是沒法混了。」拿出銀環道:「看來,你今日是存心和胡某過不去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我都說了,你傷了我的人,我又豈能放過你?識相的話,你就自行了斷吧。」說著轉過身子,雙手環在背後,並不看他。胡遜霖更是生氣,心道:「你就是再厲害,難道還能將自己的要害送給我嗎?要這都殺不了你,那我也不用混了!」想到這,他將兩個銀環都拿在手,將左手銀環直甩出去,然後順著屋頂朝前衝去。

黑衣人右手甩動手中兵刃,那雙節刃突然發動,上面第一段率先發出,脫離了刀刃朝前直飛出去。胡遜霖連忙停住步子,右手的銀環朝前一轉,將那段刀刃擋住。眼看他發出的銀環也來到了黑衣人的身前,那黑衣人右手揮動,在空中寫了一個「殺」字,那銀環剛剛觸碰到那個「殺」字,立刻就如斷線木偶一般,無力的跌了下去,在地上發出「噹啷」的聲音。

胡遜霖驚出一身冷汗,心道:「這人的內力竟強到了如此地步?我這一招竟無法跟他隨意一招相抵抗?這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啊?」這時杜禎的聲音響起:「胡先生,您在哪啊?哎胡先生,這是您的東西吧?」杜禎已趕到樓下,撿起了那銀環抬頭到處觀看。

黑衣人笑道:「現在他還不知道你是他的仇人,你想想,若是他知道了,他會怎麼稱呼你?」胡遜霖沒想到他連這都知道,雖然想殺人滅口,但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贏不了他,道:「你等著瞧吧。」轉身跳出,在屋頂上奔跑起來。

杜禎清楚地看見了一個身形和胡遜霖甚是相似之人在屋頂上施展輕功,叫道:「胡先生,您去哪啊?我們我們有急事啊,您別走啊!」胡遜霖哪肯理他,裝作沒看見就跑。樓下隱藏好的黑衣人也都不敢出動。屋頂的黑衣人一看,輕聲自言自語道:「若非年輕人們還未脫險,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

陳到、晴兒和蒙玄等人剛剛走出來,就被好幾人發現,一人揮舞著火把喊道:「在這!毛賊們,你們逃不掉了!」蒙玄倒是不怕他們,笑道:「你們還是顧著你們自己吧!」一拳一腳把兩人打倒在地,「四大護法」一起出手,將剩下幾人全都制服。蒙夫撿起火把,直接就丟進了旁邊的屋子裡。晴兒驚道:「夫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蒙夫道:「晴兒你放心吧,這裡面沒人的,若是不這麼做,我們肯定是逃不掉的。」蒙玄撿起另一支火把,丟進另一間房,道:「不錯,杜府的這個時間,僕人們大多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帶著他們就走,正好四下無人,蒙玄道:「不必走了,後門肯定有很多人看守,我們快快翻牆!」率先爬到牆上。

他剛剛朝另一邊看了一眼,就叫道:「不好!」不知被什麼東西一挑,直接摔了下去。陳到、蒙夫全都大驚,一起爬上牆來,只見下面全是火把,杜福率領三百多人早就將杜府外圍團團圍住。杜福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想方設法的爬牆出來。所以我故意大聲說我們會重點守衛前後門,你們果然中計費力的來爬牆。你們這群混蛋!為了替那姑娘報仇,居然殺害了我的二弟!告訴你們,我不管你們是誰,敢傷我的兄弟,我都不會放過你們!」最後一句竟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他的眼睛也同時變得血紅。

晴兒也爬了上來,叫道:「你放放臭東西!明明就是你自己乾的!居然全都嫁禍給我,好不要臉!」她本想罵他「放屁」但是這等粗俗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於是只好說「臭東西」。

杜福指著晴兒道:「你害了我二弟,居然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弟兄們!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蒙家兄弟可以先留活得。剩下那幾個混蛋可都是殺害二公子的兇手,留下屍體就夠了!給我上!」那些家丁全都揮舞著各種兵刃爬了上來。

蒙夫大叫道:「狗賊!還不放了我大哥?」蒙玄已被人用麻繩困住綁在杜福身邊,他心知此次自己是走不了了,喊道:「二弟,你還在這呆著幹什麼?快走啊!」蒙夫就是不願,道:「大哥,我怎麼能放棄你呢?要走一起走啊!」揮刀就要衝下來。

陳到連忙拉住他道:「你瘋了嗎?要是你也掉下去,杜福的奸計就得逞了!就沒人能揭穿他了!」一把將他向後推了回去。杜福喊道:「哎哎,蒙夫你可不能做無情無義之人啊。你要是不來,你大哥可能就危險了呢。」

蒙夫在內圈聽得清楚,怒道:「陳到你個混蛋!到現在你居然還攔著我!」陳到也怒道:「你才是混蛋!你這樣才是害了你大哥,你不明白嗎?」廖艾他們四個也道:「是啊二公子,現在脫身了,才能更好地保住大公子啊。」晴兒用力地扯著蒙夫的手臂道:「夫哥哥快走啊,你別猶豫了!蒙夫在他們六人合力之下,才勉強被拉走。

此時已有好幾十人翻過了圍牆揮舞著兵刃追了過來。蒙夫早就受不了了,道:「管他娘的那麼多呢!廖艾,你們跟著我,敢靠近的,通通削死!」說著掄刀沖了過去,「四大護法」一看,顧不得其他,全都跟了過去。

陳到喊道:「不要打啊,他們人太多了!」可是他們五個並沒停步,一頭扎進了人堆之中。陳到和晴兒還未行動去幫忙,就有更多人圍住了他們。晴兒見了,很是害怕道:「叔至哥哥怎怎麼辦?」陳到拔出白毦劍道:「不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傷害你!」有一個家丁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安慰美人?弟兄們,大公子說了,這兩個不用留活的!」一起衝上。

