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破軍反應靈敏,立即拔出鐮刀向上一甩,沒想到卻被趙雲一槍擊破。他連忙向前撲出躲開鋒利的槍尖,趙雲眼看沒法一擊致命,右腳一踢踹在他的後背,順勢落地一槍指著鞠破軍的後背。

鞠破軍只覺一陣氣悶,一揮鐮刀轉身道:「好傢夥!你的本事可不小啊,公孫瓚手下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猛將?」

此時那些士兵全都聞聲趕來,喊道:「小鞠將軍,怎麼樣了?你是什麼人?」將趙雲和眾歌妓圍在中間。

鞠破軍微微一笑,道:「諒你武功再高,也別想從這裡逃出!」趙雲也笑道:「鞠義的手下應當是兇猛無比的,不過依我看,今日你們帶的還真沒什麼水平。」一抖銀槍,使出「七探盤蛇」朝著右翼幾名士兵刺去。那些士兵一時間竟看不清銀槍的槍頭,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被趙雲刺倒兩人。

鞠破軍使勁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了什麼,連忙指著趙雲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麼?一起上!快乾掉他!」更多士兵又一起圍了上來,趙雲冷哼一聲道:「你們這是替他送死!」一槍刺出「七探盤蛇」第二式「穿風突刺擊」斗然衝出,一槍將一人刺飛出去,直撞進後門一處房門之內。剩餘的士兵不顧為難,拚死圍攻趙雲。趙雲也不變招,只用這「穿風突刺擊」在一眾士兵中左沖右撞,那些士兵完全碰不著他,卻接連被他刺倒或是刺死。趙雲這幾槍來的迅速,同時穩、准,完全不會將槍頭留在敵人的身體里,不是劃一下就是直接大力刺飛,保證自己的行動不停頓。因為他腿上已經好了大半,雖然沒有痊癒但是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再加上銀槍在手讓他是如虎添翼。

鞠破軍雙手暗扣飛刀,卻完全看不清趙雲的方位,他實在變化太快,就算鞠破軍出手迅速,大機率也只會擊殺了自己人,卻很難傷到趙雲。他猶豫許久,眼看著手下已被趙雲來來回回殺倒一大片,他心裡知道,不論是這一擊,就算是剛才趙雲使出的「七探盤蛇」第一式「蛇頭卷龍槍」他也應付不了,於是把心一橫,心道:「就算是殺自己人,也留不得你!」他突然出手,一擊甩出四把飛刀,同時攻向了不同的方位,同時將雙臂銅環甩出,封住趙雲躲避的位置。

趙雲正在笑稱對面也不過如此,想繼續激怒對手,正好聽見幾道響聲,借著餘光一看,猛然發現那六柄暗器各自發出的軌跡,心知躲避不易,使出「七探盤蛇」第六式「困獸五連盤」旋轉槍桿左右各出一轉,便先將自己周圍的敵兵盡數擊倒在地,緊接著那四把飛刀已盡數朝著趙雲飛來。趙雲揮手再轉兩下,將四把飛刀一一擋開。

最後的兩把銅環一高一低呼嘯而至,直奔趙雲面門以及小腹。趙雲停住「困獸五連盤」的最後一轉,朗聲道:「你的手法相當之精妙,今日便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將銀槍飛轉而出,第一下磕中上面的銅環,受力之後斜向下彈出,再度撞上下面的銅環,同時將它反朝著鞠破軍飛出。

鞠破軍面色凝重的看著飛回的銅環的軌跡,心道:「我難道還會接不住?」抓緊鐮刀,等著銅環逼近,一伸鐮刀將銅環接住。那銅環「嗖嗖」的在鐮刀上不住地碰撞,同時向下落出。鞠破軍擔心傷著自己的手,奮力一甩將銅環向上甩出,「咚」的插進了一樓、二樓之間的木板。

趙雲撿起銀槍,同時挑起落地的另一把銅環,試了試它的重量,覺得很是沉重,心裡萬分驚訝,道:「你這暗器手法相當之精妙,我這一生所見,其手法能和你相提並論者,也不過馮蘭劍一人而已。你又這麼年輕,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又為何總替鞠義賣命?」

鞠破軍心知自己一人是鬥不過他的,一邊將插在上面的銅環拔出,一邊笑道:「我不賣命總行了吧?你的本領、手法也絲毫不差,何必恭維我?既然你比我強,那我便聽你的,不再賣命了總行吧。我們現在就走!」便要招呼手下離去。

「他是鞠義的兒子!」有幾名膽大且對鞠破軍非常痛恨的歌妓突然指著鞠破軍大喊起來。鞠破軍吃了一驚,怒罵道:「死賤人你找死!」一鐮刀削在一名歌妓的肩膀,伴隨著她的慘叫聲,、濺出紫黑色的鮮血。趙雲大驚道:「你居然還喂毒?」將槍桿上套著的銅環一甩而出,緊接著朝著鞠破軍追來。

鞠破軍「刷刷」兩刀,又砍中兩人,緊接著一刀接住銅環,獰笑道:「你剛才說的馮蘭劍便是我師父,你既然和我師父打過,那應該也知道他的威名了,怎麼還敢來惹我嗎?」趙雲一聽,更是不屑道:「你拿我的手下敗將來嚇唬我,為免想的也太簡單了吧?」一招「蛇頭卷龍槍」朝著鞠破軍刺出。

鞠破軍不敢抵擋,向後猛力退出,扯住幾個手下士兵叫道:「給我攔住他!」自己快步跑出,想繞路衝出春生院。趙雲又豈會再給他這個機會,厲喝道:「你們這群走狗!為這對父子賣命,值得嗎?」趁那些士兵猶豫之際,一個一個揪住他們並丟了出去,隨即施展輕功迅速趕到鞠破軍身後。

鞠破軍回身甩出六條飛針阻攔,趙雲一招「穿風突刺擊」直穿過去,同時將飛針盡數擊落,對著鞠破軍的後背一招「破雲三連探」連續刺出三槍。

鞠破軍連忙回身抵擋,卻也只能手忙腳亂的將這三槍架開。這三槍剛過,鞠破軍只覺手顫腳麻,連拿出暗器的力氣都使不出,不防趙雲一腳踢出,將他高高踹飛,撞到春生院的大門門框上再跌落下來。

鞠破軍「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這才被剩下幾名手下拉起。鞠破軍恨恨的瞪著趙雲道:「你現在倒是挺會逞凶啊,但是戰場之時我也見你用這般武功前去救你的戰友。現在凶又有何用?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哈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種人孤獨的逃竄著,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這一番話又觸動到趙雲心中的痛處,他怒視這幫人道:「確實是我的過錯,若非我在保全自己和營救戰友之間選擇了保全自己,或許現在我身邊還有不少戰友與我並肩作戰。但是今日不論是為了我死去的兄弟,還是為了我自己的承諾,必殺鞠義!」

