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連看著賈詡這個表情,心裡也是一陣發憷,道:「把他兩個兒子都殺了?這又談何容易?還有,這些孩子終究不是我們的人,難道你要把寶押在他們身上?你打算用哪個去換那曹彰?」

賈詡微微一笑,道:「不打算用他們。韓公子,我之所以叫你來,就是要向你求一個人。」韓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假裝不明白的問道:「誰?」賈詡聲調壓低,用冷漠但無可置疑的語氣說道:「你的兒子。」

「不行!」韓連斬釘截鐵的說道:「那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你讓我賭什麼都可以,但是現在賭我一個六歲的兒子,你在開玩笑嗎?」賈詡依舊是面無表情,道:「我以為你是和李九倫一樣除了自己的大業一切都可以犧牲的人,真沒想到,你和他比起來還是有一絲人情味的嘛。」

韓連道:「我們都有妻兒,但是哎不對,你為何為想到我的兒子?莫非你知道他們在」賈詡微微點了點頭,韓連一把抓住韓連的衣服道:「你不僅追蹤我,還跟蹤的我妻兒?你這像是要和我聯手的意思嗎?」

「別激動。」賈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的計劃,重點就在於得找到合適的目標去換掉曹操的兒子。但是卻始終找不到,畢竟我的兒子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就只能看看你的了。沒想到打聽到的結果是你的完全吻合,所以才派人查看你妻兒的情況的。」

「哼。」韓連道:「你已經抓了偷了七個小孩了,難道一個靠譜的也找不到?非要找我的兒子?你以為就憑我兒的西涼血統,將來不會被發現?」

「韓公子,這你就放心好了。」簡常拍著韓連的肩膀道:「曹操府上卞夫人的管家和不少丫鬟都是我的人,你放心好了,你兒子進了曹操府里,一定會受到優待,而且絕不會被發現的。」韓連擺擺手道:「別說了!別說了!我可沒有答應你。你聽好了,就算我答應,我妻子也是不可能答應的。她的身體不太好,我又很少在她身邊,將來估計不會再有孩子了。你想想,把她唯一的孩子帶離她身邊,放到將來肯定危機四伏的曹府之中,她能答應嗎?」

賈詡見他似乎有些鬆口,對簡常使了個眼色。簡常會意,走到韓連身邊道:「韓公子,聽你這話,似乎你在你家裡不是掌權人啊?」韓連見他一臉壞笑,變臉道:「胡說什麼呢,不論如何,我韓連在家都是非常有地位的。但我這一生只敬兩人,一個是我兄長韓遂,另一個就是我妻子了。她要是在我面前發牢騷,我可是禁受不住的。」

賈詡道:「韓公子,這你可得想好啊。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宏圖大業的第一步,也是最深最重要的一步。如果這一步我們走好了,未來我們計劃能夠實施的範圍將會無比的寬廣。如果沒走好,未來能發展的空間也會萬分的狹小。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說不動你妻子,放這些小孩進去,十有八九將來是要出差錯的。」

韓連想了半天,道:「我並未答應與你們聯合。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之前我假意和李九倫合作,其實都是相互利用而已。這次我把他給害慘了,你不怕我將來對你們也變卦嗎?」

「哈哈哈哈。」賈詡仰天笑道:「韓公子,我賈難辯好歹也是鬼火盟的前盟主,你的心思我看的是明明白白,你的意圖我也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咋們的目標利益很是相似,就算是按你所說的相互利用,也是非常長久的相互利用關係。不會像你和李九倫一樣,也就半年時間就分崩離析的。」

韓連有些疑惑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追求與目標究竟是什麼。你知道我是為了讓我們西涼打進中原,這才在武林里作亂。如今李九倫雖然大敗,但整個武林也被攪的翻天覆地、死氣沉沉。最重要的是這《濟世策》已經被奪到手,只要再找到《救國策》,我的目的就達到了。那你們倆為何聯合?你們又有什麼共同目標與利益?」

賈詡指著簡常道:「你也知道,常兒是簡大哥的兒子,也算得上是我的侄兒了。我帶著他一同戰鬥無可厚非,但是他還是有著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得到那個叫楚昭的姑娘。」

「哦?楚昭?你喜歡她?」簡常臉上頓時露出羞澀的神情,擺手道:「何必提這些?我們的追求不同而已。我沒有你們那麼多的宏圖偉業,我只想能和小昭姑娘在一起,共同生活在山裡躲避世間的災禍而已。」韓連點了點頭道:「那我明白了,你的目的是殺了陳到,同時不讓楚昭知道是你乾的,這樣你才有機會得手對吧?」簡常一聽到陳到的名字,臉色立刻一變,冷哼一聲道:「陳到?真是老天不開眼啊,他居然還活著!不論是誰殺了他我都無所謂,只要讓這個蠢貨離小昭姑娘遠遠地,我就樂意了!」

「好!」韓連笑道:「簡公子,你和我的目標倒是一樣啊。這個陳到自從他出現以來,就屢屢壞我事情,本以為在欒安山他就再也不會來礙事了。誰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又在陳縣冒了出來,又在西域攪了我們的事情。若是能夠把他給收拾掉,咋們的目的一定都會輕鬆許多。」

韓連又看了看賈詡,道:「賈難辯,你的想法應該也很容易知道。在這亂世,像你一般的謀士先生都應該想尋找一個明主,發揮你的才智去幫他一起拯救這個亂世吧?哼哼,這個想法和陳到那廝倒是相像。」

賈詡微微一搖頭,笑道:「韓公子,你只猜對了一半。我若是真的想找明主去評定亂世,為何我會在張繡的手下?你覺得他是個明主嗎?」韓連覺得也是,道:「肯定不是,我觀察過他。他的槍法很強,但是要做『主』本就不夠,何況『明主』?更像是莽漢,是個將才,但不能為帥。你先是追隨張濟,張濟死了之後你又追隨他,這究竟有什麼意義?」

賈詡道:「不錯,你要說明主,那曹操、袁紹都可以算是明主。但是他們手下謀士眾多,也不見得會看得起我的想法。你知道嗎,我出身於西涼的武威,基本沒有人跟我提過什麼仁義禮教的虛偽道德,我也不在乎這些。年輕的時候我幾乎沒日沒夜都在與那些游牧民族鬥爭,只要能夠生存下來,我和我的朋友們做出什麼樣的行為都不足為奇。這種思想影響著我加入了鬼火盟,同時也深刻的影響著現在的我。」

他頓了頓,看著韓連深邃的眼神,繼續道:「對我來說,施展才華是一種樂趣。只要有人你能夠聽從我的話,我就有把握改變現實,使事實在我的預期之下發展。之前的李傕、郭汜是如此,張濟、張繡也是如此,所以我跟著他們。將來中原平定之後,不論它的統治者是曹操、袁紹抑或是其他人,我也會追隨他,只要他肯聽我的話。當然,至少在現在,我只是政局的一個旁觀者,我希望現在的權謀大戲能夠越來越精彩。」

「有點意思。」韓連等他說完,這才道:「其實你在袁紹和曹操之中,選擇的是曹操吧?不然你也不會想要換掉曹操的兒子來為我們所用。不過你的追求真的只是想讓自己的計謀得到施展這麼簡單嗎?」賈詡聳了聳肩道:「不然呢?若是張繡真的聽我的話,我會讓他做出威脅許昌的舉動,到時候曹操為了解決老巢的威脅,定然會攻打張繡。我倒是會像辦法讓曹操放鬆警惕,把他兩個兒子都收拾掉,到時候,你兒子自然會成為繼任者的不二之選了。哈哈哈哈!」