陳到一把將晴兒拉到自己身邊,一劍掃去,將他們手中的那些「破銅爛鐵」直接削成兩段。那些人見此都是一怔,立時停了下來,陳到一腳踢起將一人直接踢倒,可是他自己也是重心不穩,若非晴兒扶了一下,他也會一起摔倒。

其他人看著手中斷掉的兵刃,全都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陳到一看,接連揮刀將兩人的手砍傷,那兩人全都嗷嗷直叫向後退去。剩下幾人見他好像不太好對付,面面相覷起來,也都各自退後。

陳到一看身陷重圍的蒙夫等人,他們倒是異常的拚命,已有六七人倒在了他們的身邊,鮮血濺得他們身上全是,地上也流滿了血跡。晴兒看得是心驚膽戰,緊緊抓住陳到的手臂,顫聲道:「叔叔至哥哥,這」陳到也牢牢抓緊她的手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幾個場景:陳府之中,鄭喻帶人和陳府家丁展開大戰,死傷無數人,屍首遍地;泰山派被血洗,血流成河布滿了整個泰山;陳德、藍志翔等人倒在泰山派後殿之中,暴露出無望但是又憤怒的眼神

「不!」陳到突然一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大吼起來。晴兒也被他用力一掐疼的叫了起來。眾人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全都停下身子看了過來。

蒙夫和廖艾他們四個反應最快,也不管周圍人是什麼情況,揮動刀劍又殺死幾人。其他人一看,內心中的血性都被激發出來,朝前亂砍起來。蒙夫他們五個也都受了不少傷,可是他們身上已儘是鮮血,分不清楚到底是誰的。他們自己也顧不得疼痛,奮力激戰起來,又有好幾具屍體倒了下去。

「啪啪啪啪!」杜福也已翻了近來,對依舊被押著的蒙玄鼓掌道:「真是不容易啊,你們蒙家的家丁真是能打,比我們杜家的還是要強不少的。」

蒙玄知道他們抵擋不了多久,痛苦的低下頭道:「你們杜家的人為何不行,你難道不清楚嗎?」

「哦?」杜福有些詫異道:「你什麼意思?」蒙玄抬頭,用看透了他的眼神道:「哼,你要向杜家復仇,不會給他們真正有能力的家丁。厲害的你都自己招入了手下,至於不行的和老弱病殘的,你都留下來了,我猜得不錯吧?」

杜福冷哼一聲,冷笑道:「真是一派胡言。」不再理睬他,看著前面的爭鬥。

陳到緩緩恢復過來,一睜眼,只見晴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正好奇的看著他,倒是嚇了一跳道:「晴晴兒,怎怎麼了?」晴兒鬆了口氣,道:「叔至哥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發病了呢。」陳到搖頭道:「不是,只是回憶起了一點過去。」晴兒一聽,喜道:「好啊,看來你又想起了不少」

突然一聲大叫響起:「公子小心啊!」只聽一道聲響,無數聲音同時響起。陳到和晴兒都聽得出那聲音是有人被兵刃刺中的聲音,只是這次的聲音是那麼的響亮,又那麼的刺耳。兩人看不清圈內的情況,但是一聽聲音,心都沉了下去。

剛才蒙夫眼看楊懷遇見險情,連忙揮刀擋住兩人的偷襲。這時那兩人的胸前都是空門大露,蒙夫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直接將那兩人全都刺倒在地。不料他的後被也露了出來,便有人一刀向他背後刺來。龍假早就看見,不顧一切的跳了過去將蒙夫撞倒,自己卻被一刀刺穿。蒙夫瞪著血紅的雙眼將那人砍倒在地,趴在龍假身前,抓住他的手叫道:「龍假!龍假你不要嚇我!」

廖艾、楊懷和張先都護在一旁,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局面,都是一臉悲憤地看著龍假。龍假不住地噴出鮮血,笑道:「公子,我我保護好你了」蒙夫雖然拚死忍住,眼淚卻還是嘩嘩的留下,道:「不行,你這臭小子!咋們說好的啊,不能就這樣分開啊。」龍假道:「公子,不必管我了,保護好弟兄們,還還大家一個清清白」再也堅持不住,手鬆了開來,就此斷氣。

「龍假!」蒙夫大放悲聲,雙手各自舉起他倆的鋼刀,怒視周圍剩下的人道:「你們你們都會死的很難看!」那些家丁都更加警惕,揮動兵刃護住自己。蒙夫大吼道:「都去死吧!」揮刀衝上前去,廖艾、楊懷和張先也跟在他身後。

杜福對著蒙玄嘿嘿一笑,道:「怎麼樣?現在你覺得舒服了吧?」蒙玄不忍心再看下去,再看看他那模樣,氣的用力的想撐開綁著自己的繩子,但是卻迸不開。杜福知道他想幹什麼,笑道:「不必掙扎了,我們的人不厲害,但是東西買的都是最好的。」一指前方,道:「繼續看啊,咋們賭一賭看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晴兒想起以前龍假雖然總是犯錯,但也經常冒險去拿很難拿的東西來逗自己開心,今日見他已死去,眼眶不禁紅了起來。陳到看著龍假的屍首,突然喃喃道:「兄弟兄弟啊」又抱著頭顫抖著蹲了下去。

晴兒很是擔心,擦了擦眼淚道:「叔至哥哥,你你又怎麼了?」陳到只覺痛疼無比,叫道:「仁喆啊陳仁喆兄弟啊兄弟啊!」最後一句咆哮出聲,震盪著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杜福很是詫異,笑道:「不必喊了,最後一起喊吧。你的兄弟還有一、二、三、四四個啊,等他們全死了你再喊。」蒙玄氣憤道:「杜福,你一定會付出代價!」杜福完全不睬他,道:「哎喲,你還挺有想法啊,就算我付出了代價,也是以後的事了。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弟弟吧,不必關心我。哈哈哈哈。」