這一聲怒吼震得他們盡數向後退出兩步。鞠破軍臉色鐵青,但兀自強硬道:「就憑你一人也想對我爹不利?你就省省吧,有本事你就去送死!」趙雲冷冷道:「你爹不做好事,你師父也無惡不作,我看你也沒比他們好多少,就先殺你來祭槍好了!」作勢要動手。鞠破軍嘿嘿笑道:「行啊,你想殺我,那我便殺了這幫賤女人!」突然出手,對著趙雲身後丟出十餘把飛刀、飛針,且飛行散開,並無任何相同詭計。那些歌妓見狀,一邊尖叫一邊向後爬出想要閃躲。趙雲凝神仔細盯著所有的暗器,仿佛空氣已經靜止一般,他突然從懷中摸出幾十粒石子,不慌不忙一個一個將石子彈了出去,將那些暗器紛紛擊飛。鞠破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打出的暗器一個個被那些細小的石塊打歪或是直接擊飛的沒了影,心裡膽寒不已,道:「你······你這究竟是什麼招數?」

趙雲還顧著那剩餘的幾把飛刀,眼看著最後兩把飛刀已經逼近幾名歌妓的面門,他加大勁道,又彈出一顆碩大的石子,只聽「砰砰」兩聲,這一擊一石二鳥,竟將兩把飛刀一起擊落。招數之精妙和他剛才一擊擊落兩個銅環有相當之處。鞠破軍愣愣的看著,趙雲這才重新轉身盯著他道:「你的出擊速度還不夠快,否則就算我『彈指神通』力道夠大,也絕對無法將這麼多飛刀全部擊落。不過我看你現在身上也不剩多少暗器了吧?要不要和我的石子比一比誰的多?」說著一伸左掌,給他展示了手心裡還盛著幾十粒石子,其實都是他之前準備戰鬥提前找的。鞠破軍懷裡的暗器已是所剩無幾,料定自己再不跑定有危險,假意鼓掌道:「好!我不如你,但你還是贏不了我!」突然一把將身邊幾人前推出去,自己轉身就跑,迅速衝出了春生院。

趙雲連掃兩槍,將這幾人全都打倒在地,道:「就剩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了。怎麼說?還繼續為鞠義父子賣命嗎?」那些士兵紛紛搖頭否認道:「再也不了!再也不了!他們······他們根本就不看重我們,根本不把我們的生死放在心上。我們······我們再也不會和他們一道了······」

「那行。」趙雲收回銀槍道:「我便信你們一次,現在趕快走吧,這裡不宜久留。若是你們這些敗軍被鞠義遇上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們這些丟他臉的手下嗎?」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都想起鞠義治軍之嚴,對敗軍更是嚴苛,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連忙起身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連兵器也顧不上拿,頭盔也都在慌亂中被丟下。

趙雲轉身走到樓梯口,對著上面喊道:「沒事了,你們得快點下來,現在情勢危急,不能在此地多呆。」竇香早就扒在二樓樓梯旁緊張的觀看,見趙雲大獲全勝,這才滿心歡喜的招呼上面那一干人下來。娟兒一看,興奮地撲到趙雲面前,就要擁抱他,趙雲心裡對她厭惡至極,一橫銀槍將她擋倒在地道:「別再做浪費時間的事情了,再拖著鞠義回來,你們全都得死!」娟兒一看,只好假意擦擦眼淚道:「不論如何,都感謝將軍相救啊。」

趙雲微微一笑,道:「也得感謝娟兒姐你啊。」娟兒、竇香和其他歌妓都是一怔,不明白趙雲是什麼意思。趙雲走到那一地珠寶和金銀之前,道:「各位姑娘,這裡已經被鞠義盯上了。不論此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留下這裡,更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人。為今之計,你們想要活命,只有逃走。但是你們姑娘家的,若是沒有盤纏,也沒有辦法活下去,多虧我們娟兒姐貢獻出來這些,大家等會就把這些金銀妥善分了,拿著它們走吧。」

「什麼?」娟兒把眼一瞪,其他人卻都歡呼起來。竇香走到娟兒身前不住的點頭鼓掌道:「娟兒姐,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的深明大義啊。看來我們之前都是錯怪了你,原來你儲備了這麼多錢就是為了讓我們拿去脫身啊。真是······真是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其他歌妓一聽,全都感謝起來。娟兒根本沒反應過來,剛想反駁,立刻就被其他歌妓的感激聲潮蓋住,她只好哭喪著臉的爬到趙雲跟前不住地磕頭道:「將軍,你可得救救我啊。」

趙雲卻假裝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娟兒姐,你也不用感謝我,我早就知道你是為了大家著想,但你又不想讓大家知道你的意思。沒關係,這都是你應得的讚揚,你幫了大家,也理應讓大家知道是你在幫她們。」

娟兒一看事情已經無望,不由得痛哭起來,伸手抓住一串珠寶收進了懷裡。竇香一看,一把將她扯後兩步,讓她遠離那些珠寶,不給她偷拿的機會。娟兒回頭怒視她道:「阿香,我看你是瘋了?別以為有趙將軍撐腰,我就不敢收拾你。」竇香冷笑一聲道:「娟兒姐,你最好也認清形勢,我現在也不想殺了你。你若是再敢有什麼無恥舉動,我便立刻殺了你,絕無半點遲疑!」說著一抖手中不斷閃爍著的絲線,娟兒一看,嚇得扭頭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這時有幾名歌妓有些擔心的問道:「將軍,就算我們拿了這些銀子,恐怕也撐不了太久啊。我們都是無依無靠之人,外加上現在的身份,大家都是看不起我們的。沒有人願意收留我們,我們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死。還請將軍收留我們,帶我們去尋找生路。」趙雲吃了一驚,連忙擺手道:「各位姑娘,我也是居無定所之人。至今我也不知我該去往何方,又豈有資格帶領姑娘們?姑娘們請相信我,你們雖然都是歌妓,但是既然有像我一樣不會歧視大家的人,我相信就會有更多。相信大家一定會找到這樣的人,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充滿希望的。」

他又奮力說了一通,終於讓這些歌妓相信了他的話,她們這才各自上前去分那些金銀珠寶。娟兒呆呆地看著她們動手,卻沒有了一絲氣力前去阻止,只是盯著財寶不住的發獃,嘴裡還喃喃道:「我的珠寶······都是我的珠寶······」

趙雲鬆了口氣,緩步走到春生院的大門口。竇香也跟了出來,伸手搭著他的肩膀,用行動給予他支撐。趙雲回頭對她笑道:「怎麼?你不打算跟她們一起走?」竇香本還有些猶豫,但是看著趙雲的目光,也隨即堅定起來,道:「你去哪,我便去哪。再說了,鞠義還沒有殺呢。不過······」

「不過什麼?」趙雲追問道。竇香嘆了口氣,道:「鞠義手下有不少人,而且都不那麼容易對付。你想要殺他,實在太危險了,我覺得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還是先脫身吧。報仇這事······還可以緩一緩。」