韓連聽他說了這麼一通,雖然相信了他的話,卻並未作出決定,道:「你是一個可靠的合作者。相信我們的聯合能夠持續很久很久。但是我還是需要時間去考慮,你要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兒子。」轉身要出門道:「我妻子就在城中,你是知道的,明晚之前,我會給你答覆。」便出門而去。

賈詡和簡常看著他離去,簡常道:「叔叔,您覺得他真的會用他的兒子嗎?」賈詡道:「要做大事的人,什麼都可以犧牲。今日他已經相信了我們,只要他心裡還有他之前所想的宏圖大業,就一定會帶來自己的兒子。放心吧,他是否這麼做,也是判斷他是否真心和我們聯合的標誌。如果他沒帶真的兒子來,那他不僅不是和我們真心合作,還有可能來搶奪《濟世策》,你可得防著點。」簡常點頭道:「明白了,侄兒會小心點的。」

賈詡拉著簡常坐下,道:「行吧,韓連這事我們先不擔心了。我們得商量好下一次的行動,也是最後一次。常兒,你應該清楚我們的目標吧?絕對得一次成功,不然曹操一定會有所警覺,這樣就算我們有內應,以後也不見得能夠成功。」

簡常點頭道:「是啊,叔父,這曹操的府邸可不比那些平民的房屋,防範肯定要嚴密的多。您有沒有什麼好的計策?」賈詡擺手道:「偷人並不是難題,重點是如何能夠做到偷天換日。現在按照我們的消息,陳到也來到了許昌城中,而且進入了曹操的軍營,不知是幹什麼來了。常兒你可得忍住,千萬不要因為一個陳到而誤了大事。」簡常冷哼一聲,道:「叔叔您放心好了,我豈會因為這個蠢貨而誤事?您有什麼計劃,儘管和我說。小侄就算是遇上了陳到,也一定能夠完美完成。」

陳到、楚晴和鄧泰回到了軍營之中,只見典韋和另一個虎背熊腰的將軍正疲憊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只見典韋正不住地嘆氣,另一人則是不停地發牢騷。本來看著鄧泰和馮空等人進來,正隨意的想讓他們坐下,忽然典韋一看陳到,猛然站起身來,朝著陳到就撲了過去,喜道:「師弟!你怎麼來了?」陳到被他這麼用力一抱,差點喘不過氣來,笑道:「師兄,你你可別太用力了。我我可要受不了了。」

典韋這才鬆開他道:「師弟,武林的事情是都結束了嗎?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陳到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道:「師兄,本來我是來接受完成師父的使命的。但是師父他卻讓我來找你,想必現在去找那些什麼白毦兵並不是時候,所以師兄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師弟必然鼎力相助。」

典韋點了點頭,道:「李九倫既然已經失敗,那武林便已平安了,師父他們也就輕鬆了。」轉身對另外那個身材壯實的將軍道:「仲康,這就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的師弟——陳到陳叔至。」你將軍一聽,起身朝著陳到走來。陳到見他長得面容雄毅,身材高大而且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個非常勇猛的將軍,連忙迎上去道:「這位將軍你好,我是陳到。」

這人跟他握了握手,面色凝重的喃喃道:「陳到陳叔至,你」忽然面露喜色嘿嘿笑道:「好啊!我叫許褚,很高興認識你。」

陳到看著他剛才的神色,還以為他很不高興,忽然見他一變臉,自己也是一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楚晴立刻湊到他身邊,也是嘻嘻笑道:「許將軍,我這叔至哥哥比較木訥,你剛才這樣可是嚇到他了,你看他現在不是連話都說不出了?」典韋也道:「仲康,我這師弟可也是個老實人,你剛才怎麼又用之前的做法啊?怪嚇唬人的。」

「嘿嘿。」許褚拍了拍陳到道:「叔至,我看你長得也挺壯實,應該不怕嚇的,你比馮空這群小屁孩強多了。你們不知道啊,他們剛來的時候,被我嚇的尿褲子跑回家抱著自己娘親大哭啊」「將軍!你」馮空等人只覺大丟面子,全都不滿的大叫起來。許褚滿不在乎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是假的?你們若是膽子大點,又怎會有這種醜事?哎喲不行我一想起這事就忍不住要笑」又大笑起來。

典韋不理睬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楚晴道:「這位姑娘,你不是楚昭姑娘吧?但是你怎麼和她長得這麼像啊?」楚晴見他居然沒有誤認為自己是楚昭,心道:「看來這個典將軍不像是之前見到的那些魯莽之人啊,嗯嗯,眼神不錯。」點頭道:「對啊,典將軍你說得對。楚昭那是我的姐姐,她現在有很多要事,於是照顧叔至哥哥的任務便交到了我的頭上。」

「姐姐?」典韋認識楚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個妹妹,看著陳到也點了點頭,這才相信。楚晴笑道:「典將軍,我可是很仰慕你的呀。我叫楚晴,你叫我晴兒就行了。」拍了拍典韋的肩膀。典韋見她奮力踮腳,也只能摸到自己的肩膀,不禁覺得好笑又好玩,於是道:「好啊,既然我師弟和晴兒姑娘一同前來,我們應該應該一同慶賀一番,現在」許褚見他說的面露難色,也苦笑道:「典將軍,按理來說我們確實應該擺下盛宴迎接他們,但是現在咋們頭上的任務確實很重,眼下是一刻也耽擱不起的啊。」

馮空本就很討厭陳到和楚晴,立刻跳出來道:「說得對啊,二位將軍,若是我們抓不到那個賊人,過了時間,司空肯定會生氣的。到時候這件事就得輪到夏侯將軍來做了,我們我們豈不是會被看輕?」鄧泰點頭道:「說的是啊,讓夏侯將軍來接替本沒有問題,但是我們可不願意被其他人看輕啊。」

陳到和楚晴一聽,一起道:「我們知道各位現在的情況,什麼迎接就不用管了,我們直接幫你們一起抓賊吧。」

許褚一聽,甚是高興,道:「哎呀叔至,我真是太喜歡你了,要是有機會我可要跟你好好的打一架。」陳到苦笑一聲,心道:「喜歡我就要和我打一架,這個許將軍的愛好可真是不一樣啊。」

典韋點了點頭,道:「仲康,你可不能欺負我師弟啊。當務之急是得弄明白那個賊人下一次究竟會不會再出現,如果再現身,又會出現在哪。」說著將一張全城的大地圖鋪在了桌上。

許褚、鄧泰和馮空看著這地圖,一起露出了愁眉苦臉的神色,許褚頹然道:「這許昌也太大了,那些賊子也都狡猾的很!這次在城西作案,下次說不定就跑到了城東,在下次指不定會在城南還是城北,每次都和我們嚴密防範的地方不同,真是可惡的要死!」鄧泰和馮空也一起喝罵,只有典韋眉頭緊鎖的坐在一旁,盯著地圖一言不發。

陳到很想幫忙,但是自己也壓根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好不住地撓頭。楚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道:「叔至哥哥,你不必著急,這其實是防範的戰略性錯誤。」

「什麼?小妞?你居然說我們的戰略錯誤?你是不是」馮空一聽楚晴開口就覺得異常不舒服,立刻大罵出口,許褚一聽他又這麼出言不遜,一拍桌子道:「馮空你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這麼嘴巴這麼臭?再在這裡丟人就滾回家吃奶去!」馮空見許褚好像真的生氣了,連忙捂著嘴不敢再說。他哪知道許褚和典韋一樣,見楚晴的、長相、神態和語言都非常可愛,對她都很有好感,哪能容忍馮空就這麼對她出言不遜。

典韋本來也想對馮空發作,見許褚已經罵了他,便不再說。只是對楚晴道:「晴兒,你有什麼想法嗎?或者你有什麼指導?」楚晴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可沒什麼指點。只是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否每次案發都將兵力聚集於上次案發的地區?」