晴兒將陳到的身子扶起,只覺他還是在不住地顫抖,道:「叔至哥哥,你還好吧?」陳到抱著頭,一個一個地看著廖艾、楊懷和張先一個一個的中刀倒下,在地上不住地掙扎,僅剩蒙夫一人揮動雙刀不住地逼退那些家丁不讓他們傷害他們三個,仿佛看見了另一幅場景,咳嗽道:「不不行大哥二哥」晴兒不知他在說什麼,道:「叔至哥哥,你不要發瘋啊」陳到已穩不住他的身體,向旁邊一歪,連晴兒也扶不住他,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此時眾人都停了下來。杜福看著陳到大笑道:「心理素質可真是差啊,別急啊,他們四個還沒死呢,你不妨等他們都死了,你再暈啊。」陳到哪裡還有力氣理他,只是不住地冒冷汗。晴兒很是擔心,可是感覺他的體溫正常如初,更是奇怪,可他一直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晴兒無奈,只能不住地給他捶背。

廖艾、楊懷和張先都受了不輕的傷,倒在地上都不再有力氣爬起來。廖艾道:「公子對不住了,我們『四大護法』不能再保護你了。」蒙夫不禁落淚道:「你說什麼呢?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你你可別說喪氣話啊。」張先道:「公子,說真的,我們能撐到現在,已是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了,我們以前哪裡能想到我們這麼能打啊?」蒙夫強笑道:「是啊,你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所以要撐住啊,我還要帶你們出去呢。」

杜福臉上終於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道:「行了行了,我二弟在天上估計也等急了。就把你們都收拾了吧,那邊一男一女,全都殺了,尤其是那個女的,快殺了快殺了!」

有幾人走過去正要動手。晴兒看了陳到那樣子,心中更是焦急,但是害怕的心情卻已消失。她自己也不知這是為何,看著一旁恢復了意識卻是一臉無力的陳到,心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兒也不怕呢?」

「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只見杜禎走了過來,朗聲道:「大哥,爹娘有令,一旦抓到兇手,就押到大廳里,他要親自發落。」

杜福道:「不必了,就地正法算了。也算是早點安慰二弟的在天之靈!」

杜禎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大哥!想報仇的可不止你一個!我也要手刃仇人!爹娘都要!你現在不能便宜了他們!」

杜福聽了,低聲道:「好啊,他們都要,他們都要!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一副怎樣的嘴臉,杜震啊杜震,當年我娘死的時候你是什麼神情?今日我要再看看。」於是道:「好,弟兄們,把他們押去大廳。」

蒙玄本來已是心如死灰,卻聽到了杜福的話,心中的信念之火突然復燃,心道:「或許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蒙夫已沒有再多的力氣,幾人上前一推,他就拿不動雙刀了,和廖艾他們四個一起被架走。晴兒把白毦劍收回,架著陳到跟著那些人走,那些人見他只是個女孩,而陳到又是一副暈乎乎的樣子,倒沒有去碰他們,只是帶著他們行走。

等到了大廳,杜福帶著幾個手下押著他們便走了進去並讓他們跪在地上。只見杜老爺杜震還有杜禎的母親,也就是杜震的小妾王氏正端坐裡面,兩人都是面色凝重,王氏更是面無血色,一看那紅腫的眼睛,就知道是大哭過了。

只見杜禕的屍首正靜靜地躺在地上,王氏看著他們,又憤怒的哭了起來。杜震臉色鐵青,拍了拍王氏的背以示安慰,立刻對著陳到、蒙玄等人厲聲道:「大膽狗賊!竟敢在我杜府之內胡作非為!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速速招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杜福在一旁跪下道:「爹,他們乃是」杜震一揮手,看也不看他便道:「沒讓你開口你就閉嘴!他們沒有嘴嗎?讓他們自己說。」杜福臉色一變,只好憤憤退去。蒙玄一看,上前道:「是我,杜老爺你還記得我嗎?」

杜震愣了一下,道:「蒙大少爺,沒想到居然是你!喲,蒙二少爺也在這裡,好啊,你們是不是存心和我杜禕孩兒過不去啊?」蒙玄道:「杜老爺,我們絕無此意,杜禕的死,也和我們完全無關啊。」

王氏哭道:「你們胡說!你們你們和禕兒本來就有矛盾,這我們早就知道,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狠毒,居然想置禕兒於死地!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晴兒突然跪下道:「是我!」杜震看著她,只覺很是面生,道:「你是誰?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晴兒凝神道:「我叫晴兒,是他們的朋友。」

杜震瞪眼道:「晴兒?這能叫名字嗎?快說你的真名!」晴兒愕然道:「什麼啊,我本來就叫晴兒啊。」

杜震根本不信,冷笑道:「別裝了,你不肯暴露真名,肯定是怕我去查,一旦被我查到,你的所有親朋好友一律是死!但你是躲不掉的,再不說實話,我的耐性就到盡頭了!」

晴兒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對陳到道:「叔至哥哥,那我該騙他說我姓什麼呢?」陳到起初聽他倆的對話還不明白杜震是什麼意思,聽她這麼問自己,撓頭道:「姓什麼啊?這我不太懂啊。」晴兒道:「哎你就覺得哪個姓比較親切,你就說一個吧。」陳到想了想,脫口而出道:「楚。」

陳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這個字,心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我有哪位朋友是姓楚的而我一直不記得是誰?」

晴兒倒很高興,道:「好啊,這個好。」於是對杜震道:「那好吧,我說實話,我姓楚。」杜震點頭道:「好啊,楚晴!你和蒙家兩位公子是朋友,為什麼會卷進來?又為什麼要害我的禕兒?」