「哦?」趙雲道:「你們之間可有血海深仇,你之前還想著要和他同歸於盡,怎麼現在卻似乎放下了不少?莫非你對他有所改觀?」

「胡說什麼呢。」竇香嗔道:「那還不是因為遇到了你嗎?我不想讓你這麼輕易再遇險了。聽你那麼說,我似乎覺得這世界還有希望。」

趙雲苦笑一聲,道:「希望?這世界有多麼的黑暗,你我都明白啊。阿香,這是一個黑暗世界,我跟她們那麼說那也都是為了讓她們有勇氣去獨自尋覓未來的路,這未必應當是實話。至少這樣能夠讓她們更有動力去面對未來的路。但是我們卻依舊艱難,因為我們知道未來的路有多麼的黑暗,有多麼的困難。」

「這我不怕。」竇香忽然從後面環住了趙雲的身子,道:「有你在,我相信不論有怎樣的危險,我們都能闖過去。」趙雲只覺得非常不適,用力將她的手拉開,臉紅道:「你······你別這樣。」竇香很是疑惑,但也沒有掙扎,道:「怎麼了?你心裡不願意嗎?還是······你有別的苦衷?」

「苦衷······」趙雲想起馬雲祿,自嘲的笑了起來道:「我只是沒想到我也會有這樣的遭遇。」他又想起了陳到、楚昭和楚晴,又嘆道:「未來就不多想了,過好今朝最重要。」便對竇香面容堅定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今日便是殺鞠義的最好時機,絕不能錯過。」便拉著她走回院裡。

此時那些歌妓以將金銀珠寶瓜分殆盡,又各自來對趙雲表達感激之情。趙雲檢查了那些被鞠破軍所殺已經抓緊房間的歌妓,她們都身中劇毒,面容猙獰的慘死。趙雲不禁罵道:「連馮蘭劍都不會喂這般強勁的劇毒,這個做徒弟的怎麼這麼殘忍?」一看娟兒正兩眼無神的坐在一邊,將她也拉了過來。可娟兒卻絲毫不睬眾人,只是不住的自言自語:「我的財寶······我的財寶······」

其他歌妓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趙雲嘆道:「又是一個被金錢所毀掉的人。姑娘們,不必管她了,你們快點離開這危險的地方才是。她就交給我了。」那些歌妓便各自逃出了春生院,只留下趙雲、竇香和娟兒三人。

趙雲一揮銀槍,在娟兒腦門上一敲,道:「還要再裝傻嗎?再裝我們也不理你了。」娟兒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不停地自言自語。竇香瞪大眼睛在她面前瞧了又瞧,搖頭道:「看來是真瘋了。子龍,她雖不是什麼好人,把她就丟在這裡等死也不太好吧?」

趙雲卻是露出冷峻無情的表情,道:「有什麼不好的?愛錢愛成這個樣子,就算救她一命,將來也定然為錢而死。或許在她眼裡,除了性命,也就錢最重要了吧?可惜她永遠也不會明白,有更多的東西,比錢更值得珍惜。走!」抓住竇香的手轉身便要走。

「別!」娟兒再也裝不下去了,猛撲過去抓住趙雲已然破爛的袍子,哭道:「趙將軍,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還請趙將軍可憐可憐我,帶著我一起走吧······」趙雲回頭扯回袍子,怒道:「還想讓我帶著你?你是想害死我吧?」丟給她一塊金子道:「我們實在帶不了人了,你好自為之吧。不要再把錢看得那麼重了,它是得不到真正的人心的。」便拉著竇香離去,留下娟兒癱坐在地,望著那塊金子不住地啜泣。

趙雲和竇香騎著夜照玉走出春生院不遠,趙雲便指著前方道:「阿香,雲香亭便在前方的雲香湖的湖中央。想必鞠義他們還在那裡,我現在突擊過去,殺了鞠義就走。你帶著夜照玉在這裡接應,夜照玉跑得快,他們決計追不上我們。」

竇香卻懷疑道:「子龍,你我從春生院一路趕到這裡,卻沒發現什麼鞠義的手下趕回春生院。恐怕他們的主力還都守在雲香亭那裡,你這樣貿然過去,就算你武功高強,也是凶多吉少啊。」趙雲笑道:「放心好了,這次鞠義顯然也沒把春生院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就帶了一百來人。雲香亭那裡也不適合他們群體行動,就一百多人是抓不住我的,你放心吧。」竇香卻堅持道:「我對雲香湖那裡可比你熟的多。那裡湖水可一點都不淺,一不留神掉下去,那武功就全廢了。子龍,你會水嗎?水性如何?」

趙雲一聽,更是得意道:「阿香啊,你有所不知,我師父乃是『東海豪俠』喬銳形,他曾帶我在東海靈魔島上修習武功。那時我可沒少在東海裡頭泡著,這區區雲香湖,難不倒我。」

竇香還是不放心,道:「你可以去,但是我得跟著你。」趙雲連忙道:「不行,你去了那就礙手礙腳了。而且你還得幫忙控制好夜照玉以幫我撤退才是。」竇香一聽,不悅地抽出她那絲線道:「怎麼?你是瞧不起我的功夫?告訴你,或許我確實贏不了鞠義和他兒子,但是對付那些嘍囉卻也是綽綽有餘的。我以前也是偷偷學過武功的,雖然······我爹並不允許。」

「那······夜照玉怎麼辦?你若是不看好它,沒它咋們可是脫不了身的。我雖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打必死的仗。」竇香甩了甩韁繩,道:「子龍,你也得清楚,我其實根本不會什麼馬術的。讓我騎著它等你,實在是······有些困難。」趙雲道:「這樣吧,你騎著泰烏雲在湖邊看著,若是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再出手不遲。」竇香也答應道:「這樣便是最好。」兩人便徑直往雲香湖而去。

雲香湖乃是當地最有名的湖泊,雲香亭便建在湖泊中央,有兩層,約莫兩丈多高。從湖邊有五條竹條道直通中央雲香亭,不過竹條道並不算穩當,走得太快或是體重太大,或許會直接翻到湖水裡。鞠義等人趕到雲香湖之時,還出於謹慎,將五條道各自派出二十多人守著,分有刀槍盾牌兵和弓箭手,五條路的人手一起朝雲香亭進發,若是敵人守在亭內,絕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可是亭子裡全是些觀賞的遊人,壓根就沒找到那所謂的挑釁者。鞠義帶著剩餘三十人守在湖邊,得到了報告之後,他很是疑惑:「不可能啊,莫非那人只是在耍弄我們?」又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來對付我們,又能朝哪裡去?否則他幹嘛寫信挑釁我們?他若是不在亭中,也定然守在湖邊!」便指揮道:「快!給我搜索湖邊,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人士!」自己帶著一幫手下率先進了亭子。

