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泰山郡,荒蕪的山區。

「元卿啊,你這中原新派也算是完成了新的建立了吧?」穆康靠在山下的凳子上,將腿懶洋洋的搭在旁邊的桌上,看著重新設立的刻著「中原新派」的鐵石招牌,難掩心中喜悅,道:「不過你叫這『中原新派』怎麼和李九倫那『中原派』有些相似啊。我說實話,這名字不怎麼順耳。」

「穆前輩,名稱終究只能是個名稱而已,體現不了什麼。」柳元卿道:「就如我們現在的牌匾、建築一般,再怎麼華麗又能如何?沒有真心相投的弟子,這裡就是些空屋子而已。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算想明白了,當年師祖建立泰山派的時候,也不是出於揚名天下這個想法的。師父去世之後,我們師兄弟六個雖說是秉承了初心,但是這個目的啊卻變了味。現在,我還是著眼於育人好了。不爭不搶,和和平平的武林那才是我們所嚮往的。」

「是啊,這天下其實也是如此,若能和平該有多好。」穆康道:「這武林啊搗亂的人比以前少多了,自然也就安定了不少。天下諸侯數不勝數,這個倒了,還有那個繼續斗哦,沒完沒了的。像叔至他們啊,為武林打完了之後,還得奔赴戰場,可憐喲,辛苦喲。」

「穆前輩啊,這我可得說您幾句了。叔至他們做的不是您的使命嗎,你不和他們一起去,好歹也得為他們指條明路啊。看看他們跟著的劉備,屢戰屢敗,整天沒頭沒尾的逃跑,這算是個什麼事嘛。」柳元卿一邊將那石碑牢牢插進地里,一邊說道。

「嘿嘿,誰是明主,我覺得叔至他們這些當事人啊,比我看得清楚。」穆康嘻嘻笑道:「我年紀大了,那些拼殺的事情已經不太適合我了。話說他們上戰場也有四五年了吧?怎麼說自己心裡也有看法了,不會選錯人的。」

「可是這麼繼續打敗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柳元卿嘆道:「從兩年前開始,就從徐州敗退下去,到現在已經躲到荊州去了。穆前輩,我看再這麼下去,他們非得被逼得過江去,回神錘幫避難不可。」柳元卿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穆康聳了聳肩道:「渡江去了江南,那就得由叔至那頑固的老丈人招待他們了,我們可就管不了咯。不過聽元卿你說,你似乎是挺看好曹操的。」

「那是當然。」柳元卿道:「且不說以前他一直對我們泰山派不錯。就是從現在來看,他的能力在這一大幫諸侯之中也算是最頂尖的。眼下漢朝勢微,但天子名分始終還在。劉備雖打著興復漢室的旗號,卻也沒見著護著皇帝,倒是曹操在皇帝有難之時最先救天子於水火。再說他和袁紹的爭奪,官渡那一戰其實就是他和袁紹的中原爭奪戰。他能夠以兩萬軍隊擊破袁紹的十萬大軍,不也說明了他能力之強嗎?依我看啊,五年之內,北方四州······嗯,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有的豫州、兗州、徐州等地方,這中原都將是曹操的地盤了。穆前輩,若是叔至投奔了他,那該有多好啊?現在也就不用那麼過苦日子了。」

「元卿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穆康苦笑道:「我那大徒弟典韋你是知道的。叔至起初先是去投奔他,也就算是曹操的手下了沒錯吧?但是典韋那小子命不好,被曹操的錯誤給害死了。曹操自己倒是一點事沒有。你說說,以叔至的脾氣,他還怎麼可能去繼續為曹操效命?不一刀殺了他就不錯了。他現在死心塌地的跟著劉備,我覺得不單單是他覺得劉備不錯,還有可能啊,就是他要和曹操斗到最後,這個原因我覺得是很有可能的。」他說這,自己還點頭哼哼幾句。

「這······有點意氣用事了吧?」柳元卿臉色一變道。穆康也道:「是啊,確實是意氣用事了點。但是我覺得也沒錯,假設哪個諸侯害死了我的親人,那我也是不可能再為他效力的。元卿啊,眼下李九倫已死,武林平定,賈詡、韓連等人也只顧著在戰場上擺弄身姿,你有沒有想著將你這中原新派也派去相助叔至他們啊?」

「穆前輩這您就說笑了吧?」柳元卿指了指正在一個個被檢驗功課的少年們,道:「我們這新派啊都沒什麼出名的人,你看徐浩兄和陳臨東兄弟,那都是我費了好大勁才請過來授課的。要說讓他們出師,不要個十幾年恐怕還做不到吧?再說了,武林什麼時候紛爭少過?李九倫雖然死了,卻會有更多的人打著歪主意,我還是先注意讓這新幫派蓬勃發展,再盯著那些圖謀不軌之徒吧。」

「嘿嘿,李九倫不在了,還能有誰敢打歪主意?聶登嗎?」穆康嘿嘿笑道,忽然笑容一僵道:「是哦,聶登那廝自從平海門和金空村出來搗亂之後消停了挺久的了。我印象里他可不是個甘願沉淪的人吶。」柳元卿也道:「也是,似乎他也有好幾年沒有動靜了,也許······他是在修煉高深武功?抑或是······在開拓南方的地盤?」

「他又不是什麼諸侯,開拓什麼地盤啊。」穆康直接否認道:「再說了,南方一片稀稀拉拉黑暗無比的森林,他去那裡有什麼可開拓的?我呀,就沒聽說過永冥寨以南還有什麼其他武林高手能為他所爭取的。」

「所以啊。」柳元卿笑道:「我們現在就是得重新壯大中原武林的勢力,這樣聶登再想有什麼企圖,我們都能阻止。」「是啊。」穆康也嘆道:「自從李九倫一亂之後,天恆幫廢了、鬼火盟滅了、藥王山燒了、靈魔島毀了、朔方一派沒了,神錘幫也是元氣大傷,現在確實是適合休養生息的時候啊。」他又一拍大腿道:「哎我說老喬、老陳這倆傢伙怎麼就這麼閒不住呢?這中原新派可是他倆跟著元卿你一起參與重建的,怎麼就沒幾天,他倆倒都跑的沒影了。倒把看著這裡的活交給了我這麼個不相關的人。不行,這次我可算是虧大發了。」

「穆前輩啊,喬大俠說他是要去許昌一帶盯著賈詡、簡常、韓連他們,所以啊,也是在為我們中原武林做貢獻。至於陳前輩,他不是雲遊四方治病救人去了嗎?要是讓他留在這裡,那才是浪費。」