晴兒搖頭道:「我們沒有啊,根本就不是我們乾的。」杜震怒道:「你還敢撒謊?不是你們乾的,那是誰啊?」

陳到站起來道:「確實不是我們乾的,你們不能這樣誣陷好人啊。」

杜震一看他,道:「你有是誰?和他們也是朋友嗎?」陳到點頭道:「是的,我叫陳到。蒙夫兄弟救過我的命。」

杜震不想知道這麼多,擺手道:「那你倒說說,是誰幹的啊?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陳到道:「是你的兒子在大街上突然攻擊我們,搶走了晴兒姑娘。我們只是來救她,結果我們剛剛救到晴兒姑娘,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等杜禕進到他的房內,直接偷襲了他把他給殺了,真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杜震聽了,瞪大了眼睛,道:「有這種事?」王氏可不信陳到的話,繼續大哭道:「老爺你可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啊!他們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這時杜禎瞪著血紅的雙眼,舉著一把劍站在了陳到的身前道:「說!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

晴兒見了他這架勢,有些害怕道:「你你不要傷害叔至哥哥啊。」陳到卻絲毫不懼道:「根據我的猜測,那是胡遜霖。」

「胡先生?」眾人全都不信,杜福走過來道:「真是一派胡言!爹,此人一看就是在混淆事實,跟他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把他們全都殺了,反正一定是他們殺的。還有這個叫楚晴的女娃娃,他勾引二弟,一定是個害人的狐狸精!殺了算了!」

杜震也道:「是啊,你說誰不好?居然可笑的汙衊胡先生?他可是我們的客人,又怎會傷害禕兒?」杜福很是得意,道;「是了,弟兄們,給我殺了他們!」

這時杜禎突然道:「不對!爹,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三弟!」杜福推了他一把道:「你瘋了嗎?你難道不想為二弟報仇了嗎?」杜禎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道:「大哥,我當然想為二哥報仇,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要是殺錯了人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那才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於是對杜震道:「爹,我剛才去找胡先生,見他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大哥的屋頂上,一看到我來了立馬就跑了。我怎麼喊都沒法把他喊回來。屋頂還有另一個黑衣人,也慢慢走了。爹,我覺得此事很是蹊蹺啊。」

杜震拖了托腮,道:「還有這種事?禎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杜禎點頭道:「千真萬確。」王氏也止住眼淚道:「在在你大哥屋頂上?」杜禎又點頭道:「是啊。」

杜福臉色頓時有些僵硬,道:「三弟,你是不是看錯了?胡先生怎麼會在我的屋頂上呢?」杜禎道:「絕對沒錯,當時杜先生沒有把臉遮住,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可是不管我怎麼喊,他都不理我直接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時蒙玄掙扎地說道:「杜老爺,蒙玄希望能爭取一個機會,找到真正的兇手。」杜福罵道:「你還想有機會?我們現在不殺了你,就是給你最大的機會!」

杜震卻道:「福兒你別說話。蒙大少爺,你有什麼方法能夠找出兇手?」

蒙玄看著杜福,道:「我們在進來救楚晴姑娘的時候,看到過胡遜霖進了杜大公子的房間。若是真的是胡遜霖行兇,那他換衣後原來穿的衣物肯定就還在大公子的房裡,我想帶人一起去搜一搜,如果有衣物,那便是胡遜霖行兇無疑。」他了解杜震的脾氣,乾脆也稱呼晴兒為「楚晴」。

杜震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啊。」杜福知道不妙,道:「爹,蒙玄這是在胡說八道,胡先生今日只是我的房內稍稍呆了一會兒。怎麼可能在我房裡換衣服呢?這是他們在汙衊我啊,爹,你可不能上當啊。」

蒙玄搶先道:「杜福,我可沒有說和你有關係,只是說他在你房中換過衣服而已,你緊張什麼?」杜福這下也開始冒冷汗起來,道:「我我哪有緊張?」杜禎也有些懷疑他了,道:「爹,反正蒙大公子也逃不掉,不如就讓他去搜一搜。」

杜震看了看王氏,道:「你覺得如何?」王氏卻很是猶豫,道:「我覺得沒必要啊,要不然就算了如」「不能算了!」杜禎怒吼道:「娘,二哥決不能白死!不論如何,我都要為他報仇!」杜震見了他那樣子,也覺得該去看看,便道:「好,那蒙大公子,我便給你這個機會。」蒙玄大喜道:「多謝杜老爺。」

杜福知道這下難辦了,胡遜霖的衣物可就留在他的房內,連忙對身後的心腹連使眼色。那人會意,便道:「老爺,就讓我陪蒙大公子去吧。」杜震點了點頭。豈料杜禎道:「爹,讓我也去,我一定要親自看看。」杜震也答應道:「好,你們快去快回。」杜禎便押著蒙玄,帶著幾人離去。杜福知道難辦,對著心腹悄悄做出了一個刀的手勢,又站回了原處,拚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放鬆。

陳到和蒙夫也都撕下衣衫幫廖艾他們三個裹好了傷口,晴兒指著蒙夫身上的傷口道:「夫哥哥,你自己沒事嗎?」蒙夫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他們沒事,我就沒事。」陳到見了,贊道:「好啊,蒙兄弟,你終於明白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蒙夫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還是第一次覺得陳到也是這麼的親切。

不多時,蒙玄和杜禎便已趕回,杜禎一把將胡遜霖早上穿的衣物丟在地上,厲聲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真的在你的房裡?」