外面湖邊的遊人可著實不少,少說也有三四百人之多,外面五條路的士兵只好一個個的趕人,將在竹條道上走的遊人全都趕到湖邊逐個檢查起來。鞠義看著那些遊人里還有不少異域服飾之人,心裡疑惑,道:「怎麼還有西域的人來這裡?你們去看看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那些西域人士大概有二十來人,全都穿著毛衣、棉布褲、錦帽、毛鞋、捐手套,在人群中是異常的顯眼。但是他們卻只是在湖邊閒逛以欣賞湖景,卻並沒有什麼異動。那些士兵也不好直接搜他們身,便直接回來報告。

鞠義道:「沒有任何異動?哼,諒他們這群鬍子佬在我們中原也不敢做什麼。或許他們還真不是西涼那些鬍子兵中的人,不過他們如此成群結隊來此,或許還真有什麼想法。哎不管了,抓那個無知的挑釁者才是重點。你們再給我仔細的查一查,看看究竟是不是藏在了人群之中。對了,這裡想走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他很有可能看著我們人多就想開溜!一定要留住他!」

那些士兵剛剛開始搜查不久,鞠破軍便灰頭土臉的跑了回來,和鞠義報告了春生院發生的情況。鞠義看這鞠破軍這副模樣,只覺得大丟面子,罵道:「平日裡我還在軍營里如何吹噓你的本事,怎麼這次竟被揍成這樣?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連那個挑釁的傢伙都打不過?不過你能不能確定就是他?」

鞠破軍只覺自己胸口還一陣麻痹般的疼痛不住地傳來,還想挽回點面子道:「爹,此人的武功可不低啊。不過這次也算是他運氣好,我的黑風部隊並未被我帶著,否則今日我一定讓他死無全屍!」

「什麼死無全屍啊!」鞠義打了他一巴掌道:「你那什麼破爛部隊也好在這裡吹噓?我讓你判斷,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挑釁的傢伙?」鞠破軍想了想道:「此人能夠用石子擊落我的暗器,雖然我的暗器內含勁道並不算大,但也非輕易可擊落的,我想此人的力道定是相當之大,十有八九便是那個射箭挑釁之人。」

「好!」鞠義罵道:「想不到他居然動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弄來這裡卻又不打?莫非是要救那些妓女?」鞠破軍一聽,笑道:「爹,這您就弄錯了吧?究竟是多沒心的人才會去管那群賤女人啊?那廝好歹也是個在逃難的公孫瓚餘孽,哪有時間去管她們?」

鞠義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調虎離山,他幹嘛把我們約在這個地方決鬥?難道這個位置對他能有什麼優勢之處嗎?依我看,這裡除了人多有利於他逃跑之外,別無有利之處了。破軍,若是他這次還來,你可不能再讓他逃脫了。」

鞠破軍心道:「這可是我洗刷恥辱的機會!」立刻拱手道:「放心吧爹!我這就叫黑風部隊前來,一舉將他抓住!」鞠義啐了一口痰道:「還要什麼黑風部隊?這裡整整一百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公孫瓚手下的逃兵?」

鞠破軍心裡根本沒底,臉上笑道:「說的是說的是。」心道:「黑風部隊距離不近,我若是去叫他們,說不定還沒回來戰鬥就結束了。」於是轉身低聲吩咐了兩個手下拿著自己的令牌前去叫人。鞠義正眼巴巴的四處觀望,忽然東部那邊嘈雜了起來。

「嗯?是不是那傢伙來了?破軍!」鞠破軍一聽,一揮鐮刀飛身躍下雲香亭,在竹條道上飛奔出去老遠,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停下來一看,原來只是那些西域眾人在往湖裡丟東西。結果他們的士兵不許,結果就吵了起來,路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起來就像是有大的騷動一般。

「什麼玩意兒!」鞠破軍不悅的轉身,正要回去稟報,忽然看見鞠義他們都沖向了雲香亭另一面,並且手執兵器嚴陣以待,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他連忙快步趕了回去。

趙雲將被枯草包裹住的銀槍伸進湖水中,低著身子拖著銀槍從西面緩緩衝出,直奔雲香亭而去。竹條道上不少遊人看著他奇怪的動作,不少都笑了起來。趙雲卻不管不顧越沖越快,看見前面一名士兵正在辱罵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似乎是因為他猜到了這士兵的鞋,趙雲也不答話,順手一推便將他推進湖水之中。

那小孩立刻大笑起來,這動靜卻被其他士兵注意到,當即朝著趙雲圍了過來。趙雲一看,當即甩出銀槍,一槍將身前一名士兵也甩進湖裡。他身後、周圍各自衝出十幾名手持長槍的士兵,將他團團圍住。

周圍不少百姓看了,都驚呼的躲開,倒沒有跑出去太遠,而是來到湖邊圍觀。另外四條道的士兵見了,都火速趕了過來。

鞠義看見兩面同有騷亂,自作聰明道:「這一定有一邊是騙人的。不過東面既然破軍去了,我們便抓西面便是。」果然看見一人持槍正往這邊趕,他更加得意道:「果然在這!你這東西跑不了了!」一看另外四面的士兵也趕了過來,連忙大吼道:「你們給我停下!守住四條路,千萬別給他逃了!」那些士兵只好都停在各自的竹條道上。

鞠義帶著亭子上一幫人擠在了西面,高聲命令西面的士兵道:「喂!還愣著幹什麼?立刻抓住他!記住,要活得!」那些圍住趙雲的士兵立刻一起出手,將十幾杆長槍一起朝著趙雲砸落。

趙雲奮力抬起銀槍,將這十幾杆長槍一起頂起。那些士兵正要一起加力,趙雲微微一收槍,使出「七探盤蛇」的第五式「鬼蛇拍鬼門」,用力一拍眾長槍交匯之處。那些士兵便一起向後一攤,已有不少人已經穩不住身子,全靠其他人拉著。趙雲再補上一拍,已巧勁發出,立時間將這十幾杆長槍一起擊開。他隨即補上「七探盤蛇」的第四式「一葉障眾目」將銀槍繞圈橫掃出去,槍尖不偏不倚掃中這幫士兵的面門或是身上。人群中立刻爆出幾團血霧,哀嚎之聲不斷傳來。

鞠義看著情況似乎不對,轉頭看了看其他人,道:「怎麼回事?誰能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那些人也不知怎麼了,一看擋在趙雲身前的幾名士兵全都抱著腦袋或是胸、腿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有不少人直接滾進湖裡,將湖水都染得有了一絲紅氣,他們才知道不妙,一起拉著鞠義道:「將軍!情況不妙啊,此人······此人本事很大。將軍還······還是先一避吧!」

鞠義皺著眉頭看著趙雲一抖將遮蔽白色鎧甲的草衣抖掉,忽然一拍欄杆道:「好啊!是這個傢伙!我之前在和公孫瓚作戰之時,就沒少見這個傢伙逞凶!今日居然送到我頭上來了,怎能放過他?不許躲,一起上給我殺了他!」

那些亭子上的士兵沒人敢跳下去迎敵,眼看趙雲拖著長槍越跑越快,直奔鞠義而來,不少人都向後退出好幾步。鞠義回頭看了看他們驚恐的神色,大怒道:「他只有一個人!他只有一個人!你們有什麼好怕的?」拔出鋼刀就要跳下去。