典韋點了點頭,道:「是啊,本來我們也沒覺得這樣有問題。但是聽你這樣形容城東城西,我倒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啊。」許褚也一拍腦門道:「對啊!還是我們太死板了些,唉,看來不是那些賊子太厲害,而是我們太傻了。」

楚晴道:「哎各位將軍,你們不必自責。我覺得你們的人手一旦聚集的太過集中,那目標就太大了,那些賊子很容易就會發現你們的蹤跡,那樣肯定就不會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我們需要把人手分散開來,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我們了。」

「說的容易,我們的人手可是非常有限的啊,要是落單的碰上了那些賊子,可不見得能抓住他們。」說著不屑的看了看陳到,他早就忍不住想開口譏諷了,但是擔心又被許褚罵,只好一直等待。許褚見他又在這不說好話,正要再罵他,典韋先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人聚集容易被發現,但是散的太開又可能對不不了。晴兒,你有辦法嗎?」

楚晴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辦法,我只是在想,你們這些將軍就不容親自出動,而是留著這裡,等著手下傳來消息,你們再趕過去抓人不就行了?」鄧泰疑惑道:「那怎麼可能呢?我們人手本就不多,要是沒有了兩個將軍,更顧及不到各個地方了吧?」

楚晴伸手指了指地圖道:「你們看,根據這裡的建築,可以妥善安排人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每個地方安排一兩個人,只需要兩個人就可以觀察到周圍所有房子的情況。還有這裡的十字路口,只需在中央安排一個人,就可以看清這四條道路的情況。所以我說,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可以顧及到很大的區域,只要信息能夠傳遞及時,我相信兩位將軍還是能夠及時趕到去抓人的。」

典韋和許褚仔細看了看楚晴舉例指著的地方,又仔細想了想地圖和實際的差別,一起點了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啊。」鄧泰看著楚晴指來指去就頭痛,看陳到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乾脆就沒聽下去,一聽典韋和許褚認同楚晴的話,立刻道:「那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典韋一伸手攔住他道:「別急。」

許褚卻著急道:「典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啊?此次案件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若不能快速的布置好人手,要是今晚再丟了哪家的孩子,就真的算完了。」典韋摸了摸自己濃密的鬍子,道:「我只是有些擔心,究竟該怎樣快速的傳遞信息。」

陳到看了看地圖,估計出了全城的距離,於是抬手道:「師兄,你儘管放心,傳信這件事由我來。」典韋跟他對視一眼,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份堅定與自信,也點了點頭,對鄧泰道:「那好,你去調人過來。」

當晚典韋和許褚全身披掛,帶著各自的手下分別守在了許昌的東門和西門。曹操也知道他們的心思,親自來到了東門和典韋一同等待。陳到還不太願意見他,畢竟之前自己曾經前往刺殺他,只是帶著楚晴一同在西門等待。等到夜幕降臨,馮空打了個哈欠道:「唉,要是今天還抓不到,恐怕我們接下來幾天都睡不了覺咯。」

楚晴見他們所有人包括陳到在內都是精神煥發,很興奮的樣子,心裡卻知道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幾天,若是今天那些賊子不現身,他們根本拖不下去,心裡也很是擔心。陳到眼看著分布在各處的人馬都已出發,對許褚道:「許將軍,我出發了,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立刻傳過來。」許褚點了點頭道:「那辛苦你了。」陳到便一拍泰烏雲沖了出去。許褚和馮空一看泰烏雲宛如一道黑色閃電,瞬間便衝出僅在前方剩下剩下一道黑影,都不禁一抹汗,許褚暗嘆道:「這馬果真是良馬啊,居然跑的這麼快。」馮空卻在心裡暗暗道:「真是匹好馬,有機會我一定要將它奪到手!」

簡常身著黑衣,站立在他們所在的樓房頂部,觀察著周圍一切事物的一舉一動。只見韓連帶著一名女子正緩緩地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簡常心道:「這韓連莫非真的要拿自己的孩子來和曹彰調換?果真是個毒辣的傢伙!」仔細看了看,果然看見那女子牽著一個小孩,立刻便返回了賈詡所在的房屋彙報了情況。

與此同時,賈詡其他的手下也一同趕來,告訴了賈詡韓連確實是帶來了他的親生兒子韓堅。賈詡嘆道:「果然是有心要干大事的。既然他真心實意的來和我們聯合,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他。常兒,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簡常點了點頭,迅速出門將韓連和他的妻兒帶了進來。

賈詡見韓連的妻子雙目紅腫,顯然是痛苦過許久,立刻對她一拱手道:「夫人的大義,賈詡佩服。」韓連的妻子吳氏苦笑一聲,道:「謝我幹嘛?我又沒有決定的權力。」將韓堅推到韓連身邊道:「堅兒,你記住了,從此之後,你都要隨你爹一同生活,明白嗎?」

韓堅緊緊抓住韓連的手臂,嘟囔道:「爹!那娘呢?」吳氏擺手道:「堅兒,記住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是曹家的卞夫人,記住了嗎?」

韓堅哪裡會信,要鬆開韓連的手朝著吳氏撲去,卻被韓連緊緊抓住,韓堅僅僅六歲,哪能明白他們的意思,立刻哭訴道:「娘!娘不要走啊,不要拋下堅兒啊。」吳氏卻堅決的搖了搖頭,道:「堅兒,你必須認清現實,今後你的母親只有曹府的卞夫人,記住了。你一定要孝敬她,這樣將來你才能真正的出人頭地!」說著,掩面衝出房門。

賈詡和簡常雖然知道吳氏這是在幫助韓堅的未來,卻也不禁動容。簡常遲疑的看了看賈詡,見他雖然也是露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但透露出的情緒更多的都是堅定,也不好出言阻止。韓連雙眼緊閉的站在原地,他雖咬緊牙關,但是卻看不出一絲情緒。韓堅的左手被韓連緊緊抓住根本無法脫身,他見吳氏已經出去,便奮力的捶打韓連,哭道:「爹!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娘為什麼要走啊?」

韓連這才睜開眼睛,蹲下身子撫摸著韓堅的臉龐道:「堅兒,這一切都不是事實!你要明白,你娘是卞夫人,你爹是曹操。永遠給我記住,永遠不要當著外人的面叫我爹,明白嗎?」

「你你」韓堅根本不能理解韓連的話,道:「爹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啊?什麼曹什麼的我都不認識啊?」「記住了!」韓連強硬道:「從此之後我們都不會再幫你,在曹家,只有你自己能夠幫你自己!」韓堅還是不願答應,道:「爹!你和娘永遠都是我唯一的爹娘,其他人我是堅決不會」韓連不忍心再和他說下去,忽然一掌切下,將他打暈過去。韓連這才頹然坐倒在地,喃喃道:「堅兒,你可知道,爹娘都是如此的捨不得你啊?但是身在亂世,我們若不主動改變,就只能被命運支配!」抱起韓堅對賈詡道:「做你該做的吧。」

賈詡接過韓堅,點頭道:「好!我絕不會食言。等他入府之後,我的人自然會好好教育他,讓他認真的去競爭的。」

韓連剛想說話,忽然只聽一聲慘叫響起。韓連一聽,臉色驟然一變,他聽得出這正是吳氏的聲音,立刻推門衝出,只見吳氏靠在門外的柱子邊,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了她的肚子裡,而緊緊握住匕首的,正是吳氏自己。