杜福見他們真的拿回了胡遜霖的衣物,心中大驚道:「怎麼回事?難道胡先生沒有提前將衣物拿走?這是怎麼回事?」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心腹,見他也是不知怎麼回事的模樣,又見杜震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只好苦笑道:「其實胡先生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去辦,而他早上穿的衣服髒了,所以就在我那裡換了一套」

「好拙劣的謊言啊。」蒙玄嘲諷道:「這麼爛的理由你都編的出來,難怪你的復仇計劃會這麼的錯漏百出。」

「什麼?」杜震站起身來指著杜福道:「杜福,你說實話,禕兒的死跟你究竟有沒有關係?」

杜福的身子完全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杜震和杜禎都走到他身邊,杜禎眼中淚水迸出,沖淡了他眼中本來的血色,道:「大哥你不會的」杜震卻是一臉看透了他的樣子,冷冰冰地說道:「你從小到大都這麼不聽話,我告訴你,你就是說謊,我也能看得出來!」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杜福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杜震和杜禎被他這麼一笑嚇了一跳,全都退後一步。突然杜福伸手指著杜震高聲道:「不錯!是我乾的!那又如何?杜震,你能把我怎麼樣?」

全場除了陳到等少數幾人,全都是萬分震驚,王氏捂著張大的嘴,無力的摔倒在身後的凳子上,不住地流淚。杜震氣的渾身發抖,指著他道:「你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禎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拔劍道:「真的是你,你就這麼恨二哥嗎?二哥除了好色了些,他還做過什麼壞事嗎?」

杜福轉頭看向杜禎,咬牙切齒道:「他還做過什麼壞事?是你自己年輕,外加上自己騙自己,他每天做的壞事比你讀的書還多!只是你們全都疼愛他、看重他不願意承認而已!杜震啊杜震,你當年害死了我娘,你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現在這一天來到了,你也不應該吃驚才對啊。」

杜震再也忍耐不住,大聲道:「快給我進來!捉拿逆子啊!」立刻衝進來十幾名家丁,手拿刀劍圍住了杜福。

杜福看了看這幾人,道:「杜震,我本來不想和你們這個做,但是你非要這樣。那今日我也不再跟你客客氣氣的了!」說著一把將自己的外衣撕掉,露出了裡面的兵刃,裡面有刀劍還有弓箭,甚至還有幾把飛刀。他一把拔出兩把長劍,一把指著杜震,一把指著杜禎。

杜禎氣的甩著雙手吶喊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下!」那幾人剛想動手,杜福先喊道:「動手!」大廳的屋頂忽然破開,從上而下落下無數手拿兵刃的黑衣人將其他杜家家丁全都打倒在地。原來圍著杜福的那幾人將外衣撕開,裡面竟然也都是黑衣,他們四散跑開,反而將杜震和杜禎圍住。

眾人全都吃了一驚,蒙玄苦笑道:「沒想到他的準備竟然如此充分,真是失算啊。看來我們今日都要死在這裡了。」

杜震很是震驚,大喊道:「真是要造反了!大家還不全都進來?在外面等什麼?」外面剩下三百多人這才沖了進來,但是裡面有三十多人已經控制住了杜震他們,那三百多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杜震看著架在脖子上的長劍,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杜福道:「你好小子啊,你今日是要讓我們杜家家破人亡是嗎?」杜福笑了笑,道:「爹,你是不明白啊,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們!」說著舉劍指著杜震和杜禎,又指了指癱倒在最後的王氏。王氏吃了一驚,道:「我我」

杜福根本不多看她一眼,對杜禎道:「三弟,你也該慶幸,若不是你二哥他太荒淫,我也不會拿他來開刀。看在你還算乖巧的份上,我才留你到現在。」

杜禎的雙手在不住地顫抖,他在使勁克制自己不上去跟他拚命,只是道:「你你究竟有什麼仇恨?」

杜震也道:「是三十年了,你究竟在怨恨什麼?」「怨恨什麼?」杜福笑著流出了眼淚,道:「杜震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早就說了,十五年前,我娘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

「你娘?」杜震愕然道:「怎麼了?她不是病死的嗎?」「我呸!你放屁,你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等到孩子都六歲了,你才帶回來。你隱藏的好啊,我娘從沒說過不許你納妾,但是你這樣的欺騙,讓她根本就無法接受。你你甚至還想休了我娘,讓這個女人來當你的正妻!」說著他揮劍指著王氏,道:「沒錯吧?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

杜震一時有些語塞,道:「你我你娘」王氏卻異常的激動,道:「福兒,你你這是在說什麼啊?」

杜福嘿嘿一笑,道:「杜震,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為了報復你,我娘被你氣死之後也保佑了這個女人,做了一件和你對我娘一樣的事情。」

杜震瞪大了眼睛,回頭看著王氏,道:「什麼意思?」杜禎卻仿佛明白了許多,喊道:「不要說了!」

陳到一頭霧水,道:「什麼意思?」晴兒和蒙夫也都不明白,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蒙玄,蒙玄搖頭道:「亂倫啊!」三人吃了一驚,全都瞪大了眼看著杜福。

杜福怎會理睬杜禎,笑道:「杜震你到現在還在裝傻嗎?告訴你,她和別的男人有姦情!而這個男人,現在就站在你眼前,拿著劍指著你!」

「不!」王氏直接摔到在地。杜震一臉震驚的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杜禎哭著想去扶王氏道:「娘!娘!」王氏卻不理他,徑直爬到杜福的腳邊,道:「小福啊,你你在我身邊躺著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你說你這一生就愛我一個啊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杜震氣得一把將王氏揪了起來,怒道:「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一把將她摔在地上,抬起腳來一陣猛踩。杜禎顧不得許多,抱住王氏哭道:「爹!住手啊!」