「你信他做什麼?」穆康假裝不悅的擺了擺手道:「陳傑那傢伙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什麼雲遊四方治病救人啊,都是在唬人。我告訴你,他的心思可都是在和華佗見面上呢。可惜啊,兩年了吧?他也沒遇到那華佗,所以啊他更不依不饒了。你可別被他給騙了。」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那也很不錯啊。」柳元卿道:「當世最厲害的兩名醫者相遇,肯定會對他們的醫術有所提升啊,這對我們難道不是好事嗎?」「你信他?」穆康道:「他的心思啊,我了解的很,他不單單是想和華佗共享自己的心得,肯定適合和華佗比試比試高低的。你放心,他那麼個有好勝心的人,在武林盛會的時候沒顯露出來,卻被我看得是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徐浩、陳臨東和李蓮都帶著那幫新入的弟子走了過來。徐浩道:「穆前輩、柳掌門,他們的理論我們都檢查完了。自然是沒有理想的那麼好,不過大家也都有所準備,都算合格了吧。」

「是麼?」穆康起身在眾人面前踱步許久,道:「我們徐浩先生乃是非常嚴格的,這就說明各位的這個任務都完成的非常不錯。很好,非常好,你們在你們入門的這一課里做了一個完美的開頭。」

「可是前輩······」一個十四五歲、身材瘦弱的少年問道:「我們不是來學武功的嗎?這些天卻一直讓我們念叨這些怎麼為人的道理幹嘛?我們都知道啊,又不難,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那就對了。」穆康笑道:「你們真的以為身在武林只要學會了武功那就能夠萬事大吉了嗎?你們真的以為我們中原新派就是單純的教你們武功的嗎?」那些少年聽了,茫然的掃了掃周圍人,都奇怪道:「難道不是嗎?」

「不不不。」穆康搖了搖頭道:「做一個學武之人,首先要學得是如何做人。一個身懷絕技卻品行不端、圖謀不軌的人對武林,對天下的危害那都是相當之大的。中原新派不希望你們去做這樣的人。學習武功,那是什麼時候都來得及的。但是你們還年輕,需要在你們的人生中烙下印記,告訴你們身為武林中人,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萬幸,這做人的道理,你們都做的很好。接下來的幾日,徐浩先生和陳臨東先生將會給你們講許許多多的事例。他們有的是你們學習的對象,有的則需要你們引以為戒。等到你們都完成了這些學業,自然會開始教你們武功。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人齊聲答道。聽著穆康那雄渾的嗓音,這一幫十四五歲的少年都顫抖不已,都期盼著能夠學到他那般無敵的功夫,也都跟著徐浩、陳臨東先上了山。柳元卿在旁邊看著並沒有說話,等他們都走了,這才笑道:「穆前輩,果然這些話由你來說果然是效果非凡啊。我就擔心這些孩子啊年少氣盛,只顧著學武卻忘了怎樣做人,現在看來,這個擔心到底還是多餘的啊。」

「行了,你就別抬舉我了。」穆康又重新坐下道:「我不得不說啊,你的這些心思還是頗有道理的。我已經仔細調查過了,當年為了武功秘籍而使李九倫滿門被滅的那群人,也都是早些年武林里的那些成名人物,也都曾是我們景仰的一些武林前輩。但是呢,武功再高強的人,品行不端,如何能夠好好為人?若是再多出幾個李九倫、簡難敵,那可不單單是武林之禍,還是天下之禍。你這般準備,實在是讓我欣慰啊。你選擇徐浩和陳臨東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其他幫派的那些人吶,我們總是不太放心他們。徐浩和陳臨東他們的武功雖然並不算高,但是品行卻只得信賴,而且若真能學得他們的精髓功夫,在江湖上立足並非難事。」

過了幾日,穆康也實在是耐不住寂寞,況且他的「獅蠻功」和「熔天拳」也不能傳授給他們,便找了個藉口先行開溜。柳元卿、徐浩、陳臨東也都知道他的性子不便挽留,便率領門派一行五十多人一起送行。穆康也答應他們,只是出去遊玩幾天,定然返回教他們些功夫。

這幾日也都算是閒來無事。柳元卿、徐浩和陳臨東也都盡心盡力的對這些新弟子教授入門功夫,連李蓮也當好了這大師姐的身份。不過這一日忽然傳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一個青年帶著一個渾身血污的怪人在山下求見。

徐浩道:「渾身血污的怪人?這麼奇怪的事情都有?」陳臨東也道:「柳掌門,此次恐怕是來者不善啊,要去見他嗎?」柳元卿看著一眾弟子都瞪大眼睛的看著自己,想也沒想便道:「若是真心懷惡意之人,咋們再怎麼閉門不出,人家也會打上來。既然躲不掉,那見一見又有何妨?」便帶著所有人一起來到山腳下。

陳臨東眼神好些,一眼便認出了簡常,立刻一個箭步來到最前道:「是你!你來這做什麼?」柳元卿、徐浩也都知道簡常打傷陳傑致使他武功盡失之事,也都來到前頭。柳元卿來緊緊拉住徐浩的衣袖,以免他克制不住情緒直接跟簡常動手。

簡常提溜著手裡那個血人,笑道:「你們緊張什麼?我要是來找麻煩的,你們可擋不住。不過放心吧,你們是小昭姑娘的朋友,我又豈會再傷害你們?」將那血人朝前一丟,道:「我這次是來給你們一個禮物。」

「什麼東西?」陳臨東踹了那人一腳,沒想到他反而呻吟了一聲,驚得陳臨東退開一步道:「你這是重創了誰?還把他送到這裡來做什麼?」簡常道:「反正在你們眼裡,這廝不是個好人,我懶得殺他。聽司馬公子所說,把他丟到你們這裡最好,所以我便費力的把他送來了。他應該也算是你們的老朋友吧?」

「哼,惺惺作態!」徐浩絲毫不吃他這一套,道:「簡常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來此肯定也是沒安好心,說!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你把他送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大哥······」陳臨東率先認了出來,道:「這廝······好像是那個司馬府的餘慶鋒。」「哦?是那個無恥之徒?」徐浩不敢置信的對簡常道:「你打傷了這賊子,殺了便是,還丟到我們這裡來做什麼?想要嫁禍我們不成?」

「豈敢豈敢哪。」簡常聽著徐浩毫不客氣,卻也不生氣,道:「這都是司馬公子的意思。這廝和龐盤山那群賊人一起妄圖對司馬公子不利,那什麼羅濤和甄世生已經被我殺了。這廝卻命大福大逃過了一命,我們返回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想逃跑。司馬公子說他沒什麼用,殺了反而髒手,便讓我把他給丟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在泰山呢,差點還走錯了路。」

「放屁吧!」徐浩破口大罵道:「這廝身上定有災禍,你就是說的再好聽也瞞不過我們!簡常,你這個十惡不赦的賊子,打傷了陳傑前輩,卻還在此惺惺作態!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們都不會相信!」

李蓮覺得徐浩說的有些重了,勸道:「徐大伯,這受傷的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嘛。既然他打傷了一個壞人,我們也不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嘛······」「蓮兒······」柳元卿立刻打斷李蓮並對她搖了搖頭。簡常一聽,得意道:「到底還是姑娘家會說話啊?長得也不似你們這般凶神惡煞。徐浩啊,你們『常山狼群』之所以下場不好,就是你們連最基本的言語都弄不好。不然啊,李九倫說不定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呢。」