韓連猛然撲倒在吳氏身前,吳氏早已站立不住,緩緩坐了下去,喃喃道:「韓連韓連」韓連自己也止不住眼淚,緊緊抓住吳氏的手道:「你你為何要這樣?」

吳氏痛苦一笑,道:「我愛你,但是我也愛堅兒。你你要他去那個虎狼之家,我我不能反對,但是如此九死一生之事,堅兒做了,我身為他的娘親不能好好保護他,這是我的失職啊。你讓我照顧虎狼之家出來的兒子?罷了韓連我曾經愛你愛的死去活來,但是現在,我恨你!」對著韓連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韓連一怔道:「你你若是不同意,那你反對不就成了嗎?」吳氏搖了搖頭道:「哈?在家庭里我從來都是容讓與你,何曾與你爭吵過?你也絕不會因為我的意見而更改你的想法,即便是犧牲你的兒子。既然你連自己的獨子都要犧牲,那早晚也會犧牲我,我乾脆主動走吧」用一手鮮血的左手撫摸著韓連的臉頰,緩緩閉上雙眼。

賈詡和簡常站在韓連身後,見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齊聲嘆道:「韓公子,節哀」韓連拚死咬牙,卻依舊忍不住淚水,低聲道:「我何曾說過我會犧牲一切?沒有人能夠做到陳到做不到,伍澤做不到,我韓連也做不到」將吳氏的屍首緊緊擁入懷中。

陳到騎著泰烏雲在城中已經逛了三圈多,四周所有的士兵都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陳到自己也覺得頗為無聊,心道:「那些壞人不會不來了吧?要是再不來,我們可撐不下去了。」看著一旁幾個士兵站著都是睡眼惺忪,自己也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忽然,陳到感覺到周圍有幾聲輕微的響動,連忙向四周觀察起來,只見不遠處一間房子的屋頂上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在不斷的挪動。陳到心道:「莫非是那個偷小孩的賊人?他是不是又要來偷小孩了?」緩緩打馬過去。

那房頂上的黑色物體忽然停下一動不動,陳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勒住馬自己觀看。忽然那物體一動,在黑物之中揚出一抹白光。陳到立刻看出那是一個黑衣人,連忙一抬金槍,正好將飛出的兩枚飛針擊飛。同時他一揚手將金槍對著這黑衣人腦門射去。那黑衣人身子立起,忽然用力一拳朝著白毦金槍一擊而出,陳到沒想到白毦金槍居然破不了此人一拳,反而被一擊倒回,朝著陳到自己飛來。陳到伸手對準槍桿伸手一抓,沒想到白毦金槍被賦予了極強的勁道,陳到都險些拿捏不住。只聽那黑衣人奸笑一聲,道:「力氣倒是不小啊!」飛身要走。陳到心裡忽然感到一絲熟悉的意思,喝道:「什麼人?哪裡走!」拍馬趕到那房屋近前。

房屋裡住著的人聽到聲響都趕了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麼。陳到有些尷尬,知道自己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一拍馬衝進旁邊的夾縫之中。果然那黑衣人還伏在屋頂之上,見陳到過來,抓起一桿鋼槍朝著陳到刺了下來。陳到手臂一抬,順勢夾住鋼槍,借著泰烏雲的力量試圖將他直拉下來。這黑衣人立刻順力落下,一拳直奔陳到的腦門,陳到夾緊泰烏雲,同時一拳推了出去,兩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撞在一起,「砰」的將陳到連泰烏雲向前推出一丈多遠,那黑衣人也落到了後面夾縫口。

陳到沒想到這黑衣人的內力也如此強勁,調轉馬頭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對我下殺手?」那黑衣人全不理睬,捂著胸口向上一躍,又一次來到屋頂之上。陳到不想給他逃跑的機會,同時爬上旁邊的房屋頂,只見這黑衣人正奮力拔腿想跑,對泰烏雲打了個口哨,便挺槍追了過去,泰烏雲在下面也不住地找路跟隨。兩人一馬就這樣互相追擊起來。

典韋、鄧泰和曹操正在城東焦急地等待,曹操見典韋雖然滿面疲憊,卻依舊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四周,很是自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惡來,我知道你很想憑自己的力量抓住那個小偷。但是你自己的身體更加重要,可不要為了一個小賊,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啊。」典韋對著曹操笑道:「主公,我心裡有分寸,你放心好了。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賊人偷了這麼多小孩,究竟有沒有別的陰謀。他為何會在許昌動手,他的陰謀是不是對我們的?」曹操點了點頭,道:「是啊,不能因為這是小事就不理睬它。放心,你們都是我的衛隊,我可不能讓你們傷了身體,過幾天我就派妙才他們增兵調查。」

忽然,有士兵趕來報告。典韋剛覺得有些奇怪:「嗯?師弟怎麼沒來?莫非」只聽那個士兵道:「不好了!那位小將軍出事了!」鄧泰吃驚道:「出事了?出了什麼事?」那士兵道:「有人偷襲了他,現在他好像跟偷襲的人打起來了。」典韋一聽,就要拍馬衝出。曹操在他身後叫道:「惡來,怎麼了?那個小將軍是哪位?」典韋回頭道:「那是我的師弟,回來幫助我們的。主公,我先去幫忙,回來再和你細說。」見曹操點頭之後,他便和鄧泰等人一同沖了出去。

陳到追了那黑衣人一路,黑衣人眼看著前面的房屋已至盡頭,再跑顯然只能在大路上跑,那樣絕對跑不過陳到和泰烏雲的,於是忽然一停步,用後背對著陳到。

陳到不知他又要幹什麼,還擔心他是不是又要用暗器,便在他身後三丈遠處停下,與此同時,泰烏雲也停在了陳到所站房屋之下的道路之中。

黑衣人緩緩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羽箭,陳到見了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想幹什麼?」黑衣人搖了搖頭,道:「給你看看這個。」忽然又有幾個黑衣人爬上了房屋,令陳到吃驚的是,那些黑衣人手裡居然抱著兩個五六歲的小孩。陳到將白毦金槍朝著他一指,道:「果然是你,你就是這個偷走許多孩子的賊人!說,你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接過一個小孩,道:「目的?我沒有什麼目的,這不,我現在就要把他送回去。」陳到不信他會這麼容易就交還小孩,道:「你不會是對這些孩子做了什麼吧?」黑衣人嘆了口氣,道:「就你這腦子才會這麼胡思亂想!我也是看在你武功高強,能抵擋住我一拳才願意當著你的面將孩子送回他家的,你不會不答應吧?」

陳到點了點頭,道:「怎會不答應?你若是良心發現,那是最好。」又指著另外一個小孩道:「那這個孩子呢?你還要抓著人家不放嗎?你可曾想過他們的父母」黑衣人聽他說了這麼多,煩躁的打斷道:「少說廢話!我可沒答應要把這個送回去,你若是貪得無厭,那兩個就都不送回去了!」說著轉身要走,一看陳到一副要突然襲擊的樣子,立刻一揮手道:「別動!你要是妄想用武力搶奪,那最多你只能搶到兩具屍體。到時候看你怎麼跟這些孩子的父母交代!」

陳到本來正盤算著如何將孩子搶過來,聽他這麼說,一時間又不敢行動。黑衣人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笑道:「行啊,看來你確實很想救回他們,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你若是答應,那前面這個孩子我送回去,剩下這個孩子我就交還給你,如何?」

陳到剛想急切的答應,忽然想起楚晴在出發前曾告誡過自己,千萬不要盲目答應敵人,便道:「你先說說看。」黑衣人將小孩還了回去,又接過一張弓道:「你若是能既不躲閃又不抵擋的硬接我一箭,那我就真的服你。這兩個孩子我們定當毫髮無損的交還給你,如何?」話語中透著一絲嘲弄之意,顯然他根本不信陳到願意答應自己的條件。

陳到也是一愣,心道:「既不躲閃也不抵擋?那是倘若被你射中,豈不是會有生命危險?」又想起那些丟了孩子的家庭,嘆了口氣道:「唉,罷了。若是更多的家庭痛失孩子,那這個家庭肯定是毀了。」想起鄭哲一家,鄭喻、鄭言、鄭依和鄭念盡皆被領頭人害死,再也不忍其他人遭遇他家的慘劇,緊閉雙眼的點了點頭。