杜禎踩了好一陣,力氣也不多了,搖晃著身子指著杜福道:「好你個混蛋,怪不得這幾年你一直跟我說你暫時不想婚配,原來是你乾了這種見不得人之事!是怕你的妻子發現是吧?」

杜福此時已是宛若癲狂,道:「是啊,也不怕告訴你,我的原配夫人你還記得嗎?她是你的外甥女啊,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被掐死的,我親自動的手。她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情,所以她不能活在世上。」

「你」杜震只覺天旋地轉,自己離摔倒已是不遠,他奮力扶住旁邊的柱子這才穩住身子,道:「你你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給我給我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外面那些家丁見他身處險境,都不敢上前動手。杜震自己吼了半天,見沒人回應,上前奪過杜禎手上的劍叫道:「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往前走了兩步直接摔倒在地,口中還不斷地念叨著:「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抱住長劍不住地顫抖。

杜福走到杜震身前,笑道:「什麼叫不孝逆子,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一劍插進杜震的右腿,杜震慘叫一聲:「不孝逆子!不孝逆子!」

杜禎抱著在他懷中不住地哭泣的王氏,道:「大哥!你住手吧!杜家的一切都給你了,你就罷手吧!放下仇恨吧!」

杜福轉過身來,雙手把弄著剩下那把劍,道:「你什麼意思啊?剛才不是還想為你那混蛋二哥報仇的嗎?現在怎麼不來了?」突然一把將王氏奪了過來,丟在地上,罵道:「臭婊子!你還真以為老子會看上你這種貨色嗎?好歹比老子打了十歲的人,老子想要,比我年輕十歲的都要,要你幹嘛?」

王氏滿臉都是淚水,趴在地上回頭道:「我我對你是是真心的」

杜禎一把捂住臉,再也不願面對現在的事實。杜福笑吟吟的看著她道:「真心的?那好,我考驗考驗你的真心啊。」又一劍插進她的右腿大腿。「啊!」王氏的慘叫貫穿整個杜府之中。

陳到、晴兒、蒙玄、蒙夫、廖艾、楊懷和張先都有些看不下去,都捂著臉。只見杜福撫摸著王氏的臉龐,道:「現在老了,但是當年應該還算是很嬌艷的吧?」王氏一聽,以為還有機會,忍住痛抓住他的手道:「是啊,我我當年也是一絕色美人啊,你你就把我當成以前的我吧」陳到一聽,不禁作嘔道:「我呸,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長得比晴兒差遠了,居然還在這裡勾引人。」

蒙夫道:「你在這裡說什麼呢?這叫勾引?不行不行,分明是在噁心我們。」晴兒卻很是高興,道:「叔至哥哥說得對,夫哥哥,這分明是勾引,不過啊是很噁心的勾引哪!」

杜福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僵硬起來,道:「是啊,就是以前的你,勾引了杜震,最後害死了我娘,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突然一用力,將一把飛刀插進了王氏的心窩。王氏「咳咳」的叫了幾聲,就斷了氣,倒了下去。

杜震見此,心中依舊是萬分痛苦,但是右腿劇痛且血流不止,他根本沒有時間悲傷。杜禎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弟兄們,您們就看著嗎?還不快為主母報仇?」可是旁邊那些家丁依舊無人上前。

杜禎不敢置信的繼續喊道:「你們難道都要和這個不孝逆子一起反了嗎?啊?」那些家丁全都低下頭來,無人敢正視他的目光。杜福笑道:「我的小弟弟啊,你到底還是年輕啊。他們是杜府的人不假,可是我杜福也姓杜。如果這裡換一個主人,對他們來說也是沒有區別的,你還不明白嗎?」

「這這」杜禎面色無神的晃悠到杜福身邊,道:「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突然動手,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朝著杜福刺去。

杜福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偷襲自己,眼看杜禎就要得手,一柄長劍從空中落下,正好切在杜禎的手上,杜禎的右臂前臂直接被削斷,外加上杜福一腳踢在他胸口,直接將他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胡遜霖從大廳上方的缺口落了下來,道:「沒事吧?」杜福笑道:「多虧了胡先生,否則我就真的遭了暗算了。」胡遜霖笑了一聲,對在地上面色痛苦卻不斷掙扎的杜禎道:「真是對不住了啊,三少爺,我只是大少爺的人。你若是要傷他,我也只能傷你了。」

杜震見最後一絲希望也已破滅,坐在地上一臉絕望道:「胡先生,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胡遜霖看了他一眼,道:「杜老爺,人人都是要追逐自己的利益的。大少爺給我的更多,那我當然更願意跟隨他,此乃人心。你給的和大少爺給我的相比,那還是少了不少,所以,我還是選擇了追隨大少爺。杜老爺,對不住啊。」

「不必了!」杜震倒是一副放開了的樣子,道:「成王敗寇!我敗給了杜福,那是我不如他。但是請你們能善待我府上的家丁,如果你們是君王,他們就是百姓。只有他們服了你們,你們的位置才算得上穩當。」杜福笑道:「這是自然,這種東西,我們比你要清楚的多。」

「你們杜府的家丁要是能算是百姓,那外面的百姓豈不是要算是奴隸了?」蒙玄站在他們身後,凜然說道。

「什麼意思?蒙玄你是知道死到臨頭了,想再發泄發泄嗎?」杜福知道大局已定,根本就不在乎他。蒙玄道:「你自己心裡也清楚的很。你們的這些家丁,在外面一旦遇到什麼事故或是紛爭,每次都幫著對自己有利的一方,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跟你們杜府的人作對。要是杜府的人遇上那種情況,就更不用說了。杜老爺,你到死也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嗎?」

杜震苦笑一聲,道:「杜家這麼大個資產,我沒能管好,是我的過錯。你說的也是事實,想怎麼再辱罵我,都說出來吧。」蒙玄道:「我並不想再辱罵你,我只想跟杜福說,將來你若是還放任你們杜府的人這樣,你們杜府離完蛋就不遠了。」