他身邊兩個謀士急忙拉住他,對著亭子下幾名士兵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攔住他!」那些士兵一看趙雲那架勢,先是猶豫了一番,這才掄起刀槍朝前衝去。

趙雲冷哼一聲,看著周圍幾條竹條道上都站了不少士兵,心道:「此次決不能拖!直接殺鞠義便走!」使出「瀚海步」用力踏出,將竹排踩得東晃西晃。那些士兵一時間都低下身子努力想穩住平衡,更不敢勻出空檔阻攔趙雲。「瀚海步」乃是喬銳形為了在大海中行船時所創,本就有利於平衡外加加速,自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趙雲等逼近那些士兵,並不出擊而是使出「七探盤蛇」最終式「飛空撼太平」,在那些士兵奮力拿著兵器打算拼殺時突然躍起,直越過他們的頭頂,再跨一大步來到他們身後。那些士兵鉚足了勁要攔住他,忽然眼前一空,一不留神全都摔倒在地,不少人直接滑進了湖裡。

鞠義瞪大了眼睛,心知自己面前再也沒有其他士兵,連忙退開兩步,對著亭子的樓梯往下喊道:「你們一定要頂住他!」雲香亭一樓的那些士兵勉強搭好箭對準趙雲,趙雲卻又一招「飛空撼太平」搶在他們射箭之前躍了起來,直奔鞠義。

鞠義看他似乎要一槍直扎自己腦門,竟提不起一絲抵抗的意思,回身就躲,只來得及將鋼刀擋在自己背後。趙雲一槍砸落在二樓的木板上,將鞠義震退出去,撞在那兩名謀士身上,一起摔倒。剩下一幫士兵近的被震飛、遠的也被震退,甚至有人直接摔下了雲香亭。

趙雲絲毫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一招「一葉障眾目」又掃出去,只聽雲香亭上慘叫聲不絕入耳,不住地有士兵捂著流血的傷口奮不顧身的跳下亭子摔進湖水之中。那湖水已被他們染紅許多,雲香亭之下已是一片血海,數十名士兵在湖裡掙扎,圍了不少人正在搭救他們。

竇香在西邊岸邊觀望,眼看情勢一片大好,連忙雙手合十,心裡暗暗道:「佛祖保佑······願子龍迅速得手以平安歸來。若是······若是殺不了鞠義,也是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她家裡本來就是信佛,到現在她也沒有改變。

鞠義一看趙雲一槍朝著自己後背刺來,奮力揪起自己身下一名謀士往自己身後一擋,只聽「噗」的一聲,那謀士哼都沒哼出口,就倒在他背上吐血而死。鞠義顧不得躲閃那謀士的血,只覺自己後背也傳來一陣刺痛,連忙連滾帶爬向前跑出,一摸後背,竟也摸出一手鮮血,駭然道:「你······」

趙雲朝他緩緩逼近道:「怎麼?堂堂袁紹手下大將鞠義,難道還鬥不過我一個無名小卒嗎?」鞠義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緊緊抓住鋼刀道:「你就算是無名小卒,也比成百上千的將領危險的多!」正要撲進樓梯口,趙雲一槍掃中地上一顆頭盔,又撞中鞠義將他撞開。趙雲笑道:「怎麼?常勝將軍只想著要逃跑了嗎?」

鞠義氣哼哼的盯著他,似乎要出言辱罵,忽然朝著樓梯口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上來啊!」那些長槍兵剛剛衝到二樓,趙雲等他們一露頭便一槍敲了過去,接連敲中跑在最前的三人,那三人向旁邊一歪,便倒了下去。後面一大幫人接連大喝,才將他們頂住。趙雲微微一笑,道:「你們力氣不小!」單手持槍一槍直穿那第一人的小腹,這力道一加上去,那些士兵便抵禦不住,一窩蜂的摔滾下一樓。只留下最前的兩人倒在樓梯之間,已被趙雲一槍刺死。

鞠義大駭,正不知如何是好,鞠破軍突然從他身後翻過欄杆而入,他見鞠義雖然神色驚惶,鎧甲上也有不少血色,但好歹性命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道:「爹,你沒事吧?」鞠義臉色稍有緩和,立刻大罵道:「你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來?」鞠破軍笑道:「不是,孩兒本來在下面,但是被堵著上不來······」

趙雲不想聽他們廢話,揮動長槍道:「鞠義之子,這次你不打算逃跑了吧?那就和你爹一起迎戰吧!」一招「穿風突刺擊」直奔鞠破軍而出。

鞠破軍臉色一變,勉強橫起鐮刀擋開這一槍,不防又被趙雲一腳高抬踢中肩頭,向旁邊一歪,險些摔倒。鞠義一看,心下大驚,連忙朝著樓梯口靠過去。趙雲看著地上的影子,反手將長槍槍桿一伸,又撞到鞠義的腰部,將他又撞倒在地。

那些士兵連忙將他扶起,可鞠義連續遭遇羞辱,心裡已是憤怒至極,一把將他們盡數推開,罵道:「狗東西!老子可是袁公手下第一戰將,怎會禁受你這般羞辱?來啊,你我一決生死!」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做出要拚命的架勢。

趙雲心道:「他現在不怕了,反倒不那麼容易對付。不過他既然要硬來,就一定能輕易找出破綻!」正要出擊,鞠破軍「刷」的甩出暗器,趙雲聽見身後風聲一緊,連忙揮槍擋住。鞠破軍一擊不中,飛身用左腳踩住支撐亭子頂的柱子,右腳在外面勾住,對著趙雲猛烈甩出無數飛鏢、飛刀。

趙雲左手抽出佩劍,右手抓緊銀槍中央一招「困獸五連盤」,一槍一劍左揮右擋,同時他也不住後退,知道後背抵住雲香亭另一邊的柵欄才停下。鞠破軍還不容易才重新整理了幾十件暗器,這一下又全都用完,更讓他絕望的是這還是傷不到趙雲。那些二樓的其他士兵可就沒這麼幸運了,那些暗器被趙雲擊飛之後,都是毫無規律的四散紛飛,有不少全都朝著他們打去。他們根本沒有防備這些,除了拿著盾牌抵擋的鞠義,已經全部中招。鞠破軍的暗器多多少少都喂了些毒,他們全都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趙雲看了看那幾個口吐白沫的人,對鞠破軍道:「怎麼樣?你這招把自己人全都害了,滿不滿意?」鞠破軍臉色鐵青的看著他道:「你想傷我爹,沒有這麼容易!你得先過了我這鐮刀再說!」飛身上前想纏住趙雲。

鞠義卻沒有一絲逃跑的意願,沉聲道:「破軍,我來幫你!」將盾牌擋在身前,揮刀來戰。趙雲使出「蛇頭卷龍槍」便逼得鞠破軍四處躲閃,根本沒有進招的餘地。他一看鞠義也來,對著那盾牌補上一招「破雲三連探」連捅三下。鞠義雖然力大非常,卻也禁受不住,仰天一翻摔倒在地。