黑衣人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答應了?」陳到睜眼怒視著他,一把將白毦金槍插進旁邊的瓦片之中,道:「那是自然!」黑衣人的驚愕頓時變為冷笑,道:「看來你是信不過我的箭法了!那你就給我和釘子一樣站牢了!」說著彎弓搭箭對準了陳到。

陳到聽他的聲音,再看著他的身形與姿勢,只覺得很是眼熟。再看著他射箭時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他的身份,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是你!簡常!」簡常已經「嗖」的一箭對準陳到的咽喉射出,他此前苦練箭法多日,對自己的箭法已是自信無比,當然認為能夠一擊必殺。在他看來,只要能擊殺了陳到,楚昭定然就是他的了,而且連《救國策》也大有機會得到手,心裡大喜過望。

不料那羽箭就宛如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居然失了準星,在陳到脖頸旁邊直擦出去,僅僅微微擦到了陳到的幾根頭髮。陳到也被羽箭帶來的一股厲風震盪心神,猛然將白毦金槍抽出,道:「你射完了吧?」簡常根本不信這是真的,顫聲道:「你你當真沒躲?」陳到只覺上身一股寒意傳來,那是真的一股死亡的氣息,離自己就那麼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喊道:「那是自然,我有沒有躲閃,你應該看的清楚才是!」

「好」簡常不願多說,對手下道:「給他!」便轉身躍下房屋。其他幾個黑衣人直接抓起小孩朝著陳到就丟了過去,並且跟著簡常離去。陳到嚇了一跳,連忙又放下白毦金槍,伸手將那小孩接住。眼看著這個小孩竟是昏迷不醒,陳到便顧不得追擊,立刻檢查起這個小孩的情況,所幸他只是昏睡,並未有什麼生命危險。只聽簡常的聲音迴蕩過來:「放心,這個孩子我會還回去,你不必瞎操心。」

陳到一把抱住這個小孩,重新拿起白毦金槍四處觀察起來。他清楚的聽到了羽箭在飛來的過程中發出了怪異的響聲,顯然是被外力所干擾。他深知自己沒有出手,簡常也不可能出手,泰烏雲也更不可能。所以肯定有個第三方埋伏在附近,但他究竟是誰,他為何不現身,這都值得他去思考、尋找。

許褚和楚晴正在城西焦急地等著消息,忽然看見前方房屋前有黑影閃動,許褚心知可能有變,揮刀縱馬上前一步,以免那些人突然發難會誤傷楚晴。只見那幾個黑衣人居然好不恐懼的站起身來,很明顯的能看出房屋上站著幾個人,許褚心裡不悅道:「這是什麼意思?公然挑釁嗎?」於是舉起大砍刀道:「喂!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在這裡做什麼?」

那群人見他果真發現了自己,立刻朝著他丟出一樣東西,許褚見那東西丟的過近,根本碰不到自己,也悠閒的拍馬趕了過去,想看看丟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等到靠近他才發現那居然是個人形,身後的楚晴也已看清,叫道:「許將軍!」許褚猜到了他們想做什麼,立刻棄了大刀,雙手在馬背上一借力,身子驟然彈起,在空中接住了那個小孩,並且穩穩落在地上。

楚晴和馮空等人不由得喝彩起來,楚晴心道:「這個許將軍看起來身高體重,不過力量可真是毫不含糊啊。」馮空看著楚晴高興呼喊的樣子,心裡居然有一絲好感,心道:「這丫頭雖然討厭,但是這樣子著實可愛啊」

許褚剛剛將那小孩交給手下,又有一個小孩被丟出來,許褚顧不得將第一個小孩交給手下,趕忙伸手去接這個。剛剛接住,又扔出一個小孩,還扔的更近了,許褚手忙腳亂的又跑過去,這才又將他接住。只聽房屋上響起一陣笑聲:「果然是曹孟德手下的虎將,連救小孩都能做的一套一套的!」

許褚大怒,將懷中被驚醒並不斷亂踢的小孩盡數丟給身後的手下,拔劍指著前面房屋道:「什麼狗賊?有本事給我下來!」縱身一躍,一掌抓在屋頂的瓦片上,一用力便翻了上去。那些黑衣人一看他是要上來拚命的架勢,哪敢多做停留,拔腿就跑。

許褚大叫道:「還想跑?」正要追趕,忽然被一陣馬車生吸引了注意,便停在屋頂觀看。只見馬車上下來的竟是曹操的夫人卞氏,他心知一定有事發生,立刻跳下房屋對著卞夫人一跪,道:「夫人,您怎麼來了?」

卞夫人看了看那邊漆黑的房屋,道:「仲康,那邊沒什麼事吧?」許褚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些小賊作亂而已。夫人放心,他們已被末將趕走,絕不敢再來作亂了。」卞夫人點了點頭,道:「本來我不該來麻煩你,只是府里出了點事情,需要讓你去幫忙看看。」許褚有些吃驚,道:「府里出了事情?夫人,那主公他知道嗎?」

卞夫人搖了搖頭,道:「此事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不久之前我的兒子彰兒忽然消失不見,起初我們還以為是他貪玩躲起來了。但是過了很久他都沒有現身,我們這才覺得不對,找遍了全府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許褚震驚道:「莫非又是那些偷小孩的?他們居然敢偷三公子?」卞夫人捂著額頭,一陣傷感道:「唉,你說的是。我真是後悔我這一年都沒怎麼顧著彰兒,只是管著植兒和熊兒了。唉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掩面而泣。

許褚趕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擔心,我一定幫您找回三公子。」說著招呼手下上前,道:「你們將這幾個小孩先帶回去,剩下的跟我走,不要弄出大動靜。」卞夫人點了點頭道:「那多謝你了,仲康。」許褚應了一聲,舉刀帶人往曹操府邸趕去,楚晴便跟在他後面,心道:「這賊人居然都開始對曹操下手了?看來,他們開始偷小孩的目的就在於此。」

典韋和鄧泰正往陳到出事的地點趕,忽然後面曹操的親信趕來傳信道:「曹操已經收到了三個被還回來的孩子,而且三個都安然無恙,他現在就回去找這些孩子的父母去把孩子還回去。讓典韋和鄧泰找到人後直接去幫許褚。」典韋和鄧泰點了點頭,典韋道:「主公也是有心了,自從我們接手此事之後,他根本就沒有回府過。不是在軍營里陪我們就是在朝廷議事尋找解決方法,今日終於有發現了。」

鄧泰忽然發現陳到騎著泰烏雲趕了出來,指著他叫道:「將軍你看。」典韋一看陳到,立刻趕過去道:「師弟,沒事吧?咦,這個小孩是怎麼回事?」陳到便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典韋點頭道:「那跟主公那裡的情況是一致的,莫非這群賊人真的是良心發現了?」陳到和鄧泰都不贊同,鄧泰道:「將軍,這群賊人若是什麼都不做就將孩子還回,那肯定太沒意思了。恐怕他們是有著別的陰謀才是。」典韋覺得有理,嘆道:「希望他們是你所說的沒意思的人才好啊。」

三人正打算離去,曹操府里管事的宋公公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來,一看見典韋,立刻氣喘吁吁的說道:「典將軍,可算是找到你了,哎喲可讓我好找啊。」典韋認識他,見他這麼著急,也奇怪道:「宋公公,怎麼了?」宋公公說道:「府里出事了,三公子被人給偷走了。卞夫人不敢讓主公知道,所以便派我來找你,要要快點找到三公子才是啊。」典韋吃了一驚,道:「什麼?三公子丟了?此事在主公心裡的結已經解開,估計他今晚就會回府,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對陳到道:「師弟,快將這個孩子讓人帶回去,我們速速去主公府邸。」帶著陳到、鄧泰和幾個騎兵飛速趕去,其他人則返回軍營。