「你······」徐浩心裡的痛處又被他戳了一頓,當時便要衝上去,柳元卿連忙死死將他拉住,道:「徐兄,此時不宜衝動,現在和他打一點好處也套不著。還是忍著吧······忍著吧······」

「哈哈哈哈!」簡常大笑道:「柳掌門,你確實很慫,但是卻也是最最明智之人。我也不想多事,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我也不奉陪了。告辭!」施展輕功轉身離去。

一眾少年看著他那輕功,都驚呼、讚嘆起來,在他們眼裡,也就穆康的輕功能和他相提並論。眼前的柳元卿、徐浩等人之輕功根本就和簡常不是一個層次,都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徐浩心裡正窩火,大喝道:「都別吵!此人也是個武功高卻不用好的生動例子,比之前那個最可惡的李九倫更甚!今日我就要好好的給你們講講他的事跡!」便將眾人全都帶上山去,柳元卿和陳臨東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並未殺了餘慶鋒,而是將他也帶上了山去。

兩人還好心的幫餘慶鋒簡單處理了傷口,又喂了他些食物。餘慶鋒甦醒之後,精神似乎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整日沒事就捂著心口自言自語道:「好可怕······好可怕······」弄得柳元卿和陳臨東一頭霧水。

還是李蓮主動向他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餘慶鋒雖然願意說,卻也說的是斷斷續續,完全拼接不到一起。最終柳元卿、陳臨東和李蓮合力,將各自聽到的情況聯繫在了一起,這才得到了羅濤、甄世生的確切死亡過程。

「大門······大家心裡都有怨恨,雖然······雖然恐懼,但是沒人願意出去,出去······定會遭受恥笑。」

「司馬懿······他······他說什麼金空村,被······被綠······對綠烎所毀滅。然後甄世生就生氣了,一錘朝著他砸了過去······沒······沒砸中······」

「簡常都沒有出手,司馬懿便將銅錘反向丟回。甄世生他······他隨手一接,卻······卻拿不穩,反被砸中了胸口······他和羅濤一個稱讚司馬懿打得准,一個說他力氣夠大。這······這多麼可怕······但還沒來······還沒來啊······」

「司馬懿他又說什麼綠烎乃是藥王山五大禁藥之一,毒······可以將人活活毒死······讓人在生不如死之中死去······我們······我們中了綠烎沒有······沒有······確實沒有······」

「但是那時紅菘······紅菘啊······」

「甄世生的臉色突然變了,他······他哀嚎了。我們······我們都······都嚇得退後開來······司馬懿他······他冷酷的語氣突然變了,森然的語氣······殺人的語氣······他······他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嗚嗚嗚嗚······」

「紅菘······那又是什麼東西?也是藥王山五大禁藥之一。綠烎······綠烎乃是慢性殺人······紅菘······讓人迅速死去······並且能夠不斷蔓延······蔓延······讓所有人瘋狂!乃是最······最可怕的毒藥······」

「甄世生他死了,沒有抽搐的死了······我還以為他睡著了呢······哈哈笑話······天真的笑話!」

「有人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對······司馬懿說是被甄世生的唾液觸碰,也中了毒,他······他瘋了!他在吶喊,他在殺人!所有人······所有人都瘋了······都瘋了······互相砍殺起來,也不格擋······不抵擋,你砍我······我也捅你一刀······我們是仇人嗎?不是······那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躲著······我跑著······羅濤也死了······我裝死······但我沒死······都是它······紅菘······紅菘······紅菘啊······」

他每次訴說著一小段話,都會伴隨不停地躊躇以及眼淚鼻涕,有時還會陷入癲狂之中,搞的柳元卿、陳臨東和李蓮問的也難受不已。他說了十幾段話,根本就沒有任何次序之分,三日勉強記著他那段話的大意,將每段話寫在紙上再拼在一起重新排序,這才勉強得到了一個答案。

陳臨東看著「紅菘」二字,道:「柳掌門,您確定是這兩個字嗎?」柳元卿搖了搖頭道:「是不是這都不重要。陳傑前輩曾和我說起過這藥王山五大禁藥,除了綠烎和紅菘之外,還有白隼、紫蓮和青窵,這五種藥被稱為『奪命五色』。此五種禁藥之毒,一旦中了,連陳傑前輩他都不一定解得掉。所以他才把這五種毒藥所在之地圈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觸碰。藥王山本來人就少,還都很安分,自然沒什麼問題。但是藥王山被焚山了之後,這些毒藥理應隨著全山草木一樣付之一炬,但是誰知······這些毒藥竟然都流傳了出來······」

「這······這怎麼會流傳出來呢?」陳臨東道:「又怎麼會在司馬懿的手裡?」李蓮聽了,道:「若是被他得到,會不會胡亂利用拿去害人?」柳元卿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我們又如何能夠確定?他是伍澤的徒弟,伍澤的那幫徒弟啊,除了韓連倒也都不是什麼奸惡之人。況且以他的家世背景,派人去藥王山偷東西並沒什麼難度。只要陳傑前輩不在山上,其他的僕人、弟子應該沒什麼防範,也不會靠近那『奪命五色』,自然會被他們得手。」

「此人看起來是躲藏在某處,這才逃得一命。不過我還是奇怪,他是怎樣不被紅菘所傷到的。」陳臨東看著目光呆滯、趴在一旁一動不動的餘慶鋒說道。

「紅菘這種東西,就連陳傑前輩也沒有研究過。」柳元卿也有些遲疑,道:「但是依照他的描述,中了紅菘者會很快的死去,而且看起來並不怎麼痛苦。此毒藥的傳染性非常強,甄世生臨死前定有大叫,這便傳染了其他人。但是奇怪的是被傳染的人死法卻不如甄世生,而是精神失常自相殘殺而死,這就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光憑躲著就能活下來。」李蓮一臉敵意的看著餘慶鋒,眼中閃爍著懷疑的光芒。柳元卿同意道:「是啊,看著他這樣子也是著實受傷不輕啊,滿身鮮血髒成這樣,多少天沒有清理了?」

「喂你這傢伙,起來吧。」陳臨東聽了柳元卿的話,起身將餘慶鋒提了起來,便要將他帶去山間的池子。柳元卿連忙叮囑道:「別丟進去······那是飲水。」陳臨東答應一聲,便將他揪走。餘慶鋒咋咋呼呼、歪歪扭扭的被陳臨東帶走。

李蓮看著二人的背影,煩心道:「這世道啊,想要好好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當年我爹和趙師伯,本來也可以平平安安的當著他們的朝廷小官,但是一次董卓進京,再加上大漢龍脈圖紙,害的我們兩家家破人亡。我和哥哥本來也和師祖安定下來,卻又因為那丟失了的龍脈圖紙,害的哥哥又在西域丟了性命。現在武林之亂解了,龍脈圖紙也未落入奸人之手。看起來我們終於可以安定了吧,但我心裡······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做,還有些不安的感覺······」