趙雲自己也有些驚訝道:「鞠義,你的力氣不小啊!若是常人,非得翻好幾個跟頭才是。就算你個頭大,也該摔個跟頭才是啊。」隨手一槍打中新一輪想從一樓衝上來的士兵的腦門,那人當即暈了過去,把身後跟著的弓箭手全都壓了下去,樓梯前又傳來一陣「撲通撲通」的翻滾聲和怒罵聲。

鞠義眼看兩人齊上也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心裡感到陣陣無力:「沒想到一個人的武功高竟也能有此影響!只有在戰場上千人、萬人作戰才能影響他的作用,現在就這一百來人,根本殺不了他啊。」他正在擔憂,忽然雲香亭五面中的四面同時各自穿進一道黑影,朝著趙雲甩出一道長長的黑色物體。趙雲揮槍將那些東西接連打落,竟都是被鐵索連接的飛爪。

趙雲心裡疑惑,再看他們都是被黑罩蒙住整個腦袋的怪人,便先退到沒有黑衣蒙面人的雲香亭的最後一面柱子之間,道:「你們是什麼人?」

鞠破軍卻鬆了口氣,得意的走出來道:「今日你完蛋了!他們可是我的手下黑風部隊!你絕對勝不過我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又不悅的對一個黑衣蒙面人:「你們怎麼搞的?怎麼來這麼慢?又怎麼只有你們幾個?」

那人拱手道:「老大,不是我們不想,只是······大家全都在慶功,大部分都喝酒喝醉了,來······來不了了!」「什麼?」鞠破軍剛剛開口,鞠義便先罵道:「我們養你們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出手,你們倒好,全都貪杯誤事!看來我們以後也要好好考慮要不要再管你們了!」

「不必擔心!」那黑衣蒙面人道:「鞠將軍,就算只有我們四個,也一定收了這個傢伙!」趙雲心道:「以前就聽說鞠義他們曾經養了一夥神秘的部隊,原來就是這些人。不知他們是個什麼水平,試試再說!」便假意不屑道:「光憑你們嗎?你們又比你們的主子又強多少?」其實卻仔細的關注著他們的雙手。

只見這四人右手全都背在他們身後,但是隱約能夠看出都暗自握著什麼。趙雲心道:「這什麼鞠破軍是暗器高手,他的手下估計也不會差。」正在謹慎,當先的黑衣蒙面人率先喝道:「賊將,你是降也不降?」

趙雲絲毫不睬,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問答本就毫無意義。鞠義看了趙雲的神情,更加忍耐不住,道:「還問什麼問啊?立刻把他給我抓住!」那四人一聽,一起用雙腿夾住身後的柱子,朝著趙雲各自飛出一把迴旋刀。

趙雲看清這四把刀的方位,心裡奇怪:「這齣擊速度竟然還分先後,是擔心我不能一個個擋住嗎?」揮動銀槍毫不費力便將迴旋刀盡數擊飛。

不料在他出手迎擊之時,那四人同時將飛爪打出,直奔他四肢。儘管趙雲反應很快,可他們四人飛爪速度更快,立刻便捲住了趙雲的四肢。趙雲雙臂用力一拉,捆他雙臂那兩人竟拉扯不住,齊聲「哇哇」的大叫,從柱子上摔落在地。另外兩人一看,同時發力將趙雲雙腿扯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竇香遠遠地看見另外四條道上各自跑出了一個蒙面黑衣人直奔雲香亭而去。她不知這些人究竟是什麼目的,但是趙雲既沒說過他們,便不可能是來幫己方的,心裡很是擔憂。看著他們一起向趙雲出手,每一下都能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眼看著趙雲居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再也忍不住,一拍夜照玉衝上了竹條道直奔雲香亭。

那竹條道上本就有不少人,那些之前被趙雲所傷的一幫士兵還兀自擋在路上掙扎。竇香可管不了他們,拍馬就躍了過去,這一跳立刻讓竹條道晃了起來,相當的不穩,又有不少人驚呼一聲掉進了湖中。夜照玉也向前一歪,竇香連忙一拉韁繩將他勒住。總算夜照玉平衡力極強,四肢在竹排上連續踏出幾次大踏步,便穩住身子,繼續向前衝出。

趙雲正要揮槍斬斷連接飛爪的繩索,鞠破軍率先衝出,一鐮刀朝著他面門削來。趙雲只得橫槍一擋,將他強推出去,鞠破軍也不拚命,自己只是要阻攔他斬斷繩索,便順勢退出。那四名黑衣蒙面人見狀,鎖住趙雲雙腿的兩人各自將繩索綁在各自所在的柱子上,抽出兵刃朝著趙雲而來。另外兩人也各自拿著兵刃,將繩索在自己手臂上環環套上,想要鎖住趙雲的活動空間。

趙雲凝神一看,只見這四人的兵刃分別為斧、錘、叉、矛,心裡暗自有了計較,等先前兩人靠近,雙手突然發功,那抓著他雙臂的兩人突然身軀一震,一起嘔血向旁邊倒下。先前那兩人可不管這些,一斧、一錘朝著趙雲一起落下,趙雲左手拔出佩劍,一槍抬起擋住斧、錘,一劍繞圈削出,接連劃中兩人的手臂。

兩人齊聲悶哼,一起向後退出。鞠破軍眼看趙雲又要劃斷繩索,向前一滾,近距離飛出兩隻飛鏢,趙雲無奈,只要再次揮劍將它們擊飛。鞠破軍見這樣都傷不著他,氣的怒捶地板一聲,將鐮刀朝著趙雲甩出。

這一擊力大無比,趙雲也暗自蓄力,強力一槍迎了出去。不料這黑鐮刀臨近之時忽然分裂開來,變為兩把小鐮刀各自飛向趙雲兩邊,分別扣中鎖住趙雲雙臂的繩索,將繩索牢牢扣進旁邊的木板之中。趙雲一槍打了個空,頓時只覺雙臂一緊,便被死死套住,一時間竟收不回手。

那兩名黑衣蒙面人見狀,豈肯放過如此機會,將斧頭、錘又一次一起朝著趙雲砸落。趙雲雙臂行動不得,正待運內功相抗,忽然右腿一松,猛一甩腿便將扣住右腿的繩索甩了過來,正好砸中一人。那人的鐵錘還未落下,便翻身摔倒在地。趙雲趁勢一腳踢中另一人的手臂,那人鋼斧便落不下來。趙雲再強行轉動銀槍,在他肩頭一點,他便驚呼一聲捂著肩膀退了出去。

眾人一看,原來是竇香用她的絲線扣住雲香亭二樓的柱子翻了上來,剛才正好幫趙雲解開了扣住他右腿的繩索。竇香見趙雲脫困,,也不顧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小跑兩步來到趙雲身邊,拿著他的佩劍幫他將另外三條繩索一起砍斷。