宋公公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典韋啊典韋,你有勇無謀。你可知道你們註定白跑一趟。」

陳到、典韋和鄧泰趕到司空府,只見許褚、楚晴和馮空等人已經趕到。典韋一下馬廄趕到許褚身前,道:「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痕跡?」許褚表情異常的怪異,道:「典將軍,這個三公子回來了。」

「什麼?」典韋、陳到和鄧泰都是一臉不信之色,鄧泰道:「回來了?是被人送回來的還是自己回來的?」許褚道:「似乎是被人送回來的,但是現在三公子的情緒很不好,誰也不願理睬,只有跟那個奶媽在一起才願意說話。」

「這也難怪。」楚晴道:「聽卞夫人說她是很久沒去管過他了,他又這樣被人綁走,就算年紀小,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典韋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啊。不管生不生氣,能毫髮無損的回來就是好事。對了」忽然想起什麼,對陳到道:「師弟,聽你說那個你遇上的人要把一個孩子送回來是吧?」陳到點了點頭,典韋看向司空府內,道:「莫非那個孩子就是三公子。」鄧泰也道:「很有可能。」典韋和許褚互相說了說兩邊發生的情況,眾人算了算,加上三公子曹彰,果然是八個小孩,心都放了下來。

忽然一聲弓弦聲響起,典韋臉色一變,一甩左手畫戟,立刻將一支射向陳到的羽箭擊落。眾人一看羽箭射來的防線,一個黑衣人正站在不遠處的樓房之上。

許褚大吼一聲:「賊子休走!」拍馬沖了過去。典韋回身對鄧泰、楚晴和馮空等人道:「你們守住這裡,千萬不要再讓人來此傷害任何人。」對陳到道:「師弟」陳到點了點頭,道:「師兄,我們一起上!」同時拍馬衝出。

簡常眼看許褚已經逼近自己,心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以我的力道和準度,普通人根本是抵擋不住我的弓箭的。之前不知是被誰使了手腳沒有射中,這次又被這個傻大個輕鬆擋開?是我是我退步了嗎?」也在屋頂上跑動起來。許褚哪裡肯放,不住地在他逃跑的房屋下追擊。

眼看著陳到和典韋也已經快馬趕來,簡常心知自己一人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他們三個,突然又落下房屋,往狹窄的道路跑去。許褚見道路太窄,自己和戰馬若是一起前進,那速度肯定會受到嚴重影響。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落下戰馬,將馬停在道路之外,拖著大刀追了進去。陳到和典韋趕到後面,也都學著他棄了馬跟了進去。

簡常見他們追得太緊,轉身迎頭裝破旁邊房屋的窗戶紙直撞進房屋內。許褚聽見房屋內的叫聲,立刻舉起大刀飛身趕了進去,簡常一看,心道:「這廝身子那麼重,那把刀也不輕,居然也能這麼輕鬆進來?」便打消了一擊將他擊殺的想法,他心裡清楚若是被他纏住,等到陳到和典韋趕到,自己必敗無疑,撞開大門逃了出去。

許褚安撫了房裡的人道:「別怕,我們是抓賊的!」也跟了出去。陳到和典韋進來,也都是對他們拱了拱手也跑了出去。四人就這樣一路追擊了幾里地,許褚眼看自己和簡常之間的距離有拉大的趨勢,心道:「再不留住你,可真得讓你跑了!可沒這麼容易!我就是拿把劍,也要把你這個賊人的腦袋給砍下來!」想到這,單手緊緊抓住大刀,看準了簡常的後背,大喝一聲將大刀甩了過去。

簡常聽見喊聲,回頭一看,見大刀已經旋轉的朝著自己後背襲來,心下大驚:「這廝不就是個傻大個嗎?這力氣也太大了吧?」正要回身發拳,忽然兩人從天而降,一起發掌擊在迅速旋轉的大刀刀杆之上。雖然並未直接打斷大刀的旋轉與前進,卻也將大刀直打落在地,這樣大刀失去了動力方向,在地上又盤旋了幾圈後,便停止了旋轉。

簡常一看是賈詡和韓連,心下一喜,立刻反身朝著許褚一拳打來。許褚見他有了幫手,精神一振,拔出佩劍就要砍。陳到卻深知簡常這「難敵神拳」的厲害,身子一竄,「頓所訣」迅速朝著前方「馭所」方向衝出,剎那間就趕到了許褚身前,一招「晴天霹靂」對著簡常正面迎出。簡常一看是他,心下頓時更加火大,發出全力和陳到相抗。賈詡和韓連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一起掩面抵禦兩人碰撞的波及。許褚卻吶喊一聲道:「不要搶我的!」隻身衝上,迎面碰上了退回來的陳到。

許褚一把按在陳到的背後,助他抵禦開簡常「難敵神拳」的餘波。陳到只覺許褚的內力也是相當渾厚,這樣就不怕和他們三對三回身對許褚和典韋道:「師兄、許將軍,我們上吧?」典韋原本也是拖著雙戟,他看了看對面三人,立刻將雙戟高舉,道:「那還用說?一人收拾一個!」和陳到、許褚一起衝上前去。

簡常也想和陳到拚命,賈詡卻伸手攔住他道:「你搞什麼鬼?怎麼把他們給引過來了?」簡常恨恨道:「他他又和小昭姑娘在一起刺激我我絕不能忍」賈詡怒道:「又是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現在要是被他們纏住,他們人馬來了,我們全走不了了。」韓連也道:「是啊,簡公子,將來殺陳到的機會多得是,不必急於這一時了!」發掌擋住許褚一劍,率先向後退去。

典韋知他們有了退卻之意,雙戟齊上直逼賈詡兩肋。賈詡對簡常道:「不可戀戰,找空間脫身!」雙臂各自抽出一條鐵鞭,輕輕一點擋開典韋的雙戟,以巧勁抵禦,同時不住地後退。

典韋見他身材消瘦,不像是什麼力大之人,心裡奇怪:「這人居然能如此輕描淡寫擋住我這一擊,絕非普通的角色,定然是深藏不露!一定得抓住他,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想到這他步步緊逼,只要賈詡退一步,他至少會跟進一步,讓賈詡雙臂根本閒不下來。

韓連躲了許褚幾劍,拔出飛索刀道:「傻大個,你可知這把刀殺過多少人馬?」許褚哪裡想和他廢話,罵道:「反正殺不了我!」一劍來刺他的手腕,韓連輕輕一閃,立刻按下刀柄上的機關,刀刃立刻朝著許褚的面門射出。

許褚雖然嘴上在喊,但是一定盯著韓連手中的刀不放,見這刀果然有異樣,左臂立刻向上一推,正好推在連接刀刃的鐵索之上。那刀刃立刻偏離了方向,刮中了許褚的肩膀。許褚卻和全沒感覺的樣子,伸手將鐵索在手上纏了又纏。韓連用力拉了拉,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心道:「看來得讓你知道知道我『環虎功』的厲害了。」自己也覺得可笑,李九倫教了自己不少功夫,但真拼起命來,還沒有哪個能有伍澤教的「環虎功」有效。

許褚見他把手中刀柄丟掉並且身子俯下,似乎是在蓄力的樣子,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猛躥兩步來到韓連身前。韓連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情急之下蓄力並未完成就一掌推了出去,不料正好推在了許褚纏滿鐵索的左臂上。許褚只覺左臂一麻,右手便一肘落在韓連肩上。韓連只覺自己的肩骨仿佛要被劈裂一般,奮力一掌將他的佩劍擊落,許褚乾脆也不撿了,一把揪起韓連朝著前面就丟了出去,將門房砸壞,他自己也摔在了裡面。