「蓮兒······你這······這應該是心理作用吧。」柳元卿道:「我們中原新派剛剛建立,對外又不張揚,誰會對我們有意見?不過呢,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眼下這些新入門的弟子不過入門一個月,懂得知識和本事還不夠多,等他們再訓練學習一個月,你這個大師姐就該教教他們如何小心防衛、巡視周邊了。這裡啊雖然偏僻,來的人少,但是若是心懷不軌的人來此,就是對我們動手了,也驚動不了誰。這時代的世道啊,人心難測,蓮兒,對任何人,都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那那個什麼餘慶鋒呢······要提防著他嗎?」李蓮有點疑惑的說道。柳元卿聽了,也有些遲疑,道:「他······這次來的說實話有些莫名其妙,反正啊······小心點便是。」

這時,有幾個剛投入門的小青年慌慌張張的趕來道:「山下······山下出事了,徐······徐師父······他帶人下去對付了,但······但似乎對面是來者不善啊。」

「什麼?」柳元卿直衝出兩步,往山下一看,只見山腳下確實出現了不少手持兵刃的身影,道:「什麼意思?我們中原新派剛剛建立,這就有人來挑事了嗎?得去看看。」他正要下山,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身指著另一條路對李蓮道:「對了!餘慶鋒!餘慶鋒!你去看看他!」

「好!」李蓮心裡也有些擔心,連忙順著地面留下的拖行痕跡朝著陳臨東跟去,柳元卿也帶人迅速趕下了山。

徐浩帶著二十多個身材較為精壯、年歲也大些的弟子一同下了山。剩餘的弟子不是年幼便是體弱,為了安全起見,徐浩便將他們留在了山頂。不過他也清楚,身後這群人還未學什麼功夫,若是真打起來,估計也只有掄拳、扯頭髮這些沒什麼用的流氓打法,心裡只能寄希望於對面不是真的來挑事。

不料剛剛看到對面,他心裡的希望便盡數破滅。對面的人居然是龐盤山、嚴遜德和竇平平三人,帶著一百多路凱幫和天河寨的士兵,看那面像就沒什麼好事。徐浩自然也不會客氣,抽出鋼刀道:「三位突然來我們中原新派,是有什麼要事嗎?」

「要事沒有,我們來要個人。」嚴遜德也開門見山的說道:「想必徐老哥你也知道,那餘慶鋒乃是我們的朋友,聽說被你們中原新派給抓了。我們這些當朋友的自然得把他給救回來,這個道理沒錯吧?」

「什麼道理?」徐浩將鋼刀直插進土裡,道:「你們是什麼人?餘慶鋒又是什麼人,放他出去繼續跟著你們去作惡嗎?你們若這當他是朋友,就請你們放過他,別再做害他的事情了。」

「你不放人?」嚴遜德臉色一變道:「看來,你是要把他關在這裡了?」徐浩笑道:「不不不,談不上關,但也是為了他好。畢竟跟著你們一起,他做不了好事,還會身處危險之中,倒不如留在我們中原新派,雖然無聊,但也平靜,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憑什麼替他決定?」龐盤山喝道:「徐浩,我們此次也不是來找麻煩的,你若是放了餘慶鋒,那我們也可以好言好語的離開。你若是不放,那我們這次可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你們本來有打算要客氣嗎?」徐浩用嘲弄的神色看著三人,道:「看我們不爽,想對付我們你們就直說,別這麼遮遮掩掩的找這些沒用的藉口。誰信啊?餘慶鋒在你們這幫人里什麼地位?還不是由你們踩著玩的?現在倒知道要關心人家了?假不假啊?我也不和你們廢話,我徐浩就是看你們這幫人不爽,你們要是想挑事,我奉陪到底!『常山狼群』從來就沒有怕過誰!」說著將鋼刀拔出,單手抓住並壓在自己肩膀上。

「什麼玩意兒!」竇平平罵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水平,也敢在此空出狂言?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便要拔出雙鉞衝上去。龐盤山伸手攔住,道:「他不是正主,你再怎麼打敗他也沒用。」對著徐浩笑吟吟的說道:「徐浩,你的話不作數,還是叫柳元卿出來吧。你還不夠我打的,你忘了上次對決,還是帶著兩位兄弟一起才和我拼到平手嗎?還是識趣些吧。」

「你說什麼?」徐浩又被他提到了痛楚,如今「常山狼群」雖然死的只剩下他和陳臨東,但是在他們心中,九兄妹卻始終活著,如何又能被提及,不禁掄刀上前道:「你不該提我兄弟!」

「找死!」竇平平早就忍耐不住,手揮雙鉞對著徐浩肋下劈來。徐浩右手持刀,對著雙鉞一邊一掃,將雙鉞各自擋開。竇平平下手迅速,借彈出之力在此雙鉞齊發,直接對著徐浩劈落。徐浩舉刀剛剛架住雙鉞,竇平平又抬腳踢來,將他踢得退後數步。

「過了這麼久,還是這麼沒用啊,這點本事怎麼教徒弟啊?」竇平平不屑的笑道。徐浩心下震怒,回頭道:「孩兒們,可得記住了,這三位我之前和你們都提過,你們可得牢牢的記住。畢竟見過面知道他們的醜惡嘴臉,印象怎麼說都該深些吧。」

「好傢夥!」竇平平繼續道:「開始哄騙小娃娃了!」將雙鉞一起朝著徐浩掃出。徐浩一刀架了一下,便順著力道退了出去,已經覺得手臂有些酸麻。竇平平乘勢追擊,縱身一躍已經追擊到了徐浩面前正要再劈一次,柳元卿突然從空中出現,一鞭直敲他腦門,竇平平吃了一驚,只得變招擋在自己頭頂,順著柳元卿一擊向後躲去。

龐盤山和嚴遜德也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出現,卻都故作鎮定,齊聲笑道:「這正主總算是來了啊。」柳元卿站在徐浩旁邊,見他額頭有些冒汗,便問道:「怎麼樣?」徐浩咳嗽一聲,將痰吐在腳下,道:「打不過是確實打不過,但是我不會對這幫人低頭。」

柳元卿看了看三人,道:「估計這就是個陰謀。」持鞭走到三人跟前道:「我原以為你們就要安分的呆在自己的老巢不出來幹壞事了。怎麼還沒幾年呢,就又閒不住了?」

「老東西,別裝蒜了,把人交出來,我們也不為難你。」龐盤山道:「柳元卿你是聰明人,你再厲害,也保不住你身後這幫新人蛋子。」柳元卿聽了,微微一笑,對身後眾人道:「孩兒們,聽清楚了,也看清楚了。看清這幫人的嘴臉,記住他們的言論,將來你們要打的,要趕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嚴遜德臉色一變,走到竇平平身旁道:「少廢話,你是放人,還是不放?」柳元卿聳了聳肩道:「恐怕放不放人不歸我說的算了吧?他應該是不願意下山的,因為啊他上山不就是你們要求的嗎?」