趙雲用力一扯,便將幾條斷裂的繩索四處甩出。他起身活動活動四肢,對著竇香微笑道:「行啊,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了。我欠你兩條命,我都記著了。」竇香對他笑了笑道:「行啊,那你可得給我記好了。」橫劍站在趙雲身邊怒視著鞠義。

鞠義、鞠破軍都是一怔,本以為憑藉這四個黑衣蒙面人,能夠有極大的幾率拿下趙雲。沒想到這個女子突然的出現,反倒在頃刻間扭轉了戰局。兩名手持鋼叉、短矛的黑衣蒙面人剛才受到了趙雲的內力衝擊,到現在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卻連拿穩兵刃了力氣都沒有。

鞠破軍對竇香道:「你這臭婆娘,從哪來的?幹嘛多管閒事?不怕死嗎?」鞠義看著竇香盯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姑娘,你是來殺我的嗎?」竇香面不改色,也不多話,只是點頭道:「正是!今日不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你!」

「嘿嘿!」鞠義不怒反笑道:「想殺我的人簡直是數不勝數,也不少你一個!不說公孫瓚手下剩餘的那一大幫人,就連袁公手下,也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姑娘你們就兩個人,為免也太心急了點吧?」鞠破軍看著竇香的服飾,恍然大悟道:「你······你是不是也是春生院那一群賤女人之一?」

「閉嘴!」竇香罵道:「憑什麼說我們都是賤女人?告訴你,你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鞠義一聽,倒是不明所以,道:「你是春生院的?那就奇了怪了,我雖然去過的院也不少,倒也沒虧待裡面的姑娘,怎麼?我是什麼時候和你結仇的?」

竇香「呸」了一聲,道:「鞠義你就少說這些噁心人的事情了!我爹不過是心慈而救了一些公孫瓚手下將士,便被你滿門屠殺!像你這樣殘忍無情之人,不是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你死在這裡,也不冤了!子龍!」趙雲應了一聲,一抖銀槍朝著鞠義刺去。

鞠義明白了她的身份,一邊用盾牌擋住自己的身體,一邊道:「哈哈!看來當年是我疏忽了,怎麼就放了你這個孽種跑了?來來來,今日我便斬草除根,也算是了卻了好幾年前這趟恩怨!」鞠破軍揮動鐮刀想要擋在鞠義身前,鞠義卻把心一橫,怒斥道:「別管我!立刻殺了那個賤女人!」鞠破軍心念一動,也猜到趙雲和竇香關係必定不太一般,立刻繞開趙雲,一刀來掃竇香。

竇香武功平平又如何能夠和他相抗。趙雲不得不回身攔住鞠破軍。鞠義一看,心裡更喜,指揮那四個黑衣蒙面人道:「快!誰能殺了那個賤女人,賞金百兩!」那四個黑衣蒙面人一聽,也不顧自身的身體情況如何了,一起朝著竇香撲來。

趙雲無法前進,只能擋在竇香的身前。此時在一樓的那些士兵又有人跑了上來,趙雲顧不上再把他們擋下去,正在猶豫,竇香先道:「子龍你不要管我,殺了鞠義再說!」趙雲看著她的眼睛,心念一動,轉身一招「飛空撼太平」驟然一躍,越過了那四個黑衣蒙面人直奔鞠義而去。

鞠破軍一看,對著竇香甩出兩支毒鏢,隨四個黑衣蒙面人一起朝著竇香逼了過去。竇香一甩手中絲線,纏住了空中趙雲的左腿,趙雲左腿一拉,便將她拉了起來。她在空中又將絲線朝著空曠處的柱子甩去,便脫身躲開鞠破軍他們的五人圍攻。

鞠義一看那上來的幾人又被趙雲一槍掃了下去,心知能不能活著只能靠自己了,怒喝道:「來吧!」用力用鋼刀拍打著盾牌,然後使出全身勁力向前衝出。趙雲一招「穿風突刺擊」朝前一衝,徑直穿過鞠義的身子,在他背後連踹兩腳。虧得鞠義皮糙肉厚並未受重傷,但他還是覺得一陣胸悶,顧不得喘息轉身又迎向了趙雲。趙雲一招「鬼蛇拍鬼門」敲在他的盾牌上,鞠義只覺全身震動一聲,向後連退數步,完全剎不住腳步。

竇香將佩劍插在地上,抖開絲線對著鞠義的脖子一套,正好捆住他的脖子。鞠義心頭一涼,猛然揮刀朝著身後亂砍起來,竇香連忙不斷地閃躲,趙雲一槍尖打在他的小腹,他這才慘哼一聲,丟了鋼刀坐倒在地。

鞠破軍驚呼一聲,便要上前相救,趙雲對他連續掃出兩槍,鞠破軍臉色一寒,不由自主的退了回去。趙雲一把將竇香手中絲線在自己手中轉了幾圈放,飛身躍到鞠義身後欄杆之上,作勢要直接跳下去。

鞠破軍等人朝前衝出一步,竇香拔劍指著鞠義的脖頸道:「都別動!否則我立刻殺了他。」鞠破軍他們只好又退回去,鞠破軍氣哼哼的說道:「你們千萬給我住手!否則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那四個黑衣蒙面人努力勸說,也沒有一點作用。那些士兵這才沖了上來,卻也都無濟於事。

趙雲用力一拉,鞠義頓時覺得呼吸困難,但是苦於那絲線又細又堅韌,他的手根本無法控住絲線,只能任由趙雲擺布。他雙目血紅,淚水和鼻涕不停地流出,看得竇香嫌惡不已。

鞠破軍卻甚是著急,道:「你們······你們放了我爹,我也不為難你們!否則就只有兩敗俱傷的結局,你們······你們還是識時務些的好!」竇香心裡其實覺得也有理,嘴上道:「這個······你容我們商量一下。」便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趙雲。

趙雲很是驚訝道:「你還在猶豫什麼?此等復仇良機,我勸你還是不要錯過的好。畢竟親手手刃仇人和看著仇人死的感覺終歸是不同。你之前不是也說了,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殺他報仇的嗎?」

竇香心道:「但是我並不想兩敗俱傷啊。」看了看四周,對趙雲道:「眼下他們的人已經圍住了這裡,我們想要脫身可沒那麼容易啊。」趙雲笑道:「不必擔心,你現在殺了他,脫身便不是問題。」鞠義聽了他們的話,努力想要警醒鞠破軍,但是喉嚨被控,根本喊不出來,讓他心急如焚,奮力在嘴裡嘶吼著,喉嚨里如冒煙一般的難受。

趙雲和竇香並未注意到鞠破軍正在一旁對著亭下擠眉弄眼。結果兩人的對話還未結束,只聽好幾聲弓弦響,趙雲回身一看,自己身後接連射出幾十支箭,卻是在亭下的弓箭手全被調到了外面,經過了鞠破軍的確定,這才對他進行攻擊。趙雲避無可避,只能單手揮槍不住地阻攔。