「哦?我倒是想知道,我們會怎麼個完蛋法啊。你倒是有點血性啊,知道不論如何求饒,我都不會放過你,沒錯吧?」杜福走到蒙玄身前說道。蒙玄搖頭道:「人終有一死,我蒙玄還沒有怕過。但是你們如此在陳縣組作威作福,等到將來戰火侵擾到了這裡,你們必當毀滅。」

「喲呵,死到臨頭了還在我我們杜家著想,真是感謝啊。」杜福對胡遜霖道:「胡先生,就請你幫忙收了這群人吧。我其實挺想看看的,蒙老爺看到他兩個兒子的屍首,會是個什麼樣子。」胡遜霖點了點頭便走了過來,蒙玄身上還被繩子捆住,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抵抗。蒙夫一看,跑到蒙玄身前叫道:「你這混蛋,不許傷我大哥!」

胡遜霖拿出長劍道:「你急什麼?很快你們兄弟就會重聚了。下一個就是你!」一劍朝著蒙玄掃了過去,蒙夫手上沒拿兵刃,情急之下揮拳迎了過去。晴兒嚇得叫道:「夫哥哥不要啊!」只聽「噹啷」一聲響,胡遜霖的手臂被一擊震退,直擺到了肩膀之後。原來是陳到見蒙夫、蒙玄危險,拔出白毦劍全力揮出,將胡遜霖這一擊擋住。他自認為胡遜霖的功夫遠勝自己,一點也不敢保留,一劍將胡遜霖的長劍劍尖切斷。

胡遜霖只覺雙臂一陣酸麻,一時間竟舉不起劍來,心下大駭:「這是多麼強勁的力量啊?若是面對這樣的對手,我根本抵擋不了幾招的。可是可是這人的動作蹩腳無比,劍法也不甚高明,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他是在隱藏實力?」想到這,他強壯鎮定,道:「你你究竟是誰?」

陳到擋在蒙玄和蒙夫身前,見他居然不再次進逼,很是奇怪,見他這麼問自己,只好道:「我叫陳到,怎麼了?」胡遜霖自言自語道:「陳到?好像有點耳熟啊?好像聽誰說起過,對了,師弟好像跟我聊過你。你以前好像就跟我師弟搗過亂!」

「啊?你師弟是誰啊?他知道我以前干過什麼嗎?」陳到一聽,急切的問道。

「他叫嚴不對我幹嘛要和你說這些?反正你就是個不識抬舉的東西!識相的立刻給我讓開!否則我一劍殺了你!」

晴兒卻早就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對,道:「你就別逞強了!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自己,你現在很怕我的叔至哥哥,對不對?」胡遜霖心下吃驚,道:「你胡說什麼?陳到什麼高深的功夫都不會,我會怕他?真是笑話!」

晴兒笑道:「從剛才你們交手的眼神我就看出來了,你的眼神很不堅定,而且有意思懷疑甚至恐懼的神色。別想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胡遜霖更加不解,心道:「我明明裝的很深啊,怎麼這小妞還能看出來?不行,今日拼著有些危險,也得把他們全都收拾了,否則後患無窮!」想到這他眼中厲光一閃,猛然揮劍,雖然他的劍尖斷了,但是長度還在,朝著陳到劈頭蓋臉的落下。

晴兒看著他的眼睛,早就猜到了他要動手,連忙喊道:「叔至哥哥小心啊!」陳到聽到了晴兒這一聲示警,這才提前揮劍擋住了這一擊,結果又是一陣聲響,胡遜霖的長劍又被削掉了一大截。

胡遜霖只覺自己的右手在不斷地發抖,連忙向後躍出一步,用左手死死握住右手,但是眾人還是看出了他的身子依舊在顫抖。杜福很是驚訝,心道:「這陳到白天的時候還被胡先生打得吐血,怎麼難道他突然變強了?」對胡遜霖道:「胡先生,你沒事吧?」胡遜霖搖頭道:「無礙,只是這陳到邪門的很!」對晴兒道:「小妞,你是怎麼看出我的行動的?」

晴兒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你的眼神變化的太大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肯定會有所行動。」胡遜霖心道:「還有這種事情?她連這都能看出來?不行我不能留她!」想到這,他揮動剩下半截斷劍,假裝要攻擊陳到。

晴兒看著他的眼神,感覺不是這麼簡單,問道:「你要幹什麼?」胡遜霖行動迅速,身子朝著晴兒就竄了過去,一劍揮向晴兒腰間。陳到聽了晴兒的喊聲就猜到不妙,和蒙夫一起跳了過去,企圖擋住他這一擊。胡遜霖早就猜到他倆會這麼做,虛晃一劍,一腳踢中蒙夫的小腹,蒙夫吃痛向後一倒,撞得陳到的身子也是一歪。胡遜霖趁機一劍劃在陳到的右手,劃出一道口子。

只見鮮血滴滴答答的流出,陳到連忙用左手拿住白毦劍,胡遜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揮劍猛攻,陳到左手不會使劍,打了兩下白毦劍就被擊落。胡遜霖正好一劍指著陳到的脖子,笑道:「空有一身蠻力,但是沒有腦子,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晴兒驚道:「叔至哥哥!你給我住手!」陳到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打不過你,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請不要傷害晴兒姑娘。」

胡遜霖很是詫異,轉而明白過來,道:「哦,原來如此啊!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啊,那我怎能成全你呢?我倒要看看,她死了,你有多痛苦!」突然調轉劍刃的方向,朝著晴兒刺去。

晴兒嚇得尖叫一聲,蒙夫從地上跳起,卻被胡遜霖一腳又踢倒在地。陳到眼看自己離得太遠根本無法阻止,心急如焚不顧一切的朝前衝出,身子猛然一竄,直接撞在胡遜霖的後腰,將他撞得一個踉蹌,向旁邊一歪。