「你······你胡說!」龐盤山也走上前,和嚴遜德、竇平平並肩而立道:「我們幹嘛要做這樣的事?」柳元卿朝著他們越走越近,邊走邊道:「還要我告訴你們嗎?我只告訴你們一次,想要惹事,我絕不會退避!孩兒們,全都上山!」朝著站在中間的竇平平一鞭打下。

陳臨東拖著餘慶鋒走出去老遠,繞著山間小道直走到一處水泉旁,這才將他提溜在水邊道:「你注意些啊,別把水弄髒了,不少人都得依仗這裡的水飲用呢。」

「好······好······」餘慶鋒似乎還沒回過神來,費了好大勁這才倒轉身子頭朝著水泉並將手伸進去。陳臨東並沒有看著他,只是在一旁有些擔心的用腳打著節拍並說道:「把握時間啊,你身上這麼多東西,想完全洗乾淨是······」忽然聽見他瘋狂喝水的聲音,這才轉身看著他道:「你這麼急幹嘛?又渴不死你。」

豈料餘慶鋒剛剛轉身爬起,就將嘴裡含著的水盡數朝著陳臨東噴去。陳臨東沒有防備,立時間被噴的滿臉都是,剛剛伸手想將水抹掉,便被餘慶鋒一腳踢中腹部向後摔倒。

「沒用的東西!」餘慶鋒縱身彈起,朝著陳臨東一掌拍去。陳臨東突遭襲擊,反應倒是迅速,在地上打滾又躲了過去。餘慶鋒一掌不中,掏出懷裡一把短刃,朝著陳臨東胸口一紮。陳臨東雙手沒有套著鐵爪,卻也不得不硬擋,他想格開餘慶鋒的手臂,卻還是被他一刀在左臂上劃開一道口子。

陳臨東顧不得疼痛,一把揪住餘慶鋒的手臂掄起右拳對著餘慶鋒面門連打出去。他的拳法本就不差,只是因為常用鐵爪作戰,才顯不出拳術。餘慶鋒武功雖然不高,倒也不是挨打的主兒,心道:「奶奶的!我平常要受到龐盤山、甄世生那幫人的欺負,難道在你面前還討不到好了嗎?」眼看甩不開他的左手,便抬腿朝著陳臨東踢去。

陳臨東被他一腳踢中大腿根,「喔」的叫了一聲,連揮兩拳打在餘慶鋒肩頭,又在他下巴上補了一掌。餘慶鋒剛要再抬腿,陳臨東便一腳踢中他膝蓋,餘慶鋒「哇」的慘叫一聲,一不留神被陳臨東將短刃抓住,心裡恨意大盛,朝著陳臨東剛才被劃出的傷口捏了過去,順勢將他推倒出去。陳臨東只顧著打飛短刃倒沒防備,傷口突然一痛,便被推倒出去,倒是短刃落在了他身邊。

餘慶鋒剛要追擊,忽然李蓮的聲音響起:「陳叔父!陳叔父你在嗎?」他臉色一變,連忙向旁邊一閃,等李蓮剛剛從拐彎衝出,他便從她身後跳出來一掌朝著李蓮頸後劈下。

李蓮聽到聲響,剛剛回頭,便被他一掌劈中,隨即揪住頭髮並踢中腿後跪倒在地。陳臨東一看,罵道:「堂堂嗜血狼,還見不得血了嗎?」右手抓起地上的短刃在左臂傷口上重重一划,頓時流出了更多鮮血。陳臨東張口一吸,將血液盡數含在嘴裡,又咆哮著吐了出來,朝著餘慶鋒猛撲過去。

餘慶鋒見這架勢,心裡就有些發憷,立刻抽出李蓮腰間長劍放在李蓮臉上道:「你不許過來!否則我······我殺了她,不······我劃了她的臉······嘿嘿······嘿嘿······」陳臨東見他精神還有些不正常,倒也不敢把他逼急了,只好保持距離遠遠的道:「你不要亂動,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好好!」餘慶鋒又呵呵笑道:「那你亂動好了!你······立刻給我自殺!若是不聽我的話,我······我就對她動手,嘻嘻嘻嘻。」

「你少在這裡口出狂言!」陳臨東指著他,手臂上不停地流出鮮血滴在地上,看得李蓮心驚膽戰,還以為是餘慶鋒乾的,尖聲道:「你好殘忍!」餘慶鋒的眼珠倒是轉來轉去,嘻嘻笑道:「是啊······是啊,殘忍······我殘忍······我好喜歡啊!」

「狗東西!」陳臨東看著他似乎是精神不集中,突然邁開步子朝前衝出,正要一拳打在他臉上,一人忽然從旁邊崖壁上落下,一掌推在他肩頭。陳臨東頓時站立不住,反被倒推出去。李蓮一看,竟是簡常,她還未出口相問,簡常一掌朝著餘慶鋒打了出去,餘慶鋒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扇了出去,李蓮尖叫一聲,也被餘慶鋒朝著懸崖邊推了過去。

簡常眼疾手快,在她掉落下去之前一把將她抓住並拉了回來,正好攬在懷中。李蓮轉頭一看,簡常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直視著自己,自己倒是害羞了起來,連忙躲避眼神。簡常身子一轉,將她轉到了另一面脫離了危險。李蓮卻不知怎麼,竟不願脫離他的懷抱,倒是他自己率先覺得不適起來,主動將她放下,李蓮哎喲一聲,這才重新站直。簡常的表情瞬間也不自然起來,道:「面對這種貨色,可不能手軟。」

「那是那是。」李蓮居然笑了起來,和簡常一起看向餘慶鋒。陳臨東剛剛被推飛便看清了情況,朝著餘慶鋒就撲了過去。餘慶鋒揮劍來迎,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同時猛踢他雙腿。餘慶鋒精神受創之後,似乎行動也比平常慢了許多,根本抵禦不住,被陳臨東一把反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陳臨東罵道:「狗東西!居然帶著陰謀上山!我一人殺敗飛漁之時,你不知還在哪條河裡撒尿呢,還想著陰我?」

簡常走到他身邊,見她雖然被按住,卻兀自嬉笑不止,不知他是真的還是裝的,便揪住他的耳朵道:「你這傢伙,原來是故意被我發現的!看來來這裡也是你說的了?說!是不是那幾個漏網之魚指使你來的?」

「嘻嘻嘻,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嘻嘻嘻嘻!」餘慶鋒不回答,只是嘻嘻大笑。簡常心裡噁心,鬆開手拍了拍。陳臨東卻不解其意道:「你說他說要來這裡,為什麼?」簡常看了看四周,搖頭道:「不知道,我和司馬二公子殺了甄世生和羅濤,他本也在其中,卻不知為何逃過了一命。龐盤山他們剩下三個跑的倒是快,我以為他們會安分些,沒想到倒是向你們圖謀了。」