竇香一劍放在鞠義脖頸之上,已經劃出了一道傷痕,卻還猶豫著要不要結果了他。她忽然看見鞠破軍對著趙雲飛出一支亮銀色飛鏢,連忙喊道:「小心!」

不過這飛鏢並非朝著人去的,而是在趙雲手中絲線上一刮。趙雲只顧抵禦亂箭,壓根沒理睬這飛鏢,那飛鏢刮完絲線,便被竇香一劍擊落。竇香擊飛飛鏢之後,又重新搭住鞠義的脖子,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心裡也很是奇怪。

鞠破軍卻得意起來,這飛鏢乃是馮蘭劍親手打造,其鋒利程度乃是暗器之中所罕見,可以輕鬆刮破任何防禦之物,連馮蘭劍自己都沒有而是傳給了他這個嫡傳弟子。趙雲剛剛擋住亂箭,忽然手上一松,那絲線並未立刻被刮斷,而是穩定了片刻,這才一起斷裂。趙雲身子一空,便落了下去。

竇香驚叫一聲,顧不得殺鞠義,飛身躍起在趙雲完全跌落之前一把抓住他的銀槍,同時雙腿勾住身後的柱子,將趙雲拉住。

趙雲眼看著她的雙手牢牢抓住銀槍的槍尖不放開,已被刮的鮮血淋漓,心中一驚:「我······我初見雲祿之時,不也是此等場景?」竇香見他眼神怪異,不得不大聲道:「你在猶豫什麼?還不······還不快上來?我撐不住了······唔······啊······」鞠義剛剛脫身,連兵器也來不及拿,奮力一拳打在竇香的大腿上。竇香死命忍痛,咬緊牙關不喊出聲。鞠義看她還不松腿,撿起落在地上的佩劍使勁又劈了一劍。

這些竇香再也堅持不住,叫了一聲便和趙雲一起掉下湖中。趙雲被她這一聲慘叫驚醒過來,奮力將她扯下並護在自己懷中一起掉下。鞠義和鞠破軍同時撲到亭邊欄杆,指揮一眾弓箭手對著他倆落水的方位亂箭齊發。

趙雲早就猜到他們會這樣,剛剛落水便帶著竇香浮出水面吸了口氣便再次潛了下去。在弓箭手射亂箭之時,他們已經游開。鞠破軍見水裡似乎沒什麼人,大喊道:「別射了!他們可能不在那裡了!給我仔細找!」派遣士兵們嚴密搜查起來。

鞠義死裡逃生,猛然身子一軟坐倒在地,嘆道:「就算是身經百戰之人,在此時刻也難免恐懼啊······」鞠破軍安慰他道:「爹你儘管放心。今日我們便把這對狗男女一起殺了,永絕後患!」鞠義點了點頭,重新撿起鋼刀、盾牌和一眾士兵一起走出雲香亭。

趙雲拖著竇香奮力游出去老遠,這才疲憊的爬上旁邊的竹條道。他一看竇香臉色蒼白、嘴唇上竟無一絲血色,驚問道:「怎麼回事?阿香?你這是怎麼了?」直到看見她腿上深深一道傷痕,這才明白道:「混蛋!都是我害了你······我······我該死!」

竇香伸手握住他的手道:「這不怪你,都······都怪我心慈手軟······」趙雲搖頭道:「不是······這都不是問題,但你······為何不殺鞠義?你這次不殺他,就再也沒機會了。」竇香苦澀一笑道:「殺他還不容易?但是不能讓你出意外啊······」趙雲內心感動,奮力將她扶起道:「放心,今日鞠義必死!」攙著她轉身想要離去。

竇香還是不太放心,道:「你還想跟他拚命嗎?聽我一句吧,走······脫身才是最重要的。」趙雲看她受了重傷卻又急的樣子,心裡又憐又愛,一撫她的臉龐道:「放心,不是我們殺他。」剛剛吹了個呼哨招呼夜照玉過來,他們的蹤跡便被發現,立刻便有幾十名士兵從兩個方向一起圍了過來。

趙雲將竇香先扶上夜照玉的馬背,看著兩邊士兵一起靠近,踏起「瀚海步」牽著夜照玉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將一道竹條道帶著晃悠起來。那些士兵們臉色全都大變,來不及停步便有不少人摔進湖裡,趙雲和夜照玉卻保持著速度穩定行動,兩邊剛剛想觸,趙雲連刺幾槍,便將十幾人一同刺進、打進水中。

後面一隊人也趕了過來,趙雲一把按在夜照玉背上,伸出銀槍向後刺出,「噗」的刺穿帶頭兩人,然後補上一招「飛空撼太平」砸在後面一幫人之中,將一隊二十幾人全都震進湖裡。夜照玉在竹條道上擺來擺去,始終沒有失去平衡。

鞠義和鞠破軍看在眼裡,怒在心裡,鞠義立刻道:「破軍,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親自出手?」鞠破軍此時身上也就剩下了那一個最鋒利的飛鏢,不敢再亂使用,否則一落入湖裡估計就撿不回來了。他估摸著自己不用暗器,根本就不是趙雲的對手,但不上又不行,便招呼著兩個受傷較輕的黑風部隊兩人一起衝上。他自己本來帶頭,卻不斷地放慢腳步,等他倆先衝上去,自己跟在最後。

趙雲看著那兩名黑衣蒙面人又一前一後來到自己周圍,不屑道:「你們沒有那討人厭的繩索,還來此送死嗎?」那兩人齊聲道:「殺不了你!殺這賤女人還有什麼困難的嗎?」徑直奔著竇香而來。

趙雲眉頭一皺,護在夜照玉身邊不給他倆近身的機會。竇香在馬背上看得更加清楚,指著不遠處道:「子龍,不好了!」只見十幾名弓箭手架著船隻朝著這邊逼了過來。趙雲心知一刻也拖不得,一招「穿風突刺擊」朝著馬前那人刺出。那人並不迎戰而是向後躲閃,此時後面那人則揮舞著鋼斧逼近夜照玉。

趙雲竟不回救,只是直吹口哨同時又一招「穿風突刺擊」猛然向前竄出,斗然間來到面前這人身前,不等他反應過來便一槍將他打進湖裡。後面那黑衣蒙面人飛身躍起,正要飛斧擊殺竇香,夜照玉後蹄抬起,「砰」的踢在他腿上,將他打落在竹條道上。此人倒也算是機敏非常,剛剛摔倒便在竹條道上一借力,又彈了起來,一斧直劈竇香。夜照玉一擊結束,根本沒法再來一擊,竇香沒有兵刃也只能盡力趴在夜照玉背上,無法抵抗。

趙雲回身一看,正要飛槍賭一把,忽然那黑衣蒙面人悶哼一聲,拖著鋼斧摔進了湖中。眾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竇香一臉驚異的回身,只見那湖水之中,漂著一頂西涼毛帽。

趙雲飛身來到泰烏雲身後,眼看著一人如一道幻影一般從雲香亭那邊飄然而來,他定睛一看,竟然認得他,奇怪道:「是你······你怎麼······」那人拱手笑道:「不錯,歐陽健今日從西域趕來,報恩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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