許褚「呸」的吐了口口水,又纏了纏左臂上的鐵索將它們移動到了自己的拳頭上,對韓連道:「告訴你,這破刀殺不了人了。但是這些鐵索可以把人活活打死!」又撲過來朝著韓連一拳打下。

韓連本來被摔得七葷八素,忽然看著許褚如猛虎一般朝著自己撲來,身子一滾躲了過去,只見自己本來躺著的木板又被許褚一拳劈碎。許褚由於手上套著鐵索,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一見如此,心裡更是興奮,道:「小賊,你逃不掉了!」追著韓連又打一拳,韓連趕忙向前一撲,跳進屋子裡拔腿就跑。許褚一拳砸進牆上的木板里,費半天力才把手拔出來,又追了進去。

陳到和簡常對視良久,陳到這才道:「簡常,你這是為什麼?」簡常;冷哼一聲,拿出一個帶刺的手套戴在手上,道:「你又把小昭姑娘帶過來,還想刺激我嗎?行啊,趁著她不在,我幹掉你,也省的你老是出來讓我心煩!」陳到不明所以,道:「那不是小昭」簡常哪裡肯聽,朝前一衝,揮動帶著手套的拳頭朝著陳到打來。

陳到不願和他這樣硬來,施展破空浮雲一直退後。簡常見他一直不打,心裡煩躁:「他一定是想等小昭姑娘過來,好繼續在她面前說我的壞話!」想到這,他心裡怒火更盛,立刻使出之前在《濟世策》上練過的武功,陡然間欺到陳到身前,一拳朝著陳到心口打去。

陳到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立刻一招「頓所訣」朝著身後「沁所」方向一退躲了過去,眼中驚疑不定道:「這招我好想見你用過!」

簡常獰笑道:「當時在永冥寨,這招我還沒練熟,所以只用了一次。但是現在,我絕不會再對你留情,想好了怎麼死了嗎?」又施展此招,如幻影一般又一次逼近陳到。陳到也不打算再退,抖了抖手中白毦金槍,朝著簡常的下身掃去,他猜想不論這輕功多麼高超,都得依賴下盤行動,只有破了他輕功,才有機會打倒他。

簡常見陳到來攻自己雙腿,冷哼一聲,一腳將白毦金槍踢開,雙拳齊發來打陳到小腹。陳到見他來的實在太快,只好再次使出「頓所訣」朝著旁邊「太所」避讓開來。簡常見陳到的速度絲毫不必自己慢,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就這麼膽小嗎?給我過來一決生死!」又追擊過去。陳到無奈的邊躲邊道:「我和你又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幹嘛和你拚命?你之前雖然做過一些壞事,但是只要你肯回頭,還是」簡常氣的大叫:「閉嘴!給我收起你這些虛偽的屁話!」對著陳到猛擊幾拳,但是都被陳到一一躲開。

就在這時,已有許多士兵聞訊趕來。賈詡一看,心知若是再不走,這裡一旦被包圍住,那是插翅也難飛,便施展輕功,和典韋拉開距離,向著四周喊道:「我們已被發現,立刻撤退!」周圍房屋之中已經住了許多他的手下,原本都拿著兵刃在觀察戰局,見又來了這麼多人,便都收起兵刃不再露面,有不少人也已經開始撤離。

典韋哼了一聲,道:「想走可沒有那麼容易!」向前一躍又追了過來。雙臂加力,接連掃出雙戟六次,賈詡剛剛伸出鐵鞭一擋,便被典韋合起來的雙戟夾住,怎麼也抽不出來。典韋雙臂一收,要把賈詡連鞭帶人一起拉過來。賈詡順勢一鬆手,將鐵鞭丟下,自己抽身逃跑。典韋一收雙戟,將鐵鞭朝著賈詡丟去,自己加速緊追。只要賈詡停下抵擋,自己能有很大的把握再次將他纏住。

賈詡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根本不管飛來的鐵鞭,雙手抱頭朝前一竄,將身子強行前移一段,正好躲過了落地的鐵鞭。他也不再去撿,施展輕功全力跑出。典韋追到鐵鞭的旁邊,見他已跑出幾丈遠,心知再追也追不上了,只好返回指揮兵馬。

陳到見已有不少士兵圍了過來,心裡暗暗高興:「這簡常本性應當不壞,只要將他抓住,再把小昭叫來勸說,他也許真的就會變好的。」不住地把簡常往中心的空地帶。簡常心知如果再追陳到,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厲聲道:「陳到你就是個膽小鬼!你記住,你根本就配不上小昭姑娘!識相的就像現在這樣給我滾得遠遠地!」飛身跑向對面的高層客棧。

陳到見他不中計,立刻返身朝他追去。簡常見陳到又追過來,心裡有十萬個念頭要回身全力給他一擊,但是他也清楚一旦出手,很有可能就會被他纏住,到時候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心道:「不行絕對不行!要是被你抓到,再讓小昭姑娘看著我在他面前是這副模樣,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陳到你你等著瞧,我一定一定要殺了你!」一想到自己和陳到、楚昭,他的心裡就有極大地情緒波動,甚是有著一絲瘋狂,但好歹他現在還有理智,施展輕功一步踏上客棧柱子、欄杆,往屋頂跑去。

陳到知道若是他上了屋頂再跑遠些,那就再也抓不住他,把心一橫,施展破空浮雲也追了上去。簡常回頭一看,見陳到還來,左手一抓柱子,雙臂緊緊一卷,身子倒掛下來,又一次打出自己的右拳。陳到「嗖」的一竄,向「宙所」方向一衝,在空中躲開簡常這一拳,同時一把抓住簡常的褲子,將自己吊在空中。簡常見他光憑自己是做不到身體平衡的,鬆開被抓住的右腳想把陳到甩下去。陳到也同時用力想把簡常也一起拽下去,簡常氣的叫道:「你是非要我死是吧?」一拳朝著陳到小腹打出,陳到不願和他硬來,鬆手下落,同時抓緊下面的柱子。簡常冷笑道:「你若不逃,此次必死無疑!」將上身重新拉回去,繼續向上攀爬。陳到也緊跟上去,道:「我本也可以攻你雙腿,但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不是對我們都不好嗎?你還是收手吧,現在還不晚。」

簡常冷哼一聲,不再理睬陳到,徑直爬到屋頂,回身一看陳到也已逼近,便將身子臥低道:「陳到,你記住了!有我在,你休想再蒙蔽小昭姑娘!」轉身便走。陳到一怔,心道:「什麼?我蒙蔽小昭?我蒙蔽她什麼了?」等他爬上屋頂,簡常已經跑得沒影了,陳到心裡還是感到一陣落寞,嘆了口氣又趕了下去。

等陳到和典韋齊聚,準備去找許褚時,許褚卻先滿頭大汗的從之前那樓房中跑出來道:「那廝那廝甚是狡猾,還想著偷襲我!」說著給他們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新增的幾個傷口,典韋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這些傷可不輕啊。」許褚搖了搖頭道:「就憑這賊子還傷不了我多少,但是可惜啊,還是讓他給跑了。不過我拿了他自己的刀,捅了他的手臂!哎,你們知道,最奇怪的是什麼嗎?」陳到和典韋都搖了搖頭,許褚道:「是這房屋之中,居然有個房間裡有監獄,裡面不多不少剛好八個,而且還有個小孩被關在裡面。」