「那你為何還在這裡?」陳臨東並不信他的話,又質問道。簡常看了看他,道:「本來我也走了,但是沒走出去多遠便看著龐盤山他們三個傢伙帶著百十來人往這邊走,估計就沒安好心,便回來看看。怎麼?你懷疑我?」

「當然。」陳臨東冷哼一聲道:「一個有前科的人,說的話能信多少?」李蓮擔心他們又起衝突,連忙勸阻道:「陳叔父,您也看到了,人家簡大哥乃是來幫忙的,你懷疑他幹嘛?」

陳臨東還未發話,餘慶鋒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紅菘······紅菘啊······血液也許會感染其毒。我身上的還真不是被別人砍傷的······是濺上別人的!」簡常、陳臨東和李蓮一聽,臉色驟然大變,全都向後退開。簡常大罵道:「狗賊東西!我殺了你!」一腳踢了過去,將他直踢撞在崖壁上,又反彈回來,倒在地上不住地噴血。

「洗手!趕快洗手!」簡常剛走向那水泉,便被陳臨東阻止道:「沒用的,若是真有毒,洗也洗不掉的。那裡是眾人的飲水,洗了反而會害到大家的。」簡常剛剛道:「管不了······」李蓮也來到他身旁道:「簡大哥,聽陳叔父的吧,洗不掉的。」

「你······」簡常看了她一眼,那可憐巴巴樣子令他凶不起來,只好道:「罷了!讓我去收拾那三個漏網之魚!」施展輕功朝著山下奔去。陳臨東看著不住地吐血卻兀自傻笑的餘慶鋒,嘆道:「毒毒毒,都是毒!」一把拎起他和李蓮也跟下山去。

柳元卿揮鞭猛敲竇平平,被三人一起抬起兵刃架住。他順著三人之力向上彈起落在上山階梯之前,回頭看著二十多弟子已經陸陸續續的往山上趕去,之聲徐浩還站在他身後,便道:「徐兄,你也上去吧。」

「沒必要!」徐浩上前走到他身邊道:「我早就不怕死了,再說了,死在太厲害的人手裡,我似乎也沒那個資格。若是死在他們手裡,我也沒本事說不。柳掌門,咋們是從對打相識的,今日就讓你我並肩作戰吧。」拔刀一指眼前三人。

龐盤山一看,嘲笑道:「徐浩啊徐浩,你就別來湊熱鬧了行不?小心真把你給傷了!」柳元卿一鞭擋在徐浩身前,道:「廢話少說!既然來挑事,那我們就不會退!」

「幹掉他們!」在龐盤山厲聲威逼之下,三人一起朝著柳元卿攻上,柳元卿刷刷三鞭打出,接連打中三人的兵刃,竟將三人震退出去,他自己倒是紋絲不動。徐浩同時衝出,揮刀直奔右邊的龐盤山而去,雙刀相對,迸發出硬碰硬的氣息。但徐浩的內力比起龐盤山還是差距不小,柳元卿一邊躲避嚴遜德和竇平平的夾攻,遊刃有餘的施展輕功來到徐浩背後,在他背上一抵,徐浩頓時長嘯一聲,功力大震將龐盤山震退出去。

龐盤山心中猶疑:「就算是以你們二人之力,也不該如此剛猛才是!」正要繼續出手,簡常突然帶著李蓮從高處落下,喃喃道:「你們倒是大膽,竟然利用我來對付中原新派?」

「你······」龐盤山嚇得向後跳出一步,驚恐道:「你怎麼回來了?」簡常不屑的看著一樣面帶驚懼的嚴遜德和竇平平,冷笑道:「我就覺得餘慶鋒這廝莫名出現很有問題,不過我就是沒想到啊,居然又是和你們跑到一起去了。碰巧我在附近又逗留了一段時間,就看到你們這群心懷不軌之人聚集一大堆往這邊趕來,我就覺得有問題。看來······你們到底還是活的不耐煩了啊。」

三人又重新退到了一起,龐盤山道:「我們只是要去對付中原新派,本來與你無關。簡常,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恩怨,你幹嘛要揪著我們不放?」

「我確實跟你們沒什麼關係。」簡常慢條斯理的說道:「而且實話告訴你們,此次我來的任務本就是和中原新派為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們,就覺得弄死你們比對付中原新派要重要得多。」

「你······你想幹嘛······」龐盤山、嚴遜德和竇平平一聽,不由自主的偷偷後退起來。陳臨東將餘慶鋒丟在了他們跟前,道:「餘慶鋒在此,你們是來找他的嗎?他假裝受傷,卻偷襲了我們,對此你們作何解釋?」

「解釋什麼?」龐盤山道:「我們就是來對付你們的,有什麼好解釋的。柳元卿,你妄想再建立新的幫派繼續打壓我們,我們絕不給你這個機會。」

「還要廢話嗎?」簡常一步步的朝他們逼近,同時將不省人事的餘慶鋒提在手中。三人更不敢多話,繼續向後退開,後面那些士兵一看,雖然都彎弓搭箭對著簡常,但之前客棧那一次都覺得他太過恐怖,無一人敢動手,只得跟著後退。

眼看他們已經全部退出山腳,簡常突然快步衝出,將餘慶鋒朝著他們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三人哪裡敢接,趁著簡常出手的空檔扭頭衝進人群便跑。餘慶鋒被簡常重重摔在地上,哀嚎了一聲,繼續噴了幾口血,便又暈了過去。徐浩追擊到了簡常身前,喊道:「你們要找的人都丟出來了,怎麼還不敢接嗎?」龐盤山他們仨只顧著逃命,哪裡還有空回話,不一會兒,一百來號人就全跑的沒影了。

柳元卿、陳臨東和李蓮都走了出來,柳元卿對簡常道:「此次到底還是感謝你相助,不過對不住,我們還是不會當你是好人。」「那是當然。」徐浩還是不正眼瞧簡常,道:「做了許多惡事之人,不能因他一次行善,就忘卻了他的過去。」

「你這老東西,倒是頑固的很那。」簡常道:「別忘了,這次可是我救了你們一命。本來賈叔叔是要我對你們下手的,但是我卻放過了你們,你還罵我?」

「我說過了。」徐浩義正言辭的說道:「你現在做任何事,都無法掩蓋你以前的一切惡行。做過的事情,將來是改變不了的。」說著他走回階梯上,對一幫少年說道:「孩兒們,此次你們理應記住,如何看待一個人的好壞。也許有惡人偶爾會行善,也有好人會不小心做了壞事,這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未來若是真的遇上這等事情,你們還得自行判斷他······」簡常忽然施展輕功迅速來到他身後,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掐住他的喉嚨,道:「我本來只覺得你是嘴臭,但是忽然想起來那陳到是你們『常山狼群』教出來的,現在倒是越來越噁心你了。你還敢在此口出狂言?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徐浩高舉雙手也不反抗,朗聲道:「孩兒們,記住了,也許惡人是我們打不過的。但是我們有自己的原則和信仰,面對惡人的時候,我們決不能屈服!」那些少年弟子雖然都佩服徐浩的勇氣,但也都擔憂的叫著讓徐浩小心。簡常笑道:「若是你死在這幫弟子眼前,我倒是覺得你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好的影響。畢竟一個輕鬆被人殺掉的師父對他們來說就是形象再怎麼光輝,也只是個見了幾次就死了的主兒,對吧?」