眾人都只覺的陳到突然從原地瞬移到了胡遜霖的身後,根本沒看清他的行動。晴兒驚喜的抱住陳到道:「叔至哥哥,你好厲害啊!」陳到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撓了撓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杜福跑到胡遜霖身邊,道:「胡先生你還好嗎?」胡遜霖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回頭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快的?」杜福道:「不知道啊,一個閃身就到了你背後了,是不是他會妖術啊?」

「妖術?」胡遜霖看了看陳到,道:「不可能,哪有會妖術的人這麼蠢的?再說了,我師弟見過他,沒說他會妖術的。喂,陳到你用的究竟是什麼怪招?」

陳到一攤雙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一急就用出來了。」胡遜霖哪裡肯信,怒道:「好啊,事到臨頭,你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裝蒜!」身子朝前突進,一劍刺向陳到的小腹。陳到沒有兵刃,雙手一夾,將斷劍牢牢夾在雙掌之間,胡遜霖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掙脫,更是沒法向前刺擊。

杜福看得不禁呆了,正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耳邊一陣風聲,已是一劍落下。杜福趕緊繞過旁邊的柱子躲了過去,一看竟是蒙玄。原來他撿起白毦劍將捆綁他的繩索割斷,拿著白毦劍就來攻擊他,他知道只有殺了他,才有脫身的機會。其他人只顧著陳到和胡遜霖,居然都沒有發現。

杜福一看是他,也拔出身上的鋼刀道:「喲,你倒是脫身的挺快啊,怎麼?還來找我親自出手殺你嗎?」蒙玄道:「你作惡太多了,杜府要是被你掌管,整個陳縣都要遭殃了!」一劍揮去,杜福身子一閃,蒙玄便是一劍將柱子削了一個深深的痕跡。

兩人都很是震撼,同時心道:「好劍啊。」杜福不敢和他硬來,邊躲邊道:「如果杜府還是由杜震來領導,那將依舊是以前的模樣!如果還是以前的模樣,那杜府稱霸陳縣的日子將永無改變!嘿嘿,讓我來代替杜震,說不定對你們蒙家也有好處呢,不是嗎?」

蒙玄狠狠一劍朝他砍去,道:「少說廢話!像你這種害了父親、殺了兄弟又和後母有姦情之人,根本不配領導這麼一個偌大的杜家!光是這些事情,你就必須付出代價!」

杜福趴在地上勉強躲過,笑道:「付出代價?我告訴你,要是杜震還是杜家的領導者,你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你們不感謝我反而攻擊我!行行行,今日我們也該來個了斷了!」突然將鋼刀插在地上,拔出身上的弓和一支箭,朝著蒙玄就射了過去。

蒙玄橫過白毦劍,硬生生的擋住這一箭。杜福見了更是不服道:「若不是這把劍比較堅固,你又哪是我的對手?」他話音剛落,腦袋突然一痛,原來是一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一劍在他頭上一敲,這一擊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了極大地力量。杜福武功平平如何能夠抵擋,只覺眼前一陣發白,抱住腦袋直跪倒在地。

胡遜霖奮力想將斷劍拔出來,陳到卻死命夾住斷劍,兩人在原地僵持不下。蒙夫一看,爬起身來朝著胡遜霖一腳踢去,胡遜霖見他靠近,直接一腳又把他踢倒在地,忽然想到自己還可以動腳,立刻一腳踢中了陳到的小腹。

陳到大痛,但還是咬著牙死命不放手。胡遜霖道:「好啊,我看你能忍多久?」又猛踢兩腳。陳到感覺自己的肋骨宛若要斷裂一般,咬著牙也抬腿和他對踢起來。胡遜霖一看,發力晃動刀柄,立刻將斷劍甩出了陳到雙手的掌控,一劍朝著陳到刺來。

晴兒看得清清楚楚,正想將陳到撲倒,陳到危急關頭突然一拳打了出去,胡遜霖只覺一股勁風吹來,自己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被直接捲起撞在後面的柱子上,重重的摔倒在地。

胡遜霖捂著腦袋大罵道:「好小子!你這又是什麼招數?」晴兒和蒙夫都沒見過這種拳法,都好奇地看著陳到。陳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出手,只是道:「這個我不知道啊!」胡遜霖道:「原來是胡亂出手的,那又有什麼用?看我怎麼收拾你!」連斷劍都不要了,騰空一躍落到陳到身前,連發幾掌企圖直接控制住陳到。

陳到沒有辦法只好胡亂出手,跟著他的掌法對了起來。可是打了十幾招,陳到只覺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本來他的拳速已是跟不上胡遜霖了,不料卻不由自主的加速起來,又拆了幾招,胡遜霖竟是跟不上他了,心下冷汗直冒,心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他真的會妖術?」

陳到看著自己的雙拳,已是如幻影一般在面前閃爍,不禁心驚:「我我這是在幹什麼?」又打了二十招,胡遜霖再也抵擋不住,被陳到一拳擊中胸口,他的掌法頓時停止。可陳到的拳頭可沒停下,一通快拳打了出去,盡數甩在了胡遜霖的身上,僅僅是幾次呼吸之間,胡遜霖就中了三十多拳,向後直退了四五步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胡遜霖只覺喉嚨里一陣酸苦的感覺,已是有些液體浮了上來,他奮力咽了咽口水,道:「好小子啊!這麼厲害的拳法你是跟誰學的?」陳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道:「我不知道啊。」胡遜霖只覺他在玩弄自己,怒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別以為學會了一套拳法就可以在我面前囂張!」又要動手,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要是見了他師父,還敢這麼囂張無禮,你立刻會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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