「什麼?」典韋和陳到對視一眼,道:「一共丟了八個小孩,現在找回了八個,如何會又會多出這第九個?」陳到想了想,道:「或許他們的陰謀已經得逞了。」典韋和許褚臉色都變了變,許褚道:「或許是真的,這群人實在是太陰險了,估計還有別的陰謀。不管那麼多了,我們把那孩子救出來,一起帶回去吧。」典韋點了點頭,道:「行,那仲康你帶人去救那孩子。我和師弟繼續搜查這裡,聽你剛才所說,我可以肯定,之前這裡一定是他們的中心,說不定還有哪些餘孽留了下來。師弟,我們走。」三人便分別帶人分頭行動。

等到了大半夜,三人這才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準備帶著那個孩子一起返回司空府。忽然鄧泰派人前來,說在道路上發現了他們士兵的屍首。三人吃了一驚,原來本來他們安排了十多人一起護送那個昏睡的孩子先回司空府。因為人數較多,所以三人便沒有親自護送,沒想到還真是出了意外。典韋氣的一摔畫戟,怒道:「這個孩子肯定是有陰謀的,不知究竟是什麼陰謀!我們得快去向主公彙報!」

曹操本來圓滿處理好了這丟失的七個孩子的事情,正志得意滿的在府中等著典韋他們三個。典韋回來之後,再也不隱瞞任何事情,將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和曹操說了,曹操有些奇怪道:「你是說我的彰兒也被偷了,然後又被還了回來?」看了看身邊的卞夫人,卞夫人含淚點了點頭,道:「是啊,彰兒現在都不願意理我。這都是我的錯誤,是我陪伴他少了些。」曹操一擺手道:「你不必自責,我的責任也很大。但是他終究是我們的親兒子,你可得吸取教訓,去陪陪他吧。」於是卞夫人便退了下去。

曹操又看了看陳到,忽然微笑道:「小子,我認識你。過來讓我瞧瞧。」說著站起身子。陳到心裡頓時緊張起來,緩步走上前,典韋連忙道:「主公,這位是我的師弟陳到陳叔至,特地來幫我的,但是他才剛來,所以我」曹操一擺手道:「沒事,我記得以前你還來刺殺過我對吧?」

陳到心裡一沉,嘆道:「是啊,曹司空,當時我以為你要對濮陽進行屠城,而且那時我身中劇毒,所以為了全城百姓,我才我才那樣做的。」曹操拍了拍他,道:「不必這麼拘束。年輕人,你以為我是那樣記仇的嗎?濮陽之戰可是我一生的污點,若非惡來相救,可能我真的就死在那裡了。你若是惡來的師弟,又誠心相助,我又怎會不重用你?你先跟著惡來吧,將來的戰鬥一定用得上你的。」

陳到一愣一愣的看著他,不知說什麼好,典韋一拍他的屁股,他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跪下來道:「多謝司空」曹操又笑了起來,道:「陳到陳叔至對吧?很好,你很有意思。」轉過身去,典韋心裡有些著急,追問道:「主公,這件事依您來看究竟該如何追究?」

曹操重新坐下,道:「追究?惡來,你打算如何追究?那些人都已經跑了,怎麼還追究的了他們?」典韋道:「可是最後那個小孩莫名留在了他們的房屋之中,又十有八九的被他們劫走,這其中肯定有驚人的陰謀!」

「驚人的陰謀?」曹操道:「惡來,你的擔心確實是很值得注意的。但是他們現在造成的丟失了七嗯八個小孩,已經都被我們解救回來,這不僅沒能傷到我們,還有助我們在城裡立下更多威信,這不是更好了嗎?」又走到他們身前道:「放心,他們這樣做,也許是和我彰兒有關,我會注意彰兒的。你們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便讓人先送他們離去。

典韋、許褚和陳到這才告辭,許褚攬住陳到的肩膀道:「叔至啊,我上次就聽子廉抱怨過你這個此刻,現在才想起來啊,當時年少氣盛的子廉被你打了那麼一次,銳氣可是被挫了一大截啊。」

陳到只能苦笑道:「唉,許將軍你可別再說了,上次我刺殺司空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哪。」許褚立刻一拍胸脯道:「放心,有我和你師兄在,誰敢對你不利?」

楚晴和鄧泰見他們出來,立刻都湊過來道:「怎麼樣?」典韋面色嚴峻道:「主公也都猜到了,應該是和三公子有關。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們都沒見過三公子,也不好管主公的家事,這事恐怕我們也管不了了。」楚晴安慰道:「放寬心啦,那群人這次的陰謀已經不會得逞了。就算他們今後捲土重來,那我們再阻止他們不就行了?」典韋點了點頭,仰天嘆道:「希望如此吧,時候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眾人便一起返回了軍營。

在郊外的高山上,簡常帶著幾個手下渾身鮮血的趕了回來,將依舊昏睡不醒的曹彰丟到了賈詡懷中。賈詡低頭看了看,點頭道:「不錯,這個就是真的曹操的三兒子。常兒,總算你這次是將功補過了。要是這曹彰被帶到了曹操的面前,那我們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簡常依舊是面色陰冷,道:「我知道,叔叔,這種事情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但是叔叔,我想知道,我們費了抓這麼多小屁孩究竟有什麼意義?直接去抓了曹操那兒子,再跟韓公子的兒子換了不是更好?」

賈詡斥道:「哪有這麼容易?曹操和他妻子雖然很少見曹彰,但畢竟是他的兒子,我們很難直接對曹彰正面直接下手。但是我們先偷了這麼多小孩,肯定會影響他,畢竟他們在許昌立足還不夠穩固,他一定會重視此事,以便穩定人心。所以此時的曹操,比起一個兒子,更重要的肯定是把這件案子給破掉,更別說在他看來,這個兒子根本就沒有影響。」簡常這次啊點了點頭,道:「只希望曹操不要發現什麼破綻才是。」

韓連看著熟睡的曹彰,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對簡常道:「簡公子,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何你會被陳到還有那兩個莽漢發現,並且被窮追不捨到我們的地方?」簡常哼了一聲,嘴角露出笑容,道:「陳到?這個混球」韓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道:「是不是又和楚昭有關?」簡常點頭道:「不錯,他和小昭姑娘又一起在我面前亂晃,而且還有說有笑的,這我如何能忍?一箭沒射死他,那我就再來一箭!」

「真是放肆了!」賈詡道:「我們還沒來得及將曹彰帶走,你就把這麼多災禍帶來,記住了,沒有下一次!」

韓連卻不太相信簡常的話,道:「這楚昭居然也來了?我怎麼沒有看到?」但他還是保險起見,道:「賈兄,如果楚昭和神錘幫也在這裡,那我們可不能再多呆了,一旦被他們盯上,可是很難脫身的。」

賈詡點了點頭,將曹彰朝著韓連遞去,道:「韓公子,按理來說,這個曹彰還是得交給你撫養才符合情理啊。」韓連掃了掃睡著的還在流口水的曹彰,滿面嫌惡道:「曹操的兒子,還讓我替他養嗎?我妻子不在了,我可不想帶這個累贅。」

賈詡卻不願意就這樣殺了他,道:「他是曹操的兒子,丟下是不可能的,但是殺了也不至於,將來是可以當做棋子用的。韓公子,你不想養他,那就交給我了。韓公子,我其實真的佩服你那堅兒,我教了他不過一個多時辰,他就記住了所有的,除了在內心裡一直認定你們才是他的父母之外,我想其他的和真正的曹彰已經沒什麼不同了。這個真的曹彰,我一定要好好訓練他,至少不能讓他比你的堅兒要差。」

韓連的眼神又暗淡了許多,道:「堅兒······他真的願意做曹家人?」賈詡道:「他知道那裡是充滿兇險的地方,未來也許他要和自己的其他兄弟爭奪曹操的位置。當然了,有我們在,會盡力幫他收拾掉他的兄弟!現在我們就回宛縣,讓張繡不斷做小動作,吸引曹操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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