徐浩抓住他掐著自己的手臂,道:「那你便殺了我如何?我的弟兄們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活著意義也就剩下這些了,若是我死能夠讓他們認清你這個人,倒也是值了。」

「你的嘴還是這麼不幹凈!」簡常一發力,徐浩也不反抗。柳元卿和陳臨東連忙衝到他身邊試圖阻攔,卻被簡常一掌攔住。倒是李蓮拿著手中長劍一言不發的繞到簡常身前道:「求你住手。」

簡常有些驚愕的看了看她,手勁一松,道:「為何?」李蓮嘆道:「我不希望你再殺好人了,徐大伯他是個確確實實的好人。你······其實還有回頭的機會的。」

「回頭?」簡常悽然一笑道:「就算我想回頭,我想要的東西也不可能回來了。再說了,我一點也沒有要回頭的打算。」突然鬆開徐浩,一把抓住李蓮,瞬間沖飛出去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此次我放過了你們中原新派,但是總得交差,這個姑娘我先帶回去,但是放心,我絕不傷她。」柳元卿和陳臨東一看,已是決計追趕不上,只得先將徐浩扶起,再派人去找穆康商議。至於餘慶鋒,還是柳元卿心善,命人將他一併帶上山去,嚴密觀察。

陳到、楚昭、趙雲、竇香、傅彤、鄧泰和盧忠一行人換成了普通百姓的裝扮,悄悄向許昌進發。

眾人行事還是以謹慎為主,每日都會派出兩人以上巡視四周,留下竇香照顧楚昭。這一晚輪到陳到、趙雲守夜,兩人坐在屋頂上,陳到訴說了楚昭的身體情況。趙雲很是驚訝,道:「師妹······師妹她有孕在身?那為何讓她一併前來?」

「你也知道。」陳到有些無奈道:「此行越是危險,她越是會同行。誰也勸不住的,就算是你我也不例外。咋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全力保她周全了。此行最好還是不要暴露行蹤才是,一旦被賈詡等人發現,咋們定是首位不能相顧。」

「把有孕的女子給帶出來,本就是愚蠢的決定吶。」兩人一聽,不知是何人在說話,朝旁邊一看,只見司馬徽剛剛費力的爬上了屋頂。趙雲心知此人能夠不被他倆發現便爬上屋頂,定有過人之處,剛想詢問,陳到先行禮道:「水鏡先生,陳到有禮了。」

趙雲一聽,知道陳到不會撒謊,連忙也行禮道:「水鏡先生,在下趙雲趙子龍,見過先生。」

司馬徽挪到兩人身邊,對陳到道:「陳將軍,離我們上次見面已有兩年之久了,怎麼樣,這兩年你有什麼新的進步與見解嗎?」陳到一聽,苦笑道:「真是慚愧,前輩上次教導過我,說是每一年都要有進步,都要有新的認識。但是陳到實在是愚鈍,區區一年時間,還真的認識不到什麼東西。此次前輩主動前來找我,是否又有什麼賜教?陳到在此求教。」

「哎,話不能這麼說。」司馬徽道:「我相信你每時每刻都是在成長的,而且一直都在積澱,只是還沒到爆發的時候。陳將軍,我就奇怪了,現在這麼個敏感的時期,你們怎麼會想著往北去?還把你那懷孕了的小媳婦兒帶上?你就不怕危險?」

陳到嘆了口氣,道:「前輩,您是知道的,上次我們見面,我就是去尋找那丟失了的姑娘,也就是我的······妻妹······」他一提這個詞,臉就紅了半邊,強撐著說道:「整整兩年了,我們沒有她一點消息,如今終於有了一絲希望,我們當然得去找找。即便那希望不大,我們也決不能放棄。」

「是啊。」司馬徽嘆道:「的確不能放棄朋友。不過你們這麼多人往北走,行蹤很容易就會暴露的。若是往西還好些,往東的話可是中原繁盛地帶,那裡眼線眾多,你們一定會被發現的。」

「果然還是瞞不過前輩啊。」陳到道:「根據可靠的消息,那位姑娘被賈詡所害,現在應該就在許昌。我們這次就是要去許昌解救他。前輩,您有沒有什麼良策能夠相助?」

「說到良策······」司馬徽笑道:「要是說什麼打大仗,我估計不在行,不過像你們這般來幾個人執行一個任務這種,對我來說倒不是件難事。我告訴你們,此次出擊,須得從對方的角度去想,如果你是你們的敵人,會不會想到你們的行蹤,又會以怎樣的方式去對付你們?若是你們把這些都想明白了,相信你們的敵人此次再怎麼都傷不了你們。還有,敵明我暗還是敵暗我明,這兩種境遇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能夠做到,那就是你們要思考的了。規劃的再怎麼完善,也比不過臨場的變化,陳將軍,我相信經過了兩年的征戰,在此方面你必有提升。」

陳到和趙雲連忙感謝司馬徽的指導,司馬徽又道:「你跟著劉備我沒有意見,但是終須記住,能夠存活到現在的諸侯,沒有一人是真正簡單的,切勿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也不能講複雜的人看的太簡單了。劉備之所以屢戰屢敗,到底是缺少了一個能為他謀劃戰略之人。」

兩人聽他所言,似乎是有人選推薦,連忙相問。司馬徽笑著搖了搖頭道:「現在是沒有什麼厲害的人選的。不過將來會有,卻也不是我能叫來就叫來的,劉備必須證明他是最適合的主公,才能打動那些名士。荊州、江東現在還未禁受戰火,這一帶的有才之士也是最多的,你們有空定要告訴劉備,可不要錯過了真正的有才之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身子一滑,便落下了屋頂,等他倆跳下去相尋之時,他已沒了蹤影。

趙雲嘆道:「果真是荊襄名士,名不虛傳。叔至,想不到你兩年前便見過『水鏡先生』。此次相見,的確是令我受益匪淺。」陳到也道:「是啊,此次許昌之行,我們得多謀劃謀劃才是了。」

許昌,賈詡府邸。

韓連聽了韓征的訴說,心裡越來越欣喜:「陳到此次必定前來許都,此次國定竟主動與我們合作,若是趙雲也來了許都,那便索性連趙雲一塊辦了算了。」便笑眯眯的對韓征道:「國定啊,那我這裡就有許多的好消息了。估計不久陳到和趙雲理應都會來許都為劉備秘密辦事,這正是我們趁機除掉他們的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握住這次機會?」

「那是當然!」韓征一握拳道:「小侄等著殺趙雲這賊人,已經太久了。不過······」他瞳孔收縮了一下道:「至於陳到,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韓連眉頭一皺道:「國定啊,你我乃是親人,我並不想說什麼相互幫助甚至相互利用的話。但是陳到和趙雲如今已是一夥的了,你若是殺了趙雲卻讓陳到逃掉,他一定會和馬雲祿說,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這個······」韓征心道:「雲祿現在雖然對趙雲心裡有怨,但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義?不論她再怎麼怨恨趙雲,肯定都不會想讓他死,所以一定不能讓雲祿知道是我要殺趙雲。」於是點了點頭道:「那行吧,要怪就怪那陳到不識相,非要和趙雲走在一起。」

「非常好。」韓連道:「那麼我們這就去找賈先生商議具體的方案,把陳到、趙雲一網打盡。」兩人便一起去見賈詡。

賈詡還在訓斥簡常,沒想到他非但沒能給予中原新派致命的打擊,反而還幫了他們一把。他又指著一旁坐著一動不敢動的李蓮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不完成任務也就算了,把這丫頭帶回來做什麼?充當戰利品嗎?你不是心心念念楚昭的嗎?怎麼對這個姑娘一見鍾情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簡常道:「我從未這麼想過,我只是覺得這個姑娘不錯,留在柳元卿手下實在是太過浪費,便將她帶回來。我相信她能夠為我們所用。」

「狗屁東西!」賈詡大罵道:「還為我們所用!你知不知道,我們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若是不想拿她當什麼小老婆什麼的,那就殺了算了!」周圍站著的賈詡鬼火盟以前帶著的心腹立刻抽出兵刃,面露凶光的盯著李蓮。

簡常連忙阻止道:「都住手!」又對賈詡道:「賈叔叔,用不著這樣趕盡殺絕吧?」賈詡冷哼一聲道:「不然呢?這丫頭是鐵定不能放出去的了,難道又要像貂蟬那樣養著嗎?你出錢?」

「好好好,我出錢。」簡常陪著笑臉道:「賈叔叔,人家又沒惹我們,還是放她一條生路吧。」賈詡狠狠推了他一掌,怒道:「之前我見你出手果決狠辣,還以為你真的成熟了,想不到事到如今,今日還如此優柔寡斷!我培養你這麼久,不是想看到你被這種小事所拖累的!」

「賈叔叔!事關人命,怎麼能算是小事?」簡常剛剛開始辯解,李蓮忽然站了起來,凝視著賈詡道:「我幫你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為你們做。」

「哦?」賈詡仔細打量著她,見她剛才的顫抖以及恐懼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轉而出現了一股堅定而兇狠的神色。賈詡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以為做出一個嚇人的模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簡常看著李蓮也是驚訝不已,道:「姑娘,你······你得證明給賈叔叔看,你是值得的信任的。」賈詡一聽,呵斥道:「你閉嘴!她能證明什麼?證明什麼我都不會信任她。」李蓮一聽,跪下道:「我只是想讓簡公子脫離苦海,不要再被那楚昭所迷惑。」

「什麼?」簡常一拍桌子,緊緊瞪著李蓮道:「你說什麼?」賈詡卻兩眼放光,道:「這個倒是有點意思。」拉住簡常道:「你倒是仔細說說看,要是說的有理,說不定我還真會留用你。」

李蓮便道:「不瞞賈先生,我哥哥生前也瘋狂的被那楚昭所迷惑,甚至不能自拔。結果知道他死的時候,也在心心念念的那個楚昭。」「那很正常嘛。」簡常不由得接嘴道:「小昭姑娘本就是······」賈詡瞪了他一眼道:「這種時候你就老老實實聽,少打岔。」簡常只好閉嘴。

李蓮繼續道:「據我所知,這楚昭就是個災星,無論是誰,只要喜歡上她就都沒有好果子吃。我哥哥是如此,那個陳到也是如此。簡常大哥對我不錯,所以我理應報恩,不能讓他再為楚昭所陷。」

「你胡說······」簡常剛要大罵,便被簡常死死捂住嘴。賈詡知道簡常心念楚昭,他自己也萬分無奈,也不好強行改變他的想法。如今似乎有機會回心轉意,他當然會把握這機會。他也看得出來,眼前這女子似乎對簡常有些意思,就算她沒什麼本事,能替代楚昭在簡常心中的地位,那也是極好。於是他嘿嘿笑道:「甚好,甚好啊姑娘!你既然有此心,那就和常兒一同行動吧。」簡常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韓連按住肩膀。簡常回頭一看,韓連搖了搖頭道:「簡公子,凡事都應以大局為重,切莫因為一點私情壞了大事啊。」

簡常一怔,眼看著賈詡讓韓連、韓征和李蓮分別坐下,自己也只好木然的坐在了賈詡身旁。只聽韓連簡單的說了說全盤的情況,緊接著他說道:「剛才的情況我也都看到了,顯然,現在的情況更加符合我們的計劃。想要對付陳到和趙雲,必然得從他們的軟肋下手。」

「軟肋?和雲祿沒關係吧?」韓征有些謹慎的看著韓連。韓連連連搖頭道:「國定你就放心吧,我們動誰都不會動你的雲祿的。不過,楚昭倒是個合適的目標。」

「什麼?」簡常直覺自己的怒氣已經有些壓不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著對付楚昭。賈詡知道他沒法這麼快改變,嘆道:「常兒,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理應知道,除非楚昭主動向我們投誠,否則她一定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之一。她確實不好對付,但是比起陳到,抓她還是容易多的。再加上我們有貂蟬相助,想要勝她並不難。」

「不錯。」韓連接口道:「上次貂蟬那功夫出了些小問題,這次經過更多的檢查之後,再次行動,肯定不會再出問題了。」

簡常卻只是搖頭,道:「我不答應。」李蓮很著急的說道:「簡大哥,你不能被她迷惑了心智啊。她······她根本就是個不祥!」簡常更是不悅道:「誰允許你這麼說了?憑什麼這麼說?陳到自己蠢,自己犯那麼多錯,所以他會這麼倒霉。我告訴你,不許把這些災禍都歸咎在小昭姑娘身上,聽明白了嗎?」

「哦。」李蓮雖然不服,但也不願和他爭吵,只得小聲應了一句。賈詡接著道:「《救國策》在陳到的手中,我們肯定不能殺了楚昭,否則《救國策》肯定就得不到了。唯有先抓住她,再強迫陳到那《救國策》來換,這樣得手的幾率最高。一旦《救國策》到手,哼哼,就算他陳到、趙雲有三頭六臂,也休想活著離開許都!」

「那我們應當如何做?」韓征很是著急,想快速知道賈詡對付趙雲的辦法。賈詡卻是不急,笑道:「陳到、趙雲如果和楚昭在一起,他們三人合力,的確是不好對付的。所以必須想辦法將他們分開,讓我們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對付楚昭。所以,這個調虎離山,必定得用!韓公子,此次我們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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